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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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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个呃、个！”
“是哥哥。”低沉的嗓音，没有太丰富的情绪，只是语调慢慢地，轻轻地，很是耐心。
“个、个格。”叶青青艰难地从艰涩的喉腔里挤出音节。
如果这会儿她能脸红，早就红成猪肝儿色了。
好在她化人水平尚低，只有头化成了小萝莉模样，整个脖子到以下还都是蛇身，所以显不出局促不安。加之蛇类本就没有表情，故而她就算想扯动面部肌肉，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她一个穿越前年龄二十多，穿越来已经一百年，林林总总加起来年龄和萝莉八竿子打不着边儿的超龄儿童，居然在学说话！
还有没有更羞耻一点的事儿了……
还真有！
“青青真聪明。”男子伸手拍了拍叶青青的头，抚摸着她团着两个小包子发团的小脑袋。
这一幕才是真的辣眼睛——
丰神俊逸、长发及踝的男子，身着月色长衫，广袖层叠。
腿上腰间缠绕着一条碗口粗的大青蛇，蛇七寸之前，生着幼女的细嫩脖颈，脖颈连接着一个小姑娘的可爱的脑袋。
小丫头的发顶正被男子纤长白皙的手覆盖，轻轻抚摸着。
此处纵然仙气朦胧，紫竹丛生，山泉莹莹发光，草木葱葱，灵韵充沛，男人更是气质脱尘宛若谪仙，也难掩这一幕的怪异和尴尬。
所幸没有视觉叶青青，根本对此无知无觉。
她虽然化出了人头，但本质上还是条蛇。
她已经完全适应了由热感、声波与气味共同经由大脑汇总模拟出的三维全景环绕。
随着一百年的磨合，她反倒觉得蛇类的感应比人类视力更加好用——她能“看”得更远，更细致——她甚至可以通过声波气味察觉到地底下的生命，百里之外的风吹，花开与落木纷纷。
一百年来，男子教她吸收天地灵气，化紫竹之中凝结的氤氲佛露为已用，夜夜泡在灵泉之中，竟真教这一条小小青蛇在短短百年就开始化形。
这是寻常妖修，连妄想都不敢的。
今日，便是叶青青初步化形之日。
她自是喜悦激动的，这百年，她为能早日修出人身，日日苦修，从无懈怠，只盼能早日完成中级任务，看看能得到什么奖励。
毕竟她那个初级破壳任务是什么都没给她，实在是坑得离谱。
哪有个RPG游戏里的任务居然做了没任何奖励的？好歹意思意思吧。
毕竟她除了这个没有完成的中级任务，什么线索也没有，目前为止也只见过男子一个“人”。
是了，叶青青早已知道男子并非人类。
只是叶青青修为低微，连男子身上的灵气都察觉不到，更枉论探究他真身是什么了。
“青青在想何事？”男子一手扶住叶青青的后颈，将她的蛇躯前半截抬了抬，顺手搭在自己肩头，带着她缓步向紫竹林深处而去。
“各，各格，喔、卧孟区，去……啦……”
也许是实在是羞于自己可怜的语言能力，叶青青话音未落又化回蛇本体，毕竟一条蛇不会说话也没什么好丢人的不是。
“灵泉。”男子将凑到自己耳畔的蛇头摸了摸，微凉的指尖滑过蛇吻，抚过叶青青的热感颊窝（注①），冰凉的温度让叶青青本能地缩了缩脖子，蛇信颤动。
提及灵泉，叶青青的蛇躯明显僵硬了一下。
是了，又到了每天泡灵泉的时间了。
每次这个时候，叶青青就无比庆幸自己是个盲的蛇，不是个有眼睛的人。
自己的这位恩人，这位新手指引NPC，这位谪仙哥哥，实在是太不……太不……太不讲究了！
“到了。”
“青青又在想什么？今日化出了头部，开心吗？”
叶青青摇了摇头，很想关闭自己的声感——因为她的这位哥哥，又、又、又又又在脱/衣/服了！
这一百年的每一日，他都是带着自己共浴的。
一开始，叶青青刚从蛋中孵化，只是小小小蛇，又没有视觉，听觉能力也不佳，自然没觉得有什么怪异。
她缠绕在他的颈间，或落在他的肩头，在他的指引教导下吸纳灵气，初踏修炼的通天大道。
再后来，她长大了。
从他的手指粗，到手腕粗，再到后来，现在碗口粗的叶青青已经至少有四五米长了，和他共浴就有些尴尬了。
叶青青整个身子都缠绕在他健硕紧实的身体上，她的腹部皮肤布满敏感的神经，她能感受到他充满爆发力的肌肉的形状，他皮肤冰凉的温度，他的胯骨，他的锁骨，他的脊椎……
叶青青虽然已经足够自我认知知道自己是条蛇了。
可她依然知道自己是条雌性的。
可偏偏，她的这位哥哥，毫无自觉。
对他来说，让叶青青缠绕着自己的身体与他泡在灵泉之中，只是为了修炼。他一心向道，心无旁骛，这是叶青青很早就知道的。
叶青青缠绕在他的身上，将侧脸习惯性贴靠在他的颈窝。
“青青，专心修炼。”男子伸出指尖，将灵泉之中抽取的一股灵气点入叶青青额心。
暖流入灵台，叶青青想闭眼去享受那一瞬间的舒爽，她再一次发现自己没有眼睑。
我想重得人形。
叶青青将方才那股温暖的灵气引入自己的经脉之中，随后循着体内的经络运转灵力，将暖流渐渐传遍全身。
她的腹部与他皮肤相触的地方，冰冷的能量，丝丝缕缕，穿过相触的肌肤，刺入她的血肉。
仿佛无数冰冷小刀，一刀刀，一下下，狠狠划破她的皮肉血管，割裂她的肝肠心肺。
最终，暖流与寒刃相汇，温暖融化冰刀，与之汇聚成粘稠绵软的液体，流淌着，融入每一颗细胞，润养她的肉身。
“今天的月，很大很亮。”一轮运转过后，他轻轻睁开双眼，抬眼望向已是深夜的天空。
紫竹梢头，水汽朦胧后，一轮巨大的圆月挂在当空。
叶青青看不见，但她很喜欢每一夜修炼后听兄长为自己描述那夜的天光。
“嗯？”低沉的嗓音突然轻疑，他托起半截身子游在水面追鱼儿玩耍的叶青青，“青青，你的机缘来了。”
叶青青突觉一阵梵音自天顶云深处而来，仙音袅袅。
不肖用眼去看，叶青青都能觉着一股强烈的金色能量从天而落，如陨石一般冲破天穹黑暗，带着恢弘灿烂的尾焰，朝她疾飞而来，带起阵阵金红火光，爆出尖锐破空声。
叶青青不自主地浑身战栗，这是一种妖类对天地灵物感应的本能。
男子将叶青青环于身上，周身突而芬芳四溢，寒气迸发，将叶青青护在其中。
叶青青“望”向那金红火光的方向，隔着男子的灵韵保护，依然觉着颊窝灼烧剧痛，头晕脑胀，几乎没有视力的双眼就想要被烫伤一般，刺痛无比却仿佛被什么诱惑，竟无法将感官移开半寸。
“青青勿视。”颊窝与额顶，覆上了一只纤长清凉的手，那手上还带着灵泉水的湿润。
声音愈来愈近，叶青青几乎感觉那陨石一般地东西就要砸向他们。
那带着灿烂华光的东西，擦着男子冰凉的灵力罩外围刮过，噗通一声落入灵泉。
灵泉之水激荡，滚滚热气自那金红沉没之处爆涨扩散，眨眼之间便将整池灵泉煮沸，蒸腾的水汽像浓酸一般冲向四方，叶青青隔着兄长的保护，都能听见那可怖的嘶嘶声。
“不用怕。”那只湿润的手轻轻抚摸着叶青青的蛇吻，任她紧张地探出颤栗的蛇信轻轻触点在他的掌心，“有哥哥在，这是你的机缘。”
叶青青不是怕的，她是激动的。
她现在满心都是热血，因为她终于在时隔一百年后听到了那个坑爹挂机一般地4407系统的声音。
“天降金莲，触发高级任务，可选路线A：吞噬金莲子，B：守护金莲。宿主请选择。请注意：您只可以选择一次，并不可更改，两条路线不重叠，不可逆，将对日后任务触发及发展起决定性作用。请您在倒计时完成前选择，否则视为放弃。放弃则金莲消散。”
不用想，这是个绝对的主线任务！
叶青青太过熟悉这一套，她可是玩游戏长大的。
她浑身肌肉都在战栗，因为她本能地察觉到了这一次穿越系统的新手村，就要结束了！
“有什么提示吗！喂！有什么提示吗！？”叶青青听着机械因开始倒数，明知这个废物系统绝不会回应，还是抱着一丝侥幸问道。
“50,49,48,47……”
“MD……这是什么不智能的玩意儿……连个xiri都不如！”叶青青一边心中骂，一边快速推断在养成游戏里，这种选项一般都会需要什么样的条件来判断最佳选项。
兄长这一百年给她教了哪些？她都得到了多少信息？
这是个修仙路线的系统。这点确认无疑。
兄长是个清心无欲，无雌雄之别意识，潜心问仙的“老干部”。
兄长曾提过妖物最易入邪道，也容易修成大妖，甚至修为地仙也并不算难，但却难成真仙。
什么算是真仙，想一想哪些以往看过的仙侠小说，玩过的仙侠游戏……
“10,9,8,7……”
“5,4,3……”
“我选！我选……”
作者有话要说： 注①：蛇类的两颊位置有热感颊窝，一般大致位于鼻空两侧面颊位置，用来感应附近的热能变化。不同蛇类的位置有些许区别，叶青青转世的蛇原型是蝰蛇科下的竹叶青类，大家有兴趣且不怕蛇的照片的话，可以百度一下竹叶青，有很多种类哦，我结合了一下他们，另外，其实叶青青的蛇形态更接近于另一种无毒蟒，有兴趣的可以百度一下“绿树蟒”。这是我最爱的蛇类，一种树蟒，凶猛，敏捷，无毒，不过我的设定中，叶青青是有剧毒的。
感谢大家的支持，我会继续加油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