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王]Six feet under（深埋殆尽的爱）》木之于水

22、第二十二章

　　她就这么跪坐在艾斯前面，不知道过了有多久，感觉有人好像靠近她，然后又没有感觉了。良久，艾斯也没有要醒的迹象，安娅有些疑惑，她伸出手，想叫醒他。当手碰到他身体的那一刻，冰凉。她摸了摸他的脸，冰凉。哦，对了，地上冷，呐，艾斯，快起来了，不然会感冒的，身上那么多伤，回去再睡也不迟啊，呐，艾斯，艾斯？
　　她皱了皱眉，使劲摇了摇艾斯，快起来了，睡了那么久也够了吧，快点，喂，不然她可要揍他了。
　　还是没反应，安娅有些慌了，她拍打着他的脸，别开玩笑了，快点起来了，艾斯，艾斯？
　　“艾斯——”声音从嘴巴发出的那一刻，耳边像突然打开了开关，所有的声音自四面八方涌入，厮杀声、叫喊声、兵刃声、爆炸声、惨叫声……她一如突然被叫醒的人般惊恐不安。
　　“艾……斯，快起来……”
　　“安娅姐！ ”一个声音打断了她，她侧头，是脸熟的伙伴。“太好了，你终于听到了，刚才怎么叫你都没反应，我们想拉走你，可靠近不了……”他瞅了眼她身后，脸色很不好看，安娅顺着她的视线转身，身后是……黑色的细砂一样的东西，漂浮在她周围，带着一种不祥的感觉。
　　她一怔，这是什么？她伸手探了下，这感觉有点像红砂？
　　“不管怎样，先离开这里吧，安娅姐，老爹他，老爹他让我们都撤了。”伙计说着哽咽了，大叔？她打量四周，找到了白胡子，在他面前站了好些人，好像是……蒂奇？！安娅瞳孔一缩，总算恢复了点精神，不，现在先离开这里吧。
　　“医生在哪里，艾斯起不来，是不是受伤太重了，怎么都叫不醒。”她摇了摇艾斯，可是对方却一直没反应。
　　“………………”几个海贼愣住了，看着她的神情，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们愣着干什么，快去叫医生阿，或者来帮我叫醒艾斯！ ”安娅冲着他们喊，几个人脸色苍白，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看着这样的场景，心中纠结万分，但是，总得有人来说出事实。
　　“安娅姐……艾斯队长他，他已经……死了。”
　　安娅突然停止了动作好几秒，随后面带怒色斥道，“你胡说什么，别以为是伙伴就能乱说话，艾斯只是太累了，休息一会儿而已。”
　　“……安娅姐，艾斯队长，他真的已经……不在了，你好好看看……”又一个说了。
　　骗人，骗人，为什么要说那么过分的话，这要是被艾斯听到了，肯定又要发脾气了，艾斯那个自尊心那么强的白痴，怎么会那么轻易……她的视线向后移了移，背上的伤口如血盆大口敞开着，她移开了视线，又看了看那伤口，视线移向了他的脸，他仍然安静的闭着眼，仿佛世间的喧嚣再与他无关。
　　她将手放在他的伤口上，冰凉而令人恐惧，她缩回了手，唇又白了几分，视线躲躲闪闪的，最终还是放在了那个伤口上。
　　心脏骤痛，脸色煞白。那一刻，一个事实摆在她眼前，她不想知道，甚至想把它深深埋住。可是，当她的自我欺骗开始失效，借口用不了，那个真相又摆在眼前，残忍而真实。
　　“奇怪，艾斯应该只是累了，怎么……”脑中忽然开始出现之前的画面，一幕一幕在眼前闪过，她捂住脑袋，身体颤抖。
　　阿，是她不愿意相信自己看到的，所以选择了删除那些印象？太可笑了，呵呵呵，这下肯定会被嘲笑的，那么胆小，特别是艾斯，他一定会………………
　　艾斯！？“阿，阿……阿——————”她惊叫，倒在地上的这个，不就是艾斯吗？！“艾………艾…………”身体抖得厉害，牙齿在打架。
　　她伸出手想抓着他，突然手不敢靠近了，怔怔的看着他，随后发狂了般拼命摇着他，“艾斯！！艾斯！！艾斯！醒过来！别睡了……艾斯！回答我……艾斯……快起来，这里太危险了，我们得赶紧……赶紧，离开这里阿！！艾斯？！ ”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疯狂的往下掉，她抱着他，身体都冰凉了，她不停的叫他，可是都没有反应。
　　身边的几个伙计被攻击了，周围的争斗声一片。

　　“谁来，救救他，谁来，救救他阿，医生在哪里阿，医生！救命阿，救命啊…………马尔科！马尔科——你在哪啊，来救救艾斯吧…………大叔，大叔，救命阿…………我什么都做不了，怎么办阿…………路飞呢，路飞——爷爷……爷爷，救救他吧……香克斯，你在哪里阿，快来救救我们…………”她一边哭一边喊，纷乱的战场，听不到她的声音，怀里的身体好冷好冷，身体好疼，心脏更疼，谁能来帮帮她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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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恶，接连不断，喂，谁看到安娅了？”马尔科踢开敌人。
　　“不知道阿，不过刚才有几个伙计去找了。”旁边一人说道。
　　“还没回来吗，可千万别出事阿，安娅，不然我们可对不起艾斯了。”马尔科皱着眉，打量着四周，“你们几个也注意一点，发现了马上告诉我！ ”
　　“是，我们知道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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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ne Piece 是真实存在的！！ ”白胡子的话语传达到了整个战场，乃至整个世界。也传到了她的耳边，她缓缓侧过头，看向白胡子的方向，睁大的双眼中，又冉冉留下了一行冰凉的泪。
　　“大……叔？”
　　…………心脏像突然空了一块，一直以来的安全感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心头涌上一阵阵悲凉，即将吞噬整个人，好冷，可怕，这个世界原来是这样的残酷阿，对啊，本来就是这样的吧。
　　小时候不好的画面闪过眼前，那些让人生厌的人啊，她明明什么都没做，就要一直被追杀。她抬头，眼睛蒙上了一层灰，正如灰蒙蒙的天空，也好像人那与生俱来的恶意一样笼罩着上方。
　　“呵，真是可笑呢，这样的人生真是无聊啊，”身上血迹斑斑，腹部的伤口被黑色的砂覆盖了起来，眼角延伸出的黑色形成荆棘纹爬到了下颚，仍旧继续向下延伸，仿佛是有生命的物质般。
　　“早知道是这样的话，还不如当初就死掉一了百了。”往事如水，不断溢出，一幕幕的从脑海里过，走马观花般的走了一遍，“真是无聊的一生阿，如果没活过，是不是就不会那么痛了。“眼白渐渐被黑砂填满，额头的伤口被覆盖住了，她自己却感觉不到异样，只是再感觉不到心的位置，那一块，空洞洞的，只剩无尽的懊悔与绝望。
　　眼里都是绝望。
　　[ 等等我，艾斯，马上就来了，再稍微等等我……等我毁了这个充满恶意的世界 ]
　　她微微睁大眼，两只没有眼白的纯黑色眼睛，让人看了发悚。
　　一股股的气息自她身上开始扩散，如圆形的气流向外，空气开始变得凝滞，掩藏着杀气的气息向外扩散。

　　有人抬起头，朝着这个方向张望，有人软软的倒了下去。
　　“喂，怎么了？怎么……“只听砰砰的一些人纷纷倒在了地上。
　　“喂喂，不会吧，那个女孩子？“青稚一脸难以置信，额头一滴冷汗冒了出来。
　　“哦呀，这可真是……该怎么说呢，白胡子船上果然卧虎藏龙吗。“黄猿皱着眉，脸上的皱纹压得更紧了。
　　周围一个人接一个倒下，卡普接住一个士兵，“安娅……你也有吗，三个人都……“他神情复杂的难以言喻，脸上皱纹深深，更多的是担忧。
　　“啧，这可真是麻烦阿，一个个都。“战国想到那个情报，心里更加烦躁了。

　　“贼哈哈哈哈哈，那不是安娅吗？一开始就觉得她敏感的不像话，果然不是一般人呐，啧，那是什么？！“蒂奇一开始笑得很嚣张，随后看到了什么，眉头一皱。
　　天空黑灰色的，以中心的齿轮为点，上面叠了一个比一个大的齿轮，足足有七层，最大的一个，几乎覆盖了半个马林佛多。黑色的齿轮在缓慢的转动着，天空开始闪着雷电。那是黒砂组成的齿轮，黒砂从下面的人身上不停冒出来，夹杂着浓浓的杀气。
　　她脱下身上的黑色外套轻轻的盖在艾斯身上，慢慢站起身来。黒砂缠绕在她周身，看不清楚表情。
　　“那是安娅的霸气？是嘛，老爹想得没错，安娅，你……果然也是拥有资质的，不过那个样子是回事，安娅——“马尔科想跑过去，却被其他几人阻住了，他突然像是看到了什么，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安娅，”那个荆棘？？！“
　　在她周围的黒砂相互缠绕，形成荆棘的样子，仿佛有形的物质般。
　　“那个姿态很不妙。“比斯塔指了指齿轮。齿轮中心涌出更多的黒砂，形成一支支黑色的箭，还隐隐带着闪电。
　　“大家——快离开这里，避开安娅的攻击——”马尔科大喊，海贼们纷纷逃离。

　　有海军冲上前，想攻击她，只见荆棘一下贯穿了对方的胸膛，凌厉而迅猛。更多的人想要冲上来，都被荆棘挡住了。她抬着头，看着天空巨大的齿轮，眼里漆黑一片，随后无数的箭从天而降，风声鹤唳，穿破空气，重重砸向地面，打破了兵器，刺穿了身体，砸在建筑上、大地上，地面开始出现大规模的裂痕。一时间，天空是黑色的，地动山摇般，绝望深深爬上了众多人的内心，马林佛多加剧了被毁坏的速度。
　　“咈咈咈咈咈咈，哈哈哈哈哈哈、看到了有趣的东西呢，果然，来这里真是太好了呢，”一身粉毛的多弗朗明哥仿佛丝毫不怕，张开双臂大笑，“霸气吗，好阿，把一切都破坏掉吧，把这整个——马林佛多！哼哼哼哼哈哈哈哈哈哈，这才是这个世界应有的姿态，愚蠢的人们。”他嘴角张得大大的，夸张的笑声中透着一丝莫名愉悦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