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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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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目明第一次见东方仗助的场景，其实十分平常。
分班。入座。女生的小声惊呼。
——这家伙的确长了张优质得过分的脸蛋，配上有别于一般日本人的蓝眼睛，在人群中简直是鹤立鸡群。
鬼目明抬头看了一眼吵闹的中心，心里说“哦，这就是那位东方仗助”。然后放任自己被惊艳了几秒，又低下头玩手机上的贪吃蛇。
虽说这种目光焦点的确会让她很有挑战欲，……但也仅此而已啦。
那可是她的同班同学，她不想惹上麻烦。
况且幼稚的同龄男生一向不是她的菜。鬼目明懒得对付那些自大傲慢的同时又疑神疑鬼的臭小子们，她总感觉一旦在他们的口袋里抠出钱来，他们就会啃上半个月的面包。
什么目光焦点，什么东方仗助，在金钱的冲击前都脆弱得不堪一击……靠。
翻动着东方仗助来信的鬼目明，一瞬间瞳孔地震。
乔瑟夫·乔斯达……spw财团……这家伙他妈的竟然是那个美国不动产大王的亲儿子！？搞什么，杜王町这种小镇如此藏龙卧虎！？
鬼目明目瞪口呆，忽然理解了一部分那个高玩为什么要泡他……干！那可是spw财团！谁不想分一杯羹呢？哪怕从手指缝里漏出一点，都够她买游艇买直升飞机潇洒一辈子啊！
可恶，她现在想掐死入学时的自己……
鬼目明心情复杂。一方面还是觉得自己纯洁的同学情被玷污了，一方面忍不住蠢蠢欲动，盘算起了能不能抄袭下高玩的攻略步骤，回家后原样给东方仗助摆上一套。
她思考到激动处，甚至咂巴了两下嘴，口水都差点掉了下来。
冷静啊鬼目明…这可是你的同班同学！
她一边在脑中不断地告诫着自己，一边攥紧信封，发出一声哀嚎。
说实话，鬼目明从来不是什么道德感强烈的家伙。甚至于她在常年缺乏基本教育的情况下，有着一套微妙的处世准则。
同学们编排的她在元交这件事，倒也不完全是谣言。实际上元交也是分为很多种的，陪着那些大叔们散步聊天、消磨时光，说几句讨巧又让他们受到安慰的话，以此来换取金钱——这些鬼目明干得得心应手。
还有那些跟她交往的学长：她天生长了一张好脸蛋，又精于打扮。那些或许自负的、或许自卑的家伙们，需要她作一个美艳的摆设，成为他们自傲的谈资。而她也需要一张张长期饭票，起码让她不必担心今日的午饭。
大家不过是各取所需，所以鬼目明毫无心理负担。
但如果对象是她的同学，那就不一样了。天平瞬间倾斜，她还不出同等重量的东西。
鬼目明思绪回转，硬生生将自己的理智扯了回来。
她低头望着手里的信封，忍不住发出一声叹息。
虽然spw财团真的很让人心动，但仔细一想，那毕竟是东方仗助多年未见的父亲的财产，变数未免多过头了。这实在不值得她为此打破自己最后的道德底线。
她也不相信自己会喜欢上东方仗助。
所以…这个世界的她，为什么要设计他们的见面，只为了让他喜欢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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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一枚硬币被扔向半空的时候，未来同时衍伸出两个方向。如同火车行驶在并行的铁轨，又或者是江水汇进两条河流。
不同的生长环境或许会造就截然不同的鬼目明，或许她们只有细微的不同，又或许她在那天下午打通了兼职的电话，而不是默许了学长的买单。
无论如何，所有平行世界里的鬼目明必然会有差别。如果她正所在的世界是一个她转学至意大利的新世界，她与这里的鬼目明一定会有不同的人生。
……但是不是的。
她们明明是两个人，可鬼目明翻看着游戏里的过往，发现她们有着一模一样的过去。
“叮。”
“叮。”
手机提示音响起来的时候，鬼目明整个人下意识地向后一蹦，同时飞速关掉了游戏面板。
“……”
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后，鬼目明无语凝噎。
混蛋乔鲁诺，把她都吓出心理阴影了……
在心里骂完自己名义上的顶头上司后，她不情不愿地把手机捞过来，看了眼屏幕上的讯息。
[要不要吃披萨？]
发信人来自米斯达。
[鬼目，身体怎么样了？我在你喜欢的日式餐厅订了位置，但愿你还喜欢那里的手握寿司。]
发信人来自乔鲁诺。
这算是什么，同时邀请？
鬼目明一愣，顿时有了种在玩乙女游戏一般的微妙感受……她可是只在电视剧里见过这种发展啊！
而游戏面板也十分应景地滴了一声灰下去，凸显出中间跳出的提示。
[请选择要赴约的对象]
[提示：不同的人选会触发不同的剧情，此次为重要剧情，请谨慎选择]
“……不，这不是说谨慎就能解决的问题吧。”
只玩格斗游戏的鬼目明忍不住吐槽了。
吐槽完她难免又有点失落。果然这还是个游戏世界……说到底所谓的邀请就是游戏剧情而已。
但是游戏系统自然不会理会她的情绪，只是在底下列出了两个人名，不断地来回闪烁红光来催促她。这让鬼目明感觉它透露出了一种劣质鬼屋般的气息……总之，她慢吞吞地用手指在屏幕上划拉着，在脑中思考起两个选项的利弊起来。
选项以外的屏幕像是当机一样停滞着，但当她手指移动到其中一个选项附近时，就会出现人物相关的信息。
比如米斯达，它贴心地标出了他的漫画大头、好感度，甚至还有一句对鬼目明的评语。
[日本的女孩都这么可爱吗？]
天呐，那个高玩究竟都造了什么孽啊……这句话让鬼目明觉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试着戳了一下那个气泡，果然，如同人物图鉴里的语录一样，它也刷新出了新的话语。
[她穿和服一定很好看。]
“……”
鬼目明连刷新的兴趣都没有了，转而去看乔鲁诺。
他的好感度那栏依旧是鲜红的，而非米斯达那种暧昧的粉色。一个横杠明晃晃地挂在那儿，与之前并没有什么变化。鬼目明早就对它有了深刻印象，重新看见一次也不意外，直接将视线投向了评语。
[可靠的同伴。]
……瞧啊米斯达！看看人家！怪不得人家是BOSS你是打工仔！
[是我的错觉吗？总感觉她替身的运作方式与我们都不同……]
连着两条都是如此公事公办，与米斯达的画风截然不同，正气简直要冲破屏幕了。就连一向对自己的判断十分自信的鬼目明都恍惚了一瞬间，心说是不是真的错怪他了，这货看上去完全就是一个满心满眼江山的劳碌命啊……
但在她坚持又刷新了一遍后，新的话语终于现出了一点端倪。
[她的巴罗尔之眼……绝不能被别人所用。]
在这句话跳出的同时，旁边红色的横杠一闪，首次变为了数字——
[9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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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来的时候，听见米斯达在抱怨。”乔鲁诺说。
他正忙着接过鬼目明手里的外套，替她递给一旁的侍者——实际上这件外套就是他出门时硬要为她穿上的。但总之，或许是他从这种行为中获得了满足感，又或者是朋友的抱怨让他觉得有些得意，这位教父微笑起来，意外地带了几分孩子气。
鬼目明知道他在说什么：她拒绝了米斯达的邀约。
她那时权衡再三，还是选择了答应乔鲁诺。
他的话语隐隐让她觉察到了危险的气息。她几乎是立刻就联想到“逃离passione”的任务，想必如果她真的试图退出组织，在BOSS眼里，就等于她的能力有了被别人所用的风险。
乔鲁诺看起来对她十分了解。起码比米斯达更了解。
鬼目明已经连死过两次，这点程度根本不可能吓到她。现在对于她来说，更重要的是弄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从米斯达在餐厅里说的话看来，他自己都是一头雾水，不可能给出她答案——但乔鲁诺或许可以。
这场赴约必然危险与机会并存。
在此刻，区区“安全”、“舒心”，不可能比“真相”更加重要。
“他说了什么？”鬼目明心不在焉地回答他。
乔鲁诺订的位置十分隐蔽，被一排装饰性竹子与其他桌位隔开。看来他没什么“必须要坐在主厨面前吃的寿司才是好寿司”的喜好。
这可真是万幸。毕竟鬼目明觉得外国人那样做还算能理解，但她一个正宗jk也这样做会尴尬到脚趾抓地。
话说回来，这位高玩的爱好比起她来，还真是高雅得多……如果可以的话，她其实更想选择七百日元就能吃上一大碗的味增拉面。
乔鲁诺眼睛里还带着笑。他看上去心情很好，语气比下午平易近人多了，甚至还带了点小恶劣：“大概是什么本来还有重要的话要跟你说，结果你拒绝得太干脆，搞得他原本打好的腹稿全都泡汤了……之类的。”
这货下班了似乎也没那么可怕，他放松的姿态感染到鬼目明，导致她甚至敢斜着眼睛看他：“你在幸灾乐祸吗？”
“有点吧。”他竟然爽快地承认了，“倒不如说……”
他说着，朝鬼目明眨了眨眼睛：“你来见我，我很高兴。”
那双绿色的眼睛浸着暖黄的灯光，显得他的目光湿淋淋的。乔鲁诺很快地对她笑了一下，在鬼目明反应过来之前，他就低下头去，查看侍者递来的菜单。灯光被他的发丝切碎了，洒在他身上，又缓慢地流下去。
他此刻坐在这里，温柔又安静，还带着点清爽的少年气，以至于鬼目明看着他，眼睛有一瞬间的失神。
她恍惚间听见谁说这里应该生成cg才对，她心说cgcg又是cg，就不能让她远离游戏一秒钟吗？
这个想法把旖旎的气氛一下子搅乱了。她的神智回归，同时心里警铃大作。
乔鲁诺·乔巴纳的脸实在是赏心悦目过头，况且他将教父与十八岁少年两种身份的气质糅合得浑然天成。他本就具备了会被女性迷恋的特质，而他又用精巧的话术与行为，将那些特质发挥到了十成十。
该说他很擅长让人失去防备。可靠、体贴，温柔与耐心，这些关键词被一点点贴到他身上，就连鬼目明被他疑似监视的不爽，都在他的话语中变为了油然而生的愧疚感。
现在她终于清醒过来，发现自己正在对他一点点放松警惕——明明她十分清楚他必然有问题，却依然会被他的举动迷惑。
如果不是她也是惯用那些伎俩的个中好手，再加上那句恍惚中的cg让她联想到游戏数据，否则她可能永远也发现不了。
这个世界的“高玩”鬼目明精心设计，只为了一点少年人的喜欢；而她的同伴也用甜蜜的糖衣包裹着自己，底下暗潮涌动、步步为营。
鬼目明有些想笑。
于是她也低下头，盯着玻璃杯里浮沉的光影。
乔鲁诺点完菜后，将册子交还给侍者，然后十指交叉，将下巴垫在指尖。
“鬼目。”他堪称轻柔地唤她，“你能醒过来，我真的很高兴。可你不记得我了……我想也是的，否则你不会是这样的态度。”
他说到这里，半抬着眉，绿色的眼睛先是向下看，金色的睫毛低垂下去，掩住他的目光。接着，他视线一抬，眼角尖尖地勾上去。
“……”
鬼目明没有立刻回答他，而是抬起头来，注视着他的眼睛。
年轻的教父与她对视，继续平静地说道：“…但有时，我又觉得你都记得。我说不清这是好是坏。或者说，即使你不记得了，可你的潜意识依然在提醒着你……如果是这样的话，鬼目，你是怎么看我的呢？”
乔鲁诺说：“在你出事前，我曾对你说过的话，你还没有回答我……可我已经等不下去了，我无法忍受那种事再次发生。”
作者有话要说： 马上就能跑路了……
大概下一个是2部or回4部这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