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7、少年心事 ...

  •   虽说要狠狠训练他们,但每个柱都很忙,要巡逻,整理情报分析十二鬼月的位置。

      我也只是稍稍指导了几下,他们大多数还是自己私底下练习。

      平静生活被一封信打破了,是鳞泷左近次送来的信,是说有一个不吃人的鬼,现在却陷入了沉睡,希望我能去他那里帮忙检查一下。

      不吃人的鬼,这是存在的吗?

      我从来没有遇见过,从无惨开始就没有遇见一只鬼是能忍住对血肉的渴望的。

      我不太相信这件事,但是好奇心驱使我出发。

      刚好柱们都结束了一轮训练,我就把他们放置一边,去了狭雾山。

      这是一个没什么风景的山,树很多,年轮圈绕啊绕,捆住了这片土地,海拔比较高,山顶云雾缭绕,空气却几近稀薄,树与雾让人在山中无法识别归路,狭窄的小道与水汽就像粘稠的汁液一样,沉闷乏力。

      这位前水柱天天带着个天狗面具,从来不摘下来,今天依旧如此。

      他问候了两句,“义勇那孩子还好吗?”

      “如果你指和同事关系的话,不太好呢。”我笑着调侃。

      “是吗?那还有的加油呢,还要劳烦您了。”他引我进屋内。

      房门打开,我看到了意外的人,“祢豆子!?”

      扭过头去确认,鳞泷左近次惊讶地点头,“您认识这孩子吗?”

      “是呢,因为他们家先祖与我相识,我就暗中照拂一二,我以为他们家人都死了呢。”我还没有说关于日之呼吸的事情。

      “那还有一个孩子,叫炭治郎,在山里锻炼呢,待会儿也会回来的,您要见见吗?”

      这是什么节日吗?礼物一个一个出现。

      我给祢豆子抽了血,又做了其他检查,她的细胞在极速变化中,不过我的血肉依旧会对她有影响,她也还怕太阳和紫藤花。

      给祢豆子盖好被子,把她的手收到被窝里,沉睡的她只在气味上和尖锐的指甲上能看出和人的不同。

      我叹了口气,把门闭上,走了出来。

      炭治郎刚好回来了,带着刚训练完的一身疲惫,有些惊讶地看向我这个来客。

      “老师,是客人吗?”炭治郎的耳朵上戴着那个日轮耳环。

      我倏地放松下来,冲他笑了笑,“是的,你好呀,灶门炭治郎。”

      “鳞泷老师已经介绍过我了吗?”男孩腼腆的笑着。

      他转过身来,昏暗的烛火照亮他的面孔,额头上的疤痕仿佛宿命般映照着滚动的齿轮前进。

      我轻轻吐出一口浊气。

      “我认识你爸爸,前不久去你们家探望,却……不过你和祢豆子都还活着。”撒了一点小谎不伤大雅。

      炭治郎的脸上闪过了黯淡地悲伤,又被坚毅的神情取代,“谢谢您。”

      我陪着他们住了几天,祢豆子的情况还在不断变化,但现在看来也没什么坏处,炭治郎每天都在训练,一身汗和土。

      我看着鳞泷找来猎人,每晚都在重新搭陷阱,还要在不同的地方,设下更多的竹竿。

      “呐,你以前也是这么训练的吗?”

      空无一物的身旁隐隐约约浮现一个身影,是戴着一个祛灾狐面的肉色头发的少年。

      “是的,秦姬大人,老师是个很节俭的人,他把钱都给了猎人布置陷阱了。”少年名为锖兔。他是和义勇同期的学生,会问我义勇现在是不是个称职的男子汉。

      他和其他死去的孩子变成了灵,留在这里久久不愿离开。

      我偶尔来狭雾山一次,每次都有更多的孩子留了下来,都是他们老师的弟子。

      最初我是想让他们往生的,当年晴明教我的那些还都记得,但他们不愿消散。

      每一个都要等到有师弟师妹杀掉那只藤袭山上的手鬼才愿意往生。

      每一个孩子都有一种殉道者的精神,无法和活人交流,也不要我违背队规去杀掉那只鬼,更不要让我告诉鳞泷他们的事。

      我无奈的答应了下来,每一个孩子都坚持不了太久,毕竟已经离开了人世,是靠着执念残留下来的,时间越长越虚弱,因此锖兔出现的次数更多。

      “锖兔,你们想出去看看吗?”我突然问道。

      “哎?”

      我虽然不会阴阳术,现在也不是阴阳术的时代了,但把一些无害的灵魂放置在槐木中带走这点小事还是可以的。

      “不过不是现在,如果炭治郎杀死了那只手鬼,我就带你们出去转转,你们也坚持不了太久了。”我不由分说的定下来。

      锖兔鼓起劲儿来,“我一定会让他成功的!”又开始了日复一日却没有意义的锻炼。

      我准备离开了,喊来炭治郎,“我有些事没有告诉你。”

      炭治郎仰着头,专注地目视我的眼睛。

      “我单方面的认识你父亲,你们家族代代相传的神乐舞,是呼吸法的一种变形,你要尽快掌握,和你师父已经说过了,水之呼吸学会以后,就要着手练习,有什么问题可以写信询问我。”我注视着他的耳环和额头上的伤痕。

      他没有多问便答应了下来,他的眼神很温暖,“您的味道很不一样。”

      味道?哦,是他灵敏的嗅觉。

      “您的味道是冷淡中带着温柔。”他柔柔的笑着说。

      温柔,我是一个温柔的人吗?

      不管以什么标准来看,我都不是温柔吧,偏爱只是有限度的。

      我把日之呼吸的要点分别告诉了鳞泷和锖兔他们,“让他掌握好,这也许就是你们的希望。”

      我在槐木牌上布置了一套工序,锖兔他们的执念另一头牵着那只手鬼,一旦手鬼死亡,他们的灵魂就会顺着槐木的精气来到我的身边。

      刻木牌的时候,手艺生疏了很多,毕竟很久没有做过了,灵魂已经很少有出现的了。

      刻坏了好几个,“这个花纹又错了,重来一遍吧。”我又取出一块准备下手。

      锖兔拦下了我,“大人,您不是说花纹不影响效果吗?这样就可以了吧?”

      “可是不好看啊,你们想要这种残缺的槐木牌吗?”我可能有点强迫症。

      “它并不残缺,我们都很喜欢,大人不要再刻了。”他悄悄瞄了一眼我的手掌。

      我这才反应过来,手上有了些许伤口,在渗血,锖兔真是体贴啊。

      我放下刻刀和木牌,低下头随意地舔了舔伤口,血渍消失了,伤口也愈合了。

      我侧眼看了一下,好笑地说道:“你脸红什么呀?”

      结果锖兔就不愿意见我了,是戴着花朵图案的狐狸面具的少女真菰在槐木牌上留下印记的。

      最后的成品上是一个狐面的样式,我把槐木牌穿起一条红绳挂在脖子上,和众人道别,一摇一晃地下了山。

      随口唱着邯郸记:

      “你看那风起玉尘砂,猛可的那一层云下,抵多少门外即天涯!

      你再休要剑斩黄龙一线儿差,再休向东老贫穷卖酒家,错叫人留恨碧桃花!”

      越走越远了。

      远到了桃山。

      正逢花期,桃花开得正盛,粉白的花瓣随风散落,如雨般飘在身上,人影穿过,沾染上丝丝缕缕的花香与粉气。

      我喜欢绽开的花朵,没有一丝羞涩地展示美丽,手指从花瓣的缝隙向下划去,有几片花瓣凋落,柔软,动人。

      我爱这大自然的神奇,总是有不同的模样,我想起了狸猫的娇憨和蝴蝶的舞动。

      这是前鸣柱桑岛慈悟郎隐居当培育师的地方,他是一个矮小又敏捷的人。

      当年把他的腿救了下来,桑岛就又多干了几年,才从前线退下来。

      我只在缘一那段时间和鬼杀队接触比较多,再之后都没太了解,直到桑岛和鳞泷这一代,我才近距离观察到了这千百年后还在坚持灭鬼的人们。

      他们有的是武士道精神的继承者,有的是亲人被鬼杀害,有的是家族世代为猎鬼人。

      唯一的相同点便是要砍尽鬼的存在,哪怕自己粉身碎骨,哪怕死无全尸,他们早已做好了准备。

      活了,是运气,死了,是命运。

      不能不说我也是有这方面被感动才决定倾向人的。

      桑岛就在这宛如仙境的地方生活,他带了一个又一个学生,死掉的也很多。

      这点也是我佩服他们的地方,和一个人有了师徒或者其他亲近关系,死亡会打击他们。他们不像我,我已经看淡了人的生死,生老病死是常人必经的过程,天才如缘一也要经历,我早已平淡面对,但他们要在短时间内经历这么多亲密之人的死亡,还依旧继续教导新学生。

      我佩服他们的精神忍耐力。

      桑岛有了一个新徒弟,是一个胆小又粘人的黄色头发的男孩,叫我妻善逸。

      他一见到我,就扒在我的腿上,对我求婚。

      这真是一个稀奇的经验,我的确有过不少亲密关系,但没有人要和我结婚,要不是因为无法结婚,要不就是因为知道我的身份,要不就是对方没想过这个问题。

      我便托起他,开玩笑地同意了,“可以哦,等你长到我这么大就可以。”

      如果按我的真实年龄,大概是一辈子都不行了呢。

      偶尔骗骗人也挺有意思的,你看看这个黄毛一脸通红又害羞的样子实在是可爱。

      “善逸,你的头发颜色很不一样呢,是天生的吗?”

      “那个啊,是,是天生的!”他纠纠结结地说道。

      后来才从桑岛嘴里知道,是被电劈了之后变了颜色,还活着真是厉害。

      善逸是个喜欢偷懒又自卑的男孩,天天就想着逃训,我刚来那两天,桑岛还骗他说我喜欢努力的男孩,激的他那几天不停地训练,只不过后来发现我完全无所谓,就是看个热闹,又原形毕露。

      我感觉桑岛也是故意放任他逃的,这种抓捕过程反倒锻炼了善逸呢。

      托着下巴看着他们的打闹,很欢乐,也很轻松。

      桑岛的另一个徒弟总看善逸不顺眼,他们两个还蛮好笑的,一个只会一之型,一个只不会一之型,难怪桑岛要他们一起继承雷之呼吸。

      再一次制止两个人单方面的冲突,“不要闹了,都回去练剑才是正道。”

      另一个徒弟走掉了,善逸还在哭,偏偏还不好意思对我表现。

      我揉揉他的头发,“别难过了,只会一种就足够了,你要是能做到每一次的力度都不一样,还能掌握住自己出手的强度,不会比其他人弱的。”

      善逸打着哭嗝感谢我,很快止住了泪水,重新握起刀继续练习。

      我把日之呼吸也给了桑岛一份,“反正那些柱都没学会,你愿意的话就教给后面的弟子吧。”

      “这很珍贵。”他很郑重的收了起来。

      我摆摆手,“如果大家都知道,都能学会也就不是什么珍贵的东西了。就是因为它的难度,才导致这些年失传了。”

      我以前一直没有传播出去,主要是嫌无惨知道之后因此而杀人,那就是我的罪过了。

      但现在我像是打开了思路,换了一种视野看待,如果人尽皆知,他还能奈我何?

      也算是另一种诱饵,只要无惨发现了日之呼吸,他必然要来一探究竟,那么鬼杀队也就能逮住他了。

      炭治郎的情况让耀哉燃起了希望,我们商量后,他拜托我给各个有能力的培育师带去日之呼吸的训练方法。

      桃山是其中一站,还有很多培育师收下了,不过知道日之呼吸是一回事,会使用是另外一回事。

      这也是障眼法,只是知道日之呼吸并不会使用也没有办法让无惨发现的,所以接下日之呼吸的培育师同样要有在前线搏命的决心。

      桑岛也接了下来,“但是我不一定能学会,那怎么教人呢?”

      “这只是其中一种策略。”我宽慰他,担子其实都压在炭治郎身上了,我是没什么所谓的传话筒,炭治郎学会也可以,其他人都学会更好,不过学不会也没关系。

      走了一圈,把消息都送到了,不过训练成果要一年半载的才能看到,无惨就算能看见鬼的记忆也得等这些人学会后使用了才行。

      我偶然的捡到了一个噬鬼者,他是实弥的弟弟不死川玄弥。他不会呼吸法,靠吃鬼而拥有鬼的能力去灭鬼。

      他先开始面对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慢慢的才能与我交流,明明看上去是个凶神恶煞的家伙,没想到却对女性这么苦手。

      “您认识我大哥吗?”他很焦急地向我发问。

      “嗯,他已经是柱了,不过每次杀鬼都是用自己的血让鬼迷醉,我说了好几次不要再这样干,他就嘴上答应,你们兄弟还真是相像,你为灭鬼化身为鬼,也是一种自我伤害呢。”人真是千奇百态,我感叹地想着,有人自我毁灭,有人虚妄绝望,有人永远逐光。

      “我和兄长像吗?”他不可置信地寻求我的肯定。

      我不厌其烦地一遍遍重复,又对他说:“反正我该回去了,你要一起吗?”

      “可以吗?”玄弥不知道应不应该去,“我是不是应该等到考到鬼杀队之后堂堂正正的去见他呢?”

      “都可以,啊,让他来这里接我,你也算不上现在就到鬼杀队去见他了。”我灵机一动。

      “这不是耍赖吗?”

      我摇头笑了笑,“这是策略,难道玄弥不想见实弥吗?”

      “想是想的……”

      我一锤定音,叫鎹鸦送信给实弥。

      实弥很出乎意料地迅速赶来了,他以为我出什么意外了,“大人,您没事吧?”

      我把藏在身后的玄弥推到前面,“给你的惊喜。”

      不过好像成了惊吓。

  • 作者有话要说:  大正秘闻——
    风柱因为经常受伤,让秦姬带去包扎了很多次,被其他柱羡慕
    水柱是年少时就在狭雾山认识了秦姬,被其他柱嫉妒
    音柱凭借着高超的搭话技巧,登堂入室,常常去蹭秦姬家的床,被其他柱知道后纷纷求攻略
    其他的小道消息请听下回分解~

  • 本文当前霸王票全站排行,还差 颗地雷就可以前进一名。[我要投霸王票]
  • [灌溉营养液]
    • 昵称:
    •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 内容:
    •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             查看评论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