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输赢莫名百晓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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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子上的人已经撤了一拨又一拨，说是不要伤人，可那台子上还是染上了斑斑血迹，足见也算比的激烈。这会儿子台上对打的明显比刚才少了许多，功夫招式也有些看头了，想来越往后越是高手对决吧。
铭沁早放弃了研究那个宋鱼日的身份，转为向昕姝解说。
“那个白衣的是流渊下一届的主事，叫流云笑。流渊号称海上霸主，江湖码头也有几分是他们的。原先他们一直喜欢在东海一带活动，这几年慢慢涉足中原。以目前流云笑出手的记录来看，还从未败过。功夫不是无敌，可有人说他实力不止。这次来的目的还不清楚。”
原来这个看上去挺潇洒的是海贼，海盗集团却取了个好听的名字。
“和他对阵的是唐门的二公子，陶兊，是唐门这一代最出名的一个。号称十岁便是万毒之王，他身上究竟藏了多少毒没人说的清。听闻唐门最近内讧闹得很凶，陶兊虽然能力很强，可因为是庶出，一直被唐门的老大压制，估计是想借着曹家谋位吧。”
原来这个看上去挺和善的是笑里藏刀的毒虫。果然是人不可貌相。
“那你说，他们二人谁会赢？”
铭沁笑了笑，说“如果不用毒的话，陶兊敌不过流云笑。”
“这种比试也能用毒？也对，那曹筝又没说不能用。”
昕姝在一旁自说自话，话音刚落，就见台上一阵红雾飘散，湮没了二人的身影。可几乎是一瞬间的功夫，就有一个身影如箭一般从红雾中飞了出来。直跌在五米开外的地方，众人才看清，竟是陶兊。而此时台上红雾慢慢消散，仿佛是拨开厚厚的云层，那白衣胜雪的男子安然的立于中央。
秋阁上的曹筝率先鼓起掌来，众人才从那瞬间的变化中反应过来。这场比试有了结果。
陶兊被狼狈的扶起来，搀扶着离开。而流云笑面无表情的回了自己位子，未发一言。
时至此刻，一天的时间已去了半日。鸣金示意之后，曹筝站出来表示比武乃耗体力之事，下午不比，余下的留待明日。众人没有异议，便慢慢的三五成群的散去。
离开之前，昕姝不自觉的搜寻流云笑的身影。只见他独自一人，向着曹家山庄最萧索的方向走去。
没有比试，下午的时间就显得轻松自在了。
坐在茶楼里，一边是熙熙攘攘的街道，时而听到小贩的沿街叫卖，夹杂着讨价还价的声音。另一边是杨柳依依的河畔，时而有过往的小船，飘来船娘娇嫩的几声小曲。
这样的时光似乎容易让人忘记烦忧。这样的地方似乎只适合享受，任何俗套的交谈都会污了空气里流动的清新。
可惜，有人的地方就有是非，更何况扬城这几日本就热闹。
自古以来，茶馆最不缺的就是说书先生。这小小的绿杨茶楼，大堂里端坐着一灰衫的中年男子。一手折扇，一手惊堂木，那架势倒是跑惯了江湖的。果不其然，此人很是了解说书的艺术，一段故事讲得是抑扬顿挫，总是在最吸引人的地方停上片刻，吊足了听者的胃口。
铭沁和昕姝来的巧，赶上此人从那曹小姐的样貌讲起。明明是亲身经历过的，可从别人口中再听一遍，似乎又生了别的味道来。待说到后来流云笑和陶兊的比武，铭沁和昕姝慢慢觉出些异样。也不知这人哪里得来的消息，刚结束的比试这会儿就能编成了书，说的口沫四溅，如同亲临。是本事太大，还是有心人为之？
雨前龙井，最香醇的时候，品一口留香齿间。浅笑轻言，“看来这小小的扬城却是个卧虎藏龙的地方。”
没外人的时候，小步也没了那么多规矩。几乎是瘫坐在窗前的椅子上，不知盯着窗外的什么，头也不回的抢话。“连那说书的都是江湖有名的百晓生，能不卧虎藏龙吗？”
铭沁、昕姝具是一惊，虽觉得那说书人不简单，却没想到就是百晓生。铭沁丢向小步一块糕点，逼着他面对他们。“你怎知那是百晓生？”
小步不满的接着糕点，撒气的一口吞进嘴里，吱唔不清的说“百晓生，是，是木老头的，弟子，我在木老头，那里，见过画像。”
昕姝好心递了杯茶过去，问“不是可以易容吗？你怎知他是真的？”
“因为这张脸才是百晓生真正的脸啊，以前别人看到的都是假的。当时木老头沾沾自喜的说，他的徒弟对着他的时候才会是真面孔。”小步说的很肯定，让人不由得不信。
铭沁追问一句，“木长老的弟子？可一直有联系？那他此时不就以真面孔示人？”
小步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好像铭沁问了个很愚蠢的问题，“他以百晓生的身份，以这张脸面对的只有木老头一人啊，他现在的身份又不是百晓生。他们是师徒，当然有联系。”
“这么说他是忺谷人喽？”铭沁和昕姝一人一句，一下也不让小步闲。
忺谷中人不得私自与外人联系的，换句话说，有联系的肯定是自己人。
小步点点头，说“大概吧，反正没见非姑姑管过，她知道木老头有这么个徒弟。”
“那他这次来又是为什么？奇怪，娘没说派了别人出来啊！”
昕姝隔着门缝观察百晓生，他们的雅间正对着说书台子，他的一举一动看的清清楚楚。这人透着淡淡的儒雅，那仅有的一丝精明总是掩藏在眼光一转后。
“这我就不知道了，也许他就是看这边热闹，过来说书的。”小步是觉得无所谓，一耸肩又窝到窗边椅子上去了。
昕姝坐回铭沁身边，二人的想法一致，这么多江湖人物齐聚扬城，似乎不光是为凑热闹这么简单吧？可惜，现在一切知道的都还太少。就连让红袖馆和忺谷打听的消息都还没有回应，此时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楼下的百晓生已经讲完了流云笑和陶兊的比试，带着惋惜的评说二人。
“你们只当那陶兊卑鄙，武功不敌竟然使毒，可当着群雄的面放毒，就算他此战侥幸赢了，也赢得不光彩，他日后如何在江湖立足？更何况当时那红雾也并非是毒，不过是混淆视线的迷雾。想陶兊乃唐门中人，十岁便有了万毒之王的称号，毒对他来说如吃饭睡觉一样熟悉。人到了一定的境界，就不屑于做一些事。对陶兊来说，武功不敌而使毒也许不可耻，可耻是拿迷雾惑人。”
立刻就有人发问，“先生如此说来，那迷雾根本不是陶兊放的了？”
百晓生摇摇头，不回答，继续自己的话，“再说那流云笑，东海里的一条蛟龙，他在海里翻个滚，四面八方的漕运、海运都要抖上几个浪。自打他踏足中原武林，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挑的几个小门小派也都是坏了他们流渊规矩的，臭名在外的，也算是名正言顺。你们只知他是流渊的下任当家，却不知他是少林忘空大师的俗家弟子，行事自由他自己的光明磊落。那红雾起时，他便飞身准备离开，却不知怎么的，陶兊就跌落在五米之外。”
“先生的话可是说陶兊没有使毒的心思，流云笑也没有使诈的念头。所以，流云笑赢，赢得莫名，陶兊输，也输得莫名？”
虽没看到说话的人，可这个声音却是认得的。就是那宁鱼日，宁小公子。昕姝递了个眼神给铭沁。
铭沁点点头，忍不住竖起大拇指，却不知掉是在夸奖谁。
宁鱼日早先离场，后面的这段想必完全是听百晓生讲解，可却能迅速的明白其中真意。
“真是不得安宁，连来吃个茶，都能遇到悬疑之事。沁，你说我们要不要主动去试探一下那个百晓生？”昕姝原本的好心情，全被这突然多出来的人搅和。
“还是不要了，如果真是忺谷派的，娘应该会跟我们说一声的。再等等看吧。”
昕姝以掌托腮，晃了两下脑袋，表示同意。
百晓生说完了书已经离开，换了个清秀女子，伴着胡琴的声音唱着扬城小调。茶楼内的气氛一下子比刚才冷清了许多。
第二天的比试没能得以举行，因为当天晚上就发生了一件震惊的事情。
陶兊死了。被人杀死在自己的房间。一把短小的匕首末进心脏。除此之外，再没有一丝混乱和打斗的场面。就连陶兊的表情，都是极安详的那种。
于是，比试暂停。
等到事情传到昕姝和铭沁耳中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而外面的传言已经有了许多种的版本。
这一件接着一件的事情，发生的太快，快的不等人反映，就又出新的事端。
然后很快的又听说，死的不是陶兊，而是他的护卫。却不知是谁将那护卫易容成陶兊的样子，企图混淆视听。幸亏被曹策从外面请回来的什么侠士给揭穿了，才免了一场纷乱。可陶兊的失踪还是引发了很多问题。比如说陶兊的那些跟随就认准了是流云笑动的手脚，非要曹策将流云笑交出来。曹策也算是有魄力，力保说给他一个月的时间，定然会找到陶兊。
而这一切听到铭沁和昕姝耳中，只觉得这就一圈套，摆明了是针对陶兊和流云笑，可又是为什么呢？而且似乎有一个很关键的人，如今想来，百晓生的那番话就很耐人寻味了。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输赢莫名百晓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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