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踹开了渣男》七暖猫

12、杀人了

　　第二天，秋云海便召集玉梨园的所有人，告诉他们迅速收拾行李准备离开京城。戏园里没有一个人为什么突然走的这么匆忙，这段时间发生的事他们都看在眼里，没有必要再多问些什么了。每个人都在默默地收拾着自己的行李，准备离开京城。

　　“班主，班主，不……不好了！”戏班里的韩柳连滚带爬地跑到了后院。

　　“怎么了，怎么这么慌张？”秋云海听见喊声，暂时停下了手里的活计看向跑来的韩柳。

　　“昨天……昨天来的那个胡之贵，今天又带人来闹事儿了！”韩柳气喘吁吁地说道。

　　“他又来做什么？！”秋云海听罢眉头皱了起来，对这个胡之贵他真的是除了厌恶就没有什么别的感觉了。

　　“不……不知道，不过看起来好像还是要砸场子。”韩柳捋顺了气儿说着。

　　韩柳话刚说完，胡之贵就带着人进来了。依旧是昨天那些人，一个不多，一个不少。仆从们拥着胡之贵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被围在中间的胡之贵看起来似乎并没有什么精神，看起来还有些疲倦，眼圈下的青黑色让他看起来有些憔悴，跟昨天闹场子的时候简直判若两人。

　　胡之贵从门外

　　“胡公子，今儿个玉梨园不开场，还是请公子改日再来吧。”秋云海压着自己心里的那股劲儿好言好语地说道。

　　“切，管你们开不开场，我家公子来了今天是开也得开，不开也得开！”还是昨天那个猖狂的随从。

　　玉梨园众人见他那副狗仗人势的样子，一个个都握紧了拳头，要不是知道不能随便动武而且他身后还有个胡之贵，恐怕那个连名字都没人记得的随从早就被打得满地找牙了。

　　“胡公子，今日园内确实不宜开场，还望胡公子海涵，等几天后玉梨园开场，我必然叫人去胡大人府上亲自接公子前来。”秋云海眉头微皱，但还是耐着性子劝说胡之贵，在这个节骨眼上，他不想玉梨园再生事端。

　　“嘿，我说你这个老头听不懂人话是不是，跟你说了我们公子就是要今天听戏，你是聋了还是傻了？”随从再一次开口，指着秋云海的鼻子说着。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对我们班主指指点点！”一旁的韩柳看不下去了，他上前要跟那随从理论却被秋云海伸手给拦住了。

　　秋云海看向韩柳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惹事。韩柳见了只能是愤愤地低了头紧咬着嘴唇不再言语。

　　然而韩柳被秋云海按下去了，那边胡之贵的随从却不干了，也不管自家主子在不在，直接指着玉梨园那帮人的鼻子破口大骂，各种污言秽语不堪入耳。玉梨园这边的人都被气到咬牙切齿，恨不得立刻扑上去打死这个疯狗一样的东西。

　　再看胡之贵，他从进门开始就没有说过一句话，任凭身边的随从像是疯狗一样跳脚，他却只是一脸的漠然，似乎对身边的所有东西都不关心，就像一具被绑在椅子上的傀儡，而他的使命就是带着这群人来，然后放任他们。

　　一直到双方彻底打起来，胡之贵也没有什么反应。

　　“韩柳！”人群中突然爆发出一声嘶声裂肺的哭喊，声音过于尖锐，里面还夹杂着恐惧，一时间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看向了声音传来的地方。

　　只见韩柳仰躺在地上，胸口处的鲜血还在一股一股的往外冒，一名女子正蹲在韩柳身前，她是韩柳的未婚妻—木云。木云试图用手里的帕子想要堵住那个骇人的伤口。手帕很快就被染成了红色，血腥味充斥着在场的每一个人的鼻腔。倒在地上韩柳挣扎着，在闭上眼睛之前，他看向了站在自己脚边已经呆住了的胡之贵，嘴角勾了勾，冲着胡之贵无声的说着什么，还没等说完就断气儿了。

　　胡之贵站在那里，愣愣的，手里还拿着一把匕首，脸上身上都溅满了鲜血。人是他杀的。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杀了韩柳！”木云站起身，然后疯了一样扑到了胡之贵身前抬手给了他一巴掌，胡之贵的脸被打得歪到了一边，嘴角也有鲜血流了出来。木云哭喊着，撕扯着胡之贵的衣服，也不管他此时手里还拿着一把匕首，她只想让他把韩柳还回来。

　　秋云海怕胡之贵等下会再发狂伤人，连忙把木云给拽了回来。

　　可能是木云的这一巴掌把胡之贵给打清醒了，他慢慢地转过脸来，脸上不再是那种木木呆呆的表情，他看了看韩柳的尸体，又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匕首，然后勾起了嘴角，低声说了一句：“原来是你啊。”

　　说完胡之贵便扔掉手里的匕首，双手捂着脸低声笑了起来，“何必呢，一条命啊，这可是一条命啊！”

　　玉梨园的伙计们见胡之贵扔了匕首，便一拥而上把人给制住了。之前一直跳脚的随从见自家主子被人抓住想要上前帮忙，结果也被人给反锁住双手动弹不得，只能是在嘴上放狠话，妄图挽回一些颜面。

　　“你们送我去见官吧。”胡之贵平静的说道，丝毫没有慌张。

　　“见官？你是胡高轩的儿子，胡高轩现在是兵部尚书，自古以来官官相护，送你去见官岂不就是让你逍遥法外！”木云突然挣脱了秋云海拽着自己的手，捡起胡之贵之前丢在地上的匕首就冲他刺了过去，“送你去见阎王才对！”

　　“小云！”秋云海想要上前阻止，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木云手里的匕首眼看就要刺到胡之贵身上，却被一旁眼疾手快的秋纸蕊拦了下来。

　　她一把打掉木云手里的匕首，顺势把木云给制住，然后说道：“小云，你就算现在杀了他也没用，韩柳已经死了，没必要再为这个人渣搭上自己的一条命，不值得的！韩柳他也不会想要看着你这个样子的。”

　　木云捂着脸哭出了声：“可没了他，我还怎么活啊！没了他，我还怎么活！”

　　秋纸蕊轻拍着木云的背，安抚着怀里这个已经崩溃了的女子。

　　胡之贵看着木云，面无表情。秋云海对押着胡之贵的几人使了个眼色，让他们把人带到司理院里去。

　　谁都知道，官官相护，可发生了这种事得做些什么，杀了他是解气，可戏班的一大家子人日后的路子就难走了。剩下的路子也就只有个报官，平民百姓能指望的不就是那些朝堂上的人嘛，知道定不了罪，处不了刑，但总不能闲着，总还是得做些什么。

　　被人押出玉梨园门口，胡之贵一直低着头，顺从的像一具木偶，秋云海在后面跟着，他是班主，这事儿应该由他出面，他的后面还跟着秋纸蕊和木云。

　　门口已经聚集了好多看热闹的路人，他们围成一个半圆对着被人押出来的胡之贵指指点点。

　　胡之贵对于那些人的辱骂充耳不闻，他一路沉默着。快到司理院口的时候，胡之贵突然抬起头轻笑了一声，然后低声说了一句：“值什么呀，一命换一命。没了你，她怎么活？”

　　押他的人以为胡之贵是在说他自己，说韩柳的死不值得他胡之贵赔一条命给他，抬手就要往胡之贵头上落，可还没等他手落下来就被旁边的人给呵了一声。那人愤愤地放下手。此时的他们已经站在了司理院门口。

　　司理院的理法长坐在堂上，见被押送来的是胡之贵，脸色一下子变得谄媚起来。还没等他想好谄媚之词去讨好胡之贵，他就看到跟在胡之贵身后的秋云海等人，以及这个时候他才看清楚，胡之贵不是自己走来的，而是被人押送过来的。

　　理法长当即就又换了一副脸色，全然没有了刚才的谄媚，剩下的只是伪装出来的威严。

　　“大胆刁民！这是怎么一回事？”理法长对着秋云海等人质问道。

　　“禀告法长，这位胡公子先前去我们玉梨园闹事，并且杀死了我们戏班里一位名叫韩柳的年轻人。因为此事涉及到人命，所以我们将他带来司理院，想请法长为我们住持公道。”

　　听到这话，理法长皱了皱眉，他单知道胡之贵是京城里出了名的纨绔子弟，但是平日里最多也就是弄一些小动作，用他爹的名头或者是用钱也就能摆平了，虽然让人生厌却也是无可奈何。

　　然而这次他却是杀了人了，这可不是用名头或者钱就可以摆平的事了。

　　理法长坐在堂上，只觉得自己头疼。怎么好死不死这么巧就让自己给遇上了呢，这罚也不是，不罚也不是，这让他该怎么办才好！

　　堂下秋云海等人向理法长讲述了今日早晨发生的所有事情，理法长坐在堂上颇为头疼的看着堂下跪着的胡之贵，一时间不知道接下来要做些什么。

　　秋云海等人在说完事情经过之后，见理法长迟迟没有动静，刚要开口再说些什么，跪在那里一直沉默不语的胡之贵却突然开了口。

　　“把我收押吧。”胡之贵这话一出口，在场的人包括外面围观的老百姓都吃了一惊，他们怎么都想不到向来嚣张跋扈的纨绔子弟胡之贵居然会主动要求把自己收押进监狱，这怎么看都是要比太阳打西边出来还要稀奇的事儿。

　　“胡公子，你这……”理法长想辞官了。

　　“人是我杀的，杀人偿命，天经地义。”胡之贵淡淡地说道。

　　“关起来！关起来！”外面的百姓嚷嚷着。他们早就看胡之贵不顺眼了，如今有了一个可以让他入狱的机会，怎么可能让他再次逃脱，况且这件事涉及到的可是一条人命啊！天子脚下，总还是要有王法的。

　　理法长看着跪在堂上的胡之贵还有玉梨园的众人，又看了看门外站着的百姓，最后叹了口气，冲着站在一旁的院役摆了摆手，让他们把胡之贵给带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