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西瓜呀GL》琴瑟庵主

8、第 8 章

　　陆盼盼气呼呼地剁着肉馅，她一定要把肉馅剁好来，让爹对自己改观，把陆家菜传给自己。
　　赵西瓜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了，道：“干嘛那么生气，你的手绢掉了，我帮你捡起来了。”
　　“讨厌鬼，坏了心的烂西瓜!滚开啦，看到你就心烦!”陆盼盼更加用力得剁着肉馅。
　　“呃……”赵西瓜碰了一鼻子灰，“剁肉馅呢？我帮你剁吧，这种脏活累活交给我。”
　　“哼!”陆盼盼让到一旁。
　　赵西瓜道：“你看我，用我这把刀，剁肉馅得这样，你那样不对，差点。”
　　“要你多事。”陆盼盼威胁道：“记住了，这肉馅是我剁的。”
　　赵西瓜笑道：“这么好的当然是小姐剁的，难道是别人剁的么。”
　　“这还差不多。”
　　此时陆忻走了进来，看见砧板上的肉馅，立马反应过来，“原来盼儿上次给我看的肉馅是你剁的。”
　　陆盼盼见陆忻一眼就看穿了，想狡辩解释也没用了。
　　“盼儿，你先出去。西瓜，你跟我来。”
　　赵西瓜心中忐忑，之前自己偷看陆老爷炒菜，现在是不是要处罚自己了。
　　哪知陆忻和颜悦色取了一块五花肉出来，对赵西瓜说道：“西瓜，你看这块肉，能切成多少片？”
　　“您要我把它切成多少片，我就切多少片。”
　　“三四十片？”
　　“我看不止吧？”
　　“五十片？”
　　“不止吧。”
　　陆忻面露微笑，道：“你来试试，每一片都要一样厚薄，还得肥瘦相间。”
　　“没问题。”赵西瓜施展刀功，正好切出了一百零八片。
　　陆忻大喜：“一百零八片，暗合天罡地煞之数，奇才呀，奇才呀。”拉着赵西瓜的手，“你跟我来。”
　　陆忻给诸位陆家先祖排位上香磕头，“陆家列祖列宗，子孙陆忻擅自做主，将把陆家菜倾囊传授给弟子赵西瓜，事急从权，万般无奈，还望祖宗见谅。”
　　赵西瓜这下是听懂了，这个陆家菜不是传男不传女么，自己又是个外人，这……
　　赵西瓜犹豫中要不要跟陆忻坦白，陆忻见她还站着发呆，“还不跪下磕头。”
　　“陆老爷，我……”
　　“赵西瓜，你不愿意？”
　　“我，我自然愿意，一千万个愿意，可是……”
　　“可是，还有什么可是!”陆忻气道。
　　赵西瓜见他生气动怒，立马跪下磕头。
　　陆忻这才神色缓和，道：“叫我师父，从今天起，你就是我陆忻的徒弟了。我将传你陆家菜，还将传给你陆家菜最大的秘密，天下一家。”
　　“谢谢师傅!”赵西瓜被喜悦冲昏了头，她一直想当个厨子，奈何没有好师傅教导，现在江南第一名厨收自己为徒，这是何等幸运，“师傅在上，请受赵西瓜一拜。”
　　“快起来快起来。陆家菜又叫儒家菜，先祖本是前明尚膳监监正陆太平，一代传一代，代代只传长子长孙，传到现在是第七代了。陆家菜样样精彩，其中天下一家最为精彩。这天下一家本不叫这个名字，传说当年太祖皇帝率兵北伐时，一条白鱼跃上龙舟，太祖皇帝认为是吉照，就于舟上火蒸白鱼而食。自那之后太祖皇帝节节胜利，最后取得元朝江山，成就了大明天下。”
　　“白鱼啊？是不是那种神鱼，跟刘邦当年斩的白蛇一样？”赵西瓜书听得多，趣闻野史感兴趣得很。
　　“是的，真命天子，碰上白鱼白蛇，倒也不完全是运气。”
　　“那后来又怎么成了天下一家呢？”
　　“太祖皇帝亲临定都之后，又想起当年的白鱼，就命人访白鱼而食，吃的高兴时就赐名天下一家。不言而喻，皇上就是想一统江山四海升平啊。”
　　赵西瓜点头称是。
　　陆盼盼端着汤盅进来，道：“爹，女儿知错了，这是给您炖的汤。”
　　赵西瓜拜了陆忻为师，恨不得告诉所有人，见到陆盼盼急忙道：“大小姐，你来的正好，你爹正式收我为徒了。从此以后我可以跟师傅学习当一个好厨子了。”
　　“什么？爹，这是真的吗？”陆盼盼一脸不可置信。
　　陆忻点点头，“不错。”
　　“爹，你太过分了!你怎么能这样对我!”陆盼盼气急败坏将汤盅狠狠摔在地上，“他就是个外人，我可是你的亲生女儿!”
　　陆忻道：“你不用多说了，我意已决。你出去吧，我要教西瓜学艺了。”
　　“爹!你怎么能这样对我!太过分了!在你心目中我还不如这个市井无赖!赵西瓜!烂西瓜!我要杀了你!”陆盼盼怒火冲心，对着赵西瓜拳打脚踢，抢了赵西瓜的刀就要砍她。
　　赵西瓜吓坏了，“你疯了吧？救命啊，师傅，救我!”
　　赵西瓜在院子里跑，陆盼盼就在后面追。
　　“大小姐，你冷静点，你听我说，别冲动啊!”
　　灵儿和张冬瓜赶来，拦住了陆盼盼，陆盼盼将菜刀往地上一丢，伤心欲绝：“从小到大，我就发誓要将陆家菜发扬光大，可是，可是就因为我是一个女人，我爹他就不肯教我，为什么!为什么，居然让你这个无耻之徒，不入流的厨子，成了我们陆家菜的传人。”
　　赵西瓜感同身受，说道：“大小姐，我，我，也想成为一个好厨子。真的。我一定会好好学陆家菜。你放心，我真的会很用心很用心的学。”
　　“你闭嘴呀!你这个坏西瓜，烂西瓜。我什么都知道，你千方百计骗我爹，赖在我家就是想当我的鬼主意!我告诉你!你死了这条心吧!本小姐一辈子都不嫁。就算去当尼姑，也不会看你一眼，你这个丑八怪!我恨死你了!”陆盼盼掩面而去。
　　赵西瓜木然，什么跟什么啊，扯得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啥时候打你主意了？不是说再也不提这茬么？我都再没有提过，你这乱发脾气发的什么神经。我冤枉啊啊!别乱给我扣屎盆子啊！
　　一旁的陆忻见女儿这般很不是滋味，拍了拍赵西瓜的肩膀，安慰道：“西瓜，盼儿被我宠坏了，你，哎。师傅想静一静，改日再教你。”
　　“好。”赵西瓜闷闷不乐，换做是她，她也会像陆盼盼那样承受不了。陆盼盼打自己骂自己，自己都能受着，自己欠她的，自己就是个贼，偷了原本属于她的陆家菜。
　　赵西瓜徘徊在陆盼盼房门外，丫鬟灵儿正在安慰小姐，只听得里面乒乒乓乓砸东西的声音。
　　张冬瓜在门口守着，隔着房门大声数落着赵西瓜，赵西瓜听得烦心，气呼呼回房了。
　　赵西瓜辗转反侧了一宿，心情矛盾复杂，说开心吧是挺开心吧，前所未有的开心，陆忻谁呀？江南第一名厨!所谓名师出高徒，自己能跟这样的师傅学艺，还愁学不好厨艺吗？那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做梦都要笑醒的!
　　可是陆盼盼……虽然大小姐脾气大点，可这人也不坏。谁说女子就不能当好厨子了？我娘就是个顶好顶好的厨子，我想当好厨子，有错吗？没错!陆盼盼她想当好厨子，有错吗？更没错!什么只传男不传女，都是老旧思想!女厨子可以做的跟男厨子一样好!
　　赵西瓜想到此节，心中已经下好了决定!明天清早就去找陆盼盼!这个主意实在是太棒了！皆大欢喜!
　　赵西瓜轻轻敲了敲陆盼盼的房门：“大小姐？”
　　“谁？”
　　“是我。赵西瓜。”
　　屋里安静了好一会儿，才回道：“你来干什么？”
　　“大小姐，我有事和你商量。”
　　“你有个屁事！不想听！”
　　“咳，那个，你想不想学陆家菜？”
　　过了一会儿，陆盼盼把门打开了。
　　赵西瓜笑着说道：“想不想学陆家菜？想不想当陆家菜第八代传人？想不想将陆家菜传给你的子子孙孙？想不想搞清陆家菜最大的秘密天下一家？”
　　“滚进来！”
　　“好嘞！”
　　“赵西瓜，有话直说，别跟我卖关子。”
　　“我的意思是虽然你爹不肯教你，但是我肯教你啊。师傅收我为徒已经是板上钉钉了，师傅教了我，我再教你，那你不是一样也能学到你们家的陆家菜吗？我保证原汁原味的教你，师傅怎么教我，我就怎么教你，一点不藏私，我保证！”
　　陆盼盼喜上眉梢，她怎么就没想到这么一个好主意！
　　“真的？你真的肯教我？”
　　“那当然了，我赵西瓜说话算话。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陆盼盼得了赵西瓜的允诺，心情大好。
　　“爹，女儿错了，女儿不懂事让爹伤心了。从此女儿再也不提学陆家菜的事了。”陆盼盼恭恭敬敬给陆忻赔错。
　　“你想通了？真想通了？”陆忻显然不信。
　　“女儿明白爹的苦心，爹为了女儿好，不想女儿一生操劳。”
　　“那我收西瓜为徒，你也没有意见？”
　　“爹，我当然没有意见。西瓜他一心向上，学艺的资质也好。如果学了陆家菜，一定可以将陆家菜发扬光大！”
　　陆忻还是不信自己的女儿一夜之间就想通了，“你不是总说西瓜他是市井无赖吗？”
　　“那是我以前不懂事，西瓜他是忠良之后，忠良之后怎么会不好呢。以前我是嫉妒他，现在我懂事了呀。爹，你只要好好教他就行了。”
　　陆忻半信半疑，看她神色无异，权当她真的想开了。
　　赵西瓜没想到自己的好心，为自己找了陆盼盼这个神助攻。
　　陆忻让陆盼盼叫赵西瓜到厨房，“西瓜啊，从今天开始我就传授你陆家菜，这样吧，你先做一道菜，我看看你的厨艺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