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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阿萨辛1 ...

  •   在整个大陆中,分为四国。西京领土面积最广阔。瀛洲坐属大陆中最肥沃的板块,最富裕。漠北和两国相邻,面积不大却兵强。安南三面临海,国小兵弱却人人长寿。

      持续了几十年的战争折磨着四国,和平,安逸已经是各国人民翘首以盼的事情。

      阿萨辛,是一个古老的暗杀组织,它坐落在瀛洲,西京,漠北三国的交界——延绵数百里的江城山脉中,山脉地势险峻,林木遮天,浮云若隐若现。

      或许有幸能找到盘旋的石阶紧紧包裹着一座云中拔地而起的孤峰,此处便被唤作陌上花渡。孤峰像是被斧子劈了一个幽深的口子,两岸被三座飞桥相连,残垣断壁处,置一巨大石碑,写着“阿萨辛”三字,在不同地段都会有或涓涓细流,或白练长空的“九溪”,最陡峭之处,高墙红瓦,五步一楼,十步一阁。

      第一任掌权人死后,经过内部多年争权,阿萨辛被一个神秘的人统治,组织中的人都是各国通缉的十恶不赦之徒,他们不受雇于任何人,只听从带有阿萨辛最高层权利象征的标志。

      阿萨辛共有四层阶级,领主,权主,戒灵,信徒。

      现任领主将统治的令牌重新熔铸,造就了六枚戒指,这六枚代表着权利的戒指分给六位权主。

      阿萨辛的权主,以祭祀天地四方为名,分别为苍璧、黄琮、青圭、赤璋、白琥、玄璜。

      每个权主手下都有一个出卖自己身体和灵魂的戒灵,戒灵负责掌控着阿萨辛的众位信徒,每位权主所追随的信徒各有不同。阿萨辛的信徒都是各国走投无路,犯下滔天罪恶的人,还有一些纯粹喜欢杀戮和黑暗的人。

      金钱,激情,欲望,信仰和杀戮。

      看不到光明的人,阿萨辛是唯一的归宿。

      这个组织接受任何金钱的委托,一旦得命,随后进行恐怖主义的屠杀。

      七月里,夏日燥热。

      梓城是西京与瀛洲交界之处的一座小城,它如今破落荒凉的样子与从前的繁华却不太一样,城中遍地的尸体现在已经腐败。

      两个月前,阿萨辛突然派出苍璧,黄琮两位权主带着麾下的信徒,屠杀了整座城池,城中的孩童都被掳去,他们将戍守梓城的西京将士头颅割去送到西京都城锦江悬挂于皇宫门口,以示警戒,漠北顺势掌管了梓城。

      西京皇闻此消息大怒,派七皇子带五万大军围剿陌上花渡,边境囤积他国大军搞得其他两国人心惶惶,也增派大军戍守边疆。

      山脉中沼泽遍地,雾气弥漫,猛兽众多,大军连续寻找一月未果,还折损了不少兵力,西京皇只好撤军,将大军驻守在与漠北的边界,

      恰逢此时,瀛洲派人前来请求停战,欲将华阳公主嫁于西京,结秦晋之好。

      西京皇准许,速招七皇子回京前去迎娶公主,谁料新婚才一个月,瀛洲边境的一座城池,遭受到西京一支军队的血洗,华阳公主闻言,大悲,血信一封,说自己愧对皇兄期望,愧对两国和平之愿,愿自刎谢罪,等七皇子从边境赶回来,只见金棺中玉甲裹身的佳人,悲伤欲绝,没几天也随着新婚王妃去了。后来才查清楚,这支军队是漠北派人假冒。

      为了两国和平共处且共同抵御漠北,瀛洲皇帝派大将军程景晖前往西京锦江求娶嫡公主,希望再结秦晋之好。

      程爝,字景晖,瀛洲前任大将军程从珂之幼子,程景晖的母亲是当今皇帝的亲姑姑,程家世代为将且手握先帝御赐的十万重兵,一家子忠心耿耿。

      西京皇有十七位皇子,50岁与皇后生下这西京国唯一一位公主,皇后难产,血崩,生下小公主便撒手人寰了,皇帝老来得女又丧妻,是又难过又激动。

      国丧一年后,小公主满周岁,皇帝大赦天下,普天同庆,又亲笔题诗,五世今稀见,亲赐名号——世稀,世稀公主及笄的那天,西京皇帝拿出江山社稷图让她挑选作为自己的封地,公主眼皮没抬,随手划了一笔,皇帝便将她划的大半个西京赐给她作为封地,对她是万般的疼爱。

      不知道由于什么原因,死活不肯和亲的世稀公主竟然爽快的同意了和亲,西京皇忍痛含泪将世稀公主送到瀛洲商定婚期。离别前,天子同乘,送至西京边境,那嫁妆整整装了一千多车,从西京运到瀛洲,车马络绎不绝。

      瀛洲皇帝知晓西京皇疼爱公主,特意恩准西京国白将军领着5千御林军护送公主,没想到刚到瀛洲的边境,便发生刺客前来劫击。

      现场混乱不堪,程景晖刚赶到便发现公主不见踪影,软榻上还有血迹,自己只得沿路寻找。

      终于在一个府邸里发现一位穿华服晕倒的姑娘。程景晖将她带回府中,心中千万个盼着她就是公主,希望不出什么闪失,影响两国邦交。

      女子醒来后称自己是公主女婢,一番说辞情真意切。虽然当时心存疑惑,但看着姑娘真挚的眼神,程景晖也是并没有证据,证明她在说谎,因为无人见过世稀公主的样貌,包括一路护送的白将军和御林军。

      几日相处下来,小橘姑娘对程景晖敌意颇深,他也并不清楚自己是何处惹到她,直到从西京秘密拿到了世稀公主的画像。

      拿着画像,朝小橘姑娘的房间走去,便听到了墙瓦打碎的声音,连忙同着侍卫一起寻着声音赶去。

      当程南无一脸笑意的蹲在墙上朝他招手时,程景晖以为自己可以掩饰得很好,就算之间隔着深仇大恨,多年未见,也可以平淡的回他一句话,可是理智的弦已经断掉,他丢了手中的画卷,拉起弓箭指向了自己的兄长。

      有很多事情程景晖都不大愿意去想起。

      就算从小没有真正感受过父母的关心,就算这般如此疼爱自己的兄长。

      但在亲眼看到程南无将他们的母亲在自己面前杀死时的那种绝望,对他叛逃瀛洲的不解和怨恨。

      宛如一根嵌在程景晖胸口的倒刺,拔与不拔都疼。

      既然程家出了这样罪恶的人,那么程家的荣耀和责任,他就一个人扛起。

      所以娶什么样的女子对于他程景晖来说并不重要,皇帝陛下曾对自己说过,世稀公主,是西京皇的宝贝,若这门婚事成立,离瀛洲一统又进了一步。倘若公主性子刁蛮任性不喜欢,在家里好吃好喝的供着就行,并无人逼着自己和她举案齐眉。

      当下最重要以国家大事为重,先国事,后家事,然后才是私事。

      可见到程南无那一刻程景晖才知道,什么事,在见到程南无时,都没有杀了他重要。

      作为大商国最年轻的大将军,他理应将和公主有关系的人—小橘带回来,严加审问。其他的事情,于他暂时无关。

      可他做不到。

      他现在只想问问程南无,为什么要杀掉他们的父母?为什么要叛逃家国?

      等一切都明白了,他再杀了程南无去向九泉之下的父母请罪。

      酒楼里,姜言和一群朋友有说有笑的出来,突然,一辆由四匹高大的枣红色马拉着一辆华丽的马车停在他们面前。

      两根苍白修韧的手指划过锦黑丝绒的帷裳,随之而来,车窗露出程南无那张俊美到极致的容颜,“好久不见,上次见你还是在九思巷里,貌似你是那批的获胜者,九十个人当中你站到了最后。”

      姜言朝他礼貌性的回以微笑:“阁下认错人了吧,我不记得我们见过。”

      “是吗?”程南无像是在反问姜言,他似乎是耐心已经用完了,直接开门见山道:“你当然没见过我,可那时你的精彩表现可是让我刮目相看的,9890。”

      嘴角的弧度就这么僵住了,姜言有那么一瞬间的错愕,完美的伪装随着这串早已被他埋入心底的数字而破裂,如同一串巨雷在耳边炸响,他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微微蜷了手指。

      98批次,90是第98批次第90号。

      在阿萨辛这个组织里,除了领主和权主,信徒的名字和脸是未曾相匹配的,他们只有一个终身属于自己的数字代号,在这个数字下,掩盖的是原来的姓名,容貌,身份,他们可以拥有成千上万的姓名,或是易容成多种多样好看的皮囊,甚至于为自己编造出各式各样的身份。

      戒灵是权主的奴仆,当被权主选中时,他将会被赋予新的名字,穿上冰冷的铠甲,戴上那与世隔绝代表禁锢的面具,而被权主抛弃的戒灵的下场只有去死。

      曾经加入阿萨辛时,除了那死去的八十九名同他一起训练的人和领主见过他的相貌,并没有任何人知道他是谁,后来他千辛万苦斩杀了和他一起的八十九人成为候选戒灵,为了能够过上二人之下众人之上统领众信徒的日子,努力着不被新一批的候选人超越,卑微辛酸到如同一只等待主人领回家的哈巴狗一样。

      这样暗无天日的日子。

      叛逃阿萨辛,他不是没想过结果,刚回到家乡,连口气都没有缓过来,没想到来这么快。

      姜言心中一阵惶恐,嘴唇微颤。

      “不过你杵在这里干什么。”程南无见姜言没吭声,接着自言自语道,“嘶,你脸色怎么这么差,刚才我在来的路上碰巧路过你家,我想,你得尽快去看看了。”

      听他这么说,姜言脸色突变。

      “二老身体不好今天还都出了趟远门去礼佛寺烧香,他们不是都年纪大了吗,即便突然死去也没什么奇怪的吧。”程南无脸上情绪不明,他突然咧开嘴,笑的有些渗人:“有些事情可以先搁着,抓紧时间,最好尽快回家,祝你好运。”说罢,他放下帷裳,马车徜徉而去。

      姜言暗吸一口凉气,咒骂了一句:“该死。”

      同伴看他眸色沉沉,脸色极其不好,赶上前问他:“姜兄,何事?”

      “你们先去找周大人,告诉他等我先回一趟家,再去向他禀报阿萨辛的事情。”

      其中一人关怀道:“姜兄,我们与你同往。”

      “不必了。”姜言拒绝了他们的好心,他并不想要他的同伴跟着,万一出了什么事,他们怕都是活不成,想到这里,感到父母凶多吉少,他转身就往家里跑。

      马车行驶到姜府周围,停在了门口,程南无打开窗户远远的看了一眼:“这真是个好地方。”

      虞绾君见程南无迟迟没有行动,催促道:“别浪费时间了,赶快把他处理掉,好离开这里。”她接着又抱怨道:“都怪易朽那个臭小子,清理叛徒明明是他的活,偏要装病求某人帮忙,某人也不知道是抽了什么风应了下来,明明最怕麻烦的人。好好的悠闲时光就被你们这两个混蛋东西给搅和了,晦气。”

      不远处,另一辆马车行驶了回来,下来了一对夫妇,看等到了自己想等的人,程南无也没有和虞绾君做过多的唇舌之争,他探出窗外朝那对夫妇喊道:“这位是姜老爷吧,晚辈请二位上马车喝口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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