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一位年轻记者为何会去前线抗日的故事》懿恭和颂

5、第五章

　　柳明见赵云峰来了，给赵云峰倒杯水，两人在外屋的小方桌边坐下。
　　柳明看着赵云峰带的一盒子糕点，道：“拿回去吧，我不吃甜的，留着自己吃吧，少吃点，吃多了不好。”
　　柳明的话都说到这，赵云峰也不能逼着柳明吃，回了声：“嗯，师兄需要什么跟我说。”
　　“行了，你师姐多嘴了是不是，早点回去歇着，今天忙活一天你也不嫌累。”柳明道。
　　“师兄，我认床，换地方睡不着觉。”赵云峰说的可是真的，十二岁的时候跟爹去姑姑家，去了四天，四天都没睡好觉。
　　“睡不着正好，来吧，跟我收拾点东西。”说着站起来往西屋走。
　　赵云峰也没啥好说的，也就跟着去了。
　　柳明推开门，赵云峰看到地下一地木条木块。
　　柳明解释道：“你三师兄和五师兄练长枪时候，把架子打散了，别告诉师傅和你二师姐，你那俩师兄也不是故意的。”
　　事实上他俩拆家都是常事，这种能修的东西修好了就将就用。
　　“师兄，那我干什么啊，我也不会修啊。”赵云峰问。
　　“看着我修吧，学会点还能帮我修，这屋没人住，你那俩师兄有时候累了来这儿歇歇，你坐炕上就行。”柳明说着，在墙角搬了个小板凳，坐上面，拿着木条摆弄。
　　“噢……”赵云峰只能看着柳明忙活。

　　“这折了拿绳子捆上就行，哎……这会他俩把这作|践成这样，肯定得被发现了，你可别跟他俩学。”
　　“嗯。”
　　“这些其实都可以拼上的，都是师傅找人特意做的，这俩小兔崽子……”
　　柳明修着手里的东西，不由自主说了很多师兄妹的事。
　　没多大一会，赵云峰听着柳明温和的声音，偶尔还漏几句京腔，就跟被人哄着睡觉似得。
　　第二天醒，自己被被子包的严严实实的，地上一堆零件清理的干干净净，坐在小板凳上的柳明也没影了。
　　“师父、师兄、师姐人都很好……”赵云峰在被窝里想。
　　.
　　柳明比赵云峰大了四岁，虽说是所有师兄弟里最大的，却也没大多少。几天下来，赵云峰就知道了柳明平时对赵云峰很温柔，可练习的时候很严厉。虽说是对赵云峰好，但是一开始赵云峰是真的很难适应柳明的性子。
　　柳明没有赵云峰这么好运，他是被师父从集市边捡回来的。柳明从小记事儿就是跟着师父的，这辈子，差不多也就唱戏这一条路。
　　当年只会哭闹撒欢要糖葫芦的小孩儿一眨眼就长大了，柳明身边渐渐有女孩儿出现。手里总是被送一些手绢和糕点，可是赵云峰却没见到过柳明对哪个小姐姑娘上心过。
　　直到有一天，赵云峰去河边打算洗衣服，看见在河岸的柳明和一个男生。
　　那男生比柳明高了差不多一个头，穿着白布衣，黑布裤，这跟戏班子里的常服差不了多少，但是这个人穿起来却比其他人穿着耐看。
　　.
　　柳明和那个男生肩并肩在河边散步，此时是清晨，叶子上还有一些露珠没有消散。
　　离得远，赵云峰只能看见两人，却听不见声音。
　　看着平常很安静的柳明，听到男生说了什么，笑的直不起腰。从未耍过小性子的柳明竟然跟男孩假装生气，开这种幼稚的玩笑，赵云峰有些惊讶。
　　起初赵云峰只是觉得师兄可能是跟这个人很熟，比他和师兄的关系更好。
　　既然都见到师兄了，打个招呼一起回去。赵云峰这样想着，往柳明那边走。
　　还没走几步，就见到那个男孩去牵了柳明的手，甚至还在柳明唇上落下一吻，赵云峰猛的停住脚步。他知道两个人接吻是什么意思，可看到这样的事，他又不懂了。
　　他怀疑自己看错了。
　　赵云峰稳住自己又往那两人的方向看了一眼。
　　只见柳明点起脚尖，胳膊勾着那男孩的脖子贴上去。
　　赵云峰反应快，立刻转身跑远，哪还敢去找柳明。
　　直到跑到街道上了，赵云峰才停下。
　　赵云峰找个墙根靠着坐下，呼哧呼哧喘气。
　　刚才看到的东西连想都不敢多想，休息一会，腿不软了，站起来，拍拍裤子，打算回四合院。
　　在这之后赵云峰一看到柳明就紧张得很，怕师兄发现自己看到的东西，怕一不小心跟师兄说漏了。
　　.
　　赵云峰总会在柳明面前小心翼翼的，有时说个话都不敢说出口。
　　赵云峰突然不对劲，柳明怎么可能没看出来。
　　一日，赵云峰在晚饭过后，趁着晚上凉快在大院里练习。练着练着就见柳明从屋里走了出来，被柳明当场质问：“你这两天儿怎么回事儿？胳膊腿怎么放都跟多余似的，走个道儿都得夹着尾巴走。”
　　赵云峰想都不想：“没有啊。我哪儿有了。”
　　柳明上下看了他两眼，拆穿道：“你以前单独跟我在一起的时候，那脚都能架茶桌上，你这现在立的跟柱子似得。”
　　赵云峰的确也不擅长说谎，低头看着自己脚尖。
　　柳明看他这样，就知道肯定有事儿：“说，我又不能吃了你。”
　　赵云峰欲言又止，磨磨蹭蹭了许久，心里要多乱有多乱。
　　“我怎么样，难道不还不知道，什么事儿啊，用得着你这么怕我？”柳明也不着急。
　　赵云峰抬头看着柳明，犹豫道：“……那天……那天早上，我要去河边洗衣服……我……我看见你……你跟一个人……”赵云峰没有继续说，他是在是说不下去了。
　　柳明听赵云峰说的话楞住了。
　　怎么会？
　　那天是周景生辰，柳明特意让柳晓先帮忙看着师弟晨跑，他一大早上就出去了。
　　柳明和上次见面已经是两个月前了，柳明很想他。
　　“给你。”柳明把自己手里的戒指给周景。
　　“这……”周景看着满脸通红的柳明，笑道：“给戒指还这么不浪漫。”
　　“爱要不要……”
　　周景拿过戒指，仔细看了看。银色的戒指被柳明的手攥的很温和，里面刻着柳明的名字。
　　“这得不少钱吧，没少挨饿吧，本来你就瘦，之后可不能这样了。”周景捏捏柳明的脸。
　　柳明躲开：“少碰我。”
　　周景笑道：“你这是一对的吧。”
　　“嗯……”
　　“不打算给我看看？”
　　柳明抬手，从领子里拎出一条银色链子，这链子上挂的就是一枚戒指。
　　周景一看，两枚戒指除了里面刻的字，其他都一样。
　　“哎，这种东西应该是我送你，你这么着急啊。”周景道。
　　柳明不理他。
　　“媳妇你说……”
　　“别瞎叫！”柳明打断周景。
　　“媳妇儿，我生辰，你不得亲我一下啊。”周景道。
　　柳明：“……”
　　周景：“媳妇儿……”
　　柳明瞪他。
　　周景：“媳妇，咱又不是没亲过，老夫老妻的了。”
　　周景贴过来。
　　柳明其实也想，不过是害羞罢了。像周景说的，两个人又不是没亲过，连那种事都做过，反正今天今天周景生日，今天过去之后，说不定下次见面什么时候呢。
　　柳明心一横，就亲了。
　　.
　　柳明没想到，会被人看到，还是被自己师弟。
　　赵云峰看着柳明不说话，心里更慌了，上前抓住柳明的手：“师兄，没事儿，你放心，我谁也没说，就我一个人知道，而且也没什么，就是师兄谈恋爱了。”说完忐忑不安的看着柳明，觉得自己可能会被罚死。
　　听到赵云峰这么说，柳明才抬起头跟赵云峰说了句：“谢谢。”然后推开赵云峰的手，回房间里去了。
　　之后的几天，赵云峰看到柳明，都不敢看柳明，柳明也没主动说过这件事。
　　过了几个月，赵云峰也就想开了。师兄喜欢谁，师兄自己乐意就行。同时佩服那男的，师兄对谁都不起心思的，居然被他给拿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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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了，我这儿包完了”柳明起身端起菜板，走到锅前：“锅盖解开，水差不多了，下里面吧。”
　　“……行吧。”赵云峰伸手解开锅盖，接过菜板，把包好的馄饨倒锅里煮了。
　　.
　　“小淳、林大哥，馄饨好了。”
　　柳明进屋的时候，周淳正坐在炕头看着随手从柜子上拿的报纸。
　　周淳闻声抬起头，又听见柳明说：“我放下桌子，小淳帮一下云峰去厨房把馄饨端来吧。”柳明眼角下垂，看起来一直在笑。
　　柳明看了眼炕上躺着的林朔月，走到炕边，抬起腿跪在炕沿边，伸手去拿被子，边说：“给林大哥留些吧。”
　　柳明把被子抽出来，展开，盖在林朔月身上。
　　周淳则出了屋，去端馄饨，心道柳大哥心真细。”

　　周淳进厨房的时候，赵云峰正盛着馄饨。
　　赵云峰听到有人进来，抬头一看是周淳，笑着说：“小周，帮个忙，把菜板上那两碗端屋去吧。”
　　“没问题。”周淳走过去，一手端一碗，跟赵云峰说：“云峰哥，林大哥睡着了，柳大哥说给他在锅里留点。”
　　“行，你先端过去吧。”赵云峰道。
　　“嗯。”周淳应了声，端着碗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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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改格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