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蒙》达子的牙白

4、送温暖

　　朱苗没有回答，但是轻轻的往门口走了过去。刚向前走了2步又折返回来，得找个什么防身的吧。环顾了一周，发现除了一把自己不太扛得动的太师椅，还有一个不锈钢的电水壶。

　　于是拿起了水壶，但单手提着有点沉，壶里还有一整壶的凉白开。去卫生间倒掉，还是放底座上再加热一下用来烫不速之客？

　　“咚咚咚……咚咚”不待她细想，敲门的声音又响起。

　　“朱苗？朱苗？”
　　门外是辰初的声音，虽然很轻，但是语气里却带着隐隐的急切。

　　朱苗竟然连犹豫都没有就答应了一声：“在的，你……找我什么事情呢？”朱苗贴着门小声问道。

　　“你还好吗？我来带你走。”

　　“什么？”大脑短路。

　　“你轻点把门打开，不要弄出声，我带你走。”

　　“……”

　　这大概是朱苗这小半生以来，第一次感觉到思考困难。

　　“你……”算了，隔着门似乎讲不清楚，她虽然觉得有些神经质，但也照着辰初的话，轻轻把门链拉下来，扭开了门。还没看清门外的这个身影，便被眼前的人搂进了怀里。

　　朱苗开始相信真的存在人生遥控器这么一说，白天的时间被按了“快进键“，晚上的人生则直接跳进了“下一集”。似乎自己的人生遥控器被拿在了一个十分不靠谱的人手里。

　　朱苗使劲儿吸了一口气，辰初身上好像并没有酒精的味道。“辰初同学，你……你冷静一下。发生了什么，我们坐下来说，好不好？”

　　朱苗虽然被勒得有些难受，有一点紧张，倒也不急着推开他。在这种情境下，似乎搞清楚动机再行动会比较安全。

　　“你没事就好，我还以为回来晚了就……你，你先加个外套，跟我走。”辰初说着帮朱苗拢了拢衣领，动作亲昵又自然。

　　这不只是跳了一整集，而是拿错了剧本，换了主线的人生了吧？

　　朱苗的眼里装满了赤裸裸的疑惑，辰初反而不着急了，用一种十分温柔的语气和她说，“等出了院子，到外面，我再和你解释，好不好？”然后把朱苗的手捧在了怀里，“你，感受到我的心跳了吗？”

　　乍一看这样的对白，似乎有些中二的温馨，还带点谍战片的浪漫。可是朱苗冷静下来，把注意力集中到眼前起伏的胸口时，掌心只触到了一片冰凉。

　　她不自觉地向前再靠近了一些，侧身把耳朵贴在了辰初的胸口上，没有心跳声。于是又拿起了他的手腕，号在动脉上，没有脉搏。随即她又搭上了自己的胸口，一起一伏，心跳正常。

　　“没有时间了，先和我走好不好？”
　　按说这个时候，是佯装同意，拿起水壶奋起反抗的时候了。可是这一天奇怪的事情太多了，她反而有点相信眼前站着的这个“人”了，虽然他没有心跳……
　　“好。”

　　5分钟后，当辰初拉着她的手猫着腰穿梭在仲秋冻人的桃林十八弯的时候，她才意识到自己的决定真的有些草率了。

　　“辰、辰初，你……”准备问出口的“你要带我去哪”，变成了“你……冷不冷？”

　　“你是不是有点冷？”辰初头也不回，稍稍放慢了脚步。

　　然后朱苗明显的感受到被牵着的手传来了一阵热流，越来越热，直到她确定这不是错觉。

　　“你的手在发，发光啊”尤其在这样月暗星稀的晚上，一闪一闪的蓝光十分梦幻。

　　“嗯，在给你送温暖呀。”说完回头朝着她努力的想笑出来，可是眉头却依然紧紧皱着，眉目间的哭笑不得写满了不轻松。

　　朱苗有点明白那些书里、电影里出现的心动的桥段了，以前觉得熟悉的脸，这时候虽然陌生，但却萌生了一丝雪中送炭的……欢喜。

　　见她不说话，辰初使了点劲儿捏了捏握着的小手，“先出去，我会保护好你，你一直都是个福星，“他顿了一会儿又接着说，“不会有事的。”

　　这是在做梦吧？这一定是在做梦吧？

　　“哎哟！”朱苗突然左肩一阵阵痛，这不是做梦，梦里不会这么痛！

　　“怎么了？是陨枪。不好，他们发现了。”

　　朱苗只听到了“枪”，伤口更疼了。伸手摸了一下刚刚被击中的颈背，湿漉漉的，大概是流血了。

　　“只是擦伤，来，上来。我背你。”辰初说着解开外套给朱苗穿上，半蹲下招呼着她，“一会黄添会带你出去，我去引开他们。“

　　朱苗知道自己一张口肯定又是一个感叹号，于是十分配合的伏在辰初的背上，“那他们会为难你吗？”

　　“……不会的，只要你好好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