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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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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朝”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踏上马车放下布帘的一瞬间,柳悦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瘫在位置上,望着车顶重重叹了口气。
即使她已到这里三个月,但还是不敢相信自己居然真的穿!越!了!
三个月前,柳悦己还是个医学院苦命的背书狗。
本来她学的是中医,可奈何自己身世凄惨,嘴巴利索,脸皮又厚,没事时各个医生都喜欢带着她查房或者就诊。
倒也不是想让她跨专业学习,就是遇到不讲理的病人时,带她犹如带保镖。
倒没成想今天就是自己的死期。
几天前来的患者,因为自身的不配合,即使做了各种检查也无法确认到底有什么病,最后只好让他转院。
谁知这患者越想越觉得憋屈,第二天竟偷偷带着一把水果刀来了。
此时的柳悦己正和医生巡完房往回走,刚到坐诊室门口,那患者便从侧面冲过来,右手拔出裹在报纸里的水果刀朝前捅来。
听到旁边患者的惊呼声,本来还在和柳悦己说笑着的医生这才反应过来危险将近,但是此时想避开早已来不及。
一旁的柳悦己虽是孤儿,但自小到大都被人呵护着,从未见过如此场面,所以虽在张医生前面就感知到危险,但却因为吓到而愣在原地没能提醒他,等到回过神来时刀尖已近在咫尺了
来不及思考,柳悦己眉毛一皱,抬脚便挡在了张老医生面前。
不偏不倚,正中心脏。
“老师,别怕。。我没事的。。”
柳悦己忍着喉咙处涌上的腥甜,想要努力从张老医生怀里爬起来,可慢慢的四肢变得无力,视线也变得模糊。
迷糊中看见周围很多熟悉的不熟悉的面孔跑过来,也听见几位师兄师姐的哭声和张老医生嘶哑的呼唤声,最后是灯在头顶一盏一盏划过的白光。
再睁开眼时,柳悦己正躺在一间古色古香的房间内,虽然没了冰箱电视这些现代化电器,但陈设布置却很是悦目,并且看起来都价值不菲。
正查看时,一个梳着电视剧里丫环发髻的女子推门走了进来,手里还端着个铜盆。
“啊!小姐你醒了!!?,小,小姐你有没有哪不舒服啊?我。。我马上去叫老爷夫人过来,你等着啊!”
说完将铜盆放在桌上,转身风一般朝外面跑走了。
这一声叫的柳悦己一个激灵,本来还在愣神中的她顿时回过神来,赶紧伸手摸摸自己心脏位置,发现并不痛,又赶紧从亵衣领口中往里看,也没看见胸口有洞,这才确定自己--穿越了。
不多时,刚才的姑娘带着一男一女两人进来,两人看起来四十来岁的样子,脸上满是急切。
看见柳悦己穿着单薄的亵衣坐在床上愣神,那妇人急忙走到床边将她按到床上再将被子盖好。
“悦儿,你可算是醒了,我和你爹爹都担心死了”
说话的妇人自然是柳悦己的娘亲,这话里既是责怪也是心疼,她捧在心尖尖上的乖女儿,竟差点与她阴阳两隔。
想到此处眼里的眼泪也一滴滴落下来。
身后的柳城安看见自己夫人如此,再想起这些时日的担惊受怕,心里也十分不是滋味,但还是伸手拍拍柳夫人的背,柔声说道:“好了,醒来就好。
想必悦儿也饿了,你还是去叫厨房做点清粥先给填填肚子吧,让她好好休息休息,这里有青筝就行了”
随即伸手去牵柳夫人,而柳夫人看看柳悦己,心下虽有些不舍,又怕她饿着,也就顺势牵上柳城安的手出去了。
临走时柳城安还不忘揉揉柳悦己的头,见她朝着自己轻轻一笑才算彻底放下心。
寂静的房间内,柳悦己和丫环青筝大眼瞪小眼,前者一脸茫然,而后者倒是想说话,又怕打扰了她休息,只得放好铜盆然后默默走到柳悦己身旁守着。
“青...青筝啊...那个...”
柳悦己不好意思的坐起身挠挠头“发生了什么啊?我好像都不记得了呀”
“难道?”
青筝一脸惊讶又心疼的望着柳悦己:“难道小姐你...失..失忆了?”
“应该是吧,嘿嘿”
初来乍到就开始忽悠人,柳悦己还稍微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脸。
......
听完青筝声情并茂一番叙述,柳悦己才大概明白,她此时身处的国家名为宣朝,国家风俗礼仪等与历史上的唐朝一般无二。
应该是在唐初时便与历史分成了两条线,而被史书记载的恰好是那一条,所以宣朝是和唐朝有着许多相似但又不被华夏历史记载的架空朝代。
柳悦己的爹爹柳城安曾是当朝右相,后因受伤辞官。
哥哥柳悦齐是千牛卫大将军,负责皇上每日平安。
而她,不久前,她正受了皇上的封,任当朝右相。
柳悦己三岁能识千字,五岁能背论语,九岁可以议国政,是世人公认的神童。
如今年芳十七的柳悦己,因为帮皇上解决了北方难民的难题,所以便赐了她小小女子一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高帽。
柳悦己知道这丞相不好当,但不知道竟如此难当。
居然在受封当天回府路上便被人迷晕喂了毒药推入水中。
亏得走在后头的左相将她救了起来。
但人没淹死,这身上的毒却不好解,请的御医个个都说没救了,最后寻遍明医,濒死几次才终于将她从地府里拉回来。
“要我说啊,定然是那左相怕您得了皇上的青睐,夺了他的权,所以便暗地使坏。
还假惺惺将您推下水又救起来,怕您活下来,又下了毒药,真是恶毒”。
青筝一脸愤恨的说着,手还跟着比画:“听闻那左丞相自小被魏家大人丢在山里养着,到了十五岁才被接回来。
后来魏大人与我们老爷前后脚辞官,走前魏大人向皇上举荐左相,道他‘通天晓地,不输二相’。
皇上这才在他二十岁时封他为相...嗯?少...少爷...”
“休得胡言”
话未说完,便被门口走来的柳悦齐突然打断:“如此没有规矩,你怎可妄议朝廷命官!还不快下去!”
一顿厉喝,吓得青筝一个激灵,赶紧行了礼退下了,算算厨房的粥该熬好了,刚好去帮夫人把粥端来。
“这青筝,让你给宠坏了”
瞥见青筝走了,柳悦齐边说边走到柳悦己床边坐下,顺势给她捏了捏被角,转而柔声问道:“听爹说你醒了,急忙过来看看,你可有哪里不舒服?”
听刚才青筝那一声少爷,想必他便是自己的哥哥柳悦齐了。
“还好,就是饿了”柳悦己轻声说着,语气有着些许的撒娇。
许是因为血缘关系,眼前的人竟让她下意识觉得亲近。
柳悦齐宠溺一笑,伸手揉揉她的头发说道:“娘在厨房熬粥呢,应该快来了,你再等等,啊”,
“今日皇上还向我问起你,说你定然没事,果然散值后就见爹在宫门口等着我。
是你福大命大,往后穿上这紫袍,当万事小心,再不能像上次一样大意,知道了吗”
正好说完,青筝和几个小丫鬟便端着一些清粥小菜来了,紧随其后的还有柳城安和柳夫人。
今日二小姐有惊无险,便一家人就在西苑吃了,也免得她孤单。
“好啦好啦,知道了,饿了饿了,哥哥先吃东西吧”
眼见吃的端进来,柳悦己眼睛都亮了,也顾不得听大哥说了,掀开被子就跑出去了。
柳夫人正准备进屋叫人吃饭,就见柳悦己一蹦一跳的跑出来,眉头一皱伸手抓住她的手腕就往里拖: “女儿家家的,穿个亵衣往外面跑,成什么样子,快回去把衣服穿好”边说还边用绣着花的袖袍将她遮住。
虽然柳悦己有惊无险醒了过来,但身上还有余毒未清,身体也还没恢复好,所以便告假在家里养了三个月。
这三个月里,柳悦己见他爹爹柳城安时时往外跑,也没什么大事,就是闲的无聊。
有时去别人府中和人下棋都能下一整天,想必是辞官后闲的没事了。
想了想自己貌似也没事,想出去逛逛柳夫人又不准,生怕她身体还没恢复好,出去再受了风寒。
灵机一动,索性叫青筝弄了些木头胭脂,再喊了几个小奴,应着自己做了一副麻将,教了几次后,果然柳城安不往外跑了。
如今两人日日在牌桌上不下来,还拉着左丞相他爹魏严镇以及同样卸了官的各位老大人凑牌桌。
这魏严镇和柳城安两人见了面就要开吵的,自上任左右相时就没有停过,如今能为了打麻将再凑成一堆实属不易。
但谁又能算到,这打个麻将,不久之后竟也能成为别人的把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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