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Chapter 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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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勘查箱做什么？”市局对面的停车区，聂芷兰手肘搭着车窗，目视靠近的聂芷言。
“不是去现场吗？”聂芷言扣着后备箱，示意她打开，随后将箱子小心翼翼放进去，确保不会因为颠簸放倒，才关上盖子，坐到副驾驶。
“这都几天了，现场能有什么，只是去做伤情鉴定，顺便还原案发过程，诈一诈嫌疑人。”驾驶位的聂芷兰瞧她系好安全带，踩动油门。
“诈？”聂芷言已经戴好眼罩，转过头，眼前一片漆黑。
聂芷兰没有开导航，只是抬手将车载音乐的声音调到最小，认真回答她：“郑海鹏通过朋友和王斌达成协议，庭外和解后，给他20万好处费，条件是让他说服工人，同意推迟三个月发另外50%的工资。但郑海鹏过河拆桥，以多种理由推脱，竟然辞退王斌。王斌贪小便宜在先，在工厂有苦说不出，想通过法律形式维权，至少要回20万好处费。但他咨询后，律师都说胜算太小。”
“然后呢？他们私下达成的协议，应该不具备法律效应。”
“郑海鹏知道他有民事诉讼的打算，找人把他打了一顿，造成王斌左腿胫骨粉碎性骨折。王斌报案，打手顶罪，拘役两个月。然而他手术前前后后花了好几万，老婆怀二胎没人照料小产了。10天前王斌出院，扬言会让林盛复血债血偿。”
聂芷言伸手摸到右侧的矿泉水，拧开瓶盖，喝了两口，说：“所以郑海鹏不露面，林盛复帮他背锅？”
“不排除这个可能，王斌有作案动机，昭哥找到染血的木棍，正在等DNA检测结果。但木棍的指纹已经被酒精清洗，案发当晚凶手也戴着手套，提取不到任何指纹。”车在红绿灯前停下，十字口人流量大，红灯90秒，聂芷兰将档位移到N档，拉手刹。
“挺狡猾。”
“朱防查到王斌有个舅舅住在浏阳村马连坎118号，老人家是失独者，王斌受伤前偶尔会去照料，对当地的环境和住户情况都很熟悉。”姐姐接过妹妹递来的另一瓶矿泉水。
“具备作案条件和动机，时间呢？”
“有不在场证据。”聂芷兰拉下手刹，换挡，松开脚刹，小车继续前行。
“申请搜查令了吗？”
“雷龙县的刑侦大队正在申请。”
车辆驶离繁华的都市，疾驰在国道318。
“去王斌家仔细查查吧，姐，我睡会儿。”
“好，对了，英姐说周末去她们家吃饭。”
“嗯。”聂芷兰开车稳当，聂芷言放一百个心。她有一个习惯，无论何时，上车就想睡觉。这不，仅仅过去几分钟，戴着眼罩的她已经熟睡。
***
雷龙县潼枳乡，距离万源乡27公里的省道，“肖家砭”加油站停车区，司机还在，万桐带着两名辅警下车。
此时天色昏沉，他们这辆车分到21个加油点，排查到第19个。
监控室，工作人员调出视频。
万桐盯着2号和3号的视频，低声说：“师傅，麻烦查一下3号凌晨0点左右的监控影像。”
“我们这是小加油站，凌晨一般都是货车加油，你们打电话的时候，那晚值班的小蔡说确实有一辆小车要求把油加满。”
“小蔡在哪儿？”
工作人员指向外面第二个加油箱：“喏，那个戴帽子的人。”
“谢谢，李哥，去问问？”万桐右侧的辅警点点头，转身出去。
不多时，小蔡掀开门帘进来，左手趴着玻璃柜，洋洋得意开口：“我印象挺深，那人戴口罩，戴帽子，露着双眼睛，说是重感冒怕传染人，我收了他200现金。”
万桐忙问：“大概几点？”
“没过12点，11点53分吧。他走后，我正好打开微博去超话签到。”小蔡追星，每晚12点蹲守超话签到。
万桐眉眼弯弯，感谢了小蔡。她侧过头，脑袋凑近电脑， “师傅，麻烦调取2号晚上11点45分以后的监控影像。”
监控记录显示在11点49分，江BHE329牌小车缓缓溜到92号加油箱右侧，等小蔡走过去，车窗才摇下来。6分钟后，戴着口罩和帽子的人掏出200元现金递给小蔡。
“等等，师傅，麻烦倒退15秒。”万桐目不转睛盯着电脑，又说，“停，师傅，镜头放大。”
画面里，坐在驾驶位的司机正侧身系安全带，他左耳下方5厘米的位置，两颗横着的黑痣，清晰可见。
万桐连忙打电话告知聂芷兰，对方让她赶去雷龙县。三人返回车厢，万桐抬头瞧着天边最后一抹夕阳，闲适地闭上眼，连日来的阴霾和压力似乎消散不少。
***
雷龙县万源乡左廊口72号，乡派出所二楼，聂芷兰对面坐着案发当晚和王斌喝酒吃饭的两位朋友，聂芷言倚在她身后的沙发聆听。
聂芷兰拔掉中性笔笔帽，拿纸巾擦着匀出的墨，问道：“你们说案发当晚9点半还和王斌一起喝酒，为什么记得这么清楚？”
“我本来想走，喝多了头晕，但王斌说那会儿才九点半，所以又喝了半杯。”其中一个唇下有络腮胡的男人先开口。
旁边眉目清秀的男人接话：“对，他提到时间，我正好看了眼墙上挂着的钟，9点35分，所以10点半我们才走。”
“但是，老杨啊，我回家洗了个澡，婆·娘就打完牌兴冲冲回来了，她一般12点没过不会下桌。”
“我也是，每晚11点的相声节目，回去的时候居然播完了，你说奇不奇怪？”
聂芷兰背过身，看了看眉头微蹙的聂芷言，轻声问：“怎么了？”
“我出去一会儿。”聂芷言一个月一次，不方便的时候到了，她肚子隐隐作痛，出门问了两位民警，知道厕所在一楼。
楼层的白炽灯虚弱地闪着，她步履缓慢，下楼，拐了个弯，朝走廊的尽头走去。月光清幽，映着瘦长的影子，渐渐与身后的黑影重合，聂芷言回头，惊呼声被手掌掩住······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Chapter 10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