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熟人 ...
-
星期一照常上班，秦玉鸾没有再做过噩梦。自从谈了恋爱以后，她很容易就会因为一点小事快乐起来。连晏珊都玩笑说秦玉鸾最近精神状态很好，还是年审对她手下留情了。
不过她们组一共四个人，比起其他组的确会轻松一点。
秦玉鸾去茶水间给自己接了杯热水，出来就是一排复印机。蒋曳正在那里印保险合同，一共四家公司，每家都是厚厚的一本。这合同是装订好的，不能拆，只能逐页复印。她正好觉得一直坐着腰疼，就放下水杯拿起另一份合同和人一起复印了。
午休时间是十一点半，现在快十一点了。秦玉鸾早饭吃得有点少，肚子跟着叫了几声。蒋曳笑了笑，问道：“玉鸾姐饿了？我包里有饼干，今天带的。”
“没事儿。”秦玉鸾不好意思地笑道：“还有半个多小时就吃饭了，我能挺住。”
两个人一起复印，才印完两份半。陈妍过来叫他们俩去吃饭，那半份不好装订，秦玉鸾看剩下的页数不算多，就说：“你们先去吧，我马上印完了。”
蒋曳说：“那我跟你一起。”
十分钟结束。到食堂的时候员工已经坐满了，午饭是西红柿鸡蛋汤、芹菜炒粉、牛肉丸还有一叠小咸菜。他们来得晚，小咸菜已经被人拿空了。秦玉鸾蒋曳和人拼了桌面对面坐下。她不挑食，但唯一不吃的就是芹菜，所以餐盘里只有一菜一汤。蒋曳见状，把自己那份牛肉丸递了过去。
秦玉鸾有些惊讶，急忙说：“不用，我这样就能吃饱。”
蒋曳开口道：“你太瘦了，多吃点儿吧。”
又推辞一次，见旁边的员工眼神往这边瞟，秦玉鸾才开始动筷。
最近的下班时间不算很晚，九点左右就能回去。今天更早，七点半晏珊就说可以走了。祁霄一般是八点钟过来接，这会儿也来不及过来，就说去地铁站接她。秦玉鸾和蒋曳一起下了车，她一边张望着寻找祁霄，一边说道：“你先走吧，我男朋友来接。”
蒋曳微怔，神情有点不自然，“玉鸾姐有男朋友了？怎么没听你提起过啊？”
不欲多言，秦玉鸾简单地说：“就是之前来接我那位。”
“哦。那我先走了。”蒋曳说完，只见人眼角眉梢都是喜悦，孩子气地挥了挥手，大声说道：“我在这儿呢！”
他顺着秦玉鸾的视线看过去，看到那男人嘴角噙笑，手里拿着一串冰糖葫芦走过来。月色与雪色之间，他们的眼中只有彼此，再也放不下第二个人。
蒋曳和秦玉鸾道了别，步子却变得慢吞吞，他只是好奇，她在恋爱中应该是什么样的。
他们走得不算快。她一手放在他的上衣口袋里，另一只手拿着糖葫芦。那人淡淡地说道：“只能吃三颗。”
她似乎很不满，“为什么？你又不爱吃。”
“我是不爱吃，但你不能多吃。”
“不行。我不听你的。”
“那你一颗都别吃了。”
......
直到秦玉鸾与祁霄走远，蒋曳才回过神来，冬天张口叹的气化作一团白雾。他摇了摇头，或许不是出场顺序的问题。而是他们那么相配。瞧在眼里的人都会觉得佳偶天成，本该如此。
这边秦玉鸾上了车，还一个劲儿拿眼睛瞪过去。祁霄做仙做人都严格，说三颗就三颗，眼睁睁看着剩下的落进他的肚子里，她嘟囔道：“你绝对是故意的，就想馋我吧？”
话音方落，祁霄就将大半个身子倾斜过来，一手拄在副驾座位上，低头给了人一个深吻。唇舌纠缠，两情缱绻，连一呼一吸之间都是彼此的味道。他含着秦玉鸾的下唇瓣轻咬一口，得了便宜还卖乖，低声道：“这样喂你不好吗？”
她早就模糊了神志，只知道扬起下巴任人索取。眼下傻傻地点了点头，没过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咬牙切齿道：“不好！！！”
某位老师气定神闲地开车，假装没听到。
如果不是为了驾驶安全，秦玉鸾早就上手打人了。“你喂的是一种东西吗？！”
“不是。”祁霄意味深长地说道：“但我不管喂什么，你都喜欢。”
秦玉鸾掩面害羞，一手握拳为自己的没出息狠狠捶了下大腿。好想去回答“男人谈恋爱以后能有多流氓”这个问题。原来不食人间烟火的祁霄老师去哪儿了？还真想他。
先前也是如此。虽说玉鸾上仙是仙界第一美人，可屡次为色所迷被夫君占尽便宜的人也是她。也曾怀疑过祁霄是否对自己的美色免疫，可试图诱惑到一半她才反应过来，不管结果如何，终究受累的都是自己。
很快就到了家。自从二人谈恋爱以后，有时候睡在秦玉鸾家，有时候在祁霄家。反正也就是个对面，方便得很。
今天却有些不同，往常都是各自洗完澡再过去找对方的。祁霄速度快，算好时间以后敲了敲秦家的门，耐心等待一分钟都没人应。他给秦玉鸾打了电话，对方接得倒是很快。
“怎么不开门？”
电话那边沉默几秒钟，挂上了防盗链，把门打开一条缝。
门后，秦玉鸾义正言辞道：“我要代表组织处罚你。”
“处罚？”
“嗯，对。鉴于你今晚的不良表现，我决定给予你通报批评的处分。”
祁霄好整以暇地看着她，问：“批评完了吗？”
“还没。”秦玉鸾打开手机录音功能，问道：“你知错了吗？”
“嗯。”
“错哪儿了？”
思忖片刻，祁霄认真开口道：“不该把事实说出来。”
事情是这么个事情，的确没错，但怎么就听着这么欠揍？秦玉鸾又说：“下次买糖葫芦给我几颗？”
祁霄却说：“下次不买了。”
以为他故意唱反调，秦玉鸾皱眉道：“为什么？”
“你经期快到了，经期前一周少吃凉的。免得到时候又疼到受不了。”
秦玉鸾讪笑着，说：“我有止疼药呢。”
“毕竟只能缓解一部分疼痛。还是注意点比较好。”祁霄说完，又问：“我现在能进来了？”
秦玉鸾小鸡啄米般点头。
结果很是屈辱地被人按在沙发上教育一番以振夫纲。她被领养的时候已经十岁了，而且从小到大都听话，哪被父母动手打过？祁霄一下又一下不轻不重地打着秦玉鸾的屁股，一边打一边问“错了没”。打得还十分有技巧，很容易让人浮想联翩。
事后，秦玉鸾揉着腰心想，祁霄真是个睚眦必报的小心眼。啧啧啧，惹不起，惹不起。
不过这样的日子没有持续几天，一周后，秦玉鸾家里就来了一位客人。
事情要从她出差之前开始说起了，当时陈妍的身体就不太好，总是发烧，还咳嗽。因为年审期间怕耽误全组进度，再加上实习生本来就对工作不熟悉，做起来难免比较慢。她在家里休息的时候也没一直睡觉，依旧开着电脑做底稿。请了两天假再回来以后，晏珊以为她好了。哪知陈妍又开始发高烧，去医院看只说是普通流行性感冒。这样反反复复的，实在不适合继续上班。身体最重要，她抱歉地跟晏珊请了假。
实习生的实习期原本在年前就应该结束，现在离过年只剩半个月。年后她们大概就要回事务所里做最后收尾工作了，有资料需要才会跑到被审计单位。因此陈妍这一走，估计也不用再回组里了。
本来以为要三个人做完剩下的内容，所里又给安排了一位新入职的审计助理，原来是隔壁市税务局工作的，今年过了cpa全科，正要换工作。
这审计助理是秦玉鸾的熟人，她跟祁霄提过的大学好友，名为饶忆娇。
朋友见面自然格外亲切，饶忆娇说自己来得匆忙，还没腾出时间租房子，现在在酒店住着。秦玉鸾在征求秦钰睿同意后，把人接来了秦家。这样她年前可以安心忙工作，之后再出去看房子。
这样一来，祁霄每天接下班的就变成了两个人。前几个晚上饶忆娇是在秦玉鸾床上睡的，多年没见，二人每天都要聊到很晚。他自觉地不去打扰闺蜜叙旧，索性出去打打妖怪消磨时间。
这下可倒好，不过几天而已，方圆十里无论大妖小妖全都闻风丧胆，再也不敢出来。他们是知道有仙下凡护佑百姓的，也有不知天高地厚的妖偏要瞎折腾与仙较劲。被祁霄一通教做妖之后，纷纷泪眼婆娑地说着真可怕，这哪儿是仙啊？这是魔鬼，魔鬼！
虽说主要是为了舒缓心中没法和夫人睡觉的怨气，但祁霄也不误正事，问了天罗珠的事情。可这些妖一概不知，与之前出现的简直判若两妖。昨晚撞见的兔妖是出来采草药的，胆子小，见到祁霄立马现了原形，耳朵抖个不停。他没问几句，兔妖便哽咽着说了自己知道的全部。原来自从妖界大王元曜失踪后，妖中竟也悄无声息划分出好几个阵营来。出去伤凡人的那一派妖力最雄厚，给他们撑腰的是元曜的亲弟弟，飞霁。
这就有意思了。元曜掌管妖界近千年，一直勤勤恳恳恪守本分，若有妖生事绝对严惩。看来飞霁是个不安分的，或许是想称霸三界，也未可知。
这属于妖中秘辛，普通的妖是不知情的。兔妖是飞霁殿里一位妖医的下属，也是偶然听了几耳朵，才得知原来妖界表面看似平静，实则早已波涛汹涌。
没想到此次误打误撞还真省了不少事儿。既然如此，那天罗珠以及其余妖器，倒也说得通了。祁霄正想着，卧室门被人推了开，秦玉鸾探出一个小脑袋，朝他眨眨眼，说：“祁霄老师，晚上好。”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熟人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