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尼姑也有春天》玫瑰猪猪

21、第八章 似曾相识

　　辰时。浣花楼的一间静室里，林晚华身着一袭柔软服帖至极的便装，正坐在舒服的摇椅上，手捧清茶，望着对面墙上的画出神：
　　一条欢快的山溪从山间流下，偶尔漂浮着点点落花。
　　一个淡雅绯衣的妙丽女子，正光着左脚立在水中，右脚微微抬起，水波动荡……从她的指缝里，恍惚飘下的花瓣和水滴，眉宇间又是出神，又是微嗔……
　　一条红色的、尾巴如花的金鱼，正调皮的游到她的脚边，似乎要亲吻她的脚趾，又偏偏带出些狞恶的样子，朝上凝望着她那只抬起的脚……
　　她不禁扑哧一乐：“小坏鱼……”而后，情不自禁地吟起那首打油诗：
　　“美人溪边来浣花，鱼儿水底把裙拉。
　　玉足不耐踢两下，小鱼只恨没长牙！”
　　话音未落，就听见春十三娘在门外俏生生地问：“东家，你唤奴婢？”她急忙扯上面纱，缓缓下地，走去开门：“进来说话。”她轻柔地说。
　　她依旧窝回摇椅上，捧起茶杯，却见春十三娘上下打量着她，流露出似叹似笑的意思，一时被她看得着恼，便问：“你看什么？”
　　“我方才不小心，听见东家吟了一首诗，又是美人，又是裙子……”春十三娘不觉探身问，一边窃窃地留意她的表情，见她脸色微微泛红，宛如春晓之花，不禁眼珠一转，狡黠地说，“我就想啊，要是把这幅美人图挂到三楼中堂，再找名家题上那几句诗，岂不是让咱们的三楼更添情趣，何愁银子不大把大把地来？”说着话，两眼放光，不自觉地就瞟到那幅画上～～～
　　“恩，主意不错～～～～～～”她拖长了嗓音，似笑非笑，蓦地沉下脸来，“不过，我只想在这个房间看到这幅画，其他地方么……”沉吟不语。
　　“奴婢明白，奴婢明白，奴婢也不过是那么一说——不知东家唤我来，有什么吩咐？”春十三娘知道她一向笑语淡言，一旦发威，十分厉害，急忙讪笑着扯开话题。
　　“最近有什么消息？”
　　“不过是任我行继续当他的日月教主，令狐冲去恒山当了尼姑头……”
　　“就没其他有意思的消息？”她不觉望着茶杯里打旋的茶叶蹙眉。
　　“有是有的！”春十三娘陪着笑，一边挖空心思想，“比如，自从对面开了美人绸缎庄后，我们的生意越来越好；更可喜的是，前几天对面又新开了一家沉鱼馆，专门卖稀罕的首饰脂粉，居然还卖假发……”说着，掩唇一笑。
　　“是吗？”晚华垂下眼睑，眼珠溜转，“还有什么？”
　　“还有啊，沉鱼馆里有一个小倌，生得极招人爱，可惜是个哑巴！”春十三娘遗憾地挥着帕子道。
　　“恩，继续留意各种怪人怪事的消息——那六个姐妹如今谁在城里？”她寻思着。
　　“只有依依在，她昨个儿刚打探消息回来。”
　　“好吧，一盏茶后，让她来这里见我。”说着话，晚华啜了一口已经变冷的茶水，“快到饭口了，你先去忙吧。”
　　“是，奴婢告退！”春十三娘夸张地道个万福，扭着腰肢，款款摆摆地去了。晚华不觉闷在茶碗上偷笑：她这个捡来的老板娘呀，还真是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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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盏茶后，两个妙龄女子，一个青衣、青纱蒙面，一个蓝衣、蓝纱蒙面，相偕着，款款地走进浣花楼对面的沉鱼馆。
　　“姑娘来了，请进来看——”早有清俊的小二迎上来，殷勤地头前领路……
　　淡蓝衣衫的女子微微点头，抬眸观看：很大的一间店堂，用六扇紫竹屏风隔成前后两间，前面设有柜台，陈设着玉器古玩、各样首饰、胭脂水粉，吸引得许多姑娘贵妇，在那里观看。
　　女子略一浏览，就问：“贵店只有这些货色？”
　　“后来还有——请里面看！”一个主事的人急忙迎上来，将两人领到后面，蓝衣女子顿时美目睁大：
　　里面居然挂满了各种各样的长发，以及许多动人无比的美女图！而在这动人无比的长发和美女间，静静伫立着一个蓝玉一样的男子，大约２０多岁，个子高挺，相貌极英俊、清奇，仿佛他是从雪山上走下来似的，明眸如水，面目如冰，嘴巴——紧抿！似乎是长年不说话的样子，那样冷冷地望着人……
　　而蓝衣女子最吃惊的是，他那张脸，分明和记忆最深处的那张容颜有五六分相似，只是，他似乎更年轻，更清俊，更高雅，也更——落寞……仿佛他根本不属于这个世界。
　　而当他看见蓝衣女子的时候，他似乎微微一愕，嘴巴不自觉地张开，仔细地打量着她：
　　天生的美人坯子！虽然用绢帕罩头，也看得出有一头动人婉约的青丝。
　　蓝纱蒙面，却清楚地露出两只大而清丽、灵动无比的眸子，正坦然自若地望着自己，冷冷地评估着……
　　象，也不象！但不论象不象，自己怕也不能……他心里暗暗地说着，渐渐地，他的心情平复下来，开始上前两步，做了个请看的手势……
　　蓝衣女子留神看他的手：很大，却隐隐泛青，似乎刚解冻一般，跟记忆中的那手很象，又很不同！
　　她不仅心中一动，随手指着一顶黑发，说：“请把那个取下来看看！”
　　他眸光一闪，端详了她一下，摇了摇头。
　　“那你觉得我适合哪个？”她不觉心中雪亮，柔声问。
　　他仔细瞧她一阵，又仔细瞧了瞧那些头发，然后取下一顶最柔亮细长的，轻柔地抚摩了一下，宛如抚摩情人的发丝般——蓝衣女子不觉颤动了一下：如此的温柔……而后，他把那发丝交给她——那一瞬，他的指间无意触到她，冰凉，她不觉倒吸了一口凉气，呆呆地望着他，然后掩饰性的低下头，示意青衣女子付钱，顺便连青衣女子买的水粉钱一起付了。
　　两人走到大街上。人群熙来攘往，蓝衣女子呆呆地站着，只觉得浑身冰冷，身后依稀有两道冰冷而审视的目光，若有所思地凝望着，又渐渐淡下去。
　　她不知是怎么迈动脚步，回到浣花楼，而后立即把春十三娘叫来，命她立即发动人手，全面打探沉鱼倌那个哑倌的消息。

作者有话说

　　今天时间太少，正事都没干，只好先更这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