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城的抗日故事》冰封澹台

4、暴风雨来临之前

　　转眼间，到了1937年七月。八号这天早晨，朵朵接到北平分公司经理的电报：日本人占领宛平，北平危在旦夕。
　　朵朵：中国，怕是不行了。
　　不多时，全黄金城都知道了这个消息，但此城偏安江南，人们还不能完全感受到战火和硝烟，也没有引起太大的恐慌。当然，有几个人还是不能平静。刘思岩的小屋内，几个人正在开会。
　　刘思岩：太可气了！北平，天津相继沦陷！军队是干什么的？一溃千里！
　　滕精卫：我们的军队是缺少军饷才战败的，我们潜入黄金城这么久了，可是连黄金的影子都没找到。这是为什么？因为你迟迟不去接近诸葛格格！只知道那个严莺莺，她家又没有黄金！
　　刘思岩：诸葛格格早就认定我是为了她家的钱才接近她，我怎么敢打草惊蛇？贺寒，你跟在诸葛朵朵身边有什么发现？
　　贺寒：我也没有线索，诸葛朵朵比鬼还精三分，想从他那里找蛛丝马迹比登天还难。
　　滕精卫：你们两个这算什么？局座的命令你们还要不要执行？
　　贺寒：你们说心里话，你们认为局座得到黄金会拿来抗日吗？
　　一室沉默！

　　诸葛家，朵朵及老何父子正在结算这月的收入。
　　天雨：少爷，这个月除了歌厅的营业额直线上升外，其它的生意几乎没有盈利。
　　老何：日本人不知什么时候就打过来了，现在有点钱的都往歌舞厅里跑，等日本人来了辛苦赚的钱不就全泡汤了？
　　朵朵：起码还有个歌厅能赚钱！政府信誓旦旦说日本人不可能打过长江，那他们干嘛要往重庆跑？我们也准备好吧。何叔，严家豆腐房那块地她们到底卖不卖？
　　老何：严宁氏说那是严老实留给她们母女的唯一财产，打死她也不卖。少爷，那块地又贫又瘠，您买它做什么？
　　朵朵：他妈的！那块地本来就是我们家的，是我爷爷当年好心收留他们，现在我没直接收回就不错了！何叔，明天我亲自去，我就不信一个老太婆有多大能耐。
　　电话响起，天雨接听完，脸色一变。
　　天雨：少爷，文刚说有个叫岳山泰的黄包车夫到歌厅闹事，企图袭击美当娜，美当娜受惊过度，失声了。医院说恐怕治不好……
　　朵朵：他妈的！还嫌老子不够烦啊？天雨！叫曾局长好好处理那个车夫，再去拿笔钱叫文刚带他去上海的医院看看。

　　朵朵和老何来到严家豆腐房，一推开门便听到一阵如黄莺出谷般的歌声。两人听的入神，直到一曲唱罢才回过神来。
　　老何：严老太，快出来，我们诸葛少爷来了！
　　莺莺：诸葛先生，我妈不在家，请你们改天再来吧。
　　朵朵：原来你是严家的女儿啊？这事不就好办了吗？你出个价，看在格格的面子上我不会让你们吃亏的。
　　莺莺：诸葛先生，当年我父母一起在这里做豆腐，一起挑去卖，这里对我妈来说有很重要的意义，我们是不会卖的。
　　朵朵：你知不知道这只是我爷爷借给你父母的，我是有权收回的。
　　莺莺：诸葛先生，我求求你了，你的产业遍及全城，不在乎这小小的一块地吧？
　　朵朵：不收也可以，我的歌厅缺个歌手，你唱的不错，只要你去代唱一阵子，我不但不收房子，而且给你不错的待遇，如何？
　　莺莺（无奈）：好……好吧，不过请你不要告诉我妈。
　　朵朵：当然，你也不能告诉格格。

　　学校里，同学们正在以各种各样的形式宣传抗日。
　　格格：莺莺，刘思岩组织全班放学后留下写抗日传单。我们也参加吧？晚了就叫天雨哥开车送你回去。
　　莺莺：不了，我……我家今晚有事，格格你帮我多写几张吧！
　　格格：你最近怎么了？上课没有精神，放了学就急匆匆的走。是不是有什么事啊？
　　莺莺勉强扯出一个苦笑，没有回答格格。

　　刘思岩的小屋内，黄金搜寻小组正在开会。
　　滕精卫：局座命令在转移到重庆之前务必查出黄金的下落！
　　贺寒：你们觉得局座在积极抗日吗？看看我们的军队在战场上的表现，，大好河山早晚会葬送掉！倒是延安方面的确打了很多漂亮的仗，我认为就算找到黄金也该送到真正在抗日的人手中！
　　刘思岩：对！贺寒你说的对！
　　滕精卫：你……你们都疯了！我会如实报告局座的！（夺门而出）
　　刘思岩：你去说啊，我们不怕你，就是不怕你！
　　贺寒：思岩他走远了。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们问心无愧就行了。对了，你是不是喜欢那个叫严莺莺的女孩？
　　刘思岩：是啊。这样做不行吗？
　　贺寒：不是。只是，你今晚去诸葛朵朵的歌厅看看就明白了。

　　歌厅里人山人海，大家都在等待安琪儿的出场。刘思岩被挤到角落里，不时被人踩上两脚，崭新的外套上被溅上各种颜色的酒。贺寒到底要他来看什么呀？众人忽然大喊：安琪儿！安琪儿来了！美妙而又熟悉的歌声传入他耳中。他拼命向前挤——
　　刘思岩：莺莺？红歌女安琪儿就是你？
　　莺莺惊见刘思岩出现在这里，歌声走调，台下一片哗然。
　　刘思岩：原来你每天晚上都在这里啊？难怪没时间参加班上的活动！我看错你了，以前我还以为你是多么纯洁，我……你对得起你妈妈，对得起学校和同学吗？
　　莺莺眼中满是泪水，冲出人群。众打手有的去追莺莺，多数还是杀气腾腾向刘思岩围过来。朵朵从办公室走了出来，见已经打得差不多了便叫停众打手。
　　朵朵：刘思岩，你知道严莺莺为什么来这里唱歌吗？
　　朵朵告诉他真相，冷不防被刘思岩一拳挥倒，贺寒距刘思岩最近，立刻狠揍刘思岩。朵朵被手下扶起，擦擦嘴角的血，又等到打的差不多了——
　　朵朵：刘思岩，你又成了黄金城第一个敢打我的人。我今天也不跟你计较，你走吧，快去找严小姐吧，现在外边那么冷她又只穿了件薄裙，万一生病了怎么来唱歌？
　　刘思岩：你……你就……死了这条心……吧，她……不会……再来……这种……肮脏……的……地方……

　　天上飘着小雨，初秋的夜晚冷的有些吓人。码头边，刘思岩虚弱的呼喊
　　刘思岩：莺莺……莺……莺你在哪里？我……不该误会你，我就是……笨，我早该知道……你有苦衷的，莺莺你……出来啊，我已经教训诸……葛朵朵那个坏蛋了，可是，我也被他们打的……快不行了，你出来啊，我错了……莺莺！你肯见我啦！
　　莺莺：思岩！他们怎么可以把你打成这样？太过分了！
　　莺莺过于激动，加之受了一夜的寒，体力不支晕了过去。刘思岩用仅剩的力气把莺莺背到医院，不知过了多久，莺莺缓缓睁开眼睛，一个青青紫紫的猪头出现在她眼前。
　　莺莺：啊！妖怪！
　　刘思岩：莺莺，是我，思岩。你醒了就好。
　　护士：这位先生，这位小姐醒了，你可以跟我去上药了吧？小姐，你真有福气，昨天夜里你男朋友背着你赶到医院时，累得都虚脱了。明明他自己也受了那么重的伤，但他死也不肯接受治疗，非要等到你脱离危险再说，现在你终于醒了，谢天谢地！这种男朋友这年头上哪找第二个呀！你们真是男才女貌啊！依我看啊，等你们病好了就赶快结婚，到时不要忘了请我啊，我会包个大红包的。对了，我叫区菲，家住城东——
　　刘思岩：我马上就跟你去，不要再说了。
　　这个护士怎么这么唠叨？难道不知道病人需要休息吗？这是家什么医院？请这种人当护士！刘思岩忽然在走廊尽头看到了建院人的画像——那个该死的诸葛朵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