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乱舞]神明场》暮影辞音

22、二十二，归来归去

　　“阿尼甲....”膝丸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家哥哥，髭切。来这里之前，他只是以为，最多只是与这个素未谋面的审神者签订契约，却从未想过，自家哥哥会向她宣誓效忠。髭切抬眸看了一眼膝丸，什么都没说。他们兄弟一体，在这件事上他却不想强迫他，不是为了所谓的尊严，
　　他们的效忠在这个全是刀剑的世界里面已经变得微不足道了。即使最后的结果会是消失，他依旧想要给自家弟弟一个选择的机会。
　　或许正是因为膝丸的那份说不出来的倔强性子，他身上受过的比自己多了太多了，他是那个本丸第一批黑化的刀剑之一，只是自家在，时常压制着他，才没有被那个人发现端倪。也没有沦落到被分解的地步。
　　膝丸咬了咬牙，眼眶中充满着血丝，红色的瞳孔，里面深含着倔强，他就这样看着髭切，想要从他的脸上看出任何情绪，可惜，什么都没有。他的倔强强硬，在这一刻，都将低头坠落。
　　“我，源氏重宝，膝丸，从今日起宣誓，誓死效忠吾主。”膝丸，缓缓地单膝跪在地上。
　　其余人都没说话，他们一边觉得这膝丸的态度让人觉得十分不喜，明明是他们需要向着渎签订契约，但却不情不愿的，像是被逼迫一样。但是却又觉得这样的场景有带着兔死狐悲的悲伤，如果有一天，他们也变成这样，是否会和他们一样，不情不愿，却必须低下头颅。
　　被这样的效忠，渎却没有半分的欢喜，她是被逼迫的，但又说得上是自愿的，只是这样的场面，让她觉得，她像是一个持刀行凶的恶人。渎扶起了膝丸，什么都没说，就径直绕过了他抱起躺在地上的五虎退，扭身。
　　“走吧，我们回家。”
　　来到这座本丸整整七天了，膝丸也说不上心里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他除开和阿尼甲一起出阵，其余时间都是坐在屋顶望着千叶樱的方向发呆。
　　有时候，他自己都会觉得这样的时光宁静美好，仿佛曾经所有的种种事件，都是泡沫般，虚幻的，一伸手就会消失在天地的。
　　悲伤到最后，就悲伤不起来了。可每每午夜梦回，那些黑暗混沌的片段总在脑海里不断浮现播放。那些每日深压在心中的绝望，都会在这一刻，爆发出来。
　　“阿尼甲。”膝丸看着墙院外隐隐约约可以看见的千叶樱，伸手捂住心脏，跳动的撕心裂肺。他是绝望的，即使来到这个温馨令人羡慕的本丸，依旧，让人感到冰冷。
　　“你果然在这里。”髭切抹了抹额角的汗珠，毫不在意的坐到了膝丸的身边。目光顺着膝丸的视线移到了山坡上的千叶樱，沉默了一下。
　　“既然喜欢，为什么不去看看。”髭切的目光空洞远望，没有任何多余的神采。“我这样肮脏的人，真的能够触碰么？”膝丸的手还放在自己的胸膛上。
　　“没有试试怎么知道不行呢？”髭切低声说着，没有看向膝丸。
　　“如果试试的结果是更深的绝望呢？”膝丸咬紧牙关，不让自己此刻看着更加狰狞。“是他不懂得珍惜，为什么要惩罚自己…”髭切瞪大着眼，看着膝丸有些痛苦的神色，他也不想的，这样的话，有时候连自己也安慰不到。
　　膝丸并没有回答髭切的话，气氛突然就凝固了起来。
　　“你们在上面做什么呢！”髭切一低头，就看见屋檐下的空地里面，药研正抱着一本书，抬头仰望着他们。“啊，是药研君啊。”髭切点点头，笑了笑。一旁的膝丸侧过脸不去看他们。
　　“退他们找了你们半天了，还是我碰巧遇上了。吃晚饭了，快去饭堂吧。”髭切看着药研，好像他行走的方向并不是去饭堂的“那药研君呢？”药研一手推了推眼镜，也没太在意膝丸不理会他的行径。
　　拿着怀里的书晃了晃“我还有点事，等会再去。”
　　“我们知道了，麻烦药研君了。”髭切站起身，目送药研远去。“内，弟弟丸，走吧。就算再怎么不喜欢，该吃的还是要好好去吃。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只有活下去，才会拥有一切，不管是曾经有的，或者是未曾拥有过的。
　　等到髭切和膝丸到达食堂的时候，食堂里面已经坐满了刀剑男子，除了药研之外的人都在，而渎独自一人坐在最上首，手里端着一杯热茶，一口接一口的喝着。
　　看到髭切和膝丸走了进来，渎抬眸看了一眼，一言不发，什么都没说，又闭目喝了一口热茶。
　　对于髭切和膝丸如何来到这个本丸全然不知的其他刀剑男士，比如说清光和安定，十分热忱的招呼髭切和膝丸入座。髭切脸上挂着笑容，膝丸因为清光和安定脸上的笑容，也不好意思一直板着脸，只得应付式的笑了笑，清光和安定自然看出了他的不自然。但是他们也没多说什么，毕竟，刚来这个本丸本来就会出现很多拘束，万一人家本身就是这个性格呢，理解理解就好了。
　　髭切一落座，金色的眼眸四处环视一周，突然觉得，他们估计是，这个本丸最特殊，又不特殊的刀剑了，他们是堕暗种，最不像堕暗种的堕暗种。
　　在他记忆里面，在那个本丸的堕暗种，一脸阴暗，对审神者是满脑子的嗜血和厮杀，特别是那些本就性格活泼的刀剑男士，比如说清光和安定，被心中的黑暗腐蚀，从内到外，都只剩下了灰暗和绝望。那个本丸里面的宗三，江雪他们还算是理智的一派，但也正因为这份理智，连继续存活下去的想法，都没了。
　　他和膝丸估计是最幸运的，因为锻造的概率，他们说得上是最晚去到那个本丸的，那时，本丸早已存在的刀剑男士都已经透露出了许多端倪。也正因为这些，他才有勇气和希望带着膝丸走出那个堕暗本丸。
　　其实，他何其幸运，就算是他已经堕暗了，即使他现在已经处在地狱的追深处，可他还是他，那个风风光光，华华丽丽的源氏重宝，髭切，即使身躯肮脏腐朽。
　　他和膝丸从逃离那里，掉落在那个地下森林，到遇见那个承若他们的人，再到来到这个本丸，他们有太多时间去平复自己早已千疮百孔的心伤，也有太多时间去抚平他们愤怒与悲伤，他们经历的，早就已经被时光刷成了绝望的平静。
　　“阿尼甲，你说，他们脸上的开心，是真的么？”膝丸趁着没有刀剑注意这边的时候，冷声询问，他已经不敢去相信，他们得到笑容是真是假。
　　“可能是真的吧。”髭切指尖摩挲了一下手里的瓷杯，有时候他都不敢去相信。
　　“那为什么，我们不能有？”膝丸呆呆的盯着在和三日月大笑着闲谈的鹤丸他们。“你....”膝丸，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髭切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膝丸，经历了这些种种，他还在羡慕那些感情么？
　　“可能是，我们从一开始，就命中注定了吧”
　　膝丸没有等到髭切的回答，只是一个人呢喃着，面无表情，眼神空洞。可，髭切看得出他眼中的心，在下着大雨，就和自己一样。
　　在食堂兴奋的用餐的其余刀剑根本就没有注意到髭切和膝丸这些不同与他们氛围，只有被膝丸注视的鹤丸，感受到了看向自己的目光，回眸过去，看了他们几眼。
　　饭后，渎优雅的用纸巾擦了擦嘴，看着有些闹腾的刀剑男士们，嘴角勾起了真诚的笑容。
　　纤细白皙的手指弯曲，在桌子上轻轻敲了敲，虽然用的力道很轻但传出去的时候，渎用了点点灵力包含在里面。一时间，食堂里面就安静了下来，渎一手撑在桌上，托着脸，轻声说出一个十分令人期待的消息。
　　“今天时政发了消息过来，最近万屋在做春游踏春的活动。”渎看着他们，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他们激动的笑容，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大，又继续说道，“可以去现世。”其实实际上并非是时政说可以去现世，只是她有事情需要去现世处理，如果不带上这群小家伙，肯定又要被缠着一直问来问去了，与其让他们自己问能不能去，索性直接带他们去。
　　几个小家伙听到这样的消息，一水的目瞪口呆，他们从未想过，除了每日的出阵远征，去万屋，还能够离开这个特殊的独立空间去往现世！
　　别说这些本就平时跳脱的小正太们了，就连一些性子活跃的刀剑男士们都有些忍不住心中的激动，特别是以鹤丸为代表的本丸搞事男团！
　　“我们真的可以去现世？？！！！”鹤丸几步跑到渎的身边，金色的双眼亮晶晶的。“恩，因为现在本丸人不算太多，所以全员都可以去，不过要照顾小孩子。”渎肯定的点点头。
　　“那，那我们是不是可以去看烟花！还能去海边？？！！”清光都难耐激动的问道，渎思索了一下“这一次，我们要去华国，我们去的地方，没有海。”因为办事的地方就在那边，自然也不可能去其他地方了。
　　“听说那边有花神会，你们可以去看。”
　　“那主公，我们什么时候出发？”烛台切询问，看来要准备很多带出去的简餐饭盒了。
　　“明天，我们会在那里呆上三天。当然，髭切和膝丸也会一起去，还要麻烦烛台切你们多准备点食物了，要带的行李也要今晚打包好。”渎细细的嘱咐道，渎看了一眼有些不可置信的膝丸和髭切，点点头。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