《定制伴侣》奶糖方包

23、好人

　　饭桌上，陈瑾森的热情让江暮雨有些招架不住。
　　“随便吃随便点，这顿我请客。”

　　这家餐厅也有专门的机器人能源餐，只不过这是特供，桌上所有菜的价格加在一起都没有一份能源餐贵。
　　但是陈瑾森看起来毫不在意的样子。

　　江暮雨看向身旁的梁易，有点不知所措。

　　梁易拍了拍他的手背，“他这人就是这样，你不用管他，想吃什么就点什么。”

　　对面的林秋雨点了一份和陈瑾森一样的套餐，江暮雨微微皱了皱眉，看着面带笑容的林秋雨，有些不解，但是没有问出声，乖巧地等餐点上齐。

　　“我刚和梁易在外面聊过了才知道，他现在真是和以前状态完全不同了，多亏了小江你。”陈瑾森端起手旁边的茶杯，正要敬他一杯，结果想起人家是机器人，也没碰杯，自己先喝了。

　　江暮雨看向身旁正在嗦粉的梁易，“不同？”
　　他好像没有看出来有什么不同。

　　梁易放下筷子，用纸巾擦了擦唇，“没什么不同，你别听他乱讲。”
　　他不想让江暮雨知道那些事情。

　　陈瑾森笑了两声，没有继续说下去。

　　“说起来，你们两应该也快要结婚了吧？”梁易望向林秋雨。

　　林秋雨刚夹起青菜，听到梁易的话，猛地咳嗽了一声。
　　陈瑾森满脸通红，说：“还、还没见家长呢。”

　　江暮雨歪着脑袋，观察着对面的两人，特别是陈瑾森。
　　啊，他好像并不知道林秋雨是机器人。

　　“那也快了。”梁易也是一无所觉，跟他们边吃边闲聊着。

　　江暮雨在餐桌上很少说话，只有点名提到他的时候才会偶尔说两句，与平时和梁易在一起的状态完全不一样。

　　梁易怕机器人觉得无聊会尴尬，便垂下了左手，在桌子底下牵住江暮雨的手。
　　江暮雨转头看他，但是梁易却非常自然地跟陈瑾森和林秋雨聊天，同时用手指在机器人的掌心中无意义地打着圈。

　　江暮雨缓慢地眨了眨眼睛，勾住梁易的食指，反客为主，学着梁易刚刚的样子，在他掌心里画圈圈。
　　梁易被他划拉得心痒痒的，特别是机器人还无师自通地学会了时快时慢，最后梁易实在受不了，就扣住了他的手，不让他作乱。

　　这顿饭吃得也还算尽兴。

　　分别之后各回各家。
　　梁易见天色还早，就提议和江暮雨散散步顺便消食。

　　“你有话要问？”梁易其实一早就发现了，江暮雨在饭桌上不说话，但是却总是露出不解和疑惑的表情，特别是看着林秋雨的时候。

　　“你觉得，林秋雨……”江暮雨想了想，“她怎么样？”

　　梁易没想到机器人会问这个问题，又联想到他和陈瑾森在餐厅门口聊天，江暮雨出来找他的时候的表情，难道机器人吃醋了？想问他这个问题，然后让他也吃吃醋？

　　梁易在思考怎么回答这个问题，要是一个没有发挥好，这就是道送命题。

　　没有得到梁易的回答，江暮雨以为是自己问的问题范围太大了，便换了一个问题。
　　“你觉得林秋雨是人吗？”

　　梁易心里一惊，不会吧？机器人吃醋吃到这个地步，都把人家开除人籍了？

　　“暮雨，我和陈瑾森只是兄弟关系，我不会对他有任何的想法，更不会对他的女朋友有任何的想法。”梁易认真地解释。

　　江暮雨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他已经检测过梁易在靠近陈瑾森时的身体数据了，跟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完全不一样。
　　他喜欢的是我，不是陈瑾森。江暮雨确信。

　　“你很好。”江暮雨突然给梁易发好人卡，让梁易心惊肉跳。
　　他做错了什么要收好人卡？梁易心想。

　　“怎么就好了？”梁易自打被他在餐厅门外看了那一眼，现在都得小心翼翼试探了。

　　江暮雨晃着他和自己十指相扣的手，像小朋友一样，弯着眼睛，一脸满足。
　　“我的前辈说，人类和机器人能够在一起的法案才通过不久，为了这个法案的通过，人类和机器人做了很多努力。但即便如此，社会对于人类和机器人相恋依旧不看好。他们会觉得机器人的情感都是假的，机器人的性格也是由代码写出来的。”

　　梁易摸了摸鼻子，确实，他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

　　江暮雨低头看着自己和梁易的影子，地上的影子紧紧挨在一起，路过一盏街灯，影子便从前往后走，好像在和他们玩捉迷藏。
　　“然而，人类不是机器人，他们并不知道机器人的情感也是真实的，机器人的性格也是需要后天培养和学习才能形成的。”说到这里，江暮雨抬头望向梁易。

　　比起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江暮雨没有那么拘谨，也不害怕梁易会把自己送回AI中心了，这是来自梁易的安全感。
　　是的，安全感。

　　江暮雨还戴着梁易给他的那顶鸭舌帽，帽檐被他抬高，梁易清楚地看到机器人眸子里映照着的光芒，像星星一样闪耀。
　　“我是初代伴侣，我只有最基础的芯片，性格由我的伴侣帮助我形成。”
　　不仅梁易发生了改变，江暮雨也在和梁易在一起的过程里，逐渐学习，形成他自己的性格。

　　梁易挑了挑眉，“你的第一任伴侣？”
　　每次提到江暮雨的前任就觉得心里有点酸涩。

　　不过如果江暮雨没有前任的话，他估计也遇不到他。想到店里那些伴侣机器人的价钱，梁易就觉得肉疼。

　　“我的第一任伴侣？”江暮雨却摇头，瞧了梁易一眼，打量着他的神情，感觉也是时候老实交代了。

　　“其实我和他见面的次数，只有三次，总计时长约十五分钟。”
　　江暮雨的话让梁易一愣，十五分钟？上次江暮雨提到过，他曾经住在他前任的房子里一个月，在一个月的时间里，他只和前任见了十五分钟？

　　“他把你带回家之后，就不管你了吗？”梁易又觉得生气，这么好的一个机器人，竟然会有人把他带回去，又冷落他！
　　那他得有多难过？

　　江暮雨摇了摇头，没有说什么，这涉及到前任伴侣的隐私，这部分内容是不允许告诉其他人的。

　　梁易牵紧了江暮雨的手，咬牙切齿道：“渣男。”
　　唾弃他前任。

　　还好他前任是个渣男。梁易一边唾弃，又一边庆幸。

　　江暮雨嘴角翘起就没有放下过，“你真好。”

　　又给他发好人卡。梁易正要告诉他，不能随便给人发好人卡。

　　“你知道我是机器人，还愿意和你的朋友公开我的身份，让我作为机器人存在。”江暮雨说的这两点对于梁易来说，是理所当然的。
　　梁易反问他：“这不是应该的吗？”

　　江暮雨却说：“唔……那为什么林秋雨是机器人，她却要装成人类的样子呢？”

---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小天使@雪宝宝 灌溉的营养液x3！
我回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