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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西北边境之游,十五 ...

  •   回酒楼中的路上,马车止不住地摇晃,苏折楠有些头晕,像是做了长时间的重活累着了一样。

      将今日的事细想开来后,才察觉到这一趟门出的果断没什么意义,桃花园没有意义,勾越楼也是没有意义,大概唯一的收获就是饱了饱眼福。

      心中说不出的凄凉感。

      马车再次停在了酒楼门前,莺语将她搀扶着下来,道了一声:“小姐。”

      “怎么了?”苏折楠心中总觉得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忘记了,怎么想也想不出来。隐隐约约觉得那件事,很重要。

      莺语握着她的手腕,用了点力:“小姐,小侯爷还在勾越楼呢!”

      苏折楠:“……”

      难怪心中的疑惑挥之不去,原来尧倾被她忘在了勾越楼。苏折邶同她不是一道,对方赶着先回了酒楼,她驾的马车紧随其后。

      “莺语,你先去楼上看看我二哥是否在,在就跟他说一声,我回勾越楼了。若是没有那就算了吧。”苏折楠吩咐完,也不等对方反应,就又重新钻进了马车。

      莺语扒拉着马车的帘子,仰着脸往里头伸:“小姐此事又不急,还不如等二公子一道呢,小姐娇贵,奴婢怎么敢放任您一人去?”对着车上的马夫扇了几下手,对方很识相地下了马车退到了一旁。

      莺语的脑袋现在像是开窍了,其实她也在担心这个问题,她身为女子怎么也不能随便往勾越楼里跑,不过此事的确不急。

      “那要不,你先去将我二哥叫下来吧。”苏折楠想想还是觉得算了吧,她钻出马车,“等我一起去,我直接让二哥去将人带出来就好。”

      进了酒楼,又在众人的视线中上了楼梯,苏折楠依稀记得,二哥的房间是在怀景房间的隔壁,而怀景的隔壁则是她的房间。

      吩咐了莺语去敲门,不多会,就有脚步声渐行渐近,最后雕花的朱门应声而开。

      苏折邶一手还捏着门,一手捂着嘴开始打着哈欠遮掩疲惫:“什么事啊?你不休息吗?”

      苏折楠勾着对方的衣襟将人拉出来,又递给莺语一个视线,鸟儿脑子灵光立马将朱门关上了。

      苏折邶看着这一唱一和地两人,不禁气笑道:“这是做什么?自己不想睡,还不让别人睡?理呢?”

      “没理。”苏折楠道,“我们将尧倾忘在了勾越楼,二哥,你去将人带出来一下。”

      对方可能是没有反应过来,直直地看着她打哈欠,等脑袋清醒了之后,才点头:“行行行,我去带,我去带。”

      苏折邶赶回勾越楼的时候,没见到人,去的时候魁选已经进行到了最后阶段。他询问了老妈子,那老妈子一直扇着手中的圆扇将身上的香风,往他脸上扇:“哎呦,那是骁定侯府的小侯爷,我哪里能过问的了?又哪里个能知道哦?说不定回去了呢?”

      他忍着鼻中泛起的瘙痒,再问一遍:“真的不知道?”对方还是那一脸嫌弃的目光:“你怎么就不信呢?我瞒着又没有什么钱。”说着,体态丰满的人又将半边身子往他身上靠,“要不你去问问,楼对面摆摊的,看有没有见过小侯爷出去。骁定侯府梨花镇的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总不能不认识人长什么样吧?”

      苏折邶往旁边避了避:“那先谢过了,没找到我还会再来的。”

      他闪身走的时候,后面还传来冷不丁的怒骂声,“啧,还不信,不信你问我干嘛!切。”

      问了勾越楼对面摆摊的才知道,尧倾醉着酒迷迷糊糊雇了一辆马车,往骁定侯府方向赶了,想必这会还有一小段路就能到达府邸了吧。

      他站在街头,扶着额青筋一阵猛跳,这趟纯属是多此一举。

      晚间吃饭时,苏折楠看到自己二哥那副一脸不善的模样,长叹了一口气,顶着对方灼热的视线。

      无奈道:“我也没想到他醉着酒还能自己爬下床,甚至还能雇马车。”她抽了一根筷子指着苏折邶猜测道,“说不他还能掏银两给钱呢。”

      苏折邶:“……”

      莺语嘴中还嚼着东西,看着他那副呆住的模样,下意识吞咽了一口口水,然后连嘴中的东西都忘记咽下去了。

      三人简单在大堂饱餐一顿,无所事事便各自回了房间,今日需要早些安歇,只因明日还有更重要的事。

      苏折楠带着莺语回了房中,洗漱了一番,几乎一沾到床就忍不住泛起了困意,没过一会,房间中就传出了均匀平稳的呼吸声。

      窗外的夜有些寂寥,天幕银月之下,有人撑着脑袋歪坐在酒楼的屋顶上,月光洒在人的身上,像是覆了一层白纱。长发肆意飘扬,立体的五官像是雕刻一般。

      怀景微微直起身,一手担在前曲的腿上,一手猛然提起一坛酒,仰头就往嘴中灌。

      辛辣的酒顺着嘴角流出淌过下颚,没入了衣襟,内脏被刺激着,叫嚣着,灼烧着。悲叹自己千杯不醉,酒是越喝越多,却怎么也醉不了。

      “这要是道歉有用的话,她能原谅吗?”

      一声呢喃最终消失在茫茫月色中,没有人知道今夜,涑北王府的怀王想要讨个法子请求未婚妻的原谅,最后苦想无果月下独酌,整整喝光了六坛酒。

      怀景长吁了一口气,偏头往身旁摆的整整齐齐的酒坛看去,都空了……

      “唉——”

      还是回去吧,明日远赴境外,也不知结果如何,能找出问题所在将问题解决固然重要,若是能求个原谅,那简直再好不过。

      带着这个想法,他飞下了屋檐侧身翻进了房中。

      ·

      翌日。

      苏折楠出门前,想要画个丑妆,但又想怀景曾让她把妆擦掉,思及此时,她还是忍不住犹豫了一会。

      停在门外的莺语良久不见自家小姐有个动静,忍不住又进来房中,想看看自家小姐究竟在做什么。

      做什么她没看到,就是屋中多了一个摆件,人形的,很高,很弱。

      “小姐,你在干嘛呢?”莺语走过去,轻轻推了一下,对方没动,反而问道,“你说我是听还是不听呢?”

      莺语觉得莫名其妙的,“小姐你到底怎么了啊?二公子和怀王还在楼下等着呢?两人都上马车了。”

      苏折楠听得莺语提到怀景,不免嫌她有些聒噪,“我在想我到底要不要听怀景的话?他之前不许我画丑妆,但是他却是以丑示人。我们还未成婚,我觉得这样根本不公平。”

      “所以……小姐您这是想继续在脸上乱糟蹋?”莺语问。

      苏折楠不置可否,她又重新坐在了梳妆台前,拿着描摹眉毛的炭笔开始了行动。

      孰不知,楼下马车中的二人有些急不可耐,怀景有些局促,时不时问苏折邶,“她到底多会下来?!”语气中夹杂了别人感受不到的些微颤抖。

      “再……等等。”苏折邶抿着唇,有些无语。

      这三妹,不想去,便不去,怎么还拖时间呢?!

      苏折楠将自己的脸拾撺完,才带着笑,吩咐莺语可以走了。

      她行至楼下的时候,大堂中顿时唏嘘声起,还有人大拍桌子,“看!”有人指着她道,“我就说百晓生骗人!她根本没死!想她这么厚脸皮之人,怎么会轻而易举地去自杀呢?”那人信誓旦旦地又说,“她必定是要多祸害几个人才能去死啊!不然多浪费自己的丑!虽然吓不死人,但是恶心人还是可以啊!”

      猛然一阵掌声响起,皆是赞同那人说的对极了。

      对此,苏折楠只是简单地扫视了周围一圈,而后冲他们露出一个八齿笑。

      她原本面容可谓冰清玉洁,不过经了她那么一张巧手的更改,就变的不那么冰清玉洁,不那么好看了。

      “看!我又……说对了!”那人一手捂住眼睛,一手沉着桌边,俯身干呕起来。

      苏折楠心满意足地回过头,催促莺语道:“鸟儿学着点,日后谁要是诋毁你,你就想尽了办法给对方找不痛快。”

      她原本以为,可以得道对方的赞同,谁知对方霎时双手覆在那双铜铃大的眼睛上,几乎是用哭腔对她求道:“小姐,您要是还想我能走出这个门,就请将头转回去吧。”她复而又补充道,“求您千万别回头!”

      见状,苏折楠立马反应过来了,莺语这只鸟儿怕丑……

      “行吧行吧。”苏折楠敷衍道。

      到了马车旁,苏折楠按例进了马车,而莺语也就在马车外。

      马车中的气氛,原本就因长久的等待而略显沉重,苏折楠一进马车,车内的气氛就开始了暗流涌动,呼吸声都被放大了十几倍。

      苏折楠微微偏过头,对着自己二哥露出一个探究的笑,似是再问为什么会这样?

      苏折邶哪里知道?他轻咳了一声,表示完全不想再掺和自己三妹与怀王之间的事了。

      如她所见,怀景一身月白色的长袍,长发半束,脑后有一层披散下来,目光如炬,手中攥着一枚玉玦。

      丑是一如既往的丑,就是眼神有些怪异,从她掀帘子进来的那一刻起,视线就一直跟着她走,如影随形一般。

  • 作者有话要说:  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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