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闯入机制》桂花芋圆

2、收音机(上)

　　异最近感到有些精神衰弱，自从上回见到那个人面犬身的怪物。

　　不安，很大的不安，包括这周的英语周考。

　　上回及格还是什么时候？

　　小学？

　　算了，不想了，异埋在枕头里，鼻尖一股子未见太阳的霉腥味儿。

　　英语老师好像这周补课，那个严肃的人，异想。

　　异感到头痛了，他仿佛看到英语老师那张愤怒到扭曲的面孔。

　　废物，算吧。

　　一个鲤鱼打挺，异从床上蹦了起来，拾掇拾掇，准备出门。

　　拿起昨晚喝剩的可乐。

　　呵，变味儿了。

　　坐公交吧，毕竟现在还有几个钢镚儿。

　　就这样，异掏出了硬币，从裤子口袋里。

　　行，还热乎着。

　　叮咚。

　　钱的声音。

　　嗯，悦耳极了。

　　…

　　“你来了。”熟悉的英语老师特有的腔调。

　　“我来了。”

　　“来了就先坐下吧。”

　　“好。”异打量四周。

　　一台老式收音机。是要听听力吗？异想。

　　英语老师还打着电话，家长里短的，异没兴趣。

　　“异，你在这里先听听力。”

　　“好。”异无异议。

　　“老师有事先出去一下。”

　　“好。”

　　英语老师出门了。

　　家里似乎有事，异想。

　　摆弄着收音机，异还是想学好英语的。毕竟，好学生才有向那个人要钱的资格。

　　放好磁带，熟悉的前奏。

　　听力开始了。

　　“近日，A市发生了一桩凶杀案。”

　　收音机说。

　　“被害人年龄40左右，身材中等，身高……身穿一件红色棉衣。”

　　“系一所中学的英语教师。”

　　收音机坏了，异想。

　　不过什么凶杀案？

　　没听说过。

　　异按了停止键。

　　“近日，A市发生了一桩凶杀案。”

　　停止键。

　　“被害人年龄40左右，身材中等，身高……身穿一件红色棉衣。”

　　依旧是停止键。

　　“系一所中学的英语教师。”

　　收音机真的坏了。异疯狂地按着开关。

　　收音机依旧在播报着那桩凶杀案。

　　什么愚人节的玩笑，异想，可收音机却没停。

　　机械的女声一遍又一遍的播放着。

　　凶杀案，凶杀案，凶杀案。

　　异感觉脑子里只有这三个字。

　　异慌了，收音机被他弄坏了。

　　不能让英语老师知道，异想。

　　异转身想走。

　　停电了，一片漆黑。

　　什么鬼？没电？异摸索着前进。

　　突然。

　　异被绊倒了。

　　滑腻的触感，丝丝溜溜的，一条一条，在地上蠕动着。

　　泥鳅吗？异抓住一条。

　　“嘶。”

　　“嘶嘶。”对方说。

　　红色的带着浓厚腥味的舌信子打到了异的脸上。

　　呵，是蛇，异想。

　　捉紧，扭断，身首分离。

　　干净利落。

　　蛇被扭断了脑袋，血浆崩开，糊了异一脸。

　　异舔舔嘴角。

　　热的。

　　扔开那条蛇，蛇群蜂拥而上。

　　蛇被引开了。

　　异拍了拍手，一手的血。

　　脏，异想。

　　门打不开了，异使劲掰着门把手。

　　开不了，异也无力了。

　　蛇寻着气味游过来了。

　　估计那条小蛇被分食的差不多了，异想。

　　“近日，A市发生了一桩凶杀案。”

　　机械的女声。

　　呵，又来了。

　　异有些绝望。

　　门突然开了，阳光照了进来，陡然的光明。

　　“啪！”

　　奋力的甩门声。

　　异开始奔跑，极速奔跑。

　　这是哪里？奶奶家？满眼都是熟悉的村落。

　　奶奶家怎么会在A市？

　　“听说有人杀人了啊。”

　　“谁啊？”

　　“不知道啊。”

　　“一个老师被他学生杀啦。”

　　“唉，造孽啊。”

　　两个老人在村头的树底下闲谈。

　　异认识，是奶奶和隔壁村的王阿婆。

　　“奶奶。”异喊。

　　“是异啊，你咋回来了啊。”

　　“没事，回来看看你。”异说，将带着血迹的手藏到了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