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南行烟雨遥》捡娃娃的山大王

5、第 5 章

　　多年的采药生活并没有让余二家富起来，就连怀孕的妻子也得不到好的吃食，厨房灶台上摆放的都是些不见油星的野菜，再配上蒸熟的红薯，看上去就让人食欲大减。
　　天光稍暗，余二就背着竹篓，逆着霞光，从远处的田埂上深一脚浅一脚的回来了。
　　余二不似余三儿高挑，是个五尺出头的矮个子，走在杨凤仙身边，没有半分优势。
　　药材已经卖出去了，今日收益还不错，挖得一支野参，卖了七钱银子，花了两钱买酒，剩余的就留给儿子吧。
　　一想到妻子腹中的胎儿，余二一下脸色就变了，掀开酒罐饮了一口，只剩无尽的烦闷与憎恨。
　　看到自家院子里的一群带刀捕快，余二也如自家妻子一样，浑身抖个不停，抖得酒罐子都拿不稳了，幸亏李甲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瓶子。
　　王儒蕴速战速决，立马开始询问事宜。
　　“你接济余三儿多久了？”
　　“十几年了吧，从我开始采药卖药时，就不时给他点银子”
　　“这么多年未曾生怨吗？怨这么一个吸血鬼一直吸自己的血。”
　　“小民只有恨铁不成钢啊，母亲一直告诫我和大哥，要多多照拂小弟，就算他不长进又如何，总归多他一份吃食，我和大哥还出得起。”
　　“平日你们兄弟关系如何？”
　　“尚可，只是他会嫌我唠叨过多，不愿与我多聊，每次过来都是匆匆几句，就走了。”
　　“我弟弟犯什么大事了吗？”，平日余三儿只是和些混混在一起偷个鸡，摸个狗什么的，顶多就是里正找来让他赔点钱。这次是犯了多大的事，竟然找来了这么多衙门里的人。
　　“没犯事”
　　余二松了口气。
　　“他死了”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王儒蕴就不想再看到他们悲恸的样子了。
　　从她接收大理寺后，这些情景就已经见过太多太多次，有些人是真的至亲离世，心痛不已；有些人则是表面悲痛，心中暗喜；更甚者，背后阴手，哪还有亲朋间的一点情谊。
　　夜间还不冷，王儒蕴拢了拢身上的披风，思考着青青给自己带回来的信息。
　　余大说，余三儿很少去他家，就算余三儿在破屋里饿晕了，也很少去余大家。余大嫂也极不待见余三儿这个混子，走在道上，也会侧目视之。就连每年一次的家翁姑的祭日，余三儿也是匆匆来，匆匆去，再无与当年的亲昵之态。
　　余大还说，余三儿本是个听话懂事的孩子，少年时跟着余大余二上山采药，万般辛苦也未曾抱怨过一句，在哥哥家更是勤奋有加。
　　余大成婚后，他便去了余二家，余二成婚后，余三儿便自立门户了。始时，余三儿还经常在哥哥家走动，不过半年，余三儿便搭上了村里的小混混，整日里正事不做，只是饮酒买醉。
　　本来余家在村里就不好过，经此一事，余家更是各门各户的老菜帮子，嚼来嚼去。
　　早年的余家夫妇，就因外来者的原因不受待见，十几年后，余家三兄弟竟无一所出。
　　“这才是奇事呢”王儒蕴轻声说。
　　余大成婚已八九年，却无个一儿半女的。
　　三年无所出，那余家大嫂已犯七出之条，这些年都未休妻，若非巧合，只能是余大的问题了。
　　余二也成婚五年了，如今才喜得贵子，按说如此光耀门楣的时候，竟然连余大都不曾知晓这个消息。
　　“事出反常必有妖啊”
　　“小姐，该歇息了”
　　“青青，安排下去，找个通隐疾的郎中，明日，我们再访外家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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