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三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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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三十七、我喜欢你* * *
放下杯子后从一旁的保温壶里倒出早备好的白粥，白玉堂用勺子沾了点凑到唇边试试温度，满意的端了一碗重又坐回床上：“先喝点粥。你从昨晚到现在一直都没进食，只靠葡萄糖可不行。”
展昭顺从的接过，现在的他确实急需补充点什么。但心中疑问依旧，几口粥喝下再度开口：“不过是都来自华天卫，以你的个性，不止这样吧？”
他相信白玉堂知道自己的身份这一说法，只是很想知晓，自己究竟是在什么时候露出的马脚。
白玉堂瞧着展昭表情，抑制不住嘴角上扬的弧度：“不错。本来只是来自于同一个地方，我就算是做了联想也无法确认，但是之前，我有看到——你身上那个枪伤。”在那次“意外”的时候。
他说着扬了扬下巴，目光在展昭胸口一顿——不可避免的，两人同时想起三年前，白玉堂突围时的那一枪。
展昭有些不自在的轻咳了一声，这个话题显然不是两人乐于谈论的：白玉堂是，展昭亦然。因此他不着痕迹的带过：“仅凭这个？”
他试着动了动，换个坐姿让自己直起脊背——
“当然这也止于猜测。”白玉堂双手交叉，转头看着展昭双眼：“确定是在那天晚上——就是再度和‘御猫’相逢的那个夜晚，我和你同时下坠落地的那一瞬间。”
“那个？”展昭自认没露出什么会让白玉堂认出的破绽，怀疑的微微侧头。
“是味道。”白玉堂忽然倾身，展昭被他的凑近惊了下，反射性拿开粥碗避免打翻。而那人的脸在距离他不到五公分的地方停下：
“你身上的——沐浴乳的味道。”
“那时离得近，所以闻到了，很淡。”
“呃……”这算不算是百密一疏？展昭有些受打击的懊恼，单手抚额，“是我大意了，先前也没料到你会是锦毛鼠。”
真的是很有些懊恼，错在这种地方实在是……莫非真是三年未曾动手了，竟会忽视掉这么重要的破绽……展昭有些尴尬的将粥碗放在床头，眉头微微皱起。
白玉堂一直盯着他的眼，自然不可能错过其中的懊恼。他笑的颇有些愉悦与得意，毕竟眼前这个男人一直是自己旗鼓相当的对手，能压住他一筹，对白玉堂而言是件很难不觉得兴奋的事情。
“其实你不用懊恼，这一点一般人恐怕察觉不到，只是当时我离你太近，而且——对于你的一些事情，我会格外关注。”
他别有用意的说道，心中却全然没有表面所体现出来的那么平静。
“……”展昭大脑空白了几秒，大脑几乎停止了运作——他似乎无法明白白玉堂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见他如此，白玉堂轻叹了一声：现在说还是早么？他伸手搔搔头，转念一想，露出个一如往常的笑容：“那，我说，这已经是我第几次救你了？猫，今儿虽不是大年三十，有些账还是提早算算好些！~”说着摆出一副恶霸表情靠近，还抛了个媚眼过去。
“滚！”展昭哭笑不得的白了那耗子一眼，伸手推开那颗离得很近的脑袋：“我可没女儿给你抵债！”
白玉堂嘿嘿一笑，顺着展昭的力道后撤，歪了头戏谑：“我又没说要小猫女——猫儿，救命之恩，当如何来报？”
“以身相许？”展昭斜眼看他，冷冷一笑，“白少总若是愿意委身下嫁，展昭就勉为其难的娶了你也不错。”好！要玩儿大家一起玩，看谁贫得过谁！
“这可是你说的！”白玉堂笑的更加得意，那笑容让展昭脑中一阵警铃大作——然而不等他有所反应，只觉灼热扑面，已有温热落在唇上，痒痒的碰触。
！！！！
这可——不是意外了——
展昭猛地睁大眼，想也不想的向后——无路！
他的下颌下意识后撤，避开那一瞬炙烫，双眼圆睁，似乎无法相信眼前发生的事情——若是能动，他一定已经跳起来避的远远的了吧？
白玉堂心里想着这个念头，感到有些好笑。他知道猫不是可以步步紧逼的生物。然而他等不得了，也不想等。
“还是要我直说么？猫？”
“我是喜欢你。”
终于彻底放弃继续你猜我猜的打哑谜行为，微微松懈一瞬，就着现在本就很近的距离再度向前倾身——
不必伸手桎梏，他只是用两臂将他困住，微合了眼再度凑上前。
展昭看着那人贴近，想躲，却好像被魇住了一般动弹不得。
于是猫终于落入老鼠口中，被牢牢叼住，扼紧喉咙，再也逃不了。
展昭的眼睫颤了颤，垂下，下一刻一拳打出，却被早有防备的白玉堂一把捞住。
然而目的达到了。白玉堂退开些许，总算暂时放过他。展昭剧烈的喘息，感觉伤口被呼吸扯动的生疼。他眯起眼，像盯住猎物一般死死瞪着白玉堂，想笑，却再没了半点笑意。
“——你什么意思？”
——若不是身上有伤，也许这时候的猫，已经牢牢扑住老鼠，扼紧敢于捋猫须的鼠喉了。
白玉堂也不笑了，支起身子看着他，眼里带着疑问的探究与决定的郑重：“觉得恶心？”
展昭沉默，似乎过了许久才道：“并不是这个问题……”
“那是觉得难以接受？想吐么？”
“不……我是说——”展昭深深吸了口气，看进对面那人的双眼：
“你是认真的？”
白玉堂终于又笑了，笑的颇为愉悦：“你从哪里看出我不认真？展昭，我是在很认真的告诉你，我白玉堂，喜欢你展昭。”
“……是吗？”展昭喃喃的念出这两个字——也许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在说些什么。
胸口一阵憋闷，他又深吸了口气，怀疑子弹是不是伤到了自己的肺叶——当然那是不可能的，他心知肚明，胸口距离心脏最近的那个伤口是在肩膀上。
白玉堂也不再说话了，只是等着展昭的结论。这种事情不能急，常年游走在商场与“江湖”的他深谙这个道理。
但是接下来便证明他将决定权交给展昭是件多不明智的事情，因为那只猫在犹豫半晌后只说了一句话：
“你刚刚说……你知道涂善的保险箱里没有东西？”
“……展昭！”
白玉堂几乎是怒吼出声，恨不得扑上去咬断眼前猎物的脖子：“你他X的诚心叫我不痛快是不是？！”
展昭想抚额，耗子发起火来确实不容易应付。他叹了口气，不知道明明应该是自己发火的境地如何变成了现在这般。
“白玉堂，”他抬起头望着他，露出一个可称之为无奈的笑容，“给我点时间。”
“……”白玉堂盯着他半晌，终于无奈的仰起脸：“好！”他轻轻点着头，摊手，声音简直有点咬牙切齿了，“好，你要时间，我给你。”
说完再不迟疑，转身冲出卧室，砰地一声关了门。
……
这究竟是……怎样混乱的境地啊！
展昭松下肩头的力道，让自己软软靠在身后的墙面——他几乎想不起来这一切怎么走到现在这一步的。
白玉堂说喜欢他？喜欢？这……这未免也……
忽然听到身边始终当做朋友兄弟的人可谓是告白的话，应当如何反应？
他有些头大的抚额，白玉堂不在，反而能够让他静下心来正视自己内心的想法。
厌恶么？
似乎从一开始就没有。
那么难以接受？
好像也不。
那么——是惊讶？甚至是真的——喜欢？
想到那次在月华家里，那人眉眼隐在暗处，只能隐隐瞧见的浅笑，还有那份难以忽略的悸动……展昭缓缓挑起嘴角——与其说是惊，倒不如说是终于解开了自己心中的一个谜。
也许……
自己并不讨厌这层改变罢！
——如果是白玉堂？
正想着，门再度被大力推开，“砰”的一声震上墙面，反弹回来时又被同一个人拍回在门框上——展昭一惊抬头，就见到白玉堂沉着脸一手抱了一摞东西大步向自己走来。
呃……这耗子该不会被气的神志不清，打算杀人灭口吧？
展昭很是恶搞的思索着这个问题，算是给自己舒缓一下紧张的情绪，下一刻那人将手中物品拍到床边，恶狠狠的向他伸手——
“干嘛？！莫非白少总气不过，决定杀人灭口了？”
展昭学他一扬眉毛，向前倾身，有心开个玩笑调节气氛。不想这一动反而牵动伤口，疼得一阵皱眉。
“闭嘴！”白玉堂脸色臭的可以：这猫到底什么做的？没见过比他更不会调节气氛的人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强撑着干什么，让我看看伤口！”他拿回来的那些东西之中，最上面那一层就是药箱。
“呵……”被发现了啊！展昭有点赧然，眼看耗子脸黑的堪比自己顶头上司，只能尴尬的咽下其他话语，只道：“没什么大事……”
然而白耗子的行动显然不是区区一句话就能阻止的，看着已经开始检查自己身上绷带的魔爪，展昭识时务的闭嘴不言，乖乖任由黑脸耗子替自己检查伤口。
其实是真没什么事，他又不是那种没轻重的人，更何况当初在华天卫早就学习过如何最大限度的保护自己。之前不过是觉得伤口开始痛，应该是麻药的药效过了——
展昭心里想着，看到白玉堂满意的收回爪子，心里跟着松了口气，目光落在药箱下的那样物品上：“那是什么？”
白玉堂看也不看那边，只将手里用剩的绷带收回药箱里：“你要的东西。”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三十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