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争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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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忆娇已从秦家搬了出去。许久未见秦玉鸾，祁霄特意去花店买了一大捧红玫瑰。她下班以后，看见祁霄的车停在公司楼下，眼中惊喜了一瞬。随后的神色就变成淡淡的了。
秦玉鸾拉开副驾车门上车，把花捧在怀里，没顾得上系安全带。祁霄把花放在车后座上，身子倾过去，帮人系完安全带顺便在脸上偷一记香。半个多月没见，哪有不想他的道理。相思入了骨髓，秦玉鸾顾不上委屈和质问，那点依赖先被祁霄的眼神尽数勾了出来。她小猫似的黏着人，既然回家正赶上晚高峰，那不如换条路走。车子绕来绕去，终于找到隐蔽的地方停下。三月初春，北风仍然吹得猛烈。车窗外风儿使劲呼啸，车窗内的呜咽声却十分隐忍。
祁霄拍着秦玉鸾的后背安抚着，他的领口被人粗暴扯开，上边还有几个牙印。祁霄低声说：“脾气大了，之前可舍不得这么咬我。”
欢好后的余韵犹在，秦玉鸾双腿有些发颤。她维持着跨坐在祁霄腿上的姿势，哭过的双眼湿漉漉地看着他，让人心头一颤。
“怎么了？”他低头吻着她的眼睛，柔声道：“还学会招我心疼了。”
秦玉鸾把下巴搁在祁霄肩膀上，千言万语涌上来，又全都哽住。像个正在学习如何开口讲话的笨拙小朋友。她不知道怎么措辞才能把伤害降到最低，或者说，才能让自己更有尊严一些。
方才亲密的气氛一点一点消失。秦玉鸾偏过头看向那捧玫瑰，哑声问道：“怎么想起买花了？”
做神仙的日子漫长，且无聊时刻甚多。玉鸾在照料菱仙宫之余，偏爱侍弄花草。这一世的秦玉鸾对花花草草没有什么感觉，她工作忙没空打理这些，祁霄之前也从来没送过。
祁霄回答道：“觉得你会喜欢。”
秦玉鸾赌气说：“我不喜欢，还是扔掉吧。”想起上次白轩等人大年三十过来拜访的时候送的鲜花，她又补充一句：“我玫瑰花过敏。”
祁霄微诧，问：“我怎么不知道？你上次囤的身体乳不是玫瑰味吗？还有之前用过的护手霜。”
秦玉鸾有点凶地说：“那些都是香精。我看见真花就难受，不行吗？”
祁霄无奈道：“好。那我现在去丢掉。”
“你不许去！”秦玉鸾抱紧他，顺势审问道：“是不是你哪个前女友喜欢玫瑰花？”
祁霄说：“没有前女友，就你一个。”
回忆起之前床上种种，秦玉鸾脸有些红，又说：“那你...这些怎么这么熟练？”
祁霄想了想，说：“天资聪颖吧。”
绕来绕去没有一句有用信息，秦玉鸾有些泄气，回家的路上一言不发。吃过晚饭，晏珊又打来电话要求她发一下之前的底稿。秦玉鸾借用祁霄的书房大约忙活了半小时，他敲敲门，说：“我泡了杯茶给你喝。”
把茶放下后，祁霄很上道地绕到秦玉鸾身后给人捏肩按摩。她偶尔哼唧几声，指挥这里重一点那里轻一点。他全都照做，服务完，问一句：“舒服了吗？”
秦玉鸾说：“还可以吧。”
“那能不能大发慈悲地告诉我，我犯了什么罪？”祁霄转了一下椅子，让秦玉鸾整个人正对着自己。他微微俯下身，认真道：“你有事情瞒着我。”
这种居高临下的姿态让她莫名其妙不爽，秦玉鸾没好气地反问道：“难道你没什么瞒着我的吗？”
祁霄干脆利落地回答道：“有。”
而后便陷入了漫长的沉默之中。秦玉鸾起身欲走，被祁霄重新按回在椅子上。她带着薄怒开口道：“你如果不想坦白，我们俩也没什么可说的。”
祁霄说：“我不知道你想问什么。”
秦玉鸾闻言，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她双手放在身侧，成握拳状，说：“我想问的很多。你从医院回来的那天，身上为什么会有香水味？”
妖素来最擅长魅惑之术。祁霄没想到柳儿只靠近那么一会儿，就能沾染上那种味道。他皱眉说：“遇见个想投怀送抱的，被我躲开了。”
这话却也属实。可放到现在可能性不大，再加上祁霄的解释过于简单，简单到让本就不快的秦玉鸾觉得这可以等同于敷衍了。她又问：“是谁？之前认识？”
祁霄并没有马上回答。秦玉鸾怒火一点一点旺盛起来，她拉开抽屉，将那找了许久都没发现的小盒子拿出来，不轻不重地拍在书桌上，问：“玉簪是送谁的？”
祁霄眉心微蹙，下意识伸手就要去拿。秦玉鸾见状，先他一步拿在手里。她说：“我实话告诉你，你不在的时候我来找过玉簪，它不在这里。现在又为什么出现？”
“惟愿常伴君，生世不相离。”秦玉鸾的声音很轻，眼眶也跟着红了。“这纸条是谁写给你的？”
“玉鸾。”祁霄一向平静的脸上竟然有一丝慌张，他开口道：“拜托你相信我，再给我一点时间，好吗？”
“好啊。”秦玉鸾露出一个讽刺的笑，说：“你把这块玉摔了，我就等你，多久都等。”她观察着祁霄小心翼翼的神色，问道：“怎么？舍不得？”
定情信物一样的东西，代替她伴随他多少个日日夜夜。怎么能舍得？
可祁霄什么都不能说。他握住秦玉鸾攥紧玉簪的手，她五指冰凉，声音也疲惫至极，“祁霄，你放手。”
祁霄试图提醒她，说：“玉鸾。如果摔了这个，你以后可能比我还要后悔。”
“后悔什么？”秦玉鸾冷漠地看了他一眼，说：“后悔遇见你吗？你说得对。因为没摔之前我已经在后悔了。”
自从二人在一起以来，从来没有如此恶言相向过。口是心非的人啊，因为依然爱着，所以伤害他从来都是以伤害自己为前提。
她说够了，想从剑拔弩张的氛围中逃离。盛怒之下的人没有办法控制自己，于是祁霄刚一松手，玉簪就被秦玉鸾用力扔了出去。磕在大理石地面上，不知道碎成什么样子。
秦玉鸾起身，四肢百骸都僵硬得很，脚步沉重，在推开门之前，说道：“这下我可以等你了。”
祁霄没有叫住她。
秦玉鸾也没有回头。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争吵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