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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云深劫 ...

  •   打也打了,骂也骂了,但是魏无羡知道这姑奶奶今日是留了几手,不然现在自己就应该躺在厢房的床上而不是在这晚宴上喝酒。只不过,这晚宴之上,没见到蓝湛,更没见到澈儿。这就有点儿怪了。
      酒过三巡,魏无羡拿起酒瓶子,起身准备离开宴会厅。顾俪虽是在招待客人,但是一眼就瞅到了魏无羡离开的背影,吩咐了侍从一些事情后,便也离开了宴会厅。
      魏无羡半路上遇上了刚从地牢来的孟瑶,只见这孟瑶有些步履匆匆,问道:“孟副使,你怎么不去赴晚宴啊?”孟瑶的脸上始终挂着笑容:“我奉命,看管薛洋。”酒精上头,魏无羡也不再多问,转身朝厢房的方向走去。
      孟瑶刚转身,却遇上了顾俪,行礼作揖:“夫人。”“孟瑶,白日里辛苦你了,晚宴还在继续呢,快去赴宴吧,晚了好酒都给那些大老粗给喝光了。”顾俪向来欣赏这个孟瑶,她不止一次的感叹,这金光善真的是不识人才。
      孟瑶恭敬的回道:“多谢夫人美意,那孟瑶就却之不恭了。”顾俪说道:“你也是我聂家的客卿,夫君向来看重你,都说能者多劳,往后也是。”孟瑶说:“孟瑶记下了,夫人这是要去看二小姐吗?”顾俪有些心虚的说道:“是啊,澈儿白日困了,先睡下了,趁着晚宴没结束,我去叫醒她。”她有点感觉,只要是孟瑶在她面前,看着他的眼睛,她多说一句谎话,这谎言都会轻易的被他识破一般。所以,刚刚说完这话,她便朝里走了。
      顾澈其实早就起来了,是在一个多时辰前,在睡梦之中被顾俪给叫醒的,顾俪一边摇着她一边说:“别睡了别睡了,你的蓝二公子都要回云深不知处了,你还睡!”
      顾澈本来迷迷糊糊的,彻底被这句话给惊醒:“为何?”
      “估计是因为那个叫‘阴铁’的东西吧,”顾俪边说边给自家妹子梳妆,“今天我特地准备的晚宴他都不参与了,怕是要连夜赶路。”
      “……”说不失望是假的,好不容易有点时间可以歇下来,可以多看看他,他却要走了。
      “澈儿,你干脆今晚跟着他一起走算了。”顾俪语出惊人,顾澈吓了一跳,连带着拉着了自己的头发:“姐姐,你说什么啊?”
      顾俪不紧不慢的为她梳着头,自家妹子脸皮薄她是知道的,但是这蓝忘机沉默寡言也是出了名的,如果澈儿不主动点,这心意蓝忘机恐怕永远都没办法知道:“你难不成想让那蓝忘机主动?他那个冰山脸,我看不像个会主动的。你啊,脸皮也太薄了点,动不动就脸红,有的时候,把心里话说出来,让对方知晓自己的心意,这才是感情的开始嘛。”
      “可,蓝湛他是回云深不知处处理阴铁的事的,我这样贸然前去,不太好吧。”顾澈说。顾俪说道:“放心,我早就以宗主的名义写了封信给蓝启仁老先生,是关于阴铁的。‘顺道’让云深不知处收留你几日,至于其他人嘛,你也别管了,我会招待好的。如果遇上了什么危险,蓝忘机顾不上你,你脖子上的玉里还有很多灵力,他们也会保护你的。”
      待将顾澈打扮得干干净净之后,顾俪直接将顾澈拉到了蓝忘机的厢房之前,然后敲响了房门,自己却离开了,徒留顾澈一人在蓝忘机门口徘徊。
      于是,当蓝忘机打开房门的时候,就只看到了月色之下的白衣少女:“顾澈……”他将顾澈请进房间。顾澈心里很慌乱,但是依旧礼貌的行礼:“我听姐姐说,蓝二公子今夜便要走了?”
      “嗯。”蓝忘机颔首。
      “那,不知,能否带顾澈一起?”顾澈从怀中拿出一封信,这是姐姐塞给她的,“这封密信,是姐姐和姐夫嘱咐我转交给蓝老先生的。并且,并且嘱咐我,亲自送达……”这都是什么理由?!这借口简直是漏洞百出好吗?
      房间里一下子比刚才更加沉默了,她即便现在低着头也知道蓝忘机恐怕是在打量着自己。
      就在她以为蓝忘机会让她把信交给他,以不安全为理由让他带去这封信的时候,蓝忘机开口了:“今夜,马上便要出发,连夜赶路,路途遥远,你……”受得住吗?
      他居然没有拒绝自己:“我,我可以,不会成为蓝二公子的累赘的!”
      “……嗯。”
      他居然答应了!
      正待顾澈还要再说什么,一个熟悉的声音从房顶上传来:“这清河的瓦片就是比姑苏的糙啊!”哥哥?他此时此刻不是应该在晚宴上吗?
      “蓝湛!澈儿白日赶路累了,没去晚宴,我嫌无趣,先溜了出来,借你的屋顶睡一宿!”顾澈摇头,心想:这晚上如此冷,真要是在屋顶上睡了,岂不是要吹一晚上冷风?她正准备推门,却被蓝忘机拦住了:“马上出发。”
      顾澈一开始有些不理解,为什么蓝忘机会阻拦自己去叫哥哥下来。但是,当二人走出了房间,看到了这月色下的肆意少年,再听到蓝忘机的一声温柔的:“魏婴,我走了。”的时候,她好像明白了什么;哥哥应该是知道他要走了。只是,哥哥和蓝忘机都不是擅长表达的人。所以,这应该就是两人属于自己的道别方式吧。
      哥哥和蓝二公子,不知不觉,已经成了一对患难与共的知己了。
      既然这样,那,今晚就让他好好放肆一下。

      连夜赶路,顾澈一直紧跟在蓝忘机的身后,此次她只带上了一件衣物,就是怕拖累蓝忘机。从清河到姑苏,若是徒步行走的话,还是很远的。而且,她也注意到了,这路上,仿佛一直有东西在跟着他们。
      从白日走到了天明,蓝忘机与顾澈就这样一前一后的加紧赶路。当穿过一片树林之时,蓝忘机忽的停了一下,顾澈还没有反应过来,正要与蓝忘机擦肩而过的时候,蓝忘机猛地拉住了她的手腕,把她往后一带:“小心!”随后二人都感觉到,这地面明显得要陷下去了。危急时刻,蓝忘机祭出避尘,揽住顾澈,一起御剑起飞。
      顾澈看着这下陷的地面,惊魂未定,耳畔却由远及近的传来了锁链的声音。蓝忘机亦是听到了,看向正前方,一道铁链直逼二人,正是与当初在大梵山时锁住魏无羡的一模一样。蓝忘机催动灵力,躲过了这铁链的偷袭,但是这胸前却硬生生的挨了一脚!
      “蓝湛!”顾澈心下慌张。蓝忘机却始终紧紧揽着她的肩,带着她安全落地。蓝忘机抬眼看向那偷袭自己的人:“温逐流……”顾澈听了这名字,比先前更加紧张。她还记得,当初自己在兰室与金子轩辩论的时候,提出“化金丹”这一论点,所引用的例子,就是这有着“化丹手”之称的温逐流。
      顷刻,草丛中窜出来一群人,挡在了二人前进的方向,为首的,居然是温晁。这温晁见了在他面前的两人,嗤笑一声:“难怪啊,清河和武陵都没有顾二小姐的身影,原来竟是到了这姑苏界地。瞧瞧你们这二人孤男寡女、郎情妾意的,也难怪,二小姐容颜性格都是天下一绝,比你那泼辣娘们儿的姐姐好多了。”
      顾澈气极:“你们,去过清河?!”
      “顾二小姐,我们当然不会对聂宗主和聂夫人做什么,”温晁说,“只要你乖乖听话,跟我们回去,我们绝对不会降罪到清河的头上。至于你嘛,蓝湛,你不是很嚣张吗?还不是落在了本公子的手里?这样,你跪下,乖乖把阴铁交出来,顾二小姐再跟我们回岐山,这样,我就饶你一命。”
      她心下犹豫了,方才温晁对蓝忘机如此羞辱,并且他还知道阴铁的事。……也不知道姐姐和姐夫怎么样了,哥哥他们是否安全。她看看蓝湛依然揽住她肩膀的手,伸出了手,想松开这保护伞。可,蓝湛似乎察觉了她的用意,没有一点儿要放开的迹象,反而越抓越紧了:“别动。”
      温晁如狼一般的眼睛盯着二人,自然没有放过二人的任何一个小动作,见蓝忘机如此,他说:“你知道吗?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种高高在上的样子。你以为你是谁?你不过就是我们岐山脚下的一只蝼蚁!”
      温晁如此侮辱蓝忘机,但蓝忘机依旧没有用正眼瞧过他一眼。
      温晁气极:“温逐流,给我打!记得别伤着了顾二小姐。”温逐流正起势,顾澈从袖中掏出之前魏无羡给的符咒,还特别叮嘱过是逃命用的,马上击了出去。蓝忘机趁着那帮人不注意,顺势与顾澈再次御剑,飞向了云深不知处。
      这次避尘的御剑速度,比刚刚快了很多。顾澈再是胆小,也顾不上了,她心中的一个声音告诉自己:云深不知处很可能出事了。她小心的扶住蓝忘机的腰,感觉到蓝忘机揽住她的手,竟然有些微微颤抖。虽然面上看不出来,但是他定是担心了。那个仙境里,有他的家人在。
      剑的速度很快,但是路上要躲避温家的追兵和偷袭就已经耗费了一番功夫,等二人到了这云深不知处的山门口时,所见到的,就是血流成河、浓烟笼罩的云深不知处!
      “怎么会这样?!”顾澈蹲下,探了探,这些门生,居然就这样被温家人残忍的给杀害了。不过,还有活人:“你怎么样?”顾澈将随身的药粉撒在那名带着抹额受伤的弟子的伤口上,可是,伤口过大、过深,血已经止不住了。
      那门生还有些意识,见到了蓝忘机,虚弱的叫道:“二,二公子……”口中鲜血直冒。蓝忘机也单膝蹲下,察看伤势。门生摇摇头:“公,公子……后,山……蓝,先生……”话未说完,便只剩出气没有进气了。顾澈心痛,但是知道这门生最后的提醒:蓝老先生定是与其他弟子,准备撤离到后山。
      按照姑苏蓝氏的家规规定,进了云深不知处便不能御剑了,但此刻情况,蓝氏的三千家规也顾不上多少了,二人一路御剑,飞到了后山。这时候,温旭正要举起刀朝着蓝启仁砍去。蓝忘机眼疾手快,祭出忘机琴,直接拨动琴弦,弦杀术的气直接将温旭和后方一排的温氏子弟击退了很远。
      蓝忘机与顾澈落地后,两人一左一右分别扶住了受了重伤的蓝启仁。蓝忘机眼露出担忧之色:“叔父,走。”便领着众人朝着后山寒潭洞的方向奔去。
      寒潭洞内,依旧冰冷刺骨,先前来过这儿的顾澈饶是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也再次被这扑面而来的寒气给有些镇住了。她扶着蓝启仁坐在了这唯一的石凳上,再环顾四周,结合刚刚在洞口听到的声音,她知道,还有人没有进来。
      蓝启仁伤势之重,已经是无法运功打坐了,见了顾澈,只是问道:“顾二姑娘,你,如何来了这里?”顾澈走到蓝启仁跟前,说:“蓝老先生,顾澈此番前来,乃有一事相求。我姐夫聂宗主,已经对温氏的所作所为恨之入骨。他已经查到了阴铁异动的来源。”
      “如何?”蓝启仁问。
      顾澈回忆起姐姐在信上所说:“是一个名叫薛洋的人,被岐山温氏所招揽,并且用这些阴铁来制造傀儡。”那封信,早在她遇上温晁之后,便从怀里掏出来,过目三遍,记住后便将这信烧毁了。本来以为,姐姐此次让她来云深不知处,只是一个让她与蓝忘机相处的借口。等到她看完这信后,才知道,原来此行,并非玩笑,而是带着使命。
      “聂宗主,有何计策?”
      “我姐夫已经将薛洋关入不净世的地牢,”顾澈说,“此次顾澈前来,原本是想请蓝老先生出山,说服各大仙门世家,联合伐温……”只是,如今,连云深不知处都惨遭毒手,怕是,要让姐夫他们失望了。
      蓝启仁看了一眼顾澈,又看向依旧守在众人之前的蓝忘机:“聂宗主之意,亦是老夫所想。可,蓝氏如今却遭此大劫……”
      “先生,水滴石穿之功,非一日所达,即便是那当空的焯日,也有落下去的时候,”顾澈为蓝启仁把脉,发现他体内有一种火毒,皱眉道,“蓝氏好歹是百年仙门大宗,若是留存根基,不怕没有东山再起的一日。倒是先生你体内的火毒……”
      蓝忘机闻言,转身看向蓝启仁:“叔父……”蓝启仁知道蓝忘机心中所想:“忘机,不必担忧我,你兄长已经带着藏书阁的经书逃离了此地。藏书在,根基在,人,亦在。”
      “里面的,再不出来,我杀光你们的门生!”温旭的声音再次让在寒潭洞里面的人都绷紧了线。过了一会儿后,这寒潭洞外,就传来刀剑砍伤皮肉的声音,还有人临死前的呻吟,一个,接着一个,这些声音,仿佛是将里面的人的心,一刀接着一刀的割着。
      顾澈眼角还未流出的泪水已经被冻住了,冰渣结在眼角,冻得疼,她擦去冰渣,拼命的告诉自己,不能哭。阴铁还在蓝忘机手里,寒潭洞是他们最后的一线生机。
      可是,天不如人意:“所,所有的蓝氏内门弟子都配有抹额,上面的云纹是蓝氏印记,只,只有内门弟子结印才能进去!”紧接着,一声更加愤怒的声音盖过了刚才的声音:“苏涉!你个懦夫!蓝氏怎么会出你这个败类!”说完这句,再也没声了。
      “蓝曦臣去了哪儿?!”温旭威逼道。
      “他,他带着古籍,逃了……”
      顾澈痛彻心扉的看着这寒潭洞的入口,仿佛这样,就能狠狠的惩戒刚才的那个叫“苏涉”的叛徒。蓝忘机狠狠的捏住手中装着阴铁的锁灵囊,思索了片刻,就要往寒潭洞口走。
      “蓝湛!”
      “忘机!”
      顾澈和蓝启仁的声音传来,蓝忘机转身看到了两双担忧的眼睛,说道:“叔父,顾澈。当初,就是在这里,蓝翼前辈告诉我,为人处世,当问心无愧。”说完,他转向顾澈:“照顾好叔父。”便飞出了寒潭洞。
      蓝启仁痛心疾首的看着蓝忘机离开,无力的闭上了眼睛。顾澈努力直起身子,问周围的人:“可有通岐黄之术的修士?”一位女修站了出来:“顾姑娘,我,略懂。”罢了,现在这种情况,只是略懂便可。她看了看身上的衣物,拿起衣角狠狠的扯着,断断续续的扯下一块绸,吃痛地咬破自己的食指,在这绸上简写了些药方后,交与这女修,托付道:“这药方,可以抑制先生体内的火毒的蔓延,你每日取材,早中晚各熬一幅药,饭后半个时辰,请先生饮下。若是想要彻底清除火毒,还得靠先生自己运功打坐,蓝氏功法平和,于柔中化解刚毅之毒,这种功法,想必蓝先生知晓。你要记得,每日照看蓝先生,这些日子,切忌情绪大动,忧心忧虑。”
      蓝启仁相信顾氏岐黄之术的疗效,但是:“顾姑娘,你……”顾澈朝蓝启仁先生行了一个礼:“先生,顾澈虽非蓝氏中人,却亦知这仁者之心的道理,姑苏蓝氏如有需要顾氏之处,顾氏定当鼎力相助。而且……”她看向寒潭洞外,把心一横,再看向蓝启仁的时候,眼神坚毅了许多:“蓝湛,乃是顾澈心中之人……”蓝启仁闻言,神色不知怎的,在她眼里,有些缓和了下来。
      “再者,今日,我不出去,温晁定不会放过云深不知处,”以温晁的性子,定会再次杀上山来,“蓝湛如今在外,我心中担忧,但他既托我照顾先生,我定当以先生,以云深不知处的安全为主,不能再因我一人而连累整个云深不知处。只要温晁不来,云深不知处便可多一日安宁。”
      蓝启仁扶起她:“孩子,这场大劫,本与你无关……”
      “既是托了我,便再也放不下了,蓝老先生,保重!”顾澈说完,涉水离开了这寒潭洞。
      她刚刚出了洞口,便见温氏一帮人,直接拿着棍棒,狠狠的打着蓝忘机的右腿,痛彻筋脉的感觉,让蓝忘机承不住,单膝跪了下来,直接用避尘撑着自己。
      “住手!”
      温旭闻言,朝着那洞口的方向看去,嘴角露出一抹胜利的微笑:“哟,本来还在念叨着,这怎么只出来了一个。这下好了,省得我们再废刀剑功夫。”
      她只觉得,现在自己,真的是有着能直面这温旭的胆子了:“温旭,我与你去岐山,听训期间,你们不得踏入云深不知处半步!”
      “乳臭未干的小丫头,也敢与我提条件?”温旭有些恼。
      顾澈在刀剑的夹杂之中,气定神闲地来到蓝忘机的身边:“怎么?你能杀了我吗?!”这话倒是提醒了温旭,他的弟弟,温晁在他攻上云深不知处前特意叮嘱他,一定要把这个顾澈给活生生的带回来,一根头发都不能少。温晁念叨这个女人已经好久了,今日他一见,果真是极品:“好个胸有成竹的丫头,难怪我二弟因你神魂颠倒,就连我,也有些喜欢你了。”
      蓝忘机神色一僵,怒道:“你别碰她!”
      “蓝湛,他不会碰我的。”顾澈蹲下,挽住蓝忘机的右臂,因着蓝忘机刚刚受伤的右腿,她几乎承住了蓝忘机一半的身子重扶着他站了起来,又看着温旭说道:“他们兄弟二人估计感情还没好到要去分享同一个人。”
      蓝湛不语。顾澈在他耳畔小声说道:“我已写了张方子给先生,只要这里安静,好生调养是没什么问题的。”
      “……你不该出来……”
      “我不出来,他们定会为了抓我,而再把云深不知处翻个底朝天,”顾澈说,“我不能连累蓝氏。”
      “……”这里的事,本与你无关。
      顾澈凝望着蓝忘机,仿佛知道了他心中所想。她能如何?眼前人是心上人,她如何能弃之不管?
      温旭有些不耐烦了:“叽叽咕咕说什么呢,都给我带走!”温氏众人推搡着蓝忘机与顾澈,离开了这成为一片废墟的云深不知处,朝着岐山方向赶路。而这一路上顾澈的手,也紧紧的挽着蓝忘机的右臂,两人从未分开过。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云深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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