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业打脸小能手》纤汐

12、果然是干大事的人！

　　广播站的投票持续了整整一周的时间，何念念还跑到校园论坛看了几回，然后发觉自己被眼镜学长坑了。
　　格外耿直的眼镜学长在投票贴里写上了竞争宣言，这些话节选于投票活动前的每个人的单独谈话，其他人都说得充满了对广播传媒事业的热爱，只有何念念的下面写着：
　　——周三能够吃完晚餐再播音，更有能力为大家带来优质的节目。

　　……怎么办，看起来更搞笑了。
　　她明明就是把眼镜学长当自己人才说的，为什么就这样把她卖了！
　　何念念立刻把论坛关了，决定公布结果之前绝不看一眼以免影响她的心情。

　　何念念在距离截止日期还有一周的时候在食堂门口遇见了江卓言，准确来说是和孙昇及周晴安一起的江卓言。
　　何念念当即气血上头，气得直打颤。

　　郑茜茹诚不欺我，这周晴安确实是干大事的人！

　　肖潇比她更愤怒，左手拉着戚晓微，右手拽着何念念，恨恨地说道：“上次还说要跟我们做朋友！特别是这个江卓言，竟然也拜倒在美色之下，如此肤浅！”
　　何念念没附和，她知道江卓言绝对不是会优待美人的类型，被他伤了心的美人绝对不在少数。

　　又是孙昇先看见了她们，不过这次不像之前那么兴高采烈了，他觉得他有点儿慌。
　　他被广播站刷下来了，自然手里的票也不用投给自己，本来确实是打算投给何念念的，但是难得美人相求，他又好面子，就又把票投给了周晴安。周晴安果然是精于算计的，早看穿了他好面子无法拒绝，又听说江卓言和他一个宿舍，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还好心地伪装了一个偶遇，想要请他们吃顿饭。
　　在孙昇装作顺水推舟拉江卓言投票之后，江卓言的反应是这样的——
　　皱眉，拿耳机，塞耳朵，遥望远方。

　　周晴安崩溃，果然是跟传说中一模一样的难搞……

　　孙昇看着何念念她们，暗暗盘算着万一她们也是来拉票的该怎么办，特别是，他还帮周晴安拉她老同学的票。

　　肖潇推了一把何念念，说道：“对付心机还是要心机，何念念，叫他！”
　　何念念被推得一懵：“啊？”
　　戚晓微赶紧补充：“叫你老同学！”
　　肖潇瞪她：“干嘛叫他，何念念，叫孙昇过来。”
　　何念念：“……”

　　于是何念念弱弱地抬起手来挥了挥：“嗨，好巧啊，你们也来吃饭啊。”
　　周晴安笑眯眯地看着她，娇俏地说：“不好意思啊何念念，我已经拜托他们给我投票了，你来晚了哦。”

　　孙昇尴尬地笑了笑，正在思考要不要好心地告诉她们江卓言还没被磨下来，但听周晴安这么说，也不好意思驳她脸面，只好露出一个歉意的表情。
　　江卓言摘了一只耳机下来，正朝何念念看过来。何念念想要从他眼睛里看出歉意来，但是并没有，那双眼睛黑漆漆的，好像能吸收所有的光，根本看不出任何情绪。

　　何念念觉得自己跟周晴安彻底地结仇了，单方面的。
　　孙昇、陆云河，他们的票她丝毫不在乎，但是江卓言……何念念觉得如果江卓言能投她一票，即使她不做周三的播音每周都吃不饱饭就去播音她也愿意。

　　周晴安确实算盘打得啪啪响，她刚刚这么一说，男孩子们肯定不好意思当面让她掉面子了，果然几个人都没反驳，连江卓言都是一副默认了的样子。
　　周晴安笑意盈盈地面向江卓言，趁热打铁：“那么麻烦你帮我投一下票啦。”

　　卧槽小婊砸！竟然当着我的面抢人！
　　何念念的理智在这一刻通通化作了天边的浮云，十八年来积攒的勇气在这一刻爆发了。热血上头，她气势汹汹地大跨步上前叫他的名字：
　　“江卓言。”

　　江卓言的手机就握在手里，听见她的声音，表情就松了下来，不由自主地发声回应她：“嗯？”
　　何念念一鼓作气地说：“能把票投给我吗？”

　　肖潇和戚晓微目瞪口呆地看着她，完全不敢相信她竟然一记直球突然发难。
　　孙昇觉得很愧疚，他确实考虑太不周，把江卓言直接置于了两难之地，还让看起来脾气甚好的何念念几乎暴跳如雷。

　　周晴安也没想到她竟然如此不要脸地直接开口抢人，想也没想脱口而出：“何念念，先来后到你懂不懂？他们都已经答应我了！”
　　何念念带着一股杀气瞪着她。
　　孙昇快要被愧疚之情淹没了，赶紧开口劝架：“那个……”

　　“嗯，我投过了。”

　　刚刚的一片混乱瞬间消声，所有人一起看向刚刚被忽略的当事人。

　　江卓言在手机屏幕漫不经心地戳了几下，然后把屏幕竖起来，嘴角甚至还有一丝意味不明的弧度。
　　“周四的时候。”他似乎唯恐天下不乱，又慢慢地叫出她的名字。
　　“何念念。”

　　沉默，沉默，沉默。

　　周晴安第一个有了反应，整张脸涨得通红。她从小长得好看，大多数男生就算拒绝她的请求，也会给她留一分面子，好让她维持她身为美女的虚荣。
　　然而，她在江卓言这里遭遇了惨败。
　　面对请求，他装作没听见，然后下一分钟就直接打了她脸。

　　可他既然已经投过票，完全可以绅士地实话实说，这样的拒绝也不会让她太难堪，可是他没有，他根本懒得解释，或者不屑于跟她解释。这让周晴安意识到，即使江卓言没有投过票，他也不可能会把票投给她。
　　他大概从一开始就是帮着何念念的。周晴安用怨毒的目光看向何念念，后者下意识地朝周晴安回了个胜利的笑容。
　　周晴安被她气跑了。

　　肖潇和戚晓微被何念念突然爆发的惊人战斗力震惊了，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真正战斗力强悍的还是江卓言，一句话就秒杀全场，她们现在还不太反应得过来。
　　但何念念清醒了，不但意识到自己刚刚直接和周晴安对掐，似乎最后还分外霸气地附赠了个胜利的眼神……
　　……没脸见人了……

　　何念念连看江卓言一眼的勇气都没有，转身拔腿就跑，连来食堂的目的都忘记了。
　　戚晓微结结巴巴地转头问肖潇：“……我们这顿饭还吃不吃？”
　　肖潇闭了闭眼，凶巴巴地瞪了孙昇一眼：“吃！给她打包！”
　　哼！江卓言的室友果然也不是好东西！

　　孙昇觉得他把两边都得罪惨了，怨念的眼神直望向面无表情继续往食堂里窗口走的江卓言，追上前去拍他的肩膀：“你票都投过了干嘛不告诉我啊？”
　　江卓言无动于衷地点了几个菜，从口袋里摸出饭卡付钱。
　　孙昇在他身后喋喋不休：“哎，其实投不投倒是小事，但是你看人家美女多没面子啊。”
　　江卓言端了餐盘转过身来，脸上露出了一个似乎可以称之为冷笑的表情：“我不想浪费时间跟你讨论你的品味问题。”
　　孙昇：“……”

　　***

　　何念念从进宿舍的那一秒开始一会儿哀嚎一会儿大笑，像个疯子，飞快地用手机在自己的博客上照例记下这一经典时刻。
　　她刚刚头脑一热的表现乍一看仿佛两女抢夫，雄赳赳气昂昂还伴随着经典台词：“说，你爱我还是她！”这种诡异的即视感让她根本抬不起头来，但江卓言给她投了票这件事情很快在她脑海里占据了上风，一瞬间眼前仿佛炸开了一朵朵烟花，让她惊喜地有些晕眩。
　　嘤嘤嘤，她愿意每周饿着肚子去录音绝不抱怨！

　　在博客上发泄完了还不够，何念念又飞快地掏出手机来给孟思思发信息，每句话之间都用了无数的省略号来表达自己的激动顺便代替自己无法通过文字表达的尖叫。
　　不一会儿收到回复：“这种投票你不会刷票？地址拿来，哥刷飞她。。”
　　发件人：孟翌川。

　　何念念愣了两秒，后知后觉地发现刚刚因为太激动，手一滑把发件人选成了孟翌川。到底是兄妹俩，在她手机里两个人排在一块儿。
　　她赶紧回复：“不要啊，你一刷票分分钟大家都看出来了。”
　　孟翌川那边沉默了一会儿才回复过来：“……何念念，你比周晴安票数高啊。”
　　何念念：“……啊？”

　　她赶紧开电脑登陆了一周都没敢看的校园论坛，投票帖进行的如火如荼，孟翌川果然没骗她，她竟然比周晴安还高五票。
　　不过她也是不指望能拿第一名，周晴安这几天到处拉票不可能没用的，搞不好晚上就能反超了。不过她此刻已经完全不在意了，第一名算什么，江卓言都给她投票了还要什么第一啊。

　　比起名次，何念念突然对评论更有兴趣，赶紧下拉了页面，搜索着自己的关键词。一看之下，何念念被群众们扑面而来的热情击倒了。
　　A：啊啊啊，何念念学妹prprpr，脑补女神范儿面无表情吐槽的样子超萌！我要被掰弯了！
　　B：楼上，何念念看起来就是个萝莉，哪里来的女神范儿啊？
　　C：天哪反差萌，路人表示没听见广播但是好想投她一票！
　　D：讲真何念念声音真的太好听了，我真想听她吐槽一下前阵子那个女朋友报复男友报警的新闻啊！
　　E：何念念本人好呆萌哦，之前军训时候的事情你们忘啦？
　　下面全是扑面而来的“哈哈哈哈哈”，何念念仿佛又被嘲笑了一脸。

　　不知为何，每次要翻身的时候，总会被以前的黑历史打回原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