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墨画秋容Ⅱ》月木流苏

26、县衙大牢施酷刑

　　晚上，夜最深的时候，外面是电闪雷鸣的雨。理应所有人都入睡的时候，偏偏有很多人醒着。
　　也不知他们从哪里弄来的官文，竟真的唬住了官府的人，就这么大摇大摆的将那粽子串儿的匪贼关到了县衙大牢里。这还不算奇，最奇的是竟然说通了县官，允许他们动用大牢的刑具。
　　可想而知，这很多醒着的人里面都包括了哪些。连住在客栈的昕姝和铭沁都堂而皇之的进到大牢内，准备审人了。
　　还是小步一脸崇拜的小声问：“张大哥，你们怎么跟县官沟通的啊？连我们都没管。”
　　这张大哥就是当时救如珠他们时，那个不停说话的人。谷里的人有的喊他老张，有的叫张大哥，小辈们就喊声张大叔，总之真叫什么却没几人知道。如今这人一脸洋洋得意的表情，在小步耳边不知嘀咕了什么，小步那崇拜的表情简直如看到了天神。末了，张大哥还拍拍小步的肩膀，语重心长的教育到：“小子，你还嫩着呢！”
　　他们两人在一旁嘀嘀咕咕，也不影响昕姝。确切的说从下午知道晚上要审人的时候，昕姝就已经处于兴奋状态了。敢绑她的儿子，这些人怕是想死都没那么简单了。
　　清了清嗓子，昕姝望着那些匪徒灿烂一笑，却瞬间变了狠厉的神情，冲着小步喊：“小步，你说完了没？说完了就做事。一个一个来，哪个是最小的喽啰？先给我绑到椅子上去。”
　　话说这审问人，都是从主犯开始，可昕姝偏偏要倒过来。一开始大家都以为是她不知道，后来才反应过来，她这是狠着呢！
　　那被拎到面前的小喽啰，还没受刑呢就已经喊得像杀猪一样。哭天抢地的大喊“冤枉”，昕姝哪里理会，看着小步将人绑牢了。摇曳风姿的走到跟前，淡淡的笑，轻声的问：“你说你冤枉，那我问你，这绑人的时候你可动手了？”
　　小喽啰被昕姝的笑迷惑，傻傻的点头，又很快的摇头，哭丧着脸说：“大小姐，我只是个小跟班，都是老大说什么做什么的。”
　　昕姝衣服恍然大悟的样子，表情很无辜的说：“哦！是这样啊，既然你只会听别人的话，那要脑子何用？来啊，把他的头劈开，脑子给我挖出来，喂狗。”
　　昕姝始终用她那软酥酥的声音说话，语调不紧不慢，却端的小人。话还没说完，周围就是一阵抽气声了。那群绑匪和忺谷的人都被吓着。然后，没一人敢上前执行昕姝的命令。
　　再看那被绑着的小人物，竟然已经吓得失禁了，若不是被牢牢的困在椅子上，估计就瘫软到地上了。
　　昕姝嫌恶的离远些，又笑着说：“呵呵，我开玩笑呢，你们干嘛怕成这样！头颅是最硬的，把它劈开太费时费力了。还不如放些虫子进去，看那些小东西慢慢把你的脑子吃掉……”
　　只听“咚、咚”接连两声，众人询声去看，是两个经不住吓的匪贼昏了过去。就是还强撑着的人，也都是大多面色刷白。
　　“姑奶奶，求你，求你放过我吧，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都是他们指使我的啊！呜呜……爹……娘……我错了……”
　　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哭得是鼻涕眼泪一大把，那模样简直是要多丑有多丑。
　　昕姝厌恶的哼了一声，“你想让我放过你？那好，既然你都知道自己错了，就把你做过的坏事全说来听听吧。”
　　那人抽噎着一五一十的交代了一切，连他小时候偷了几颗桃子，砸了多少门都说了。也不知他这会儿怎么都记得了。说完又眼巴巴的看着昕姝，等着她的宽大处理。
　　昕姝吹了吹墨迹未干的宣纸，记这么一大堆东西，还真是锻炼她速记的能力。然后向着那匪徒嫣然一笑，说：“看你这么诚实，你的性命我就不要了。若是我说要你在城门口跪满十二个时辰赎罪，你可同意？”
　　那人头点的像小鸡啄米，只要不要他的命，让他上刀山下火海都成。
　　昕姝点点头，顺手指了一个护卫，将手中的宣纸交给他，说“你将他带到城门口去，盯着他跪满十二个时辰，把这个贴到身上。”
　　所有人后来才知道，那个匪首根本没活过十二时辰，他那诉罪状贴在身上，被一群义愤填膺的人给活活砸死了。
　　轻轻松松、谈笑之间解决了一个，昕姝没觉得什么。周围的人可都对她是“肃然起敬”，连忺谷的人都自动的跟她保持一定距离。
　　张大哥又开始跟小步嘀咕，小步这会儿却只敢点头，不敢说话。
　　紧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的喽啰被拉了出来。都是见识过昕姝的手段的，本来就胆怵了，被昕姝三言两语一吓，立马都乖乖就范。一个因为曾想对如珠下手，被剁去了双手。一个因为没给如珠他们吃的，被打碎了所有的牙齿。然后，第四个、第五个根本没等到被拉出来，就直接昏迷不醒了。剩下还留有一丝神智的，也都希望自己是昏倒的。
　　昕姝要的就是这效果，她要慢慢的折磨那领头的人。就像满门斩首一样，都是从最小的那个开始，让主谋的人看着自己的亲人一个个死在面前。这样的折磨比一刀解决了都痛苦。
　　如同飞鸟的羽翼，折断了它，即使停了雷鸣，它也再飞不起来。而人，只要断了他的精神气儿，要他活着他不敢死。
　　果然有人受不住了，开始大声咒骂：“他奶奶的，你算什么东西，敢这么对老子们。有种就单打独斗，看谁是好汉。”
　　小步心中就默念一句“阿弥陀佛”，怜悯的看着那个喊话的人。他身旁的张大哥，也相当惊讶于他的大胆。
　　昕姝远远的看着那匪首，突兀的笑起来，那娇媚的笑声在阴森的大牢里，显得诡异异常。铭沁，皱了皱眉，却还没打算阻止。
　　缓步的走到那人面前，昕姝盯着那张脸仔细的研究了半天，说：“看大哥这张脸，应该是纵欲过度的，怪不得连最基本的道理都不懂，因为没时间读书嘛。既然这样，就让我好心的来教教你。第一，我不算什么东西，因为我是人，不像你是东西。第二，我是女人，本来就没种，不像你有种的却不是男人。”
　　不知道是谁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又拼命的憋回去，闷闷的声音，极力忍着音。
　　昕姝一点不为所动，继续未完的话，“还有最后一点，我为什么要跟你单打独斗，你本来就是阶下囚，任我处置的。更何况，我打输了打赢了，都不是好汉，我是小女子。只怕你输了就不好说了，是叫你‘好女’好呢？还是‘坏汉’好呢？不对，这两个称呼都不太像男人怎么办？”
　　周围的闷闷声更严重了，却都因为昕姝似真似假的表情不敢笑出来。那匪首已经是涨红了脸，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昕姝却继续在人家伤口上撒盐，“你说我要不要在你脖子上挂块牌子，上面写‘我是东西的有种的不是男人的好女’呢？省得别人不认识你。对了，听说东大街是最热闹的地方，我让人把你送去那里可好？”
　　“你，你，妖女！”那匪首已经气的要说不出话来，脸涨成了猪肝色，恨不得扑上前把昕姝咬碎了。
　　周围终于有人忍不住，爆笑了起来。原来是张大哥，一边笑还一边跟小步耳语“小子，你以后记得提醒我，千万别惹了小姐。”
　　可惜，这张大哥的大嗓门，再耳语也小不下来。小步着急的恨不得捂着张大哥的嘴，心底里却也是同样的念头。只想着，以前小姐还是对他手下留情了。
　　铭沁终于有些看不下去了，催促到，“昕儿，快点问正题吧。”
　　昕姝撇撇嘴，复又笑了，“是啊，说了半天，正事儿都没问呢！”
　　她不说还好，越这么说那匪首越紧张，正事没问都这样了，那问了不是命都要没了。
　　此时那匪首也突然聪明了一下，冲着旁边一直不说话的方万勇大喊道：“小姐，都是他，是他主使的，我只是拿了点钱。而且他要下毒害那几个人的，我没答应，只是放了迷药。迷药是没毒的，真的，我保证，我只是想要钱，没想害人的。”
　　昕姝一挑眉，看着言辞切切的匪首，柔和的一笑，拍拍他的脑袋，像逗一直癞皮狗，说：“乖，我知道，以你的智商也想不到这些。不过，谁让你是匪首呢？总要小惩大诫才好。”
　　那笑随着说话，越来越柔和，看的众人却越来越心惊。不知昕姝又想到了什么手段。
　　“啊，我想起来了。我这里有一丸药，听说是可以延年益寿的。给你吃了吧，让你多活几年，然后一直记得你做过的坏事。这处罚不重吧？因为你乖嘛！”
　　相比较之前的处罚，这简直是小儿科的小儿科了，眼看着昕姝将药丸强逼着匪首吞下，然后真的放了他离开，可在场的却没有一人相信昕姝是放过了那人。众人一脸的惊讶和不解。唯有小步心底又是一个战栗，不自觉的又向后退了半步。
　　别人不知，铭沁和小步确是知道的。那药丸是真的可以延年益寿，可是给男人吃了却是极惨的事情。那匪首真的会变成“好女”了，而且以后每逢月圆都会痛不欲生。那漫长的延年益寿岁月里，那人就要忍受无尽的痛苦，这样的惩罚难道还不重？他的那声“妖女”，也许不算称错。
　　铭沁这次是真的看不下去了，要打要罚可以，这种损人的手段，他不喜欢。神色微冷的说：“昕儿，够了，如果你再这样，我不介意让小步送你回客栈。”
　　昕姝抿着嘴看着突然严肃的铭沁，听出他不赞同的意思，琢磨了一下，乖乖的说：“好嘛，我在这边安静的看着总行吧？”
　　其实早就不气铭沁了，只是抹不开面子先说话，如今正好。昕姝当真的退到一边，选了个干净的凳子坐下来，做起了甩手掌柜。
　　周围的人都暗自松了口气。
　　铭沁使了个眼色给小步，叫他照顾着点，自己亲自扭了方万勇绑到柱子上。

作者有话说

　　青王不会这么快跟昕姝正面冲突的。
其他，啥也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