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醉酒0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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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太高，粤语唱不来。”程绮予说罢，看似随手有意无意，将话筒递给了坐在她身边的崔秋平，“你来。”
崔秋平有些吃惊，看着程绮予递来的话筒愣了两秒钟，歌曲不会等人，又滑过了两句。程绮予不由分说，将那话筒直接塞在崔秋平手中。崔秋平看向屏幕，不由自主对着话筒唱出下面那一句。下一句是她早已经熟烂于心的：
“我爱这少年讽刺吗？这花开吗？”唱的难道不是她的心声吗？
崔秋平看着坐在点唱台上的少年，不由得心生酸楚，那样阳光明媚的男孩，我爱他讽刺吗？这段暗恋会有花开吗？
乔磊也是一滞，接下来又是男生桥段。
“情与爱，太过复杂，我要了爱太多喘息。”这首歌简直是为乔磊写的一样。乔磊的形象和余文乐饰演的志明完美重合，“志明的世界永远好动带着可爱，没有时间迷茫……”
唱的难道不是乔磊本人吗？他是最普通的家长口中的“别人家的孩子”，阳光、帅气、运动、成绩好，成长历程一路走来一帆风顺。他没有吃过苦，所以阳光开朗；他没有吃过苦，所以不曾长大。
随着歌曲的深入，崔秋平不知不觉站起来，慢慢地走到乔磊身边，同他一起慢慢哼唱这首不似情歌的主题曲。
看着花瓣跌落过程撑得过衰老……
美梦里学会感慨，你亦放肆你的爱……
……都因为爱……
快乐的人永远不会察觉，辛酸的人只觉得KTV里唱的每一首歌每一句歌词，都在唱自己。
程绮予低声哼着女声部分，重新出发吗？更渴望未来。以往这少年懂爱吗？仿佛不够。成长会进化吗？也信念自由。我爱这少年，讽刺吗？这花开吗？
程绮予唱得自己眼睛湿润，爱上身边的少女，是她的讽刺还是她的救赎？
楚玲也没有看过这部电影，她单纯觉得这歌曲哀伤，她侧脸感受到耳边湿热的温度。
“是不是有点醉了呀？”楚玲伸手摸一下程绮予的额头，“宝宝，你的脸怎么有点烫？”
“没事，有点上头。”程绮予闷闷地道，KTV灯光昏暗，全场程绮予都粘着楚玲，将身子埋在她身边，周围都是喧嚣的人群，但是我心中只肖想着你。
一曲唱毕，众人都鼓掌示意，纷纷举起酒瓶给献唱的两人鼓励。
“程绮予你怎么回事儿呀？抢话筒就算了，还唱两句就不唱？”顾敏生目露捉弄，“必须喝酒，来，哥哥陪你喝。”
“哎，你别乘火打劫啊。要不是我家绮予发掘了这么合适的对唱组合，你能听到这么好听的歌吗？”楚玲不满，回嘴道。
“不行，枪打出头鸟听说过不？黑暗森林法则知道不？程同学必须受罚，来，走一个！”顾敏生不依不饶。
程绮予却顺从地拿起酒瓶：“行啊，没唱下去，愿赌服输，走一个。”
顾敏生也是一个狠角色，咕嘟咕嘟下去了一瓶，完了还展示给程绮予看：“我干了，你随意。”
程绮予自己那瓶已经见了底，这次她随手拿的是楚玲那一瓶，还剩下一大半。程绮予笑了一下：“难道会怕你不成？”当下也一口闷。
楚玲看着心惊肉跳，用手顺着程绮予的后背：“和他们叫什么劲儿的？你当心，哎，你别呛着了。”
“是个好汉！”顾敏生赞赏道，“程绮予，我对你刮目相看，都说你高冷寡淡，不不不，你是豪气洒脱！”这真是作为一个直男最溢于言表的赞美了。
程绮予笑笑：“真是承蒙你错爱了。”转头对楚玲道，“我去一下洗手间。”
“用我陪你不？”楚玲追问。
程绮予摆摆手，顾敏生一把拉住楚玲：“你别走啊，一会轮到你唱歌了，想逃？没那么容易。”
楚玲被顾敏生一耽搁，再抬头，程绮予已经推开包厢门走了出去。楚玲只得作罢，继续待在包厢里面听歌：“我唱歌走调，等我真唱了，你可别哭。”
包厢里热闹嘈杂，关上包厢的门，世界仿佛清净了，耳朵被暂时的解放。虽然每个包厢里都会传出鬼哭狼嚎的惨叫声，但是被隔音门和墙壁层层阻挡，到达耳朵里的声音已经式微，不值得一提。
程绮予循着指示牌走到洗手间门口，崔秋平在洗漱台的镜子前面用冷水浸凉的手扑脸，在镜子里看到程绮予的时候，崔秋平明显愣了一下，随即掩饰性地开水龙头继续冲水洗手。
程绮予缓步走上前，步伐稳健，哪里还有醉酒的状态。
路过崔秋平身边的时候，程绮予忽然停住脚步，低低道：“想要就去追，已经帮你到这个份上了，自己还畏畏缩缩的话，别怪别人看不起。”
“谁要你帮了。”崔秋平条件反射地回嘴道，说了一半戛然而止，愣愣的透过镜子看身后的程绮予。
程绮予冷然，也透过镜子直视崔秋平的眼睛：“自己的感情说到底是要靠自己。要爱，也得要有勇气。”
崔秋平愣了半晌，讷讷道：“为什么？为什么要帮我？”
程绮予的目光放空：“帮你？我不过是可怜你。”仿佛镜子那头不是崔秋平，而是另一个人，是谁？是另一个自己。
说罢，程绮予不留恋，转身进了隔间。待她再出来的时候，崔秋平已经不在洗手间，洗手间的白炽灯清清冷冷，镜子里面的女孩眼神也是清冷。
“不过是可怜你。”她用手触摸着镜子里的自己的轮廓。
她才没那么好心，对萍水相逢的同学做些善意的事情。她，只不过是觉得爱而说不出口的崔秋平很可怜，就像是她一样可怜。明明爱，明明深爱，明明面对面有无数的机会。但是一句话、一个字都说不出口，不敢说，不愿意说。
怕，只怕说出一点端倪，连朋友都做不成。怕，只怕不成功，便成陌路。程绮予愣愣地看着自己的影子，那样空洞，那样苍白，那样美丽得没有灵魂。
甚至不如徐浩然，那样傻愣愣地表白，都说傻人有傻福，是的，徐浩然有福气，黄慧也有福气，两个有福气的傻子，好过一个清醒的聪明蛋。
*
再回包厢，里面又是热火朝天。黄慧一曲唱完，徐浩然照例一通彩虹屁乱飞，顾敏生和庆岚在玩骰子，最简单的猜666，程绮予扫视了一眼，包厢里没有崔秋平的身影，也没有乔磊的。
程绮予走到楚玲身边坐下，还是选择了自己最舒服的姿势窝在楚玲身边，楚玲手头多了几个杯子，倒了点热水给程绮予：“不会喝酒就不要喝，跟他们叫什么劲儿的。喏，给你叫了热水。”
“是，楚玲麻麻。”程绮予顺从地道。
“接下来该楚玲了吧？楚玲你唱什么？我给你点歌。”徐浩然喊到。
“哎，我真不会唱，我从小学开始音乐就没及格过，你放过我吧？”
“那可不行，你要是不唱，得吹了。”顾敏生不干，“爽快些，别磨磨唧唧的像个娘们儿……哦，忘了，你本来就是娘们儿。”
“没事儿，你不唱，我替你喝。”程绮予温柔地摸摸楚玲的脑袋。
“别，不准你多喝酒。喝酒伤胃。”楚玲拒绝，“我唱还不行么，我来挑一首。”
“挑一首情歌也成啊。”季承闲闲地开口，“我和楚玲对唱。”
“哦哦哦！情歌对唱！CP出现！”徐浩然发出暧昧的声音，音调拖得长长的，将包厢的灯光调的更加幽暗暧昧，“《因为爱情》？还是《爱的供养》？”
“来首小清新的，就……《想把我唱给你听》？”季承道，转头看楚玲，“玲玲，行不？”
“都行吧。反正我都会走。”楚玲烈士断腕般站起来，“先说好，唱了不准笑我。”
“是是是！谁敢笑你，我撕了他！”顾敏生保证到。
“想把我唱给你听，趁现在年少如花……花儿尽情地开吧，装点你的岁月我的枝鸭……”楚玲一开口，顾敏生一口喷，“我的天，还真是五音不全，没有一个字在调子上。”
楚玲用眼神杀死他。
季承赶紧跟上男声段落：谁能够代替你呐？趁年轻尽情地爱吧。
接下来又是女声部分，楚玲怒目瞪着顾敏生，节奏没跟上，只能哼哼哼。
顾敏生落进下石：“这不行啊，不要注水，不然重唱啊。”
楚玲继续用眼神杀死他。
程绮予倏地站起来，从后边抱着楚玲，将话筒往上抬，抬到楚玲的嘴边，自己则从后方绕过去，脸蛋擦着楚玲的脸蛋，凑到话筒边上，轻轻地打节拍，缓缓地同楚玲一起唱到：
最最亲爱的人啊，路途遥远我们在一起吧……
程绮予的嗓音沙哑，本不是原唱中那个清冽的女声。但这种雌雄莫辩的声音，被KTV的音响扩大开来，有神奇的魔力，诱惑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季承眼神中露出喝彩。看程绮予跳舞，已经知道她的乐感好，没想到精彩到这种地步，她不是跟风学原唱，而是自成风格，用自己的情绪演绎着脍炙人口的流行歌曲。
“我把我唱给你听，把你纯真无邪的笑容给我吧，我们应该有快乐的幸福的晴朗的时光。”
“我把我唱给你听，用我炙热的感情感动你好吗？岁月是值得怀念的留恋的害羞的红色……脸庞。”
程绮予握着楚玲的手，两人共用一个话筒，她带着楚玲踩在节拍上，帮助她找到自己的调子。
然后用自己略带沙哑而低沉的嗓音，带着楚玲缓缓慢慢地唱着，陶醉其中。
楚玲面红耳赤，这样被人拥抱着唱情歌，她还是第一次，她的心脏砰砰砰直跳。她知道这不是因为是第一次与季承情歌对唱。她的心脏如此激烈的跳动，只是因为程绮予搂着她，唱着一首炙热的情歌。她耳边充斥的只有程绮予的嗓音，她的嗓音是那么好听，带着她飞上云端。
明明曾经做讨厌在KTV点唱，从来没有一首歌可以完整地唱完，这是楚玲第一次觉得，歌真好听，唱歌真好，她第一次将自己的情绪这么带入一首歌，一首甜蜜的小情歌。
楚玲的脸上，染上了晚霞的热烈红色，是一种摇曳生姿的魅惑。程绮予与她面贴着面，感受着对方的心跳和情绪，这一刻，她们是幸福而甜蜜的一对。
*
谁能够代替你呐？趁年轻尽情地爱吧！最最亲爱的人啊，路途遥远我们在一起吧……
随着歌曲的收尾，程绮予的尾音拖得长长的，她依旧抱着楚玲，舍不得松开。
“你们犯规啊。”顾敏生不屑道，“三个人唱一首歌啊？那我们一起唱国歌好不好？大合唱？这样一轮多快啊。”
“好！国歌一定要唱！还要郑重地唱！我们都是中国人！”徐浩然突然拆台，义正言辞地认真说道。
黄慧敲他脑门：“你够了。”
徐浩然拉住黄慧的手，继续义正言辞：“小黄，爱国和爱你，我分不出主次。这是我唯一的任性和自私！”
……泥垢了……
黄慧心一动，不知道为什么，被一个傻子撩也会心动？
“我是给玲玲拉调子。”程绮予风轻云淡，“季承我管不着，我还要自己唱的。”
“棒棒棒！就是要这个态度，你唱什么？”
程绮予依依不舍地方开楚玲，一挑眉：“《逆战》。”
“哇！”徐浩然侧目，“你的逆战是我想到的那个逆战吗？”
程绮予面露不屑：“怎么？觉得我厚不住？”
“不不不！女神，请接受工会的最高荣誉！”
作者有话说第39章 醉酒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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