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芥]当芥川有了剧本》忘世音

4、第 4 章

　　“那么，芥川君，你准备将来怎样呢？”明灭的灯光下，端坐于桌前的男人问道。

　　“在下永远忠于首领，忠于Port Mafia。”芥川这样回答。

　　“即使会和太宰君敌对？”

　　“……是的，在下会亲手铲除叛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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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咳，咳。”芥川站在商店的门口，手上的雨伞还在滴滴答答地落着水珠。

　　他在等待在商店里买东西的银。

　　雨蒙蒙地下着，透过商店顺着屋檐而落的雨帘，不远处在雨水和细风的作用下显得更加生动的河水倒映在芥川灰蓝色的眼睛中。

　　天雾蒙蒙的，不甚明晰。

　　芥川注视着那河水，河边翠绿的草地上开着不知名的小花，在风雨下飘摇着。

　　他忽然回想起了很久之前的事情，那时人虎被组合悬赏，在运送人虎的途中，货船被镜花安装的炸药所炸毁，而战败的自己也如同那船的残骸一般落入水中。

　　那时的记忆在当时的自己看来，就犹如花丛中的腐叶，画布上的一抹乱色，是败笔中的败笔，耻辱中的耻辱。然而此时此刻，再次回忆起那记忆时，浓墨重彩的愤怒与不甘散去，着重点却变成了那意外的美丽的景色。

　　蔚蓝的海水混杂着火红的爆炸的花火，明明是绝不相容的两种物质和色彩，却奇异地交织在一起，如同地狱一般美丽的景色。

　　向上看去，天空和海水也融为了一体，太阳的影像歪歪斜斜地泡在水中。同样泡在水中的还有他自己的血，如同红色的云朵般飘忽地缠绕着那苍白的日轮。

　　水从鼻腔灌入，带着某种不可抗的威压。身体的伤口浸泡在海水中，带着麻木的感觉。

　　痛苦吗？其实还好。

　　对于芥川龙之介而言，痛苦与生俱来，或许甚至比罗生门还要令他更加熟悉。在贫民窟时由于野犬一般生活的时候且不必说，即使是被太宰先生带入Mafia之后，痛苦也如影随形。不，倒不如说，对他而言，如同信仰般的太宰先生本就是制造痛苦的源头。

　　生与死之间，他当时感受到是不甘心。不甘心于自己的失败，不甘心于太宰先生对人虎的评价。生死反而没那样重要了。

　　现在想来，或许那剧烈的不甘心的感情下，被掩盖着的是松了一口气的感觉。为即将到来的死亡而感到由衷的轻松，为能够结束这荒诞而丑陋的闹剧般的一生感到期待。

　　怪不得太宰先生会喜欢入水自杀。

　　单就体验而言，确实不失为一种不错的死法。他注视着不远处潋滟的河水，灰蓝色的眼睛空无一物。

　　“叮铃——”商店门口挂着的风铃由于开门的动作而发出了清脆的响声，打断了芥川的思绪。

　　“兄长大人，久等了。”少女细小轻柔的声音响起，“今天商店里有无花果的蛋糕哦。”银在芥川龙之介面前露出在他人面前从未出现过的笑容。

　　“嗯，走吧。”虽然表情并没有太多的变化，芥川的眼神却显而易见他柔和力量下来。他将伞撑开，兄妹俩走进了雨幕之中。

　　是啊，同太宰先生不同的，自己还有着银这个亲人。他看着少女漆黑柔顺的发顶。

　　所以，甚至于连自由的选择离开这个世界都无法做到。他是个胆小鬼，惧于看到银诘责的眼神和悲伤的表情，因此只能继续在这世间继续着生活的丑态。

　　或许他倾慕着一场猝不及防的意外，将他带离这灰白的人世，而不必绞尽脑汁地去思考如何同在世的亲友告别，只需迎接着突如其来的，如同神邸降临般的巨大惊喜，投入那长眠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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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味道怎么样？”银问道。

　　两人的居所，小小的木桌上，摆放着的是已经吃完了的今天的晚饭。而后，手上拿着的，是作为甜品的无花果蛋糕。

　　“很甜。”芥川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