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飞鸟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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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抱歉呐。
对面的那个少年的脸被血染红，清亮的金色眸子在黑暗之中更像什么邪物一般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眼前蔓开了大片的红。
无惨大人。
下弦鬼的头颅被锋刃斩落，脸色病弱的少年在视网膜里肆意地笑着，狂气又危险。
鬼舞辻无惨被迫中断了下弦鬼的思想链接，脸色阴晴不定地抚上自己的脖子。
同一时刻，所有鬼都接收到了鬼舞辻无惨对渡边风斗的追杀令。
累指间的蛛丝被扯断。他看向窗外，远处层层叠叠的绿意映入眼帘，他又仿佛透过万水千山到达了那个人身边一般。
“……”
那时候就不该放他走。
额头上贴着画着奇怪眼睛符纸的黑猫无声无息地从树上跃下，被渡边风斗摸了摸头，染血的手指粘上几根猫毛。
“计划可以开始了。”
“替我向珠世问好。”渡边风斗把一支装着蓝色液体的试管塞到了那只黑猫背后的皮包上。
“你是鬼。”富冈义勇抬起眼来看他，额头上的豁口流出了潺潺的血液，染红了他的半张脸。“你有什么目的？”
“我无意瞒你。”渡边风斗把目光从他身上移开，看向蝴蝶姐妹那边的战场。下弦鬼出动了四个，一个如今已经被他砍成两半消亡，另外三个正在被她们死死缠住不让他们过来。
火光很快蔓延了这个房子，四周隐隐约约传来了救火的声音。
赤红的火光舔舐着渡边风斗的半张脸，他低下头对富冈义勇说：“你想知道什么呢？”
“你在骗我们？”富冈义勇的视线有些模糊，他抹了一把将要流入眼睛里的血，另外一只手撑着地面试图站起来。
“我的体质特殊，这一点是真的。想要你们研究出变回人类的解药，也是真的。”渡边风斗说。
现在的时代在改变。从海外传回来的各种新奇书籍，医疗工具，各种先进的技术……总有一天，他们这些属于旧时代的事物终究会消亡。
“我骗你们的大概就是我的身份，和我没有杀过人的这两件事。”
富冈义勇以为他和盘托出是要杀了他。
他等了一会儿，等渡边风斗慢慢靠近他，然后他才有机会杀了他。
但是没有。
渡边风斗就站在离他几步之遥的地方，说：“我很感谢这些日子以来你们的照顾。”他又笑了一下。“说实话我是希望你来找我的——我以为我们还算是……”
“够了。”富冈义勇冷冷地打断他，透着光的深色眼睛闪着凶光，心里烦闷的情绪让他吃惊又羞愤。
羞于这个人事到临头还要和他攀交情，愤于他之前竟然尝试着相信他，相信他只是一个普通的人、他是无辜的被害者。
愤怒的情绪几乎冲昏他的头脑，但是失血过多的孱弱身躯却支撑着他走了几步，跌在了地上。
渡边风斗安静地看着他。
“想要复仇吗？”他蹲下身靠近富冈义勇，任由他的日轮刀靠近他的脖颈，眼神专注地看着富冈义勇深蓝色的眼睛。
渡边风斗金色的眼睛像是顶级的琥珀，在光线下折射出水一样的波光。他的神情似乎是温和的，摸了摸富冈义勇毛扎扎的黑发。
日轮刀坚定地割破了他的脖颈，流出的红色血液在空气里缓慢地蒸发出去。
“你现在还不够强。”渡边风斗从富冈义勇的脸上看到了他想要的东西。他的笑容更大，诱导着富冈义勇：“等你变强，我会和你再见的。”
“到时候，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
渡边风斗的计划很简单。
他很早之前就获得了多年前从鬼舞辻无惨身边叛逃的鬼，珠世的行踪。在好奇接触了几次后，因为不耐烦鬼舞辻无惨犹如远古草履虫化石一般的智商，他开始与珠世合谋给鬼舞辻无惨设局。
渡边风斗把自己当作棋子获得了鬼舞辻无惨的信任，定期会得到鬼舞辻无惨分给他的血液。其中的一部分他寄给了珠世，其余的上弦鬼也是被他用各种理由弄到了血。
但是还是不够。即使珠世研究出了能由鬼变回人身的药也还是不能完全有把握杀死无惨。鬼舞辻无惨不是那么好杀的，他毕竟是始祖，生命力比蟑螂还强悍，当时珠世因为和渡边风斗接触未免暴露了一些行踪又被追杀逼得行踪不定，联络也中断了很长一段时间。
于是他主动来找鬼杀队，让他们研究自己人不人鬼不鬼的身体。那管蓝色的液体是实验的结果，幸而在期间他又和珠世有了联系，为了保存这个成果又隐藏起珠世的行踪，他放出消息把鬼舞辻无惨的注意力吸引到这里来，然后一把火把这里烧了。
死了多少人呢？
渡边风斗已经离开得很远了，今天的夜晚很晴朗，星月在天穹散开，不见一丝黑云遮挡。他回头遥望着已经变成光点的城镇，转头戴上漆黑的斗笠，把自己埋进了漆黑的森林里。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飞鸟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