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度包装》毛杉稻士

10、第 10 章

　　与楼棠见面的地点就定在璀璨娱乐大楼，刚好，李明可以先上一节舞蹈课。

　　这个舞蹈课是中级难度，李明从初级难度毕业后，刚加入这个班不到一个月。但就这一个月，班上的学员已经来来往往不少，这里的学员一半是练习生，另一半是已经出道的小明星，人员流动速度很大。

　　娱乐圈多的是浮躁的人。像李明这样的名气，既能坚持上这么久，还能坚持高出勤率的学员实在不多。

　　他昨天因为拍广告缺勤了一天，今天没通告立刻就来报道。出勤率高、上课听话、练习努力，所以舞蹈老师十分喜欢他。

　　舞蹈老师打趣：“以后悠然越来越红，怕是没什么时间来上我的课了。”

　　李明：“不会的，我没什么天分，还有很多要学。”舞蹈老师被他哄得很开心，虽然李明并不能理解这位老师开心的点。

　　——在面对舞蹈老师的场合，安纳观察了一段时间，发现这位老师十分喜欢李明的本性，就交由他自由发挥了。

　　今天来上课的人特别少，除了李明，只有两个。这两人安纳都介绍过，一个叫温柚佑，一个叫裴音，据说公司还在为他们物色3个队友，组成男团出道。

　　温柚佑看见李明和老师说完话，拉着裴音过来，冲他鞠躬：“端木前辈好！”声音甜甜糯糯的，是现在流行的“小奶狗”，璀璨娱乐十分看好他的前景。

　　裴音不爱讲话，至少李明没听他说过几句。但他也跟着温柚佑鞠躬。

　　两人每次礼数都特别大，大得李明有点吃不消。不过李明不知道，他们的客气源自自己的经纪人。

　　第一次被他们见礼的时候，李明吓到了，一回到私下就被安纳提着耳朵教导：“就算你心里不想摆谱，也得接下别人给你垫的王座，否则就会被人看轻。这就是这个圈子的无聊之处。”

　　正因于此，听话能力MAX的李明再看不惯，也不会阻止他们尊敬的举动。

　　“你们好。”李明摆出了1号表情【官方的微笑】。

　　几人简单寒暄过后，就开始舞蹈课程。

　　平心而论，裴音的舞蹈天赋远比李明出众，就连温柚佑都比李明学得快。以致于刚开始学的时候，李明问过安纳：“安先生，你为什么不选裴音？或者选温柚佑也好。为什么要选我？我不行的。”

　　安纳没有告诉他，自己曾经的最优选是裴音，而是俯下身，盯着蹲在地上的李明，拍了拍他的脸颊，道：“你行。”

　　有的人经不起夸奖，夸了就飘飘然；还有的人也经不起夸奖，夸了就会为回应别人的期待而努力。

　　李明是后者。

　　天赋不够，勤奋来凑。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舞蹈老师喊着拍子。

　　最新的动作，李明落后了半拍。

　　半小时过去，三个人的衣服都被汗水浸润，舞蹈老师拍了拍手掌，让大家先休息。

　　李明喝了一口水，继续对着落地镜练习。舞蹈老师对此早已习以为常，十分钟后，直接开始下一节。就这样，李明连续跳了一个半小时，才第一次停下来。他扶着旁边的横杠，呼呼喘气。

　　温柚佑是第一次和李明同堂上课，在一旁看得呆住了。

　　歇过以后，又是半小时的课程，今天上午的舞蹈课这才算结束。

　　“老师辛苦了！”

　　“辛苦了。”

　　“谢谢老师！”

　　又是温柚佑拉着裴音过来向李明道别。

　　舞蹈老师走过来拍了拍李明：“老师先走了，你也别太拼了。”

　　“我知道了老师，马上就走。”李明抹掉眉毛上的汗，冲舞蹈老师露出一个笑容。舞蹈老师知道他的“马上”搞不好还有一个小时，但也没戳破。

　　这个圈子里，除了极少的天命之子，其他人都要付出代价。而汗水，是其中最便宜的代价。

　　送走舞蹈老师，李明喝了几口水，继续对着镜子练习。如果舞蹈老师没有离开，她就会发现这支舞蹈有了不一样的灵魂。

　　李明将自己切换到了端木悠然的模式，将定制的端木悠然系列表情，一个一个尝试嵌套到舞蹈动作里面去。安纳曾经说过：“优秀的舞者，不仅要管理身体，还要管理表情。”

　　李明知道自己没有才能，但他绝对信任安纳，他不想什么都依赖安纳，所以只好自己一个一个表情去试。

　　一开始嵌套的表情有些怪异，越往后，越自然，直到最后整个人都在发光。

　　“哒——哒哒！”

　　李明右手画圈上甩，定点亮造型，下巴微微扬起，配上12号表情【傲世的中二病】，造出一股睥睨天下的气势。没有舞美，没有音乐，没有华美的服装和妆容，依然美得心惊，帅得刺目。

　　安纳站在门口，轻轻鼓掌。

　　听见掌声，李明猛地一甩头，“安先生！”他亮灿灿的眼睛随着这一声呼唤，变成弯弯的月牙。

　　安纳适时掏出手机，咔嚓，抓拍下来，熟练地登陆微博：

　　@Aann：抓到一个偷偷练习的坏孩子@端木悠然[配图]

　　端木悠然的粉丝立刻在评论区炸成烟花，尖叫成鸡：

　　【我好了！我没了！一滴也没了（躺】

　　【这几个字臣妾已经说厌了：悠然我可以——】

　　【呜呜呜你们有没有发现安先生拍的悠然特别可爱特别甜！！！】

　　【回楼上：有！我有！安先生拍的端木少爷好乖哦！仿佛npy视角！】

　　【楼上，你的npy是女朋友还是男朋友？】

　　【不要在意这种细节啦~~~】

　　【话说，你们就没有人发现安先生说偷偷练习吗？端木少爷好努力哦！】

　　这句话引来粉丝附和，也招了一堆黑子，喷端木悠然炒作努力人设。

　　【有完没完啊，天天说自家努力，下次是不是要说睡过天桥洞啊！】

　　【天天就知道我哥哥好努力哦~呕！！！】

　　……

　　这种黑子的话安纳也看见了，把李明脚下的一大滩汗水拍下来继续Po到自己微博：

　　@Aann：要不要来尝尝这汗咸不咸？[配图]

　　底下粉丝笑死了：

　　【怼得漂亮安先生一如既往毒舌哈哈哈哈哈】

　　【大快人心！黑子不信去舔一舔啊~】

　　【安先生护犊子MAX】

　　【楼上注意措辞，什么护犊子，明明是男友力！】

　　【楼上你的思想很危险哦！】

　　……

　　安纳看着评论区欢声笑语，终于舒服了，“好了，去洗簌一下，该去见楼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