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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鬼魅祸患之灾 ...

  •   纲吉看到了许多模糊的人,他们穿行在摆放许多红漆高脚桌的空地上。有一个小孩头戴白布蹲在角落,阴影挡住他的面容。
      一些话钻入耳中,但模模糊糊听不真切,纲吉只注意到那个小孩抬起头,露出迷茫思索的神色。画面一转,小孩长大些许,坐在教室,老师的声音朦胧回荡,他明白了什么。
      羊肠小道,他对拉着他走的年轻女人开口。
      纲吉依旧听不到、也看不到太多。
      再次见面,他与一人甩绳,其他同学排队从绳间穿过,周而往复。忽然闯入一人,粗鲁的将他拽走,最终见到了一对母女。
      被拽回来的他整整衣衫,随后亲昵的上前,接过女人怀中的婴儿,安静的听着男人讲述,不发表任何意见,心神全被婴儿吸引。
      又一次记忆跳转,纲吉看到了车水马龙的大都市,而最为清晰的就是一家花店,隐约有些那个小孩影子的年轻人和老板说着什么,最后带着一捧鲜红如血的玫瑰离开。
      嘭——
      面目狰狞的男人拍开青年拿花的手。
      男人身后是青年送花的目标。
      小小的身影站在角落。
      玫瑰落地,散落的花瓣绽开鲜艳的色彩。
      最终残留在脑中的就是一滩血泊,
      晕成一堆噼啪燃烧的篝火。
      跳跃的火舌擦过炫舞的指间,将这个国家的信息奉给审阅的君王:齐国前身为大旱中滞留的各种罪犯,齐国的第一位王、安王将他们整合,此后这里成罪人之都,只进不出。
      齐国人皆会测算,可占天灾,可卜吉凶。
      安王死后,齐国人想逃。但这里以前是旱魃的地盘,安王斩杀旱魃,收归悍匪,建城邦,授卜算,那之后,他们便无路可逃。
      因为天机不可露,唯有齐国是一线生机。
      现如今齐国已经不再接收罪犯,也不再有人知道齐国前史,且现在的齐国也不再是以前的齐国,安王留下的卜算之术也已失传。
      跃动的火舌沉寂,炫舞看向地动山摇中垮塌的城邦,无数人的惊慌呐喊响彻。
      如此简单的,齐国整个陷入大坑,被河水卷来的泥沙掩埋。气势磅礴的马蹄声掩盖了湍急的流水声,数万阴兵护着君王车辇逆行那昏黄的河水来到人间。车马驰骋在白天的世界里,最终消失在那波涛汹涌的大海上。
      炽热的黄沙被海水洗去温度,
      炫舞拧眉停在远离海岸的地方。
      习习微风吹散纲吉的浑噩,食物炙烤出的香味唤醒他的味蕾,真真正正的把他从诸人看到的记忆中所拼凑出的真相里拉出来。
      “先吃饭吧。”纲吉习惯性的露出笑容,把愁闷和烤鱼一起咽入肚中。
      而在这祥和平静的村子后头,许是已经到了森林深处,这里闷热潮湿,没有光亮。
      淅淅索索的声音很是密集,因此在这林中非常响亮,也不知道这是藏了什么怪物。
      鬼王齐飞羽来到此处,从他的视野可以清晰看到由树木组成的空洞被漆黑的长发铺满,而一个身影就侧躺在那些有着生命的头发上。若不是这里被头发铺满,倒是非常符合巫女安然让纲吉所来的“林中的空地”。
      不过这里确实是那个“林中的空地”,而躺在头发上的就是巫女安然。在被鬼王留下后,妖毒发作的巫女死去,然后灵魂被困肉身,无法前往冥府,就这样成为了死活人。
      受困的巫女栖息在树木组成的洞窟中,终日不见天光,呼唤着自己在外的法器。
      如今有巫女进入森林,神乐铃也被人送来,显然她是想要逃了,于是鬼王来了。
      思索着、迟疑着、犹豫着,将巫女困在森林数百年的鬼王想着要不要如她愿。
      淅淅索索——
      那铺了一地的头发向中心收缩。
      维持着死前状态的巫女安然撑着胳膊起身,转头看向洞口的鬼王——如今的她倒是不必在意要不要在鬼怪面前转头的事了。
      她缓缓走向鬼王,走向洒落的斑斓阳光。
      两个“人”一起,去往那月下静谧的村庄。
      云雾裹挟的山涧中矗立庞大的盔甲骸骨,骸骨的心脏有个洞,上面寄居着宝仙鬼。如今他们已经和宝仙鬼握手言和,只待犬夜叉获得他的妖力就能拥有打败奈落的力量,但奈落的瘴气正在威胁戈薇等人的生命。
      犬夜叉毫不犹豫的转向,严阵以待。风之伤挥出,冲破瘴气、奔向奈落。
      却不想铁碎牙发生变化,涌向奈落的刀气更是直接化作宝仙鬼的金刚石矛头,刺穿奈落的结界!铁碎牙随之完全金刚石化。
      获得宝仙鬼承认的犬夜叉当即变招,这次射出的金刚石矛头直接刺穿奈落,杀生丸的攻击紧跟其上,一举将之撕成千百块。
      戈薇看到了其中的那枚四魂之玉,同时箭筒中仅剩的那支桔梗的箭在激烈脉动。随着一箭射出,奈落消失无踪,净化后的四魂之玉碎片和澄澈明亮的蓝天驱散阴霾。
      最后他们随着杀生丸一起,从火之国境内的通往阴界与现世间隙的门离开。
      然而事情并没有大圆满结局,被戈薇一箭射中的奈落还有复活甲,在他弄出和自己一条命的梦幻之白夜后,他还弄了一个新分·身。
      阴暗的和室内,只有一些月光撒入。
      梦幻之白夜跪坐在红布覆盖的七层雏坛(摆放女儿节人偶的架子)前,夜里来看这些人偶着实悚然,尤其是最上一层单独坐落的盛装人偶还在散发着圆环幽光的时候。
      女儿节的人偶娃娃本就有着替主人家承灾的说法,最早还会在节庆后让河水带走亲手制作的纸偶来消灾解厄,现如今这样难免会让人觉得这些娃娃已经被不详附身。
      忽然!娃娃身上的光圈扩大,最后形成一个圆形结界,接着结界内部泛起涟漪。
      眨眼之间,碎成百十块的奈落就带着戈薇的箭矢来到了这个房间,而还有着动力的箭矢直接顺着轨迹刺穿了那个顶层人偶。
      只呼吸间,光芒大放的室内归于昏暗。
      雏坛上的人偶被钉在墙上,偏斜的月光照到奈落的半张脸。看着那还在震颤的箭羽,奈落心中后怕:差一点就回不来了。
      划拉,门被推开的声音响起,但和室并有被推开的纸门。接着雏坛后跪走出一个身影,着着鲜艳的十二单衣,那红在夜色中看着就像是已经干涸的血,处处透着诡异。
      那人先是一个土下座,接着紧贴体面的手掌反转、合靠在一起,她也微微抬身,垂首把手中出现的漆黑宝玉呈现给奈落。
      “做的很好,伊。”奈落如此说。
      最大的肉块把玉纳入,随后数百块肉扑来,最终拼出一个奇形怪状的事物。并没有凑上去的奈落脑袋从脖子下伸出几根触手,轻而易举的把那些肉里的玉带出,然后又分出一个碎片给那躯体并吩咐白夜将之丢远。
      做完这些,那十二单的妖怪也不见踪影。奈落脑袋飘出和室,寻找安全地点恢复。途中他的瘴气弥漫,最终把奈落城隐匿。
      咔嚓、咔嚓——
      几次后戈薇终于打响打火机,把篝火点燃。
      七宝凑近来看:“这个已经要不行了吗?”
      戈薇一边整理背包一边解释:“应该是里面的燃油用光了……找到半盒火柴!”倍感惊喜的戈薇抬头,就看到珊瑚黯然神伤的脸。
      弥勒给篝火添完柴,就问戈薇:“戈薇小姐能感觉到钢牙的四魂之玉碎片吗?”
      戈薇凝神,随后摇头:“太远了。”
      弥勒开始分析:“如今在阴间与现世夹缝的四魂之玉到手,剩下的也就是琥珀和钢牙身上的碎片了。而在森林中,我们遇到了神秘的巫、咳应该是称作觋,在那之后我们又见到了奈落的新分·身,他与森林的主人相处很不愉快。”
      一直在闭目养神的犬夜叉坐起,一边说着“回去看看不就行了,反正因为身上的诅咒我们还要回到森林”一边拿起篝火边烤好的鱼开吃,“好烫!”呋呋吹气中把烤鱼迅速吃光。
      戈薇就没那么急了,拿起烤鱼先晾着:“犬夜叉说的有道理,等回到森林我们可以和琥珀一起行动,而且现在琥珀也恢复记忆了。”
      想起这点的珊瑚露出笑意。
      而在另一头的队伍中,纲吉等人在篝火点燃后就昏睡过去,两个身影从虚虚实实的夜色村庄中走来,看着这一队通灵入梦人。
      唯有神乐眉头紧蹙,眼睫毛微颤,似是要醒。
      巫女安然眉宇挂上清愁,难过的捂住心口:“这美艳人儿梦到什么了?怪心疼的~”
      森林之主的鬼王:“不知道,与我们无关。”
      巫女又看向其他人:“所以说这些人梦到了我们的事?人就算了,为什么妖怪也能梦到?是因为我们现在不是人的关系?”
      被赤子梦到过往的鬼王拧眉:“只是这两个妖怪都是能读心的而已,小的这个看到了我建功立业时期,因为能力强快要被同化了。”
      巫女安然又问:“那大的这个妖怪呢?”
      鬼王沉默许久,才忽然道:“他感应的是你,与我干系不深。”
      “我?”巫女安然这下有了兴趣,当即一缕逶迤长发缠住白童子的脚踝,当又看到那对吵架的父母和自己被丢下高楼的场景后,巫女安然冷下神色,“我讨厌灵感系,看到的太多了。”
      “他和那个婴儿有联系,也在梦中转身看我,我可以凭此把他拖入婴儿的梦。”
      巫女已经看向桔梗,没有发表任何意见。说完就把赤子和白童子梦境连起来的鬼王跟着看向桔梗:虽然是具活动的土偶,但内里的灵魂却很圣洁,许多人的感激围绕着她。
      “呀,”看美人看的入迷的巫女安然惊呼一声,转身看向自己缠着白童子的乌发,“没想到舅舅你曾经差点死掉呢,被自己制造的坍塌砸死。”
      “嗯,为了除旱魃,制作了点热武器。晕死过去后是被山寨里那群人找回去的,我本以为他们最多是没有食同族,却不想他们还乐意捡我一命,后来他们也是我的亲卫。”
      “不是说旱魃地区内都是坏人吗?”
      “那是群逃兵,放在其它地方会被斩首示众。而且也没坏到丧失人格的程度,还算可用。”
      “哦?可舅舅不是说一直在找我吗?为什么要留在那么糟糕的地方?放弃了?”
      “姐姐养大了我,我自然也有义务养你。”
      “你的养育就是把我关在森林,魂魄囿于体内?而且……我的、妈妈……你不恨?”
      鬼王→楚墨看向楚安然:“姐姐养大了我,供我读书,真心实意的盼我前程似锦。”
      楚安然也看向楚墨,似是质问,实则话语中没有丝毫情感加诸:“那么,你为什么要毁了我的家?你又做了什么致分崩离析?”
      楚墨看向天边,记忆在脑海中回溯,受他影响的森林气场跟着翻涌。只是被术法弄得睡着的泽田纲吉也终于共鸣到了一些画面,然而却看得模模糊糊、听得朦朦胧胧。
      鬼王投去一眼:有强者的庇佑加持,心有漏洞的他也难怪能在诸多鬼魅中安然。
      楚墨停顿的有些久。
      楚安然追问:“你不想回答?还是说你仅剩的对这些事的愧疚都用在那张车票上了?”
      他开口了:“幼时我教姐姐识字念书,长大则每周送上一枝花,有钱就买真的,没钱就自己做各种材质的假花。这其中唯一特殊的……”
      巫女安然接话:“就是你送的都是玫瑰,还是最为刺眼的红色,这是不是就象征血的颜色?可是……如果只是这样,为什么动手的是……然后是……”她脸上全是茫然。
      “你真的只是做了这些?”
      “是的,但关键在于血脉。你姓楚、不姓安,我姓楚却与你们毫无血缘。”
      “……………………我不明白啊!”呜呜的哽咽声在林中响起,少女蜷成一团。
      除了鬼王,无人能闻。
      但除了受梦境困扰而心神动摇的他们,也无人为巫女悲哀。少女也无泪可出。
      斗转星移,他们早已融入时光,该做一捧尘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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