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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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温婉住的是一套二居室，整体装修风格简约雅致，家中摆放的装饰品寥寥无几，但品味高雅，和她的人如出一辙。
夏灵坐在柔软的沙发上，捧着水杯环视屋内，说来也巧，她曾给这个小区送过外卖，光看地段就知道里面的房子不便宜。
在大城市安家立足是数以万计的年轻人的梦想，就连她这样微不足道的蝼蚁也在为之付出努力。
她做梦都在想一定要拼搏出一个家，属于自己的家。
“灵儿，你来啦！”
李瑶趿拉着拖鞋风风火火地从侧卧出来，奔向沙发一把抱住夏灵，腻歪道：“想姐姐没？”
夏灵推开她拱来拱去的脑袋，哭笑不得：“你该叫我姐姐。”
她是她们三个之中月份最大的，就因为身高不争气，就被这俩人一口一个妹妹的叫着。
尤其是李瑶，从认识起，当了她十来年的姐姐。
“走开。”夏灵轻点她的额心，笑道。
“不走。”李瑶锁住她的胳膊不撒手，皱了皱鼻子：“你喷香水了？”
“喷了一点点。”
在冰箱翻食材的余温婉听到两人的对话，悄悄弯唇，她在车上时也闻到了夏灵的香水味。
惊喜的是她还化了妆，穿了连衣裙，前几次的“巧合”见面夏灵都是素颜状态，不怎么爱打扮的人突然盛装打扮，让人眼前一亮。
夏灵不属于第一眼美女，她五官清秀。气质温和，带一点寡淡恬静的感觉，宛如纯洁的百合，相处的过程中会不由自主的沦陷，迷恋上她的干净和美好。
这便是余温婉沉迷于她多年不能自拔的原因之一。
“我去烧菜。”李瑶赖够了，往厨房走。
“我来帮忙。”夏灵跟着去，拿走余温婉手里的排骨：“你今天是主角，你坐着就好，我们来弄。”
余温婉说：“我想跟你们一起。”
李瑶也说：“你啥也不会啊，洗菜有灵儿够了，走走走。”
“不会我还不能学吗？”余温婉不愿意离开厨房，她就想和夏灵呆在同一个空间里。
可惜大大咧咧的李瑶不解风情，一个跨步挤在她们中间：“你等着吃就行了寿星，谁过生日还忙做饭啊，听话，快一边玩去。”
“你去吧，这里我们来就好了。”夏灵眨着澄澈的眼睛看她。
余温婉受不了她温顺似绵羊的眼神，像在央求，但愿不是错觉，她发现她们之间的互动似乎有了以前的影子。
成功支走余温婉后，开放式厨房里两道身影忙的不亦乐乎，有说有笑。
李瑶突然用臀部撞了撞夏灵。
夏灵在摘菜，斜眼昵她：“干嘛？”
“干你。”李瑶坏笑。
“走开。”夏灵用菜叶子扔她，李瑶好笑躲过。
两人的玩笑话落进了坐在客厅玩手机的余温婉耳朵里，她用舌尖抵了下牙齿，表情晦暗不明。
她也和夏灵开过类似带颜色的玩笑，仅仅只有一次，之后再也没有。
那是个寒冬腊月的夜晚，屋外风雪飘摇，老人家在堂屋烤火看电视剧，她和夏灵窝在房间里写寒假作业。
放假头几天的劲头是最足的，要么疯玩，要么埋头写作业，夏灵则是典型的先苦后甜，非得把所有作业写完了她才会心无旁骛的享受假期。
余温婉恰恰相反，她虽成绩优异，可该有的劣根性她一点都不少，偏要等到开学前三天追命式赶作业。
寒假初期，余温婉根本不想动笔，纯粹是为了陪夏灵，她写了几页就懒得写了，然后找出夹在课本里的漫画，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
“看啥呢。”夏灵趁她不注意，一把抢走漫画，饶有趣味地往后翻。
“还给我！”余温婉急红了脸，伸手去夺。
看她那着急忙慌的肢体反应，一猜就知道她想隐藏什么，她越急，夏灵越要逗她，把漫画坐在屁股底下：“叫姐姐就给你。”
“不叫！”余温婉梗着脖子。
“不叫？”夏灵扬眉，手指抠抠下巴，表情透着狡黠：“那我告诉你奶奶你在看黄色漫画。”
“操！我没看！”余温婉真急眼了，班上谁不知道她可是从来不彪脏话，温文尔雅的乖乖女。
激怒一个甚少生气的人，夏灵犯贱的心理逐渐强烈，她转动身子，后背靠着椅子，将屁股底下的漫画坐的更加严实，许是怕大人听见，她用气音问：“操什么？”
这是学生时代对骂时最爱问的一句话，大多体现在男生身上，不乏有女生跟着学。
“操什么？你拿什么操？”
余温婉破天荒说脏话，她觉得实在稀奇。
“你...”余温婉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字，脖，脖子都气红了。
“好了，不逗你了。”夏灵把漫画还给她，憋笑憋得肚子疼，一只手挡着嘴，胸腔控制不住地发颤。
余温婉翻着漫画，狐疑地瞟她一眼：“你刚看到什么了没。”
夏灵如实道：“看到了啊，有个女的趴在床上，另一个女的站在床边看着她。”
“就这样？”
“就这样啊。”夏灵笔尖一顿，缓缓看向她，满脸震惊道：“你不会真的在看那种漫画吧。”
“没有。”余温婉颈间染上红潮，正色道：“以后不要随便抢我东西，知道吗？”
“知道了。”夏灵说完，眉心一拢，手往肚子上放。
“第几天了，还经痛？”余温婉凳子一挪，掀开她的毛衣，烤热的手掌揉着她的小腹，这动作极其自然熟捻，每个月那几天她们有一人经痛时，都会为彼此揉揉肚子。
夏灵被揉的舒服了，趴在桌子上，鼻音软绵绵地。
猫咪似的嘤咛听得余温婉又想骂人，皮肤如电流蹿入，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心里伴随着轻啄般的微痒，酥麻的让她难受。
还有她那句要命的气音，余温婉回答的时候呼吸都重了，脑海里闪过几帧漫画本上羞于启齿的情节。
居然就因为气头上的互怼，一个“你”字，她竟无耻地代入了。
那晚过后，余温婉无论情绪如何，尽量避免在夏灵面前说脏话，她怕没心没肺的小矮子又学人家反问，不正经的浮想联翩搞得她像是个流氓变态。
思春期因夏灵开始却不会因她而结束，漫长到肖想至今。
余温婉摘下眼镜，回头去看，不知是不是巧合，夏灵也看了过来，展颜一笑。
晕黄的灯光柔和的让人晃神，耳边有水流声，李瑶的哼歌声，余温婉静静坐着和她遥遥对视，眼前的一切瞬间恍惚起来，宛如梦境，大脑一片空白。
这一刻，她发疯地想抱抱夏灵，真实感受她的温度。
“温婉，你把蛋糕拿出来吧，菜快好了。”李瑶一边炒菜，喊了一嘴。
“好。”
余温婉移开眼，起身从冰箱里拿出蛋糕放在桌上，拆开，摆好碗筷。
晚餐是丰盛的六菜一汤，其中有三道菜都是辣的，夏灵爱吃水煮鱼，李瑶早从网上看了教程，正愁没地方施展厨艺，今天借着余温婉生日露了一手。
三人落座，红酒已醒好，一同举杯，李瑶和夏灵异口同声祝贺道：“生日快乐！”
“谢谢。”余温婉回敬，眼含热泪，梦回无数次的场景终于真切地实现了。
“过完生日你就28了。”李瑶眼珠一转，突发奇想，说道：“要不等我们到三十岁了，一起走遍中国吧！”
“好啊。”余温婉、夏灵同时应道。
其实朋友不用太多，有一挚友足矣，年纪小的时候不懂，等踏入社会了，才能真正体会到这个道理的含义。夏灵觉得自己是幸运的，在她冗长乏味，黯淡无光的漫长人生里，还有两位知己，而那些伤痛也正在被她们慢慢治愈。
“快许个愿吧。”李瑶点了蜡烛。
余温婉双手合十，闭眼许愿。
静默十秒钟后，她睁眼，另外两人都期盼地看着她，李瑶问：“许的什么愿望？”
“说出来就不灵了。”余温婉扫了眼夏灵，她在低头吃鱼，小口小口地，斯文地像刚满月的小奶猫。
“你们戴同款啊！”李瑶一惊一乍的。
“是啊。”余温婉晃晃她的右手：“夏灵送我的。”
李瑶嚷道：“卧槽，你不是说不让买礼物吗？我什么都没准备啊，就带了个人过来，还混吃混喝的，你让我情何以堪啊。”
余温婉道：“我说了不让买，夏灵非要送我。”
李瑶偏头看夏灵求证，后者点头：“这么多年不见，我空着手来不太好。”
“那我明天请你们出去玩，吃饭。”李瑶说：“灵儿，你明天请个假行吗，一起出去玩。”
“好。”夏灵欣然同意，朋友远道而来，再重要的事也得放一放，好好陪李瑶才是。
酒过三巡，李瑶醉意微醺，有点飘飘然，她仍意犹未尽，往三人杯子里倒红酒，边倒边说：“这一天，我等太久了！愿我们三个人友谊地久天长，干杯！”
夏灵脸双颊绯红，迷糊地和她碰杯：“我喝不下了...你们继续吧。”
“都别喝了，我扶你进去休息。”余温婉尚算清醒，她拉开椅子，走过来扶夏灵。
“不许走，都不许走！”李瑶摆手，指挥她坐回去：“我有件事要告诉你们，我憋了好多好多年了！”
余温婉看着夏灵摇头晃脑，都快摔到地下去了，急切道：“有什么事明天说吧，夏灵醉得不行了。”
“你要说什么啊？你说吧，我听着...”夏灵双手缠上李瑶的胳膊，哼哼唧唧地：“我听我听，你快说吧。”
余温婉脸色冷了几度，她见不得夏灵和别人有亲密的肢体触碰，小气到好朋友也不行，心尖突突冒着酸水。骤然起身离座，走到夏灵跟前，扯着瘦弱的手腕往身前一带，绵软无力的女人顺势抱住她的腰身，脸埋进她的腹部。
“你说吧，我们听着。”余温婉的手掌抚上夏灵发烫后颈，满意地弯唇。
“我......我喜欢女人！”李瑶吼了一嗓子。
深柜多年她快憋死了，如今释放出来，别提有多畅快了！
“嗯...还有嘛？”
余温婉沉浸在抚摸小猫咪的甜蜜中，一时半会杜绝了外界的声音，而后，她突然反应过来，惊恐地瞪大眼睛：“你刚说什么？！”
“我说我喜欢女人！”
李瑶猛灌一口酒，豪迈地抹了抹嘴角，眼神短暂扫过黏在一块的两位好友，收回视线，摇晃着红酒杯：“别紧张，我只是对你们出个柜，以后我还是会喜欢女人的，不过你们放心，我对直女没兴趣的！”
作者有话说第15章 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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