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缘何鬓角已泛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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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的四川真的是乱到了家，几边的人马再加上来争夺的，只差没把四川的地界儿给翻了个。而加在这些人中间的青王也很无奈和心烦，不仅要防着他们太过分，要关注事态的发展，要顺便夺得几样宝物。最重要的是，他心底的不安愈来愈烈。
“怎么还是没有如宝的消息吗？”
“王爷，奴才以为如宝姑娘怕是已经遇险了，我们还是不要再浪费时间了。”一个看上去干瘦的人，做的护卫打扮，眼神显露一丝的不耐烦。
青王听了他的话，不怒反笑的问。：你认为是浪费时间？”
那护卫一愣，赶忙的跪下请罪：“王爷恕罪，奴才只是想到什么说什么。”心里却泛嘀咕，不过是个女人而已。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可你最好记着，虽然你顶了徐虎上来，应该说是深得皇上的信任，可你也不过是个奴才，记牢了自己的身份。”
青王不喜欢这个护卫，当初让徐虎查的事情，就是被他捅到了皇上那边。结果徐虎被解职，而他顺势做了徐虎的位子。
对于明琤翾的做法，青王本来是有些抵触的。可明琤翾一封信强调了他对青王的信任，办徐虎是因为他喝酒误事，为了立规矩。而明琤翾对于青王找墨秋的举动，也适时给予了“顶力支持”，青王便将一切情绪放下。不知该说青王愚忠还是愚笨。
只不过这新派来负责的护卫，似乎真以为他是皇上的嫡系亲军。
青王绷起脸来说话，那气势还是挺吓人的。护卫连声请饶，“奴才不敢，皇上吩咐奴才一切都听王爷的安排，奴才定然竭尽全力，万死不辞。”
“哼，万死不辞，如果找不到如宝，你就是想辞都要死。”青王挥手斥退了那人，不想再看到他那张虚伪的脸。
那人弓着背退了出去，到门口的时候差点撞上刚巧进来的肖诺。
肖诺眼里的是一个侧影。对着烛光，举画自赏。他不过正当年啊，缘何鬓角已泛白？忍不住出声打断：“远燊还在纠结这画作之人？”
看到是肖诺，青王将画放下，面上微微一松，反过来问：“你来了，外面情况如何？”
“一个字，乱。江湖人觊觎流云笑、宁鱼日和陶兊手里的样宝物，他们却谁也不怕，姿态都摆得颇高。”
“对了，曹策那边呢？他就这么安静？”想到那个人，青王就觉得奇怪。
“听说之前曹策很着急的找秦家的人，最近却又安静下去了，反而做了许多针对陶兊的动作。哦，好像是从红酥病了开始的。”
“红酥病了？什么时候的事？怎么回事？”
肖诺摇摇头，指了指桌上的那幅画，说：“就是你得到这幅画的时候。那日我来告诉你，结果你只看着这画，丢了一句一切我看着办。具体原因不明。”
画像上青涩的笔力画着一简衣女子，一旁题字“敬祝母亲大人生日快乐，儿，石头上”。
看到青王又入了那画里，肖诺忍不住摇头，又说：“远燊，你不要钻牛角尖了，也许她们只是有些相似而已。”
青王摸索着那画上的女子，虽然没有真实中的美丽，可那滴朱砂却赫然明显。声音微弱的说：“言若，世间有几人能相似到这种程度？我只想知道为什么？她连孩子都有了。”
“你这么说，我倒是想起来一件事。前一阵子皇上好像出过宫，听消息似乎是与铭沁他们遇上过。当时跟在他们身边的是一个女娃，喊铭沁他们姨和姨丈。遇到皇上的当天晚上，铭沁他们就急赶着离开了，奇怪的是皇上后来发了好大的火，还让人到处找铭沁他们。”
这件事青王倒是不知道的，奇怪的问：“这是为什么？”
肖诺摇摇头说：“这就没人知道了，不过后来听说皇上不知道因为什么事儿，又急赶着回宫了。回去后就住进了莲天雪，好像还带回去个女人，美的跟天仙一样的女人。”
“你想说什么？”青王皱着眉问。
肖诺不答，只是看着青王，似乎在说“你明白我说的何意？”
青王神色一沉，又问：“那后来铭沁和昕儿姑娘去哪里了？”
“铭沁好像去了岭南方向，昕儿姑娘却没见到。”肖诺将他知道的一切告知。
青王的心跳得厉害，有种念头呼之欲出，却狠狠的一甩头，说：“算了，还是先找到如宝吧，找到她或许就能知道一切了。”
肖诺看青王如此，也不好多劝。想到今天过来的目的，肖诺正了正神色，说：“恩，我来是想说宁鱼日的事情的。之前已经查到宁鱼日顶的哪家的名号了吗？可再想往下查就没动静了，好像有人故意在阻挠此事。”
“越是有人阻挠，越说明有问题。我是担心他是什么别国的奸细，来趁乱打劫。”青王早有这种怀疑，一个外族人大胆的参与到天朝江湖纷乱？
“那远燊觉得他手里的东西是真是假呢？”
青王眉头深锁，眼神又飘向了桌子上的那幅画，有了片刻的走神。他们都是被秘密包裹着的人，这一切究竟是造物者的错，还是他们自己造成的？
“远燊？”肖诺看出青王的走神，出声提醒。
“哦，言若觉得我将他们三方召集到一起，会不会有什么好效果？”青王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肖诺捏着下巴想了一会儿，反问道：“那远燊准备以什么理由将他们召集到一起？又准备对他们说什么呢？在什么地点说？”
“曹策不是以嫁妹为借口吗？我们继续以这个话题来说，反正他们几人都不是曹筝名单上的人，不如就让我做东，请他们将东西拿出来，理由是解决江湖纷争。地点还在曹家山庄。”
肖诺很快就看明白了青王的意思。如果他们真的肯坐下来谈，或许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那好，我去办，还有曹筝名单上的那二十位，要办就把它办的盛大点。”肖诺心神一转，立刻开始安排起事情。
青王听了肖诺的话，笑着点头。
江湖亦如战场，青王和肖诺一致的认同。
崎岖的小路上，一个衣衫褴褛的人艰难的行走，那凌乱的发，污迹遮盖的脸，看不出样貌，甚至察觉不出是男是女。
已经迷失了方向，又找不到可帮助的人，不知道还能撑多久。
那人抬眼望了望前方无边的路，突的笑了，两个浅浅的酒窝露了出来。
然后身形一晃，歪倒下去，人事不省。
铭沁是在一阵争吵中醒来的，看看外面的天色似乎还早，却不知外面什么人为了什么在争吵不休。披了外衣开门，正好看到隔壁的小步也是睡眼惺忪的出来，想必也是被那争吵声吵醒的。
正堂院儿里一个妇人，正一手拧着客栈掌柜的耳朵，一手掐腰的叫骂。劈里啪啦的一长串儿，根本快的听不清楚说了什么。
小步本是还迷糊的，看了那架势也立马的醒了。凑到铭沁跟前，奇怪的问：“少爷，这掌柜的又被他老婆教训了？”
自打住到这小客栈，两天的时间铭沁也各处摸了摸情况，自然也见识到客栈掌柜和他老婆的相处之道。可堪惊人啊！
铭沁摇摇头，不欲理会，转身准备进屋，却被一句话给拉了回来。
院子里的掌柜被拧的受不了，尖着嗓子喊了一句：“我真是去看秦家那两个孩子去了。”
铭沁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回头，愣愣的看着那掌柜。
就听那老板娘，继续持着哭哑的声音在闹，“你去看那两个孩子？谁信啊？看他们能一整夜没回来？还不快说睡到哪个狐媚子窝里去了？”
“昨天晚饭前就跟你说过了，你只顾着赌牌，是真的去看那两个孩子了。他们差点被当娈童给欺负了！早与你说了秦家与我有恩，他们家的人我一定要帮。”说到最后，掌柜的也恼了，硬是挣脱老板娘，退到一边指责自个儿老婆。
老板娘一时不查，被掌柜的推搡到地上，立刻大哭起来，那形象真是难看。嘴里还不住口的念叨：“有恩，有恩，就为这你从江南跟到岭南，家里的家产被你全鼓捣到那几个孩子身上，还不够啊？”
掌柜的本就不想与她多说什么，看她这架势，似乎又是习惯了的厌烦，也不理睬，自顾的往后院走，也不管院子里早聚了三三两两看热闹的人。直到经过铭沁门前，看到铭沁和小步，才露出几分尴尬的神情，想来是别人对他和他老婆的这阵仗早熟悉了的。
铭沁拦住掌柜的，将他请到屋内，倒了杯茶，好言的劝上几句。“掌柜的跟秦家有关不怕受牵连？”
听他问到，掌柜的长叹一声，放下喝了一口的茶，摇着头说：“不瞒公子说，当年若不是秦相和二公子，我早就没命了。所以我发誓一定要跟着秦家人。可惜，六年前秦氏世族满门获罪，如今只剩几个发配到这里的幼子。这些年慢慢地被病痛和欺压又折磨的去了不少。我说的这两个，说来也是罪孽，明明生来男儿，却偏偏比女娃子还漂亮，平时没少受别人的气。昨下午我听说有人要对他们做那，做那龌龊之事，便急忙过去了。”
铭沁心底是阵阵抽气，他只知道那些人过得不好，却不想除了生活上的凄苦，竟还要受这般罪，指甲几乎掐到肉里，才算努力的保持了镇定，又说“掌柜的真是宅心仁厚啊！”
掌柜的又摇了摇头，叹息的说：“可惜，凭我的能力也不过是护他们一时。只希望大少爷真的还在，能知道这些，救救那些孩子！”
铭沁心中又是一惊，不动声色的仔细打量这掌柜的，却不觉得眼熟，想来父亲和二弟那边的人他大多不熟，也没放在心上。
铭沁一抱拳，郑重的掌柜的行了一礼，认真的说：“掌柜的如果有时间，可能带在下去看看秦家的人，既然掌柜的爽快，我也不再瞒您，我也是受过秦相恩惠的，此次前来就是为了看看秦家人过的好不好，最好能救他们脱困。只是此时事关重大，铭不敢轻言，如今有了掌柜的帮忙，定能事半功倍。”
此次换作掌柜的仔细打量铭沁了，好不容易确定了他眼底的真诚，激动的抓住他说：“好啊，能将他们救走是最好的，他们太小了，经不起更大的折磨了。”
只可惜，这哪里是一句话能办到的？
“公子您别心急，不如从长计议的好。”掌柜的先劝了几句，又压低了声音说：“这里也有买通官府，报个死亡，然后改名换姓的事情。可惜，秦家特殊，要好好谋划。之前就我一人也办不来。”
铭沁似乎看到了希望，露出欢愉之色，又郑重其事的谢了掌柜的。说：“掌柜的不妨对外面说我是一药材商人，听老人们说岭南的深山里有很多珍贵的药材，想找些人去山里看看。想请掌柜的帮我物色些进山的人选，工钱上好商量。”
几乎是一瞬间，铭沁就想到了这个主意。掌柜的眯着眼睛点头，想了片刻，眼睛一亮，点头说“公子放心，我一会帮您留意着。”
赶巧的店小二到了门口，一抹脸上的汗珠子，说：“掌柜的，老板娘还在店里闹呢，东西都给砸的差不多了，你快去看看吧。”
掌柜的脸色一沉，顾不得跟铭沁打招呼，匆匆而去。
铭沁看着掌柜的背影，却又陷入了沉思。
作者有话说
第46章 缘何鬓角已泛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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