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夫君的白月光不会是我》莫阿裙

62、初次共枕

　　空气浸过人的肌肤，带着一点凉意。
　　苌欢和他躺在一张床上。

　　百里偲年看着他，却不知道她眼里有一丝笑意是怎么回事，而且这里和之前有什么差别。
　　她照样在他的屋子里，和他躺在一张床上，只不过是，之前他睡了里侧，苌欢睡外侧。现在是苌欢睡里侧，他睡外侧。

　　他望了苌欢一会儿，转了个身，背对苌欢，慢慢睡去了。

　　苌欢望着他的背影却有点惆怅，躺在一张床上，为什么他一点想法都没有？

　　马上他就被苌欢给吵醒了。

　　苌欢支着半边身子，越过他上方，凑近了他的脸看他，手指戳着他肩膀。
　　他醒了。
　　醒了看见苌欢闭眼过来，吻他。

　　房里好暗。
　　他脑袋又好不清楚。
　　苌欢吻的那几下都好缓慢，细细嗫着他唇。
　　却也渐渐让他有吻回去的冲动。
　　他才张了唇，苌欢明显有感觉到他的动作，所以在他一切没法满足的时候，苌欢将头抬起了。

　　两相沉默，苌欢望着他。

　　他肯定是有点懵，才问了个蠢蠢的问题。

　　“你口渴吗？”

　　问完他觉得不对劲，换了个。

　　“你是在向我索吻吗。”

　　说完他想咬舌头，觉得这句话更蠢。于是嘴里一口粘胶一样，嘴唇粘得很紧，再不开口了。

　　苌欢笑，只有两个字—— “睡觉。”
　　她枕回去。

　　他皱眉嘀嘀咕咕，“睡觉，睡觉……”
　　怎么睡的着，明明才睡着，是你把我弄醒的……
　　其实他心里还在在说，不喜欢我，还亲……你在搞什么，苌欢？

　　他睁着眼，再也睡不着了。

　　而苌欢仍在望着他的背影。

　　然后苌欢，起身，从被里爬到他那边去。他看着苌欢突来的做法，害怕苌欢掉下床，紧张的伸了一只手护在她背后，但隔了距离没有碰到她一点。
　　等苌欢枕在他面前了，他便把手收回来了，顺便，给苌欢让了点位置出来，他转了个身面向里面睡去了。
　　结果苌欢又从被中爬回去。
　　这下他又和苌欢面对面。

　　他感到苌欢向他挪了挪，都是衣服料子蹭着被褥床单的声音。
　　他没有动，苌欢又向他挪了挪。

　　最后温热有致的身体贴上他，没有距离，细藕手臂探过他后脊，是很温存缱绻的姿态。
　　难免会有刹异，开口叫了声，“苌欢？”

　　苌欢说，“偲年，你抱抱我。”

　　他愣着问，“什么？”

　　“我真的在我房里看到奇怪的东西，我怕，晚上会做噩梦的。你抱着我，晚上做噩梦我就不怕了。”

　　他没有动。

　　苌欢又叫，“偲年？”

　　他只得弯了一只手，小心放在苌欢脑后。
　　其实在被里抱着苌欢，会很温暖，还会很紧张，心跳会很快。
　　还会觉得有一丝丝热。

　　苌欢再没有说话，但笑得明目张胆，在夜里头贴着他肩膀看着他，眼里都是光彩。
　　苌欢忽然抬头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清风吻过树叶，不过如此。

　　那一点点滚烫，迅速蔓延向心脏，灼烧心房。

　　他缓缓去看苌欢。

　　苌欢对上他的目光后，好像才开始变得不好意思，有点点羞涩，像羞涩的月亮要沉到海里去一样。
　　苌欢一直贴着他的身体往下缩了缩，缩到被子刚好盖得住她的脸，她就不动了。
　　抓住被边捂住自己半张脸，只留一双落满笑意的亮晶晶的眼睛，眼弯弯像小船。

　　或许被掩住的唇角，还有更畅快的笑呢，一定是的。

　　他还是有点没反应过来。

　　但苌欢已经将整个头都遮住，钻到他怀里偷笑。

　　后来房里很长时间没有声音。
　　他再也没感到苌欢在他怀里的动静。

　　百里偲年悄悄掀开苌欢头上的被子，苌欢已经睡着了，头埋在他胸前，微微扬唇，抱着他，长发铺散开在床上。

　　他看着她，蓦然，便笑。

　　因为他突然明白，苌欢为何反反复复折腾这么久了。她房里哪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她又是哪里想喝水，她不是怕做噩梦才抱着他。
　　她折腾这么多，只不过是她想跟他，挤在同一个被子里，将头埋在他怀里，一起暖烘烘的睡觉而已。
　　苌欢做的事，总是好可爱……

　　他望着她，内心有一种难言的情绪缠绕而来，开口震荡在微凉夜色里，是一声。
　　“欢儿……”

　　欢儿，已是他一生对一个女子最亲呢的称呼，亲呢到，想一边和你缠绻，一边这样低声唤你。
　　此生不换，也是你。

　　微笑到最后都难以停下来，他只是学着她的样子抱住了她，手从她头顶顺着发一直滑到背脊。

　　她好瘦，可以清楚感觉到她骨头透过磕手，他又有点心疼她了。她老是这样劳累自己，却又照顾不好自己。
　　若能多为她再做点什么，她大概也不必这样，可惜她什么也不会跟自己说。
　　他拥着她很久才睡去，一夜好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