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赌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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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假结束后，一切生活恢复正常。饶忆娇还是暂住在秦玉鸾家里，打算周末抽时间看房子。祁霄却不在这儿了，他去地府查当年记档，在那里待上几个时辰相当于凡间的大半个月。因此祁霄提前和秦玉鸾打好招呼，依旧拿白轩做幌子，说他们打算合作创立一个服装品牌，要四处选合适的工厂。
虽然总这样瞒下去也不是办法，但现在祁霄就算想说，也顾不上跟秦玉鸾讲前尘往事，只能把事情往后推迟。他已经吩咐过白轩保护她，也能稍微安心些。
这一天，秦玉鸾和饶忆娇找中介看完了房子，都觉得很满意。二人没急着回家，而是在附近找了个咖啡店坐着，歇歇脚。秦玉鸾刷了几遍微信都没有祁霄的消息，于是又怏怏不乐地放下手机。
饶忆娇看在眼里，问道：“祁霄什么时候回来？”
秦玉鸾说：“不知道。”
创业之初都比较艰难，她可以理解祁霄有多忙。年前的审计工作做得差不多，再加上人手够，秦玉鸾反而不那么忙了。因此她闲下来的时候会纠结一番。为什么要和祁霄闹别扭，为什么不把话摊开了说。怀疑、迷茫、焦虑等等情绪加在一起，都抵不过想念。
饶忆娇说：“异地恋都比较惨，但没事儿，熬过这段就好了。”她顿了顿，小心翼翼地问道：“我总觉得你最近不太开心。是和他有什么矛盾吗？”
憋了太久，心里实在不痛快。秦玉鸾点头说：“我单方面跟他闹矛盾，他好像不知道。”
饶忆娇有些了然地开口道：“该不会是因为我上次提了玉簪的事情吧？”
“不止。”秦玉鸾开始无意识地撕着面前的餐巾纸，说：“我上次在他身上闻到别人的香水味了。”
饶忆娇很震惊地说：“啊？”
“嗯。”
“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打算问清楚，等他回来。”秦玉鸾瞟了手机一眼，说：“当面沟通比较好。猜了这么长时间，我太累了。”
“那怎么行？”饶忆娇否定道：“如果祁霄真的出轨了，你觉得他会承认吗？”
秦玉鸾说：“我心里觉得他不会出轨，就是这些东西没有办法解释，让我觉得很在意。”她苦恼地说道：“我爱他，所以不想考虑那个最坏的结果。”
“你就算爱他，也不要忘记保护好自己。”饶忆娇叹口气，说道：“人心隔肚皮。这种毫无保留的信任最后会害了你。”
秦玉鸾说：“那就害吧，就当我看走眼。”
“玉鸾……”饶忆娇无奈地说道：“现在这种局面，无论他解释什么，你都会信是不是？”
“是。”
“我是在书房里看见了那枚玉簪。你不想去找找看吗？”
“我……”
饶忆娇把秦玉鸾的为难看在眼里，又认真说：“祁霄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先证实一个猜想也是好的。”
她垂眸思考着，除去玉簪和香水味这两件事，祁霄的眼神也曾令她困惑不解过。可他只是说自己多想了，他的心里从始至终都装不下第二个人。
疑点实在太多，秦玉鸾不能一直陷入无休止的困境里。或许在祁霄回来之前，去看看也是好的。
她点点头，说：“好。等祁霄回来我会跟他说这件事的。”
“那走吧。”
秦玉鸾一直都有祁霄家里的钥匙，两个人进门后直奔书房。空了一段时日的房子显得有些冷清，饶忆娇说：“上次他就摆在桌面上，那个盒子我记得。是长方形的，特别有古典美，刚看见的时候我还以为自己穿越了。”
未经允许进男朋友书房，还是干这种事儿，秦玉鸾心里不太舒坦，只想快点找完走人。她和饶忆娇对于最坏结果的猜测是差不多的。无非就是祁霄出轨，玉簪是送给那位的，甚至这段时间不怎么联系，也是身边有别人了。
可是还有一点，饶忆娇是不知道的。秦玉鸾默默补充，或许是他得不到的白月光终于回头，她这个替身自然可以退场了。
书架一览无余，没有能塞下长方形小盒子的地方。除了桌面就是抽屉，秦玉鸾蹲下身子开始翻找，抽屉都没上锁，也没看见要找的玉簪。
她再次起身，看着桌面正中央摆着的二人合照，顿觉有些讽刺。
饶忆娇拍了拍秦玉鸾的肩膀，安慰道：“再看看其他地方吧，没准放在卧室哪里也说不定。”
她们把祁家前前后后找了个遍，也没有看见那枚玉簪。折腾了一通后两个人都觉得很累，饶忆娇坐在沙发上歇着，秦玉鸾低头整理茶几上的东西，一言不发。
饶忆娇觉得心疼，皱眉道：“他必须给你个合理的答案。秦玉鸾，出轨这种事情是没法原谅的，你明白吧？”
秦玉鸾有些发怔，她慢半拍地点了点头，像每个无端承受重大打击的人一样，第一反应是难以置信。于是试图自欺欺人道：“玉簪可能带着了，送给别人也不一定。”
饶忆娇恨铁不成钢地反问：“你知道这有多贵重吗？见什么样的人要送这种礼物？”
“还有香水味，难不成是医院护士身上的？得离得多近才能沾上，你想过吗？”
“年前一点动静都没有，年后忽然开始创业……一走就是小半个月，秦玉鸾，你清醒一点吧。”
秦玉鸾嗓音有些发涩，说道：“我明白。但我还是要听听他怎么说。”
事已至此，白月光也好朱砂痣也罢。她总要知道祁霄究竟爱上了谁。爱情从头到尾都是场赌局，秦玉鸾以为自己会赢，也天真地把全部心血放上赌桌孤注一掷，哪想到会赔得倾家荡产。连带着这颗心也似乎老了十岁，风一吹荒草丛生，空荡荡的，难受至极。
“走吧。”饶忆娇拉着她的手，说：“东西也收拾完了，咱们回家。”
“好。”
此时此刻，阴曹地府。
鬼差立在一旁小心地伺候着，查阅记档的那仙一身白衣，长发高高束起，只戴着一枚玉簪。
地府消息灵通，对三界之事都了如指掌。自然也知道祁霄上仙是个不好相处的，于是卑躬屈膝，比面对阎王爷时更要谄媚几分。那茶刚被祁霄喝一口，鬼差就急忙再次添上。五次三番，茶香既失去了浓厚的口感，又没有淡淡沁人心脾的味道，着实不伦不类。祁霄有些不耐烦，说道：“别再倒了。”
鬼差恭恭敬敬地说了声：“是。”
阴间档案分两种。一种详细记载每日来来往往的鬼魂，生卒年龄、死因以及将投胎于何处。另一种便是记载他们这样过来公干的仙或妖。祁霄翻阅了大概，问道：“这档案可有遗失过？”
鬼差道：“回上仙的话，不曾。这些均有专门鬼差看守，普通身份的仙或妖若前来查看，得有三道手令才行。因此莫说是遗失，连遗漏记载都不会发生。”
祁霄蹙眉，说：“仙魔大战前后一千年，相关记载看着粗糙了些，字迹也比较潦草。这是为何？”
“回上仙。千年以前仙魔大战，人间也跟着遭殃。每日死亡无数，这儿实在忙不过来，甚至负责文书的鬼也去帮孟婆熬汤了，所以才……”
鬼差声音越来越小，还偷偷拿眼睛看了看祁霄，生怕他一个不高兴自己就要灰飞烟灭。当年玉鸾上仙剔仙骨下凡，祁霄是过来如何威慑阎王爷的，他们一众小鬼全都看在眼里。因此不能不畏惧。
“人手不够？那幽冥界呢？可有鬼差把守？”
“这是自然！”鬼差有些激动，说：“上仙，我们即使再忙得脚不沾地，也不敢挪用幽冥界的鬼差啊！先不提那里边关着的恶鬼有多可怕，若是不小心带出幽冥地狱之火的一小束火苗，这整个地府怕也是荡然无存了。”
祁霄起身，淡淡地说道：“好了，你下去吧。”
“上仙可是要回到人间？小的恭送上仙——”
祁霄现身在九幽阁内，手机日期距离他离开那天已经过去了快三周。祁霄一直按着凡间的时间来和秦玉鸾保持联系。托高科技的福，手机在地下也有那么一点信号，使他不至于无法自圆其说。
他仔细看了仙魔大战前后千年的全部记录，按鬼差所说，那时阴间极为混乱，趁机混入幽冥界也不是没有可能。妖魔虽然为一家，可大战之时妖却并没有明显站在魔那边，元曜妖王不愿与仙界为敌，只是持观望态度。因此妖跑去地府公干，还是规规矩矩地拿着妖王手令见阎王爷。祁霄看见了几条妖出入地府的记载，其中有一位，就是绥七。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此妖实在是居心叵测。从很早以前就打着苍焰的主意，或许元曜失踪，真与飞霁绥七有关。
将大概推测告诉了九幽阁众仙，下一步祁霄打算从元曜身上入手。同时也要仙盯紧妖界。飞霁最近过于安静，事出反常，必有大乱。虽说苍焰一事谁都心知肚明，可他们毕竟没有关键证据，如果贸然对妖界进攻，反而会正好被妖反咬一口，属于下下策。飞霁既与元曜不睦，找到这个旧的妖王，一切事情就皆可名正言顺了。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赌局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