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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chapter 07 ...

  •   住院部的门锁了,沈言鹿偷跑到楼梯间,一层半的高度,跳下去仍需勇气。
      沈言鹿没含糊,将长靴往下一扔,腿向外伸在窗台上。
      斗篷大衣阻隔冬风,沈言鹿耳侧的头发吹拂到身后,伴着风声,她紧抓窗棱向楼下看。
      廖岑支着胳膊朝向她,视线集中在她身上。他没开口,也并不催,看着等着。
      树影摇晃,周遭景致由夜色接管。昏黄灯下,廖岑是唯一的发光体。
      沈言鹿呼出一口气,向前挪动,她抿抿唇:“我来咯!”
      说完,手臂一撑,整个人往楼下坠。

      风向改为从下至上吹卷,沈言鹿的头发散开,惊慌间闭上眼,下一刻,她落入男人怀中。
      廖岑稳稳接住,手托着沈言鹿的腿弯,惯性往后退几步,沈言鹿紧攥他肌肉紧实的手臂。
      紧紧趴在廖岑胸口,衣料是两人间唯一的阻隔,摇晃间,她惊慌环住廖岑的脖子。
      额头紧靠在他颈间,任由他的呼吸悬在发顶。不知不觉跟上他呼吸的频率,沈言鹿放松下来。
      廖岑本想放下沈言鹿,谁知她得寸进尺,越贴越近。他低头看,她的睫毛颤抖几下,如受惊的猫咪。
      廖岑到底没扔她在地上,手臂固定在她腰间抱着她走几步,他弯腰捡长靴,她不由自主靠他更紧,动作间,她的唇蹭过他的喉结。
      那抹出于无心的亲密接触,如烙印般滚烫。

      “穿上。”廖岑放沈言鹿在木质长椅上,松开手背过身,松松领带。
      “我们快走,时间不等人。”
      恐高带来的紧张随着落地消失一空,沈言鹿穿好靴子开口催促,换了个人般。
      从医院侧门出去,廖岑为沈言鹿打开车门,“一会儿跟紧我……”
      对于新世界的好奇让沈言鹿的心早就飞走,她连连点头,开口阻断廖岑的话:“跟紧你,不要乱跑,要听话,对吧?”
      沈言鹿侧过头甜甜一笑:“一般家长带孩子出去前都会这么说。”
      家长?
      廖岑暗哼一声。

      “到了?”
      廖岑停车,窗外是一处连招牌都没有的三层建筑。从外观上看,有几分复古书店的味道。
      不等廖岑回答,沈言鹿脱下斗篷。她穿着改良旗袍,蕾丝和黑色锦缎巧妙拼接,严严实实裹住胳膊和脖子。
      长靴上露出一截纤细大腿,白皙的肤色泛着光。

      她对着镜子涂口红,左右端详接着扬起一笑,面容纯净无邪,和穿衣风格形成巨大反差。
      这远比直观的性·感更为致命,令人想撕开包装瞧瞧内里。
      门童为沈言鹿拉开车门,廖岑紧随其后。本以为她不畏严寒,谁知风一吹便缩起肩膀。
      廖岑勾着嘴角,把斗篷盖在沈言鹿头上:“一般小朋友才会要风度不要温度。”
      睚眦必报!
      沈言鹿在心里嘀咕了句。

      幽深的长廊格外安静,沈言鹿跟在廖岑身边绕来绕去,不久,一扇雕花木门出现在路尽头。
      廖岑拿出张卡片置于门上,门应声而开。
      一道门,划分两个世界。门内人群聚集,音乐不绝,暗色灯光透着几分暧|昧。
      廖岑带沈言鹿走到吧台边,他敲敲桌子,金发酒保笑盈盈迎过来:“Cen?还活着呢?”
      这般独特的问候,令沈言鹿不由笑出声。
      “你照顾她一下,找人安排一个私密性强的包厢……”廖岑和酒保耳语。
      走前他特意到沈言鹿面前,她坐在高脚凳上,两个人之间没了身高差。
      廖岑的手从沈言鹿腰侧穿过,搭在吧台上,脸上是少有的严肃:“我很快回来,记住答应我的话。”
      沈言鹿脱下斗篷放在廖岑手里,抬腕朝他挥两下:“家长,快去吧。”

      “喝什么?”廖岑离开,酒保好奇地打量沈言鹿。他认识Cen这么久,这还是他第一次带异性来。
      “有什么推荐的吗?”沈言鹿打开酒单,“酒味太浓的就不了。”
      “不喜欢浓的?”
      酒保透过她的脸,压根猜不到她的年龄,一想到廖岑说的嘱托,兴致勃勃拿起雪克壶调制起来,“今天心情不错,送你一杯只有我能调出来的私人定制。”

      廖岑走上楼,熟门熟路进入监控室。负责这部分的大个头早就看到他,一进门就和廖岑碰拳。
      “Cen,跟你来的亚洲小女孩儿是谁?”大个子吹声口哨,眉眼挑挑。
      “别这么八卦,说正事。我带她进来的监控需要删掉,之后她的活动痕迹也一点都不能留。”
      廖岑说着,从西装口袋内侧拿出一张卡片,递给大块头。
      “大手笔呀,越来越好奇她到底是谁,竟能让你做到这个地步。”
      一张廖岑的名片代表一次寻求他帮助的机会,可遇不可求。
      “我走了。”廖岑懒得解释沈言鹿的职业特殊性,他招招手离开。

      “她人呢?”
      高脚凳上没人,吧台上放着一个杯子,杯口处残存着一个唇印。
      形状小巧圆润,只一处,明显一饮而尽。
      “别紧张,我安排她上楼了。找了个身材好、舞蹈水品佳、且不会脱到最后的舞者,如你要求那般。”
      酒保神秘兮兮凑近廖岑几分:“来这里不就是为了追求刺激,难道是你不愿意让她看别人,故意拦着?”
      廖岑推他一下,转身上楼,他第一次觉得这些人一个赛一个八卦。

      顶层包间里,沈言鹿一个人坐在圆形舞台下。室内昏暗,只有台上亮着一束光。
      带着几分爵士风的音乐响起,男舞者从幕布后走出,他西装革履,和刚刚匆匆一瞥的肌肉壮汉格外不同。
      外表雌雄难辨,身形高挑匀称,与其说他跳的是带着某种暗示的讨好性舞蹈,不如说是艺术。

      每一个动作四肢伸展,美感和力量并存,随着第一波小高潮到来,他脱下外套,扔向沈言鹿。
      沈言鹿刚想接,却没想到廖岑比她更快一步,他长臂一伸,西装被拍飞在角落。
      沈言鹿皱着眉头看他,眼里含着嗔怪,樱桃般红润的唇开合:“扫兴!”
      廖岑拿来椅子,并肩坐在沈言鹿身边,双臂架着:“小孩儿,会所的门道可比你想象的深。”
      这里虽然高档,到底还是纵情享乐的地方,规则之内的小把戏对于追求放松和刺激的人如同加餐,但对于单纯为了满足好奇心的沈言鹿来说,是危险。
      沈言鹿撇撇嘴,没再说什么,继续看舞蹈。

      台上的舞者当真媚而不俗,动作俊逸干净,他撑着双臂做了一个贴地的动作,腰部发力跟着站起。他转过身,接着又转过来,短短一瞬,身上的衬衫离开胸膛。
      和想象中不同,他身上的肌肉分明,薄薄一层格外好看。
      沈言鹿抬手揩去鼻尖上的薄汗,她只当被美的东西刺激到心跳加速。轻抿双唇,沈言鹿端起眼前的杯子喝了一口,就是这一口,让她下一刻开始头晕。
      舞者的表演还在继续,他解开圈住窄腰的皮带,鼓点跟着密集,眼看就要脱下,谁知原本坐在台下的中国娃娃突然跳上台。

      沈言鹿看起来正常,却又不正常,她放飞自我般,拽住舞者的手:“刚刚那段,能不能再来一遍?”
      她伴着醉意,说话不是太清楚,英语从她嘴里说出,带着几分奶声奶气的娇意。
      客人是不能跃上舞台的,廖岑连忙过去要带她下来。沈言鹿躲闪不愿离开,廖岑只好抓住她的手腕,谁知刚一用力,沈言鹿就顺势转进他怀里,并且拽住廖岑的领带。
      “你的肌肉,比他还要好看。”
      沈言鹿笑笑,在廖岑胸前轻拍两下:“换你给我脱,我包里的小费都给你。”

      廖岑看舞者一眼,对方连连摇头。廖岑意识到,问题出在沈言鹿早前喝的那一杯里。
      廖岑板着脸,在沈言鹿眼里如同不愿从她的拒绝。
      脾气上头,沈言鹿从廖岑手里抽出胳膊,动手解他的扣子:“想看你跳舞,是为了欣赏艺术,你身材这么好,就应该展现出来。”
      朦胧间,沈言鹿彻底放飞自我,酒意释放出她心底最真实的念头:廖岑的身材,是她所见过最好的。

      廖岑眉头一蹙,扛起在他身上作乱的沈言鹿,对舞者说:“时间到了你自己离开,今天发生的一切守口如瓶。”
      他撂下小费,脱下西装盖住沈言鹿,而她则在他肩头不断作乱。
      她趁廖岑一时不察,柔软的手摸向廖岑的侧脸:“下颌线也太完美了……”
      廖岑侧过脸,语气里带着几分警告:“别乱动。”
      谁知沈言鹿根本不听话,在他肩头撑起身,摇晃着靠在他耳侧:“你在我眼里就是颜值巅峰,没有之一。”

      力气不够,沈言鹿向前倒下,廖岑以为她老实了,谁知她抬手在他臀上拍了一下:“终于拍到了。”
      这一下来的突然,发出‘啪’一声,在音乐柔和处听起格外响亮。
      这还不够,她甚至抓握一下,慢悠悠夸了句:“手感也好。”
      “你的臀,真翘呀!”沈言鹿第二次撑起身子,往后看了舞者一眼,“比他的要好看。”
      廖岑回头,眼刀飞向舞者,警告的眼神在舞者看来就是吃醋的征兆。
      他连连摆手解释:“她没碰过我。”

      沈言鹿认真点头,身体跟着摇晃两下,一时体力不支重心向后仰。
      廖岑怕她摔到,将人从扛着变为抱着。
      高度差令沈言鹿恐慌,她如树袋熊般紧紧环着廖岑的脖子和腰。头发蹭在廖岑下巴上,急促的呼吸打在他脖子里。
      连带着来之前蹭过喉结的那一下,廖岑停住脚步:她恐高。

      燥热令他彻底解开领带装进口袋,调整片刻,沈言鹿靠在他肩头发出均匀呼吸。
      廖岑抱着她走过吧台,酒保冲他吹出声嘹亮的口哨。
      “你给她喝了什么?”廖岑暂时放沈言鹿在高脚椅上,任她靠在他怀中。
      他怒气冲冲,扯过酒保的衣领。
      “你不是说让我照顾照顾?我专门给你的东方小情人调了一杯让她释放真我的‘monde où tout est illusion’。”被廖岑抓着衣领,呼吸不畅,可酒保依旧挂着淡笑。
      廖岑拽着领子的手增加了几分力气。
      这种酒是只有眼前这个妖孽才会调。
      喝时尝不出酒味,口感如同果汁。对于不胜酒力的人来说,酒劲迅猛,半个小时内就会完全遵从内心并且放飞自我。
      “这笔帐下次和你算!”
      侍者拿来沈言鹿的大衣,廖岑将人裹得严严实实,抱起她往外走。离开前,他特意冲监控打出一个剪辑的手势。
      他走远,酒保咳嗽两声:“照顾到床。 上难道不好?”
      他冷哼,却又露出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表情:“他是不是不知道,醉酒的人醒来依旧会保留这段记忆?”
      想想就有意思。
note作者有话说
第7章 chapter 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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