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第 4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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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青青醒来时看见的是临安府主屋内大床的顶。
她盯着床帐和雕梁看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自己身在何处。
她挑起窗幔下了床，穿上衣服，披起纱褂，提起鞋，去寻那个害自己昏厥沉睡的罪魁祸首。
白肃真不在屋内，叶青青循着他留下的淡淡清香，在前院厨房内，找到了正站在厨娘身边学煮肉的他。
也许因为叶青青曾说过他穿玄色也很好看，他最近总是会穿深色的衣服。
鸦黑的劲装，高束利落的发髻，简单的银竹簪，银制竹叶浮雕护臂，腰间佩镶墨玉银带，与从前截然不同的视觉冲击令叶青青呼吸一窒。
白肃真身量很高，站在矮胖的厨娘身后，仿佛将对方整个笼罩在阴影中。
他身边的厨娘红着脸，紧握着勺，紧张地给他讲解什么时候该放什么。
“醒了？”他看向叶青青，迎出来牵住她的手，低头吻了吻叶青青的耳垂。
“哼！”叶青青佯怒推了他肩膀一下，引得他笑得弯了眼。
“你自己求的，自己受有何问题？”
“黑心肠！”叶青青气呼呼地，向厨娘方向张望，“哥哥在做什么？”
“学做饭。”白肃真牵着叶青青手向外走，“给我的小青青补充体力。”
叶青青闻言耳根红了，她憋着气嘟囔：“你倒是记住了我这句话！”
她前几日被白肃真折腾得狠了，噙着眼泪软在竹榻上不理他，随口说了句：“我已经死了，要吃一整头牛做的肉食，才能恢复体力，你去学！做给我吃！”
没想到他真的当了回事。
其实凝魄期的妖早就辟谷，哪里需要吃东西。只是白肃真知道叶青青喜欢人间烟火，喜欢人类吃食罢了。
叶青青被白肃真牵着走到后院荷塘，坐在白肃真对面。
“青青，你选择临安城，可有原因？”
叶青青一愣，这才想起被她抛诸脑后已久的任务和白肃真的缘。
她久违地翻开系统，果然看到一条前几日因为被白肃真折腾得无暇顾及而忽略的提示。
助他成仙任务下的必须任务——去西湖偶遇许晗雯。
叶青青盯着那个名字愣了半天，忽然苦笑起来。
原来她是女的啊。
一种难以忍受的酸涩袭上心头，她忍着不快，不看光屏上的任务和名字，故意让自己去看其他的任务内容。
助他成仙任务进度：25%
白肃真功德：25%
叶青青有些奇怪这个莫名其妙还增长了的功德值——白肃真杀了食草族妖类青壮一百九十多口，徒增生死因果，怎么还会增长功德？
叶青青试着问4407，4407依然毫无反应。
难道杀妖还能长功德？这也太奇怪了，实在是有点不合常理。
叶青青并不认为那些死掉的食草妖身上都有该死的因果。
她将系统关掉，看向一直等着自己回答的白肃贞。
看着他温和的目光，叶青青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他问话的真正含义。
他知道自己并非这个世界的灵魂，那么他到底知道多少呢？
应该怎么告诉他？告诉他他是书里的角色吗？告诉他这个世界百年，不过是现实世界一天的时间？告诉他如果他成为真仙，自己都不知道会去哪吗？
可是，如果隐瞒他，又会是什么结果……
现在系统是不是真的坏了？她已经许久没有受到任何处罚，是不是可以试一试……
只要不会直接意识消亡，只是疼痛，也不是不能忍受，叶青青这样想。
她从前失误过开口提系统，不过就是被消音然后警告，现在系统惩罚都坏了，不然，试试吧。
叶青青偷瞄白肃真，见他还在等待自己的回答，面色平静。
他到底知道了多少。叶青青不断在心里重复这句话。
“我……”她看向白肃真，攥了攥掌心，道，“哥哥装作是那个金弦的时候，我告诉过哥哥吧，我的灵魂上有禁制。”
白肃真没接话，等着她继续说。
“我原先不能对任何人说有关心悦、喜欢这一类的字，否则就会受到处罚。也不能对任何人动心，所以才会因为对哥哥有过突然的心动，而受到穿心之痛。”
“哥哥已经知道了，我的灵魂不属于这个世界。”
“我来自的地方，如果按照相似的历史轨迹来算，有点类似这个世界九百多年以后的世界吧。”
“没有修士，人修妖修什么都没有，倒是也有道法儒佛，不过都只是宗教罢了。”
“我在旅游，也就是游历的时候，不小心掉进了山裂里，醒来后就在蛋里了。”
“那个禁制，实际上是叫系统。”叶青青惊讶地发现自己顺利地说出了这两个字，微微一愣，接着说，“告诉我，我要完成任务，才能重新活。”
“这个世界，也许是一本书中的世界，在我们那个世界，有一个类似这个世界的传说故事，被很多人翻版。我熟知的故事里，白素贞是女人，温柔善良。”
“哥哥的肉身丢失的时候，我通过醉心花树，不知道怎么回事回到了我的世界，找到了哥哥。”
“那时候，我发现，原来这个世界的百年，不过是我生活的世界一天左右的时间罢了。颇有点我们那个世界故事中说的，天上一天，地上百年。呵，难道这里是地上，我们那个冷冰冰的世界是天吗……有点可笑。”
叶青青说这些时，心里有些失落。她很快调整好情绪，接着说。
“自从哥哥回来后，我发现我的系统惩罚坏掉了。”
“我也是那个时候发现，自己喜欢上了哥哥……”
“我没有因为动心而受到处罚，也没有碰触哥哥而疼痛。”
“到现在，甚至对哥哥说出了系统不允许说的话，系统也毫无反应。”
“至于哥哥说的什么三世情缘我不清楚，只是我看见金莲第二世那个赵顼的时候，的确会有强烈的亲切感，会觉得温暖又向往。”
“我的任务就是陪伴哥哥得道真仙。”叶青青毫无保留地坦白，“我不知道哥哥成为真仙的话，我会去哪里，是不是回去以前的世界。”
“至于为什么选临安，我知道的剧情里，哥哥该在西湖重逢一千六百年前，救过你的小牧童转世，你的恩人，也是你的……你的……”
“我的爱人吗？”白肃真握住叶青青的手，勾起了唇角，轻吻上她食指第二根指节，“青青很乖啊，坦白得很彻底，该奖。”
“叮，主线任务改变，请宿主查看。”
“叮，您的任务约束条件更改，请注意查看。”
叶青青懵了，她忽然联想到一个最不可能的可能性，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
她打开系统，看见了系统提示的内容。
“主线任务更改——助他成仙：任务进度25%，白肃真功德：25%，目前状态：已锁定。新主线任务：陪伴：陪伴白肃真。目前进度：进行中。”
“原主线任务成功条件：废除。”
“4407系统已被绑定为子系统，4407系统不再具备智能功能，但开启新功能：可与主系统进行无视距离、空间的通讯。”
“是否体验通讯功能？是。否。”
叶青青惊骇地看着系统列表，再看向吻自己手腕的白肃真，难以置信地等待最后的确认：“是。”
“好的，正在为您申请连接主系统。”
“青青。”当白肃真的声音通过系统传递入叶青青大脑时，叶青青彻底呆住了，她看着眼前眸中含笑的男人拉起自己，抱着放在腿上，牵着她的手看她。
“你……你……”
“我还在想，如果青青骗我，该怎么罚呢。”白肃真的声音通过系统传递，有一些轻微的变化，“真乖啊。”
他捏住叶青青的后颈，摩挲她颈后的脊骨，指尖的微凉带起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
叶青青恍然大悟，抬手欲推白肃真打算站起来。
这个混蛋黑心老蛇妖！
他根本就是在试探，试探叶青青到底能为他做到那种程度。
试探叶青青对他的信任。
试探叶青青是否会对他真正坦白。
在不知道自己说出来会不会被系统惩罚的情况下，叶青青究竟会不会尝试说出真话。
如果她骗他，如果她没有尝试着说出全部……
“你！不知人心禁不起考验吗？！”
“是啊，禁不起考验，可是青青，不爱我，会死。”白肃真笑起来，“其实我也有话想告诉青青。”
“许晗雯，必须要寻，且那个恩情，不得不报。”
“但并非为了真仙，而是为了其他原因，现在还无法告诉青青。”
“青青，也许我见到她时，会和你遇见金莲子一般，有渴望的感觉，也可能会有什么意外。所以在找到她之前，你能答应哥哥一件事吗？”
白肃真手掌覆着叶青青的后颈，按着她看向自己。
荷塘之上，两只蜻蜓嬉闹着飞过。
鱼儿成双入对，潜入荷叶下。
清风吹起鬓发，日光洒落树梢。
叶青青看见他微抬头看着自己。
“你愿意与我结魂契吗？以灵魂契约互相束缚，成为彼此唯一的伴侣，永生永世。如果背叛变心，就算灵魂异世相隔，依然会受到惩罚，魂消魄散，不得轮回，永受折磨，如何？”
“如此，我的青青，便不用再担心，哥哥会爱一个莫名其妙出现的人。哥哥答应过你，不要所谓的命定。”
“等魂契成，青青便陪哥哥去做完这些必须做的事。”
叶青青觉得自己自从与他在一起后，真的变得脆弱了。
她鼻子酸楚得厉害，紧紧搂住他的脖子，哪里还气他方才的试探。
“不要，万一命定的缘分不可抵抗，我不想要你死。”叶青青忍着眼泪，硬将它憋回去。
“反对无用。”白肃真啄了啄叶青青的唇，鸦色的衣物衬得他气势逼人，不容半分拒绝，“青青答应过，你是哥哥的小东西呢。”
他微微一笑，张口，狠狠用毒牙刺穿了叶青青的颈脉。
……
叶青青跟着白肃真走上断桥，心情和这日的天色一般，阴云惨淡，抑郁寡欢。
“晗雯！今日要下雨！你姐姐让你把伞带上！”一个捕快模样的壮汉躲开来往的人群，跑上桥，将手中的油纸伞递给了一个身穿青灰色男式道袍，带着青布冠的女子。
心里不难受是假的，就算脸上强带着浅笑。叶青青顺着声音去看，终于看到了原本会是他另一半的女子。
凤眼细眉，身材纤瘦，容貌柔美，看起来秀气极了。
她攥紧袖中的指尖，悄悄用手指摩挲过颈边的契印，告诉自己不要怕。
“谢谢姐夫。”她点点头，接过油伞，背起药篓，继续往桥上走。
“去吧。”白肃真捏捏叶青青的手心，随手抽下她发间的一根竹叶簪，“用你的，别吃醋了，我是你的。”
“姑娘，姑娘，你的发簪掉了。”许晗雯追上白肃真与叶青青。
……
“原来如此！原来二位是临安人呀！”许晗雯向白肃真与叶青青点了点头，笑得爽朗而真诚，“白公子有福气呀，娶得这样的贤惠夫人！”
叶青青偷偷扯了扯嘴角，对这个世界歪掉的剧情彻底服气了。
“那，许大夫，您何时有空，记得来我们府上商谈合作细节。”叶青青给她添了茶。
此时画舫外烟清雨霁，莲叶上露珠滚滚，蛙鸣一片。
叶青青坐在桌案边，瞥向端坐在外侧，抿茶无言的白肃真，忽然觉着前所未有的安心。
“谢谢白夫人！”许晗雯真的很开心。
她是女子，却沉醉医道，一心救扶天下病者，无奈女子从医根本没有医馆愿意雇她，也没有多少人敢让她治病。
她只能整日男扮女装，背着药篓提着药箱去附近的村子为穷人义诊积累经验。
她从没有想过，竟在这一日去义诊的路上，偶遇一名临安的大户年轻夫人，因为她捡起了夫人掉的簪子，而与之结缘。
令她更没有想到的是，这位夫人曾听说过她的医名，与她一见如故，打算资助她，与她合作开个女子医馆。
她捧着热茶，看着船外天色，心中澎湃，喜不自胜。
今天一定是个好日子，云开日高，虹销雨霁，她摸了摸放在身边有些返潮的药箱，激动得想哭。
女子又如何，她一定要抓住这次机会，一定要成为千古名医！
叶青青坐在她的对面，看着眼前这个真心欢喜的少女，心里的愁随着与她有一句没一句的交谈消散。
这是个令人欣赏的好女子。
生在封建年间，性情洒脱，敢爱敢恨，慈悲又善良，同她越是相处，叶青青越是喜欢她，也就越会忍不住生出自惭形秽的阴暗心思。
“雨停了。”许晗雯放下茶杯，对白肃真象征性拱了拱手，转头对叶青青亲切地告别，“白夫人，那我就先走了，今日约了给几个乡里看诊，等我把手头的事忙完，就去府上找你。”
叶青青从胡思乱想中回过神，笑着起身送她。
“晗雯。”叶青青拉住她的手，给她抱起地上的药篓，帮她背上，“我能这样叫你吗？”
“白夫人不嫌弃，当然可以啦。那我叫你青青？”她一边收起伞，就这叶青青的帮忙背起药篓，“我真的太高兴了，你知道吗，从没有人叫过我许大夫呢！你真的是我的伯乐啊！”
她笑起来眉目秀眉，眸光坚韧，真的令人移不开眼。叶青青心里想。
“晗雯，叫我小叶吧。”她想起从前承诺白肃真的，专属于他的称呼，心里的幸福裹着惭愧，放轻了声音，“晗雯，你早点来找我啊，我一定助你开成女子医馆，我们好好做，好吗？”
许晗雯握住叶青青的手，笑容真挚：“谢谢你，小叶！一定会的！我一定会非常努力，不辜负你的信任。”
“抱歉。”叶青青看着许晗雯的背影，低声自语。
小小画舫重新被船夫撑着向湖中而去。
画舫边缘垂挂的纱帘被风卷起了角，荷花开了。
“过来。”
叶青青挪到白肃真身边，握住他伸出的手，伏在他的膝上。
“她真的很好，心系患者，认真善良，长得也很漂亮。”叶青青真心地说，“她叫我白夫人，她才该是……”
“那，你不要做白夫人？”白肃真手中把玩着珠钏，三指勾着珠钏，食指挑起叶青青的下巴，“你要让为夫给别人？”
“不，不愿。”叶青青抬起上半身，半趴在白肃真腿上，仰头咬住他的下颌，“我不管，已经都是我的了。”
“呵，你的，是你的。”
白肃真抱起她，吻住她的唇：“我的青青很好，在我心里，是最好的。”
叶青青靠在他的肩头，望着湖上涟漪，慢慢闭上眼睛，终于将心中梗着的问题问出口。
“你看见她，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并无。”
“不会觉得亲切又喜欢？”
“没有。”
“咦？”
“看来我并不会‘爱’她，青青，不要和没有发生的事情怄气。”
“我没有。”
“好，没有。回家吧，好吗？”
“嗯。”叶青青主动吻了吻白肃真颈部的魂契印痕，靠在他肩头，不再说话。
两妖回到家中时，又下起了小雨，绵绵缠缠的雨像极了情人的心情。
白肃真牵着叶青青的手进内院，叹了口气：“真是碍事。”
“哎，老衲也不想。”普伽从廊下而来，看样子是等了很久了，“你们倒是舒坦，回来这么晚，出了大事。”
“怎么？”白肃真端坐着，温柔地看着叶青青给普伽分茶，伸手拉着她坐在自己身边。
“你可知济源裴氏？”
“怎么？”
“他们被灭族了！妖族下的手，原因不详。”普伽喝了口茶，叹气，“全宗门上下只活了三名外出的年轻人。”
“哦？”
“也就是裴公的小儿子不在，若他没有出门，恐怕还不至于这么惨。”
“裴？”叶青青自语。
白肃真抿了抿唇，问：“叫什么名字，先前救过我家青青的少年，也姓裴。”
“俗家名文德，哎，天妒英才啊！天生金丹，气运齐天。他父母兄弟全都被邪妖破了丹田，神魂俱灭。”
“啊！是他？”叶青青刚一出口，觉得不太合适，看了一眼白肃真，见他似乎没什么反应，补救道，“就是他与我有恩，大师可知他怎么样了？”
“文德受打击太大，险些走火入魔，幸得老衲师兄点拨，如今已弃道修佛，皈依我佛，师兄赐法号：法海。”
噹！
叶青青失手碰倒了公道杯。
“抱歉。”她扶起公道杯，用棉帕擦干净流淌的茶汤，听着普伽和白肃真说话。
“老衲这次来就是想告诉你，若你真的不打算掺和人与妖的矛盾，就彻底不要出手。”
“自然。”白肃真抿了口茶。
“许多妖族已开始与邪妖合作，目前已是人妖不两立的局面。你与叶姑娘身上都有封妖气的宝物，任何人修都看不出你们是妖，既然你想在人间生活，便彻底不要管妖的事，可好？”
“可。”
普伽舒了口气，显然放松了些：“老衲还提心吊胆，怕你要出手。毕竟你现在已是天华妖仙，你若插手，才是真正生灵涂炭啊！这样便好。现在妖类愈发猖獗，邪妖不再被妖族排斥，日后局势恐怕会愈发混乱。你身上既无因果，修得是真仙正道，这样最好。”
白肃真没说话，反倒看向叶青青，见她似乎没什么异样，才继续听普伽的唠叨。
“月娘的事到底怎么说？”
“当年她是替一个佛修担下了因果。”白肃真淡淡，“大约两百多条人命，全都是金丹往上的人修。”
“佛修！怎么可能！”
“应是你同辈或师父辈，从时间来看。更为有趣的是，月娘名义上所有的鼎炉，皆与她从未双修，月娘，仍是处子之身。”白肃真食指摩挲着杯沿，“最有意思的，是她死去的那些鼎炉，蛇儿们查看过，还能找到骸骨的，只剩下四个，皆是失气而死，并非交合采补致死。”
“怎、怎会这样……”
“普伽，本座尚未动她，是看在我们魂契合作，你要护她，本座如今亦可理解。”他余光乜过沉默着点茶的叶青青，“不过，你最好查个清楚，她到底在替哪位高僧背债，又是为何？”
“另外，本座可透露于你一件事。集‘气’之人，恐怕是想要纳尽这世界之‘气’为己用，届时万物皆枯萎殆尽，此间世界将不复存。”
普伽失魂落魄地起身，低低说了句告辞，捻着佛珠消失在门外。
“青青。”白肃真低声唤。
叶青青知道他是为什么，于是赶紧抢答道，态度认真又端正：“完全没有担心裴文德，起先只是因为他的确对我有恩，觉得有点在意。我承认，看见他有种莫名的亲切感，先前的确没想那么多。只是，哥哥，法海……是你宿敌的法号啊……我突然意识到，他，不会是金莲第三世吧？”
白肃真被叶青青的反应逗笑，伸手用指节蹭了蹭她的脸颊，顺着耳后，手指穿过叶青青的长发，掌心覆住了她的后颈，眸光忽而森寒：“宿敌？呵。青青，不在意啊？若告诉你，他宗门被屠，是我做的呢？”
作者有话说第46章 第 46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