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王]Six feet under（深埋殆尽的爱）》木之于水

21、第二十一章

　　时间仿佛在这一瞬间定格了，所有人都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她看到了什么？眼前的景象是现实还是幻觉？唯有那睁大的双眼惊悚的盯着这一幕。
　　艾斯挡在路飞面前，赤犬的拳头打穿了艾斯的身体，胸前出现了一个大洞。所有人都愣住了，一时间死一样的寂静，随后惊吼声一片。
　　“艾斯！！“”艾斯！“”艾斯队长！“”艾斯桑！“”骗人的吧，艾斯？！“所有人冲了过去。
　　生命卡在燃烧，一点一点的渐渐消失。
　　身体很僵硬，腿一步都迈不动，她就这么僵直着，身体却开始颤抖，逐渐的不能控制自己。红褐色的瞳孔失了焦距，眼角的黑色开始缓慢延伸，她走神了，一定是幻觉吧，对阿，之前出现过很多次的，那些个可怕画面……她一惊，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惨白。
　　她开始抬起脚，挪动步子走过去。一步、两步，每走一下，距离近些，能看清楚了，心却渐渐沉入了谷底，一步、两步，一点点冰凉，希望之光在远去。
　　终于，她走到了艾斯那里，红色的珠子撒了一地。她跪坐在他的身旁，眼睛直愣愣的盯着他背后的伤口，看了良久，仿佛想看出什么。
　　“安……娅，你……艾斯……“没事吗，这几个字卡在了路飞的嘴里，光是他看到的她就非常不好，身上都是血迹，头上还在流血，脸色惨白，眼睛有些异常。
　　“嗯，我没事的，路飞，“她一字一句的清晰的说着话，只是声音有些飘，她伸出手放在艾斯的背上，红砂还是覆盖那个伤口。”总之，先止血吧，路飞，能不能把船医叫过来。“她突然好像镇定了下来，说话声音很轻，又好像没什么力气了似的，唇色更加苍白了，整个人仿佛有些走神。
　　“嗯，嗯……快来人阿，医生在哪里，快点过来啊——“路飞的声音染上了悲痛。
　　“抱歉……你们……为了我……这么拼命，还是，没……逃过这劫……“艾斯艰难的说着话，每说一句，身体都会颤抖，”抱歉。“
　　“你说什么阿，别说傻话了。“路飞紧紧咬着牙，眼睛睁得大大的。
　　船医过来了，可他看到艾斯的伤口了，却沉默了。
　　“喂，怎么了，快救救他阿！ ”
　　“…………抱歉。”船医忍着悲痛说道。
　　“为什么啊，到底怎么回事啊，你快想想办法啊！你不是医生吗？！ ”路飞愤怒的大喊声像是把安娅惊醒了，她转过头看向船医，“你给我的那个补充能量的东西还有吗？”
　　“有的，阿，安娅酱，你需要赶紧治疗一下。”船医本着救人为先，从药箱里取出一堆东西。
　　“不……那个，给艾斯吃吧，那样，艾斯就能更快恢复体力了，我在帮他止血，你也来帮忙吧。”手的红砂出现的很缓慢，渐渐能覆盖了伤口。船医顿住了，他看得出来安娅的伤势很重，但她却拒绝了治疗，而且，以医生的经验告诉他，她的精神不太正常。
　　“现在，先让我给你治疗吧，伤口有些严重……”
　　“先给艾斯治，听不懂我的话吗！我没事的，死不了！”她突然有些失控，冲着大喊，随后又恢复了一点，语气软了下来，“……抱歉，先救艾斯吧。”
　　“没用的，安娅，内脏都被烧毁了……已经回天乏力了，我至少知道……自己生命的终结。”艾斯虚弱的说。
　　“你在说什么呢，这么点伤算什么阿，马上就好了，而且，我会救你的……对了，有个地方似乎是出名医的，你坚持住，我们一起去找医生好吗。”安娅轻斥了他，还笑了笑。
　　“对啊，艾斯，别放弃……对了，伊万酱也是医生吧，快来救救艾斯，给艾斯打一枚针，你给我打过的那种，伊万酱，呐。“路飞转过头向后方的人求助，却被打断了，”草帽男孩！艾斯男孩已经……“伊万悲伤的说出了事实。
　　“你骗人……呐，安娅，他们在骗人对不对？ “路飞的声音已经开始颤抖，安娅另一只手放在了艾斯的胸前，红砂开始覆盖另一面的伤口。”嗯，我来救艾斯，没事的，我也学过一点医术，一定能治好的。”她一边说还一边安慰路飞，路飞看着她，没有丝毫被安慰的样子，随后说了一句话。
　　“可你，为什么，在哭阿。”
　　她一怔，冰凉的眼泪滴滴滑落，她用手摸了摸脸，似乎毫不知情。她擦掉眼泪，却还是有不停的溢出。她擦了好几下，怎么都擦不干，她抬起头，看向路飞，眼神里带着恐惧，“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终于，她开始抑制不住的掉眼泪，双手一直发抖。
　　“别哭了，安娅，抱歉。”艾斯似乎想伸手擦掉她的眼泪，奈何没什么力气了。
　　路飞有些崩溃了，“我们不是约好的吗？艾斯，你，不是说过你绝对不会死的吗，艾斯——”
　　艾斯微微抬头，似乎在回想什么。
　　[ 我的出生真的是件好事吗？ ]
　　[ 似乎没人希望我存在。]
　　“我甚至没想过要活下去，如果不是安娅的出现，发生萨博的事和你这个让心操心的弟弟呢。”
　　“对了，你要是有一天还能遇到达旦，替我问声好。不知为什么在临死的时候，就连那种家伙都觉得很怀念。”
　　“别说傻话，我不会让你死的！“安娅重新催动能力，红砂再次覆盖了，伤口，似乎起到了点作用。
　　“别白费气力了，安娅……赶紧去接受治疗阿……“
　　“等治好了你，我就去，所以你要赶快好起来。“
　　“……………………“他终于抬起手，抓住了胸前治疗的手，微微用力的抓着。

　　艾斯把成为海贼王的梦想，托付给了路飞，【总有一天要出海，随心所欲地活着，比谁都要自由】
　　“就如那天发过的誓一样，我的人生没有遗憾。”他似乎笑了一下。
　　“你说谎，你个骗子！ ”
　　“我没骗你，我真的想要的，好像不是名声呢，‘我的出生真的是件好事吗’，我只想知道这个答案阿……”
　　“我还有一件事放不下……路飞，你帮我照顾好安娅，我恐怕没办法再照顾她了……我们不是约好了，要保护安娅的吗？”他笑了笑，抓着她的手，手上黏黏的，想来都是血迹。
　　“我才不需要谁来照顾，艾斯你这个白痴，到底谁照顾谁啊……”安娅抽泣着，紧紧握着他的手。
　　“呵……说得对呢……一直以来，陪在我身边，谢谢你，你一哭我就会难过……所以以后别再哭了，不然我会放心不下的……”
　　“艾斯，不要说这种话，你会没事的……我，我……”她捂着嘴，止不住的哭泣，泪水模糊了眼前的一切，都快看不清楚艾斯了。
　　“你能不能……不要离开我……求你了，别扔我下我，艾斯，不要死，艾斯……不要扔下我一个人……”
　　艾斯眼里流出了泪水，咬了咬牙，努力想平复情绪，“那个历史的真相，我也很想知道，安娅……答应我，一定要去找到，然后……来告诉我。”他的眼里带着点遗憾。
　　“不要……你要想知道，自己去找阿，不要拜托我，我不接受……”
　　“所以拜托你……了，还有，漫天的雪花……翡翠色的海水……不要忘记了，那些都很美的……”艾斯的语气越来越弱了。
　　安娅泣不成声，唯有紧紧抓着他。
　　“我才应该说谢谢，如果没有你，我早就不在了……你给了我活下去的勇气，还有那么多的家人，有那么棒的冒险，我……我真的，觉得，能活着真是太好了……所以，你要坚持住，活下去，才能看到未来阿——“
　　艾斯笑了笑，心中似乎得到了满足。他喘着气。
　　“我已经没有力气，让大家听见我的话了……接下来我说的话，你们一定要转告大家。“
　　“老爹，各位，还有安娅，路飞，一直以来对如此无可救药的我，对继承了魔鬼血统的我，如此厚爱………………真是感激不尽！“
　　泪水不停滑落，三个人都是，艾斯说完后，似乎放下了心结。眼神开始涣散，蓝色的光芒渐渐消失了，逐渐变成空洞的黑色，随后整个人一松，从路飞身上滑落，倒在了地上。

　　[ 我还有一句话，但也不会有谁知道了。抱歉，我，喜欢你，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所以即便痛苦，我还是希望你能好好活下去。永别了。我放心不下的女孩。]

　　血溅了一地，生命卡燃烧殆尽了。

　　突然好像有一层膜将她与世界隔离开来，周围的喧嚣离得很远很远，眼前的视角好像突然变窄了，然后什么也听不到了。
　　她只能怔怔的看着倒在地上的艾斯，手心还留有他的余温。
　　不可思议的是，她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声，心跳慢了好几拍，这漫长的间隔，每跳一下，就抽搐一下，这让人窒息的间隔，脑子里一片空白，她就这么呆呆的坐着。
　　他的脸色看上去很安详，嘴角还带了点笑容。印象中的艾斯哪怕是被打倒，也会挣扎着爬起来。如今就这么安静的倒在地上，不呲牙咧嘴，就这样安静的样子，太陌生了。不，也许是他累了，也对呢，这么久以来，肯定没有时间养伤，他是累了，先休息一会儿。呵，就算是艾斯，也是需要休息的嘛。
　　她微微弯了弯唇，先好好休息吧，等会再……她抬了点头，一旁的路飞在干吗？
　　那是在哭吗？为什么？，为什么神情那么悲痛，她张了张嘴，想让路飞别哭，却发现发不出声音，声音……声音呢？啊……她渐渐抬头，路飞在哭喊，为什么她没有听到声音？
　　红褐色的眸子又睁大了一点，不对，不对，她转了转眼珠，周围的人相互在打斗，刀剑频频碰撞，爆炸此起彼伏，应该是相当喧闹的，可在她看来，就像一出哑剧。
　　什么都听不到！！
　　她垂下视线，又看向了艾斯，他也安静的睡着，好像一点儿也没有受到影响，刚刚略有惊慌的心沉淀了下来，看艾斯睡得那么香，肯定也和她一样，也许是太累了，所以身体暂时性的出了故障。没关系的，有她陪着他，没关系的，好好睡吧，她会守着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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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 艾斯，我一直都是这么想的，你能出生，能出现在我面前，似乎是用尽了我所有的运气。但只要能遇见你，已经是我莫大的幸运。】
一直都喜欢艾斯，像家人一样，谢谢你存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