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7]我的世界坠入爱河》与君白

5、03

　　八乙女社长打来电话的时候朝比奈正在跟望月抢夺最后半根法棍。
　　昨天晚上夜市有个相熟的老板说摊位缺服务员喊她们过去帮忙，忙到凌晨四五点钟才回来，这会儿二人眼底下都有一圈十分浓重的乌青，看起来有点像恐怖片里枉死的女鬼。
　　“你胸都这么大了，胸前二两肉多重啊，”望月板着那张号称“国民初恋型”的脸，语气严肃，“再吃下去体重会超标的。”
　　“你本来就像跟棍儿，”朝比奈不依不饶，“再吃法棍真的就一点胸都不长了！”
　　“朝比奈诗绪里！”
　　“望月织雪！”
　　两位少女睁大眼睛对视了好几秒钟，旋即同时破功笑出声。朝比奈眼疾手快从望月的魔爪中抢过法棍，又掰成了两半，一人一半算是公平分配了。
　　蓝发少女叼着面包接通了电话，朝比奈没听见打电话近来的人说了什么，反正就只听见望月“嗯嗯好好好”了半天。
　　望月笑容满面地挂了电话，连面包都不吃了，抬起手抱住同居人开始尖叫。
　　“八乙女社长说给我们安排了面试！”
　　朝比奈被这从天而降的馅饼砸得有点懵，她目瞪口呆地叼着那小半截法棍，脑袋转不过弯来：“……什么面试？”
　　“八乙女事务所的面试啊！”
　　“哪、哪个八乙女事务所？”
　　“TRIGGER的那个！八乙女事务所！”
　　望月手脚并用地从椅子上跳起来，哆嗦着手指半天才从放在桌子上的小包里摸出一堆乱七八糟的化妆品，招呼着朝比奈过来打扮自己：“快点，化完妆就走了！”
　　四十分钟后。
　　“抱歉……社长正在接待客人，”穿着整齐的工作人员笑着给二人倒了水，“电视台临时来访，说想要做一档TRIGGER的冠名节目，有点急。”
　　“没有事，是我们太心急了，”蓝发少女笑着摆了摆手，“您去忙吧。”
　　“好的，有需要就喊我吧，办公室就在会客室旁边。”
　　朝比奈握着杯子目送对方离开会客室。工作人员身影消失的一瞬间，两名少女的脸色瞬间就垮了下来。
　　“老实说，我确实知道可能会变成这样……”望月叹了口气，“但是，是我们先约好的吧？”
　　同居人闻言伸手在她的肩膀上拍了拍，没作声。
　　相比根本不确定能不能成功出道的她们，TRIGGER的优先级确实要高一些，况且冠名节目也不是什么小型企划了，八乙女事务所力捧TRIGGER，自然是没有理由错过这个机会。
　　TRIGGER是八乙女事务所重点培养的偶像组合，哪怕拒绝与两位少女签约，八乙女事务所都没有理由放着那么好的资源不为TRIGGER争取。
　　道理都懂，可心里还是不舒服。
　　人家比你红，人家比你厉害，所以人家能够得到更多的资源倾斜。娱乐圈不是学校，连学校的老师都不可能在对待尖子生和普通生的态度上一碗水端平，更何况是与利益挂钩的娱乐圈。
　　如果自己能够再厉害一点就好了。
　　厉害到让人觉得“这个人一定能红起来”的话，就不会经历这些了。
　　朝比奈习惯性地抬起手，将脸埋在手心里。
　　“真是的……都说了多少次了，”望月突然拍了拍她的肩膀，用埋怨的语气轻声道，“不要摆出这种姿势嘛，妆会花掉的啦！”
　　“……反正没有人看见。”
　　“万一待会儿突然有点进来了怎么办，我可没有带化妆品过来！”
　　“我知道啦……”灰色长发的少女这才从掌心中将头抬起来，她的脸色不太好看，眼睛下面还盘踞着那圈打夜工留下来的、令人无法忽视的乌青，“我抬头还不行吗？”
　　“啊啊，果然……”望月叹息着将朝比奈的头掰向自己这边，“别动，我给你补个妆。”
　　“不是说没带化妆品吗？”
　　“我还说我住在几百平的海景别墅里呢，你信吗？”
　　“那我男朋友身高一米八！”
　　“快醒醒，大清亡了，你没有男朋友！”
　　望月化妆的手艺还不错，经过十来分钟的涂抹之后，朝比奈眼底的青色算是勉强遮住了。
　　“说起海景别墅，以后红了，赚钱了，我肯定要买好几栋海景别墅，”蓝发少女一边絮絮叨叨地说着一边将朝比奈的头掰过来又掰回去，仔细打量着有没有遗漏，“一栋给我爸妈住，一栋给你住，一栋我自己住，剩下的留着，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用得上了。”
　　朝比奈给她逗笑了：“你就做梦吧。”
　　“你怎么知道我在做梦，”望月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小声尖叫，“朝比奈诗绪里我跟你讲，趁着现在我还没红，你得对我好一点，以后我红了你就高攀不起了！”
　　朝比奈闻言笑得更夸张了，“对对对，织雪小姐大人有大量，原谅我的无礼，以后我还指望着你罩我呢。”
　　望月给她气得不想说话，翻了个白眼，气呼呼地收了东西坐在会客室的椅子上。
　　二人又坐了将近四五十分钟，已经临近午休了，隔壁办公室的门开开关关，有不少工作人员端着饭盒从会客室门口路过，看起来是要去吃午饭。
　　“中午了啊，”望月撑着脑袋拖长了声音，“八乙女社长还没有开完会吗？”
　　“要不然我们先回去吧，”朝比奈小声回答道，“感觉还要很久。”
　　谈话间，银色头发的男人领着一群人出现在会客室门口。望月先是一喜，刚准备上去打招呼，转眼又看见对方头也不回地绕过会客室往事务所外去了。
　　“那个是八乙女社长？”朝比奈问。
　　“是啊，”望月好像有些蔫，她有气无力地垂下头，“明明说好了今天上午十一点面试的……”
　　“我们果然还是回去吧，”同居人扯了扯少女的衣角，声音低沉，“说不定今天都不能面试了。”
　　会客室的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打开，方才接待二人的工作人员探了个脑袋进来，“啊，抱歉抱歉，刚才社长带着电视台的人出去吃饭了，估计还要好久才能回来，”他说，“不然你们就先回去吧，等社长有空了再过来。”
　　朝比奈张了张嘴，刚想回答，望月却先她一步站了起来。
　　“没有关系的，”她说，“我们今天也没有其他行程了，在这里等社长回来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