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度包装》毛杉稻士

28、第 28 章

　　黄金24小时眼看就要过去，形势对端木悠然团队越来越不利，端木悠然的散粉开始不满，大骂团队装死。

　　孟倪问：“安先生，要不要把我拍的视频放上去？”

　　安纳拒绝：“不行，你拍摄的视角一看就是工作人员，现在黑稿的角度刁钻，你的视频放出去，更会被说是炒作了。而且你的视频还不完整，到时候有口说不清。”

　　就在这时候，5hining团队官博在段君弘的施压下放出了公告：感谢端木悠然的及时救助，裴音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现在尚在昏迷中。

　　虽然这条通告出来，依旧有很多声音说这是璀璨娱乐的公司行为，但却给了安纳机会。“可以让我们的人出来说话了，问深蓝卫视，为什么让艺人置于危险，跑酷综艺被投诉过很多次难度太高，超时拍摄，节目组为什么不重视？”

　　公关团队有点虚：“安先生，这样得罪深蓝卫视，不好吧？虽然我们有一些号可以做得比较隐秘，但是难保不会被查出来。万一被发现了，那以后……”

　　安纳：“没事，不得罪他们，深蓝卫视现在也已经站在我们对立面了，做隐晦点，不要正面刚，措辞留点余地。”

　　公关团队：“……”这真的叫没事吗？行吧。

　　深蓝卫视这档跑酷综艺因为游戏强度被嘉宾粉丝骂过很多次，好几个大咖小咖在这档综艺受过伤，但是因为伤得不重，娱乐圈又流行卖努力人设，所以每次只是心疼正主的粉丝撕一撕，最后都不了了之。所以安纳的计划，就是让小号去这些撕过节目组的粉丝圈子里，带动一起反抗节目组。

　　李明不解：“裴音才是受害者，为什么不是主要去5hining的粉丝群里带动他们反抗？”

　　安纳：“因为他们名气不够大，粉丝还不够铁，所以势单力薄。娱乐圈就是这么现实。”

　　李明很生气：“那万一裴音死了呢？也白死了？”

　　安纳叹气，“对，如果他死了，甚至有可能会被炒作一番，就过去了，如果有人为他讨回正义，那需要很强大的资本。”

　　李明：“……”

　　李明：“幸亏我救了他，他没有死。我被骂一骂就算了。”

　　安纳轻笑：“是啊……幸亏。”其实不是只有娱乐圈的资本这么无情，只是娱乐圈里资本的无情格外显眼。而泡在娱乐圈里的人，能不忘初心，才格外难能可贵。

　　“裴音的经纪人底线太低，我跟段总提了，他应该已经敲打过了，不会卖惨卖得太过分。医院那边我让朋友盯着了，尽可能保护裴音。”安纳忍不住补充。

　　李明咧嘴笑：“我知道，有安先生在，没问题的。”

　　——“有我在”是安纳的承诺，“有安先生在”是李明的信任。

　　舆论的风向逐渐转移，曾经被压下去的不满，被忽视的不规范，被人重新拎起来讨论——他们为什么会这样？因为行业这样。行业为什么会这样？因为资本逐利。“被资本绑架”这个话题重新进入人们的圆桌。

　　而这时候，安纳接到了林西的电话：“楼少给穿梭OL的主题曲写好了，想邀请悠然出演MV，不知安先生意下如何？”林西问得客气，安纳当然清楚其实是雪中送炭。

　　安纳：“林先生客气了，我和团队讨论一下，一个小时以内给林先生答复。”

　　林西：“当然好。我把一些资料给安先生发过去。”

　　圈里经纪人和艺人有很多不同的组合，一般来说，经纪人的话语权主要在人脉，艺人的话语权主要在能力和人气。小经纪人和大艺人往往由艺人主导，这种经纪人有时候说是经纪人，不如说是个大助理。大经纪人和小艺人则相反。

　　当然也有不一般的情况，像楼棠和林西这种，圈内独一份，好孩子不要学，学不来，艺人资本雄厚，能力过硬，可偏偏很听经纪人的话——圈内其他经纪人都羡慕哭了。

　　安纳和李明这种，就属于大经纪人和小艺人，但安纳是难得的好经纪人，尊重艺人的想法，当然这跟李明的智力和品性都得到安纳认可脱不开关系。就如同现在，林西递过来的邀约，要安纳来看，恨不得当即应下，但他还是询问李明的意见。

　　李明第一次没有多问安纳的评价，飞速答应：“穿梭OL？！当然接！！穿梭OL耶！我能吹一辈子！”

　　安纳：“……”行，他还是无法理解网瘾少年的脑回路。

　　所以看完林西传的资料，没用一个小时，安纳就给了肯定的答复。他才刚回完，楼棠的电话就打过来了，李明接通以后，非常后悔当着安纳的面接这个电话——

　　“你今天通告跑完了吗？快带我上分。”楼棠似乎开着外放，嘶吼的声音穿透信号。

　　李明为难：“楼少，我正在忙……”

　　楼棠：“哎呀，不就是有人骂你吗？这有什么好忙的，你等着。”

　　安纳和李明心里都咯噔一下，赶紧点开楼棠的微博——

　　@楼棠：@端木悠然个傻缺要是知道作秀，早抱上本大爷的大腿了，用得着踩这种小虾米吗？难道本大爷还不如一个刚出道的男团？

　　@楼棠：下一首单曲《穿梭时光》，@端木悠然参与MV拍摄。尽情期待！

　　连着的两条微博，前后只相差一分钟，底下楼棠的粉丝笑疯了：
　　【我赌五毛，一条是楼少发的，一条是经纪人林西发的】
　　【这还有赌？这不是有眼睛都能看出来的事情吗？】
　　【所以楼少给端木悠然出气，跟林西的正经公告撞上了吗哈哈哈哈哈我笑死】
　　【绝了……绝不出来了……绝特么的！】
　　【就没有人关注楼少这句话的意思吗？他是想被端木悠然抱大腿，但是端木悠然不愿意？谁来告诉我，我有没有理解错误……】
　　【我已经晕了，我不敢多想，我怕被出警】
　　【我想多了……我忍不住，我自己去面壁】
　　【所以楼少这是在吃一个男团的醋？】
　　【神特么吃男团的醋，这是跟一个男团较高低】
　　【楼上真的有觉得这会更好一点吗？】
　　……

　　林西的训斥声顺着免提话筒传过来：“楼少！你又乱发微博！不是跟你说过了，让你不要乱说话。”

　　楼棠不服气：“我说句实话而已，这怎么叫乱发微博了？”

　　李明：“谢谢楼少。”

　　楼棠：“你看你看！”

　　一瞬间，#楼棠求抱大腿##楼棠新歌穿梭时光##楼棠邀请端木悠然拍MV#……四五个话题蹿上了热搜。

　　凌透看见了，气得摔了手机，“他到底怎么攀上楼棠的！！！楼棠不是我们公司的少东家吗？为什么会去璀璨娱乐？”

　　经纪人无奈：“楼少是业内的一朵奇葩，他的想法谁也摸不透。”

　　这个解释并没有安抚凌透：“当初楼棠明明在我们公司，为什么没有拉到我和楼棠合作？呵……我看还是经纪人的手段问题。”

　　经纪人也火了，阴阳怪气地回：“你自己有本事，也签到安纳手底下去啊。”

　　签到安纳手底下去。这是圈内所有新人的梦想。凌透也不例外。一个梁天逸，一个端木悠然，足够证明安纳的能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