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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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顿饭互相都吃得食不下咽。
乔鲁诺将鬼目明送回到她的房间后就离去了，他似乎并不住在总部。总之他除了脑门上鲜红的数字以外，可以说是个相当礼貌的绅士。再加上他有钱有地位还长得帅，大概很少有女性可以拒绝他。
哪怕是鬼目明，如果不是在这种情况下相遇，他说不定真的是她的理想型。
晚饭的时候乔鲁诺一直在试图试探她记起了什么。他看起来真的十分在意，甚至显得有些焦虑不安，以至于没能很好地隐藏住自己的情绪。
鬼目明没想到一句话就将他拉进了她的主场，然后突然意识到或许这位高玩鬼目明真的对他来说很重要。
对于她来说，她莫名其妙在这里醒来，四周人的心思都无法揣测，危机四伏。
而其实对他们来说，这位鬼目明与他们共事了三年，是曾交托过后背的生死之交。虽然不知道现在出了什么变故，但是说到底，也是他们的人生。
……但是她真的有把这当作谁谁谁的人生吗？
鬼目明始终猜不透那位高玩的心思。虽然那理论上是她自己，但是她总感觉与她隔着一层薄膜，以至于她能够心安理得地摘开自己评价她。她也说不清为什么，大概只是一种感觉。
乔鲁诺头顶上的数字一直在疯狂地跳跃着——哪怕是鬼目明试图让它隐去、停止显示，它也丝毫不理睬。游戏系统更是在她耳边响起了滴滴滴的警报声，间歇不断地轰炸着她的耳膜，似乎是在提醒对方的危险性。
……这家伙究竟都干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才被这样防备。
数字是95/100。
鬼目明嘴巴很严。他什么都没撬出来（而她也的确什么都不知道），她也被那警报声弄得烦躁不安。于是双方都进行了一顿忐忑的晚餐，最后她回来进门时又看了一眼乔鲁诺的头顶，那里的数字变成了97。
她觉得很不妙——有什么要发生了。她下意识地这样觉得。
出于这份危机感，尽管今天接收的信息量过大，她洗完澡已经半死不活了，依旧坚持着把乔鲁诺的信息读完了。
如他所说，他有一半的日本血统，鬼目明则是纯正的日本人。意大利的传统□□实际上并不允许外族人加入，passione作为新兴□□，原先老板的手段又十分残酷，因而在乔鲁诺表明自己是老板后，并没有人敢明面上提出异议。
但背地里就不好说了。起码鬼目明的处境比起他要稍微难堪一些，毕竟她像个貌美无用的东方娃娃。尽管她是老板名义上的助理——但是在此之前，谁都没听说过“boss”还有位助理。
大人物之间的暗喻嘛……这可不好说。
在资料里显示，她还因为这些事情找乔鲁诺哭过几场。鬼目明看得眼角直抽搐，心说真的假的啊姐姐？按这个发展你们干脆滚上床证实一下传言算了……讲真的，有钱人比较喜欢这种type吗？
意外的是，先开始保持距离的是乔鲁诺。
他调走了鬼目明，将她分到米斯达手下。这一举动看似下调，实际上却是一种保护。遗憾的是，她似乎并没有理解到对方的用意，在闲散与玩乐中度过了在热情的第一年。
由于看的是乔鲁诺的个人档案，如今的鬼目明还蛮能看出他当时恨铁不成钢的心态的……明明这货比她还小一岁。
如果不是那位鬼目明的巴罗尔之眼真的十分好用，想必他已经像一个见不惯混混学生的教导主任一样把她劝退了。
但之后的某天开始，她突然性情大变。做事干脆利落，将所有任务都完成得十分漂亮，也将组织里的闲言碎语彻底粉碎。于是乔鲁诺又将她调回了身边，继续重用她的那双所谓“巴罗尔之眼”。
哇哦。
鬼目明咂巴咂巴嘴，感觉自己看了一出逆袭打脸爽文，还是带穿越要素的那种……毕竟那位高玩实在是“性情大变”过头了。
说是打击让她成长了也不是不行。但依旧是那股奇怪的感觉在引导着鬼目明，让她觉得这位高玩很不对劲。
回到资料上面。高玩当回乔鲁诺助手后的日子，就是十分眼熟的攻略套路了。不过相较之前，显得有头绪多了，简直每一次选择都精确踩在好感线上……鬼目明甚至怀疑了一秒这份资料是不是只写了他加好感的部分，导致了什么幸存者偏差。
因为如果这是全部的过去的话，这也太奇怪了。
就算是她，就算是计算着之前加好感度的方式，也不可能做到之后的每一次选项都选对。如果以真正人生的形式来看待，而非是单一的资料，……这根本就是一场完美人生。
但不可能有人是完美的。哪怕是手握着游戏系统。
否则那么多游戏玩家干嘛要整天在游戏论坛上鬼哭狼嚎，只求厂家放过自己，还四处磕攻略只求通关——
鬼目明的肩膀猛地颤抖了一下。
……不可能。绝不可能是她猜的这样。
这个猜想实在太恐怖了，让她不敢深想也不敢相信。说到底她并不理解此类型的游戏，说不好能不能发生……现在最重要的是乔鲁诺的数字意味着什么，她得先把这个弄明白才行。
鬼目明一目十行地扫下去，终于找到了这具身体昏迷前的事情。
她被表白了——被乔鲁诺。
而她身上的枪伤，也同样来自乔鲁诺。
米斯达第二天打来电话的时候鬼目明正在睡觉。她躺在那张她人生中躺过的最大、最软，最舒适的床上，睡得香甜无比，口水都从嘴角流了出来。
所以当她被铃声吵醒的时候，几乎一个弹跳飞起，暴怒地抓起了手机：“如果不是正事的话我就把你剥光挂到洗手间门口。”
“……哇哦。”电话那头的米斯达感叹了一下，“听起来像是黄/片里我会跳过的部分。”
“……”
鬼目明二话不说挂断电话，继续躺平睡觉。
第二次接到电话时鬼目明稍微清醒一点了。她摁下免提，将手机音量开到最大，然后一边夹着被子滚来滚去，一边听米斯达讲话。
他第一句有点顾左右而言他：“我听说你昨晚跟GIOGIO出去吃饭了。”
鬼目明“嗯”了一声，心说哦，小男生的心碎time……这题她很擅长，但她对这位□□没有一丁点兴趣，于是连解释都懒得解释一下。
米斯达第二句说：“乔鲁诺今早下令，除了他的亲卫队以外，任何人不能靠近你的房间。”
鬼目明又“嗯”了一声。然后两边是片刻的沉默。
她听着对方急促的呼吸声，昏昏欲睡了两秒，突然一个激灵坐了起来：“你说什么？等等…他是什么意思？他要隔离我？”
米斯达又沉默了一会儿。
“不…恐怕，是软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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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目明花了一点时间才从被子卷里挣脱出来，她披头散发，穿着房间内备好的白色睡衣，搭配一对灰色竖瞳，面目狰狞如女鬼。
就在她的情绪剧烈波动时，她的眼睛再次感受到了之前的刺痛。她不得不用指尖轻轻按压眼球来缓解这股疼痛。
米斯达在电话里说他也并不清楚乔鲁诺的用意，正在去找福葛的路上。他是刚刚才接收到这条讯息，而距离命令下达已经过了一个小时，所有部署都已经成熟完善，没有一个他的人能够插/进其中的关节。
可他是组织的二把手——很显然，BOSS的指令有意避开了他的人。
鬼目明坐在床沿，用刚刚惊醒仍有些恍惚的脑子，慢慢想通了其中关卡。这下她并不急着找乔鲁诺兴师问罪，而是抬起头，用手指一下一下地理着长发，视线在天花板的每个角落四处扫荡。
——她在找摄像头。
那个病房，她醒过来的病房——天花板上就有一个明目张胆的摄像头。而在她记忆并没有恢复的情况下，乔鲁诺却十分确信她的“巴罗尔之眼”已经可以被使用了。
虽说可以解释为他看她的状态猜了出来，但是他未免过于笃定了。
再加上……现在他要软禁她，那么，他将如何确认她的状态？
鬼目明指尖下的眼球隐隐地发着烫，像是内里有团火在灼烧。那股针扎般的刺痛感反而减弱了下去，她停止扫视，闭上眼睛，松开了自己的手指。
金色的线条在她眼前来回游走，像是一条条蜿蜒的蛇。
然后温度猛地燃烧至外侧，她睁开眼睛，露出一对暗金色的竖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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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慢摆动的窗帘。
果盘。
床头柜。
墙壁上的红外线探测仪。
梳妆镜。
然后……闪烁的红点。
金色双瞳张开的一瞬间，视线内的所有事物无所遁形。细节层层展开，如同电脑内的文档一般被分门别类、详细归档。而鬼目明仿佛拥有着后台的解锁权限，只需要操控光标轻轻一点，一切信息暴露在她眼中。
——这是巴罗尔之眼的真正能力。
她解锁的、曾经属于这个躯壳，再度苏醒的能力。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 11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