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酷刑之下全妥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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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万勇，你我远日无仇，近日无怨，你为何要绑我的人？”单刀直入，直截了当，没有昕姝那一惊一乍的唬人架势，可那话里不容置疑的压迫还是很吓人的。
“呸。”方万勇啐了一口唾沫，倒是很有骨气的什么也没说。
远远看着的昕姝微微挑眉，小声骂了一句“蠢”，继续看戏。
好歹铭沁也是军队里出来的，没些手腕儿如何带兵？有别于昕姝的阴柔，铭沁的手段很男人。顺手捞起火炉里烧的通红的铁烙，眼睛都没眨一下的按到了方万勇的前胸，最贴近心脏的地方。
一阵撕心裂肺的嚎叫，然后是方万勇抖擞的声音，断断续续的骂道：“妈的，别以为，老子，怕了你们。”
周围的人再一次被震撼了，还以为铭沁阻止了昕姝，他便会温柔点，哪想到还是一个“狠”字。此时大家的心底，不约而同的升起一个念头“少爷和小姐还真是一家人”。
昕姝倒是看的很乐，早知道他也不是什么好相与的，偏装出一本正经的样子。
那边的铭沁听了方万勇的话，也不恼，也没再用铁烙，就那么冷冷的笑着说：“我不是个喜欢用刑的人，你若是说了前因后果，我便放了你。至于你以后是做好人还是坏人，还是与我无关。我只是想知道你为什么绑我的人，仅此而已。”
方万勇盯着铭沁，显然在思考他这话的可信度。可惜还没等他思考完，就觉得后脊一阵钻心的痛，再一次哀嚎起来。
这时众人才发现，铭沁不知何时拿了一根食指粗的铁钉，对着方万勇的第七根椎骨钉了进去，而且力道刚刚好，只有痛楚没有大滩的血迹。众人一阵寒栗，这手段可不比刚才昕姝的轻松。
“方万勇，好歹咱们也是打过照面的，我家少爷都说了不想为难你，你就直说了吧。要知道你绑的人可是我家少爷的心头肉，为了那些不会来救你的人，丢了性命，值得吗？”
昕姝优哉游哉的开口，与铭沁配合的倒是很好。
这就是战术了，先是用酷刑将人的意志敲弱，然后在人的意志最薄弱的时候，不是动用刑具，而是攻心。
铭沁一句话没再说，也不逼着方万勇开口，只是围着他很慢、很慢的踱步，顺便偶尔摸索两下周围的刑具。
方万勇显得比刚才紧张多了，不知是脊背上的刺痛，还是手臂上的烫伤，汗珠子顺着下巴往下滴。“滴答、滴答”的在安静的大牢里发出清脆的声音。
“哎……”
昕姝一声长叹，刚站起身，就听方万勇大喊起来“我说，我说。”
这场攻心战，他终究是熬不住了。
众人是齐松了一口气，虽然那些刑具没用到他们身上，可只是看着也都觉得疼痛钻心，要是再看下去只怕自己的心脏也会承受不住。幸好这方万勇不是什么英雄，这样就妥协了。
“铭，洗耳恭听。”
昕姝其实根本没打算到方万勇跟前儿，不过是吓吓他，听他肯说就又坐下了。还好心的拿帕子扫了扫旁边的位子，向铭沁招招手，让他一起过来坐。铭沁也不客气，搂着昕姝坐在那里等着方万勇的说辞。
“是不是我说了，你们就放过我？”这方万勇虽然看上去猥琐，可人还是有些小聪明的，还知道要先讲好了条件。
昕姝一挑眉，笑着说：“那可就要看你说的可不可信了？还有你是不是有所隐瞒。”
“只要你们肯放过我，我一定全部告诉你们。”方万勇还是不相信，想要昕姝一个确切的保证。
“你就快说吧，再啰嗦下去我们可不见得有耐性听，也不一定非要你说的。”铭沁皱着眉向方万勇下最后通牒。
“我说，我说，其实是曹家家主让我这么做的。”方万勇着急了，急忙往外吐。
铭沁和昕姝对望一眼，猜中的也算猜不中。
“其实，其实是曹家家主听说了青王在查你们的消息，便想借那几个人跟青王套近乎，也想弄明白你们的身份。他怀疑你们根本不是红袖馆的人，可又查不到。”
“曹策怎么知道青王在查我们？还有，你还是没说为什么到京城。别给我耍花招。”这人显然没说实话，铭沁厉声追问。
方万勇看到小步手里晃悠的鞭子，吞了吞口水，紧张的话说的很快，“青王是让徐虎去查的，就是跟我打过架的那个，你们见过的。那人功夫很好，可就是贪杯，我把他灌醉了，就什么都知道了。我想弄些钱花，就去告诉了曹家家主。至于他为什么让我把人送到京城，我是真的不知道了。”
看情形也不像是撒谎的样子。铭沁和昕姝交换了个眼神，有惊讶于徐虎的身份。
总觉得方万勇还有隐瞒，昕姝冷笑一下，对铭沁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说到：“沁，看来他这里是问不出什么了？人怎么处置？”
铭沁知趣的接话，“昕儿，这种十恶不赦的小人，留着何用？”
还不等铭沁把话说完，方万勇就大喊起来，“你们说过放过我的，你们刚才答应过的。”
“我们可没说答应，再说答应了也能反悔，更何况你既然有所保留，我们就不能保留你的生死？”
铭沁夺下昕姝手中拿来玩的匕首，交给小步好好保管，换来昕姝一个不满意的眼神。
方万勇虽然被绑着，身上还带着伤，可还是不死心的挣扎，嘴里还骂着“你们这些小人，别看你们现在得意，告诉你们，以后有你们的苦头吃。”
“我们不会太得意，因为我们都很谦虚，很低调，所以一直活的好好的。不象你很快就没命了，还帮你那什么主人隐瞒。这样吧，我问一个，你答一个，若是回答的好，我就留你一命。如何？”怎么听，都觉得昕姝像是在诱供。
这种小人，虽然登不上台面，可往往知道很多小道消息。
方万勇又陷入了沉默，似乎在仔细思量这话的可信度。好半天才慢慢说：“你没骗我？”
铭沁劈头一句“现在可没你讨价还价的余地。”
方万勇又想了半天，一咬牙，说：“好，你们问吧。这次我肯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第一个问题，曹策是怎么找上你的？”
问题当然要从简入难，慢慢来。
“也不知曹策哪里知道的消息，我祖上以前是前朝皇帝的近臣，便找上我，问我知不知道那三件宝贝的消息。当时我正好欠了赌债，便将知道的都告诉他了，有的是听祖上说的，有的是我胡编的。他不知道是真信还是假信，就让我为他做事了。”
“陶兊失踪是不是曹策做的？”铭沁接着问第二个问题。
方万勇委顿的点点头，说：“是，比试时的红雾也是曹策让我放的。为的是造成陶兊和流云笑的矛盾。可后来出现个说书的，将事情揭穿了，曹策就改变了主意，让我把陶兊绑了。”
如此一来，百晓生就不是曹策的人了，跟鬼面人应该也没有关系。
“曹策为什么要控制陶兊？”
方万勇神色变了变，不确定的说：“这个我就不确定了。好像是要找什么东西，陶兊被红酥救了后，事情就转到曹筝那里去了，我就不清楚了。”
“曹筝和曹策不是一伙的吗？”昕姝奇怪的问。
“对外他们是一家人，可我知道那都是假的。我有一次听到曹策叫曹筝宗主，平时他们都不怎么说话的。后来曹策就指望我盯着流云笑和宁鱼日，其他的都不管了。”
英宗宗主？好大的来头。昕姝忍不住在心底感叹。又怎不住想曹策和曹筝，这算不算是分工明确？
“你在曹家山庄可曾见过一个带着鬼面具的人？知道他的身份？”铭沁更关心这个。
方万勇大惊，点头说“有，只见过一次，把我吓了一跳，那面具真恐怖。他的身份？那就不是我这种小角色知道的了。”
昕姝不想看他那扭曲的脸，眯着眼睛问：“那你知道不知道曹策干嘛要找那三样东西呢？”
方万勇摇摇头，说：“不知道。不过我知道曹策隐瞒了很多事情，曹家山庄有个院子，平时是严禁进入的，可曹策每天都要进去一趟。出来的时候都是一脸严肃。”
昕姝讥诮一句“你不小心撞到的事情还真多，不怕被灭口？”
那方万勇反倒笑起来，说：“我这种人就是靠各种消息混饭吃，有时候知道的多了，反倒能活着。”
“那你还知道什么？都说了吧，瞒着准备以后说给阎王听啊？”这人还真是乖乖的问一句答一句，连铭沁的好脾气都快给他磨光了。
方万勇想了想，说：“就只还有一件事了，好像曹策在找当年秦氏世族的人。他让我打听过他们的下落。”
铭沁和昕姝具是心中一凛，几乎是异口同声的问：“哪个秦氏世族？”
方万勇带着疑惑的说：“天朝历史上只有一家被这么称吧，六年前被诛族的秦家，当年风光无限的秦相一族。”
铭沁眉头皱的更深，“曹策找秦家人做什么？”
方万勇头摇的像波浪鼓一样，说：“这我就真的不知道了，只知道曹策好像还很着急。我知道的真就是这些了，你们不能再言而无信，要放过我的。”
昕姝看着已经有些石化的铭沁，给小步使了个眼色。不等昕姝吩咐，小步就拎着鞭子走到方万勇跟前，笑嘻嘻的说：“我家少爷、小姐是答应了饶你性命，可没说不给你苦头吃。看在你还算坦白的份上，小姐说了从五十鞭子改成四十。小爷我可说好了，你要是撑不过去可别怨我。”
方万勇不可置信的看着拿鞭子去沾盐水的小步，刚骂了一句“他奶奶的”，那鞭子就招呼到了他身上。再然后，他一句骂词也没能出口，只剩下哀嚎声。
小步的四十鞭子可是使足了力气的。方万勇开始还很大声，越来越小，直到没了声音，小步这才停了手，探了探他的气息，回头向昕姝说：“小姐，这人还剩一口气在。”
“算了，能受你三十鞭子已经不简单了。丢街边就行了，是死是活就看他的造化了。折腾到快天亮了，回吧。”
留了几个人在这里善后，昕姝、铭沁便先领了小步回客栈休息了。至于铭沁，打听了曹策在找秦家人之后，就处于深思的状态。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酷刑之下全妥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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