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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定局 ...

  •   文远伯虽是爵位,手中并无实职。

      不过他在潮红积累的人脉不少,这一倒台,自然有不少人跟着倒霉。

      首当其冲就是他小舅子刑部尚书,也跟着下了狱。

      刑部尚书的位子空了出来,据说沈墨因此很是头疼,纠结在三,最后还是让江澈顶上了,说的是暂时代理,但也不知道这暂时能到什么时候。起码目前为止,并没有见咱们那位陛下有重新选人的意思。

      江澈这每日忙的日出晚归,恨不得住在宫中。

      白锦倒是活的消遣,躺在床上吃吃喝喝,伤好个大半,脸也日渐圆润。

      也是,每日除了吃饭睡觉无外事烦忧,不长胖等什么呢。

      可惜白锦的消停日子没过多久,沈瑶那个小冤家就哭着找上门来了。

      准确来说她并不是来找白锦的,而是跟着下了朝的江澈一起回来的。

      只是江澈似乎没心情搭理她,进了白锦的院子将她丢给了白锦。

      白锦见状也疑惑:“这又是怎么了,莫非侯爷欺负你了,都哭成这样子?”

      沈瑶抽抽噎噎,含糊不清说了一句什么,白锦还没有听清楚,她就扑到了白锦的怀里哭的死去活来。

      白锦无奈,只能看向江澈。

      可江澈貌似也烦的很,眉头皱的能夹死一只蚊子,不耐烦地说:“你哄哄她,等会我派人送她回去。”

      “我不回去。”

      这句倒是听清楚了,只是江澈听闻面色更不好看,直接摆袖撂下一句:“由不得你。”就转身离开。

      可怜白锦,什么都不知道,只能拍着沈瑶的背毫无章法地哄她,差使绿绮去取一些点心过来。

      看着沈瑶哭的不那么厉害了才敢问道:“你哭倒是和我说说因为什么呀,这没头没脑地,我就是想给你报仇都无处伸冤不是?”

      沈瑶抹干净眼角的泪,梗着脖子说:“还不是因为哥哥和义兄,一个两个都没良心,尤其是哥哥,被那个女人迷了心智,连自己妹妹都要卖了。”

      原来还是因为和亲一事。

      秋猎之时不过是让沈瑶和他们见上一面,看看合不合心意。可沈瑶心中既然有人,怎么会合心意。

      回来之后也有半个月了,两国使臣可等不及,想来是让沈墨尽快拿主意了。

      白锦不知沈墨心属何处,但是知道白婉肯定是帮北齐说话。于是问沈瑶:“皇后不过是后宫女眷,如何能管朝堂内政,此事公主和陛下好好商量商量就是了,何必闹成这样。”

      “那里是我想闹得,你是不知昨夜里哥哥要我去长乐宫用膳,本来看在他的面子上我就忍了那个女人,谁知道席间她喋喋不休一直说着那北齐王子千般万般好,最可恨的就是哥哥,不拦着点就是了还点头迎合。那人要真那么好,她嫁过去不就得了,何苦折腾我。”

      白锦哑言,心想白婉可看不上北齐王子,不然怎么还能轮到你哥哥。

      “之前我不是和你说过让你用聘礼设难题让他们知难而退,怎么不好用,还是他们找到聘礼了?”

      “我按着你教我的说了,哥哥却说我不懂事,成心胡闹,还打了我一巴掌。”

      沈瑶仰起脸,白锦这才看见她脸上有着红印。

      这倒是奇了,沈墨就算如何都是从来没有对沈瑶动过手的,估计是沈瑶说了什么不合适的话惹得沈墨发怒才动手的。

      沈瑶却不管这些,一直在向白锦控诉沈墨的恶行,最后骂到了江澈身上:“还有义兄,也不帮我,往日里说的那些疼爱我的话都是胡说八道的。”

      这眼看着日头都要落了,沈瑶却一点都不嫌累,白锦可没她那么大的精力,最后干脆说:“这样吧,公主今日就不回去了,在我这里住一晚。”

      “那明日呢?”

      “今日事今日毕,明日再说明日的,说不定等了明日就会峰回路转呢。”

      白锦好说歹说沈瑶才带着满脸泪痕上了床,应该是哭了一天累了,没一会就睡着了。

      绿绮进来时,沈瑶已经埋在被子里睡得踏实,白锦坐在一旁看着她若有所思。

      绿绮上前叫她:“主子,侯爷在外面等你。”

      白锦点点头,压低声音对绿绮说:“你去拿些安神香来点上,公主若是醒了,就出来叫我。”

      “是。”

      白锦腿伤刚好,陪沈瑶坐了一下午有些发麻,只能拐着腿走出去。

      江澈不知什么时候来的,一直在院内守着,见她如此问道:“你这腿不是好得差不多了,又怎么了?”

      白锦摸索到石凳旁边:“没事,就是坐太久有点发麻了。”

      白锦正欲坐下,江澈一把将她捞起来:“既然麻了就别坐了,我陪你走走。”

      “……”

      可怜的白锦没有反抗余地只能被江澈拖着慢慢走。

      “公主睡了?”江澈问白锦。

      “嗯,哭累了就睡了。”

      然后是好一会的沉默。

      最后还是白锦先憋不住,追问江澈:“长公主的婚事……”

      “陛下和我都觉得南梁更好。”

      “那便就这样定了吗?”

      “不然呢?”

      白锦不肯放弃,接着帮沈瑶辩解:“可是长公主和南梁王子都见过面了,她并不喜他。”

      “喜不喜欢没什么重要的,现在只需安抚长公主的情绪,让她慢慢接受这个事实就是了。”

      江澈说这些话的时候,语气冷漠淡泊,像极了一个局外人在评述一件和自己毫不相关的事。

      可是江澈不是局外人,白锦并不相信江澈就可以这样置身事外。

      她突然止步不走了,拉住江澈的衣袖:“那作为哥哥呢,作为哥哥,你觉得这就是她的好归宿吗?”

      “这不重要。”

      “这很重要。”白锦不依不饶:“不是我重要,是长公主,她肯定想知道你和陛下作为哥哥到底是不是希望她远嫁他国。起码能让她安心不是吗?”

      白锦这句话似乎当真问住了江澈,江澈好半晌才答道:“尹玄此人虽然看上去深不可测,但是本性不坏。年龄尚小,夺嫡也轮不上他,母族强大,以后能够当个平安无事的闲散王爷。长公主若是嫁过去了,不会受苦的。”

      江澈说的在理,白锦如何不知。

      白锦再一次强调道:“可是,长公主并不喜欢他。”

      “我也不喜欢你,我照样娶了你。”江澈顿了一下,忽然转过来对白锦说:“若是她和陛下说出她心仪之人是谁,说不定陛下会改变心意。”

      想到慕容煦,白锦立马摇头:“这不可能的。”

      “你怎么知道不可能,莫非你知道那人是谁?”江澈追问道:“是慕容煦?”

      白锦下意识地否认:“不是他,你别胡说。”

      可惜白锦这样的反应反倒是证实了江澈的说法:“怪不得长公主说起来遮遮掩掩的,这可麻烦了,她还是老老实实等着和亲吧。”

      “就真的没有转圜之地吗?”

      “若是旁人,会有,慕容煦,绝无可能,现在能留他一命已经是万幸,若是因此再惹的陛下不快,慕容煦会死,长公主,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白锦自然是希望慕容煦能够好好活着,即便现在慕容煦和她已是形同陌路,但是白锦依旧希望他余生能够平安喜乐。

      她自然也希望沈瑶可以心愿达成。可当着两个她最重要的人摆在面前的时候,白锦却发现自己谁都无法割舍。

      “凭什么?”白锦自言自语道。

      “你说什么?”

      “我说凭什么,凭什么她就要这样被安排,凭什么慕容煦就不能和长公主在一起。”

      白锦何尝不知道自己这话说得无理取闹,可她最近实在绷得太紧,已经快要崩溃了。

      若是一切都没有发生,若是慕容煦还是当年慕容家的小公子,何至于沦落到今天这番田地,任由别人差遣呵斥,心仪之人也只能看着远嫁他人。

      江澈抓着白锦的肩膀,缓缓说道:“或许,这就是命数吧。慕容煦的命数就是戴罪之人孤独终老,沈瑶身为长公主的命数就理应为东陵安定和亲,谁都改变不了。”

      其实白锦真的很像回江澈一句她不信命,但她没有资格,也没有立场说这样的话,所有的一切,最后只能化作一句叹息,祝愿道:“希望陛下可以再心疼心疼她这个妹妹吧,长公主,已经够苦命的了。”

      可惜白锦的愿望落空了。

      第二日江澈不由分说就将沈瑶带回宫中,回来时告知白锦,陛下已经决定让长公主和南梁和亲。让白锦以后不要再给沈瑶出馊主意了。

      白锦转而又向:“那北齐那边呢,不怕得罪他们吗?”

      毕竟可是使了银子的,就这样一无所获,无论是谁都不会放弃的吧。

      “北齐还不知道,即便是知道了又如何,有的是借口去搪塞他们,北齐本就狼子野心,怎么指望长公主嫁过去就能让他们收心。”

      北齐没有如愿,卢哲估摸着就要大出血了。

      按照白锦对卢哲此人的了解,他必然不会善罢甘休,现在只能看着指望白婉别鬼迷心窍,因为她这个舅舅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才好。

  • 作者有话要说:  突然有点舍不得小表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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