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说他不吃软饭》奶瓶里的红烧肉

20、第 20 章

　　江衍开始在店里闲逛，一张长桌前立了个算数题的牌子，他停下了脚步看这长桌上的五六人正在抓耳挠腮，他不禁轻笑，平日里若肯多读些书也不至于今日到这店里开输钱了。

　　江衍觉得无趣便又转到了‘智慧题’牌子的长桌前，与算数题不同的是这长桌上的人要多的多，但相同的是，人人也都在抓耳挠腮，江衍不免起了好奇心，心想这到底是多难的题竟让金陵城里的才子们都成了庸才。

　　刚要上前去看看的时候，楮墨从楼上下来一眼就看到了他，唤了一声：

　　“江衍！”

　　平日里若有人这么大声喊他的名字，怕是十米之内都没人了，但或许是众人都在专注题目并未注意到楮墨的这一声喊，所以并未造成什么动静，倒是江衍看着楮墨喜笑颜开从楼梯上下来的模样有些移不开视线。

　　似乎每一次见她，她都是笑的。

　　楮墨站在面前的时候江衍才稍稍回神，嘴角微不可见的扬了扬。

　　“你怎么会来？”楮墨看着他：“是特意来送礼的吗？咱们什么关系，不用多，千八百两的就成。”

　　江衍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不了，他并不知道楮墨今日有店铺开张，所以也并未备下贺礼，此时更是两手空空，连身上的银子也不够。

　　楮墨瞧他当了真，便笑了：

　　“开玩笑的，别当真，你是路过？”

　　江衍歉意的点点头：“我最近，有些太忙了。”

　　“伤可好了？”

　　“好了。”江衍说：“多谢关心。”

　　楮墨笑了笑继而往算术题的长桌走去，江衍懊恼的叹了一声，也迈步跟了过去，长桌前并无任何意外，众人还是抓耳挠腮的模样，楮墨笑的很得意，江衍站在她身侧看着众人奋笔疾书的模样开口道：

　　“乔姑娘，钱不是这么花的。”

　　楮墨没有在第一时间理解江衍话中的意思，微微顿了一下才回头看他：“什么？”

　　“我的意思是，乔家虽然家财万贯，却也不能这般散财，你……”

　　“你说我散财？”楮墨笑了：“那你可知我今天进账多少，又拿了多少银子出去？”

　　江衍没说话，楮墨的笑容未减：

　　“你该不会觉得我是在做善事吧？我的确有这样的梦想，但是现在的我可没这个能耐。”

　　“那你这……”江衍指了指墙壁上贴着的须知：“你就笃定自己出的题他们做不出来？”

　　“至少我今天还未出过一两银子。”楮墨见江衍并不相信的模样，直接从桌面上抽取了一张算术题的纸张递到他面前：“看在我们相识一场的份上，我免费提供给你一道题，不收你钱，只要你做的出来，我照样给你奖励，如何？”

　　江衍不屑的接过楮墨手中的纸张，心说这有何难，自己16岁考取进士，也算是年少成名，楮墨虽说也是读过书的，但相比于自己十年寒窗就算是出几个刁钻的题目想必也是难不过自己的。

　　只是江衍的笑容在看清题目的时候开始逐渐凝固：

　　【把一包糖果分给一群小孩，每人5颗，还剩16颗，若每人7颗则差12颗。这群小孩有多少人？这包糖果有多少颗？】

　　江衍：？？？

　　这似乎……和想象中不太一样？

　　江衍的表情楮墨都看在眼里，也并未直接出言打击他，只是轻咳了一声：“怎么样？需不需要我给你提供纸笔好好算一算？不用担心，我们考试馆的做题时间没有限制，只要在闭馆之前算出来都可以得到奖励。”

　　“……我，”对于这道完全没有任何头绪的题目，江衍有绝对的自信在闭馆之前算不出来，他看着楮墨：“你从哪里弄来这些刁钻的题目？真的有解？”

　　“自然有解，不然你当我坑蒙拐骗吗？”楮墨笑：“你这么说，是解不出来吗？”

　　江衍的确解不出来，若是另外一个人站在自己的面前他也便爽快承认了，但如今是楮墨站在面前，他莫名的不想承认自己的不行，只是不承认就要算，算他又算不出来，无比的期待能有一个人出现来化解自己的这份为难。

　　楮墨虽然不知道江衍具体的心理活动是什么，却也能从他的表情里分析一二，微微笑了笑，直接将纸张从他的手中拿开：

　　“既然你不适合算数，不如我们来智慧型的题目吧。”

　　江衍松了一口气：“好。”

　　他觉得自己对于智慧型的题目完全没问题，只是想到刚才看到的智慧型题目桌前也都是抓耳挠腮的众人，心里突然有些没底，他回头往门口的方向看了一眼，看到高小黑正挤过人群想要走进来，微微松了一口气。

　　“在看什么？”楮墨拿着题目走过来的时候看江衍有些心不在焉，出声问道。

　　江衍摇摇头：“没什么。”

　　伸手要去接题目的时候楮墨抬手避开了他的手，笑看着他：“你确定要做？”

　　“自然。”

　　“别后悔。”楮墨将题目递到他面前，江衍接过。

　　【蝴蝶, 蚂蚁, 蜘蛛, 蜈蚣,他们一起做工,最后哪一个没有领到工钱为何？】

　　江衍：“……”

　　“都统！”高小黑挤过了人群边喊边朝这边走来，江衍便将题目归到楮墨的手里，遗憾的看着她：“抱歉，公务在身，要走了，改天我定来好好解题，给你一个答案。”

　　说罢不给楮墨反应的机会便直接往门口的方向大步走去，拉上了正准备迈步进来的高小黑急急忙忙的走了，楮墨站在屋内都能听到高小黑不满的声音：

　　“都统啊，我还没看是怎么回事呢？怎么就走了呢……”

　　楮墨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不由的笑出了声，继而垂眸看了看手中的题目，挑了挑眉道：

　　“多简单呀，是蜈蚣啊，因为无功（蜈蚣）不受禄嘛。”

　　接下来的几天考试馆的生意简直是人满为患，晚上等闭馆之后算一下流水，竟然快有一百两银子，薛婶开心的合不拢嘴，直夸楮墨有才气，南飞雪也笑的跟个傻子一样，尤其是当楮墨把十两银子塞在他手里的时候，但他笑归笑，却没收：

　　“姐姐，我也没帮上什么忙，不用给我这么多钱的。”

　　“没事，姐姐给的你就拿着。”楮墨说：“你是个好孩子，这钱你收着，姐姐再过两个月就要回临安了，快过年了，你爹手上也没什么钱，你就给自己买点好吃的，想吃什么买什么，开开心心的过个年。”

　　楮墨说这些话原本是想要让南飞雪开心，却不想话刚一落下，南飞雪却直接红了眼睛，楮墨有些措手不及，急忙给他擦眼泪：

　　“这是怎么了？姐姐给你钱是想让你开心的，不是想看你哭鼻子啊。”

　　南飞雪摇摇头：“我知道姐姐是为我好，我只是觉得...”

　　“觉得什么？”

　　“姐姐。”南飞雪看着楮墨:“你回去临安之后，是不是就不会再回来金陵了？我以后，是不是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南飞雪的话让楮墨安静了下来，面对孩子期待的神情，楮墨是想给一个会回来的答案的，但她自己心里知道绝大多数是回不来的，她总要为乔婉安的父母考虑，不能做出借了人家的身体却还要不尽孝的事情来。

　　“阿飞。”楮墨摸了摸他的头：“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但也绝对不是永远就不见了，我说不定还会回来金陵，你也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去了临安，只要好好活着，就总有再见的时候。”

　　这样的一个回答等于是验证了南飞雪的心中所想，他虽然难过却没有哭，楮墨的出现温暖了他整个的年少时光，因此他也不舍得楮墨因为自己而难过，所以他抹掉眼泪笑了笑：

　　“我知道了姐姐，我一定好好活着，等你不回金陵，我也会去找你。”

　　楮墨说不出安慰的话，只能摸一把他的头发，道一声：“好。”

　　——

　　考试馆算是步上了正规，前几天的新鲜劲儿过后每天也能有个几十两银子进账，楮墨已经很满意了，毕竟开馆到现在已经差不多一月有余，她也才奖励出去20两银子。

　　薛婶也有了事情要忙碌，虽然每天都说累，但楮墨从她脸上的笑容可以看得出她是满足的。

　　这天楮墨正在考试馆的二楼闭目养神，南飞雪却急急忙忙的跑了上来，嘴里还大叫着：“姐姐姐姐，不好了出大事了。”

　　楮墨正在要睡不睡的阶段，被她这么一吓还以为是地震了，当即就从躺椅上起了身，连个缓冲的过程都没有，感觉世界还好好的，没有天摇地动的时候她无奈的看了一眼南飞雪：

　　“出什么大事了让你这么喊啊？”

　　还未重新坐回去，南飞雪便开了口：

　　“姐姐，楼下有一个人，已经解出了6道题啦！怎么办？今天我们会不会赔很多钱啊？”

　　楮墨还以为是什么大事，闻言笑了笑：

　　“你淡定一点，我们赚了这么多天了，怎么也要往外散散财，做人不能这么小气的。”

　　楮墨的确不在乎这点银子，毕竟比起她赚的确实算不上什么，但她却对这个解对了六道题的人很感兴趣，毕竟连江衍这号人物都因为几道题都躲了她一个月还没出现呢。

　　想到这里的楮墨不由的笑了笑，拉着南飞雪的手便向楼梯走去：“走，我们下楼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