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 1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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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青青很久没有这样紧紧盘缩着了。
她知道自己，自己又恢复了蛇身，体内的妖丹还在，只是內观其形，它缩成了灰暗的一小点，不再能吐纳灵气，一切恢复到了修行两百年时的模样。
而且，她体内储存的灵力真的完全被抽空了，空得彻彻底底，每一根筋脉都因为严重的干涸而承受着撕裂般的痛苦。
因为完全没有灵气，她无法调转灵力辅助吸收外界的灵气，只能陷入休眠等待身体静静恢复韵养出第一丝灵力，才能开始运转修炼吸纳天地灵气。
好在意识尚存，于是她在灵台之中，没好气地询问系统，她的金莲怎么样了。
这一次，4407系统倒是回答了她。
“宿主，因为水灵之力与百年修为灌注，金莲已提前圆满，绽放羽化而散。第一阶段金莲任务完成，请前往金莲遗骸处收取奖励，期待您再次触发本任务。”
原来金莲的任务已经完成了，第一阶段是什么意思，也就是说这个狗屁吃妖修为的任务还有后续？
叶青青浑身都很痛，感官因为灵力过度干涸而变得迟钝，她维持着半休眠状态，只留意识在灵台之中，有些迟钝地思考下一步该怎么做。
金莲的进度条本来就快满了，如果不遇到受损灌灵力与修为，也最多再等一两个月就可以成熟。
没想到叶青青这一次亏了大本，至多两个月的时间而已，她付出了一百年修为，好不容易修出了人形还没俩天就被打回了原型，还要因为灵力重度匮乏一时间无法恢复而陷入休眠。
叶青青有点郁郁，但只是一瞬，她便不再纠结于此——她一直都信奉一个原则，望着不小心打碎的水杯口渴，不如直接去寻个新杯子，或索性对着水管喝。
当务之急还是修炼更为重要，她眼下最需要做的是尽早醒来，好好修炼，尽快让自己强大起来。她不知道多少年后白肃真会离开这里需要去人界报恩寻找许仙。她受够了自己的弱鸡，像这次这种情况，她连一点用也没有，甚至没有自保能力，所以才赔了一百年的修为。叶青青在心中感慨，不管是什么世界，都有马太效应啊（注解1）。
感慨虽感慨，她并不愿再浪费时间在情绪上。
等待自行恢复灵力至自然苏醒，不知需要多长时间，干涸情形下自生灵力非常非常困难，这也就是为什么任何未入道，无先人点拨的生灵几乎没有可能走上修仙路的原因。
叶青青不想坐以待毙，她觉着自己是有优势的，毕竟神识已形成。努力集中许久，她试探着向识海搜寻，惊喜地发现，虽然修为倒退百年，她的识海却并未萎缩退化，依然是茂林深篁，草木葱葱，只是识海之中的灵泉已经干涸，裸露的泉底是光洁的石头，旁边的竹屋仍在，莫名地让叶青青觉得有些暖心。
她四下探索，想要在自己的识海中找到能够尽快恢复灵力的契机，却并无发现。
识海之中的泉干涸了，是否意味着那泉与自己的灵力是一体的？也许是吧。毕竟当下实在没有更好的办法，叶青青只能在这唯一的可能性之上尝试。
她的意识停留在这片区域，将这里观察了个仔仔细细，竟还真有意外之喜——那干涸的小小温泉底部，沁出了一滴水，那滴水上，真的有灵力反应。叶青青大喜过望，尝试用神识去控制那滴水，却发现分散的神识根本无法控制那一滴水。那滴水仿佛有千斤之重，任她拼尽全力，也没能将它从泉底卷起。
叶青青尝试了许久，发现神识越集中，似乎在识海之中的力量越强。于是便将分散至识海中的神识尽力汇拢，往这一处凝聚。神识的压缩带来令人牙酸的脑酥麻感，每压缩一分，那种酥麻胀的感觉越是强烈，到最后，叶青青觉得大脑仿佛要被压碎了，整个脊骨似乎都跟着酸胀难忍起来。
她控制着已经压缩凝练许多的神识，试探性触向那滴水，竟将水触得颤了颤，像是被清风轻撩了一般。这让她觉得兴奋极了，痛苦与忍耐瞬间有了意义和动力。
于是她愈发疯狂地压缩自己的神识，如同将气态的，发散的意识，逐渐压成雾，然后压成液态，接着凝成了半固态，最终，在她挺着几近崩溃的意识，承受了抓心挠肺，如万虫噬脑挖髓的麻痒酸胀过后——她的识海中，出现了她自己。
不再是整个意识散落在识海各处，她的神识，凝成了神形。
识海之中的天地草木，山石水风，一切似都在意识掌控之中，却又似乎在意识之外自成世界，而那神形，就像是识海世界之中的叶青青，一个独立的，却又与神识天地一体的叶青青。
痛苦在青衫素褙的乌发少女出现在竹屋边的一瞬间消失，叶青青的神识看着自己这个“形体”的手，显得新奇又欣喜。
她知道，以RPG游戏和穿书的套路，她可能是无意间悟出了什么东西。
当下不能得到答案的事儿无需多虑，当下亟待解决的才是首要问题。她飞身而起，落在干涸的泉底，试着去控制那一滴水。
一次不成，两次，三次，终于，叶青青在第五次尝试后，将水滴勉强吸离了池底，将其捧在掌心。水滴蕴含的灵力极微弱，微弱得几乎不可察，却是切实存在的。
在接触到这滴水的瞬间，叶青青发现了有个有趣的事儿，原先仿佛与她分离毫无干系的这滴水，似乎成了她的一部分，她可以像控制这个神形这般控制这滴水珠。
用叶青青的脑洞说法来解释就是，这滴水似乎被她打上了标记，成为了她的东西。
思考再三，她并没有贸然选择将其吸收，反倒想了个颇有些胡思乱想味道的点子——她想，这能出水的地底下，也许是有地下水的，也许她可以控制这滴被她打了标的水滴，去寻找地下水，然后把地下水一点一点打上标签，控制着它们重新将温泉注满，也许她就会生出灵力了也不一定——毕竟，这水滴，是识海之中唯一一个，不像是精神力产物反倒像是灵力媒介的东西。
她越想，越觉得这法子也许可行，不过前提是，这识海世界之中的规则，也如现实一般有迹可循——有水源就证明有地下水。
叶青青觉着当务之急是确定这下面是不是真的有水源，于是便用神识去探，却发现泉底之下的世界仿佛不属于识海范围，是一片无法穿越的混沌——像极了识海边缘地带的混沌雾气。
然而她并不死心，越是如此，叶青青越觉得游戏任务经验在叫嚣着，提醒她下面有惊喜。于是她拼命用神识探寻，甚至尝试用神识凝成针一般坚硬又狭长的形态向内刺探，却依然只能接触到软绵绵，虚无却无法穿越的混沌。
几番试探折腾下来，她已经筋疲力尽，神形神识均感到乏力困倦，于是她以身形体盘坐，呈修炼打坐姿势，尝试以冥想吐纳来恢复精神力，发现其果然可行，于是她用神形内视神形之体，发现其体内并无经脉丹田，而是纯粹的璀璨缥缈的精神体，其中青光流转，自成循环。
叶青青以修炼之法门尝试运转其中意识形态的青光，促使其运转并索性连同识海一同形成识海中的天地人循环，竟功效奇佳，很快就恢复了精神力。
“哇，所以说中二有中二的好处啊！难道我其实是个修仙的学霸人设！”叶青青睁开神形的双眼，站起身，操控着手中那滴小小的水珠，向池底下的虚无探去。
水滴只是接触到混沌虚无便被吸收了一丝，叶青青赶紧将水滴抽回，缓了缓神，感受着缩小了一圈变得更小的水滴，觉着有戏。
如果说这水滴接触混沌也如神识一般，仿佛碰到无害却又无法穿透的屏障，那就可能此路真不通。可这水滴与那混沌明显会产生反应，这就证明，这水滴，与识海之中的所有一切果然不同，它极有可能可以穿越那混沌边界！
叶青青觉得如果自己此刻能起鸡皮疙瘩，一定是汗毛倒立鸡皮疙瘩满身，她因为自己这一奇妙发现而亢奋不已，激动至极。
她觉着，自己需要一个办法，去保护这水滴不被那虚无混沌吞噬。
或者更疯狂一点思考——虚无混沌可吞噬水滴，那水滴，岂不是可以反噬那虚无！
她将水滴重新托在掌心，思考着如何反噬。
大海，可吞河川，烈焰亦可吞火团，同类才可相融，大的吞噬小的，强的吸收弱的为己用，那么，如何才可以弱胜强，以蝼蚁之力渐渐蚕食巨象？
思考，胡思乱想，天马行空……
叶青青想了不知多久，识海之中没有日夜更迭，她无法判断时间流逝。她从站着想，变成坐在竹屋内想，后来索性躺在竹林边儿，嘴里叼着竹叶望着混沌的天空想。
天空中的混沌有个旋涡，那旋涡像是天上云里的洞，旋转着，仿佛要将天上的混沌都吞入其中。
啊！旋涡！向心力！
叶青青猛地从地上做起来，吐掉口中的竹叶，欢乐地蹦跳起来。
对了！对了！就是旋涡！若将这小水滴做成旋涡，让她旋转着向内不断搅动，她的周围便可能形成向心吸力。
那么，就算不必接触，也许在极近的距离，那力量也可扯着一丝丝馄饨吞噬向中心。旋转速度越快，那力量会越强。
哪怕一开始只能吸收一点点一丝丝一缕缕，只要积累下来，只要慢慢来，她叶青青不怕把那混沌吸收不空！
作者有话说第13章 第 13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