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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最终乐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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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这一幕,我明白过来,他们并不同意我的想法。
我只想要无惨死掉其他鬼就自然消失了,但他们都不愿意,宁愿他们拼命杀死这些鬼也不要抱着侥幸心理期待鬼的消失。
于是我退让了,他们四个人冲着砍了过来,我的钢线没有刻意松开,于是这几只鬼硬生生的抵抗住刀锋,身体发生扭动,然后借此脱身。
他们挣脱开我的束缚后,身上伤痕累累,还不能愈合。我望了一眼战局,手一抖收回钢线,站在高处注视着这场乱斗。
这些伤痕让鬼杀队占据上风,打得不可开交,鬼之间没什么配合意识,而鬼杀队这边天天集合被我揍,一来一回就能看出精妙之处。
剑技不会相互干扰反倒刚好从不同角度杀进来,互相掩护着对方背后。
而鬼这边就有些尴尬,不同的血鬼术招式的大小范围不同,不过很快他们就意识到要分别把对手引开。
虽然他们各自分开,鬼杀队的也都压着鬼打,我想了想,准备去找那个能操控无限城的鬼,却被一尊冰雪制成的佛像拦住。
“童磨,你要做什么?”我很不愉快。
“我还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和我们作对的理由呢?明明一直袖手旁观不是吗?”他的表情大概是玩味的,听听也可以的那种程度。
“是因为你啊,童磨,就是因为你变成了鬼,我才倒向人类的,不要告诉我你连这点自觉都没有。”
“果然要姐姐说出来才满足啊。”他一边躲闪蝴蝶忍的攻击,一边说道。他叹息道:“我真的很开心,姐姐的行为变化了是因为我,而不是黑死牟阁下呢。”
如果要把他们两个放在天秤上评估,我也说不上来谁更重要,按讨厌程度他们两个倒是差不多。
“你非要提起我讨厌的事,看来你自愿变鬼的这两百年很开心,我本着一颗宽容的心希望你早点往生极乐,可惜了。”
童磨扇子一挥,一道冰莲浮现,袭去蝴蝶忍,他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我可不觉得这个女孩子能杀掉我呢。”
蝴蝶忍应该能杀掉童磨吧。
我思绪翻动,刀出鞘,将冰佛斩得四分五裂,跃过残骸。
身后传来一句慢悠悠的话:“旁观也是罪过,姐姐,你不觉得吗?”
我脚步微顿,继续向前。
被一道月牙刀锋砍断了前进的路,原来如此,他们要拖住我,但又有鬼杀队的攻势。
无一郎的刀变成深红色的赫刀了,深深扎入了黑死牟的体内,他本来要因为距离缩短而砍到无一郎,却因为我的离开而转变刀势。
我不是很想打,只要把太阳照进来,他们就没有战力了,本来是我拖住十二鬼月,鬼杀队去打破无限城,以此杀掉无惨,但现在要倒过来了。
大概剩下的十二鬼月和无惨那里都有人,但是分兵也让力量分散了。
无一郎他们也不能在十二鬼月面前说计划,要不然无惨就能知晓了。
黑死牟动弹不得,那把刀在吸他的血,还不能再生,本就因为我的钢线有了很多部位的断裂,现在情况更糟了。
但他一只手把无一郎从身前扔了出去,只是刀还在身上,拔不下来。
他那令我不适的六只眼睛盯了过来,“你是瞧不起我吗?从不认真和我交手。”
“并不是这样,当年你是人,我不愿暴露,你成了鬼之后因为各种情况,我没必要和你打。”
“那现在呢?”他一边向我攻击,一边躲开无一郎的近身攻击,“你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样让人作呕,刚刚竟然只是绑住,你什么时候对鬼也学会了仁慈了?不是把我们当做下等生物吗?”
也不算是对鬼怜悯吧,说到底我以前对鬼没有一个准确认知,觉得是不洁之物,就当做是实验材料了。因为和有神智的十二鬼月接触后,才知道鬼这个群体的多样性,才在随手杀死鬼的时候,感受到他们渴求的解脱和自身的痛苦。
说到底他们有的是因为欲望而自愿成鬼,有的是被迫而成为这低劣的生物。
我欣赏人类一切因欲望而生的情感。
但是吃人依旧是件卑劣的兽性之欲,并不是我喜欢的基于人的身份所为的。
所以我才没想要他们变成人。
我拔出一把刀,轻慢地笑了:“你只会在意这些小道,所以才比不过缘一,你的后代也比你更强。”
肉眼可见黑死牟更加生气了,他浑身长出很多刀刃,无一郎险极又险地避开了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我才不会承认自愿变鬼的家伙是我的祖先!”
无一郎接过我投过去的刀,再一次的冲了上去。
我的腰间一般是挂两把刀,现在只剩一把短刀脇差,不过待会随便捡一把就可以了。
那还插在黑死牟腹中的赫刀颜色越发深邃,无一郎的刀也越飘渺,黑死牟腾不开手脚拦我。
然后我被一条绸缎围绕,紧接着爆炸声在耳边响起。
“喂喂,你在看哪里啊?不要无视华丽的祭典之神啊!”是宇髓天元的声音。
是那个女鬼,她和另一只鬼是后来的,我不清楚他们血鬼术的情况,天元要吃没情报的亏了,还要一打二,不过他脑子很好使,应该没问题吧。
天元瞄了我好几眼,是要我帮忙吗?正当我迟疑不决时,伊之助从天而降,紧接着香奈乎也如花一般落下。
天元迅速开始指挥起来,“赶紧过来,这两个鬼的头要一起砍掉才行。”
香奈乎看了一眼蝴蝶忍和童磨那边,抽身赶了过去。
我也顺势离开了绸带的裹挟,在半空中还未找地方落下来,就又感受到一道拳风袭来,硬生生在空中变换姿势。
“好烦啊。”一个个的都过来阻挠我,烦死了。
我重重地落下,将这空中楼阁踩扁:“好心真是没好报啊——”我一个肘击把猗窝座压住。
“大人剩下的就交给我吧!”杏寿郎的刀对准了对手,烈焰滚滚,仿佛成了实质。
我抬手放掉猗窝座,“我专门查了你,猗窝座,不,狛治,做人的时候还相当有名呢,成了当地的奇谈,你真的对做人没有一点印象了吗?给师父和未婚妻报仇而徒手杀了几十人,可真是厉害。”
他拒绝承认那个名字,因为杏寿郎的炼狱之火,没有多余的间隙对我攻击了。
算了,想不起来就算了,对他来讲也不是什么好回忆。
我避开那些多余的招数,留下一句:“鬼杀队,给我活下来。”便闪身离开了。
一只乌鸦飞了过来,它贴着珠世的小鬼血鬼术制的符,给我指引路线。
不知道要把我引到哪里去,改变计划也没有和我说,唉,耀哉他们固执,我也固执,所以才不告诉我,反正知道我不会生气,就临时通知了,应该是这么想的吧。
虽然不会生气,但也不怎么开心啊,我的计划是把死亡率降到最低的。
我只是和他们待久了,希望都能活下来罢了,想要帮帮他们而已,还没有伟大到拯救所有人类的地步。
只是刚好,帮了他们就救了所有人。
所以我对杀死无惨这件事没有那么多的上进心,只要他被太阳照到,就足矣。
虽然变化很多,但耀哉也只是让我去把无限城打破。
我便欣然接受了,去寻找那个能操控无限城的女鬼。
但是很明显无惨一直在关注着我的情况,他不让我去找女鬼,直接把我传送到他眼前。
还有几个鬼杀队的人在,炭治郎,玄弥,还有剩下的五个柱,蜜璃,实弥,行冥,义勇,小芭内。
我到的时候他们已经陷入了苦战,哪怕有七个人,哪怕我发现无惨已经被注射了我的血的疫苗,还是在僵局中。
珠世和她的小鬼在女鬼那里,那这个疫苗是谁的?
无惨果然对我的血有了不小的抵抗力,现在还没有崩溃的迹象,浑身长满了嘴,越来越恶心了。
“你不会插手吧?”无惨虽然在发问但却是肯定的语气。
我本来不想插手的,但我的选择是自由的,听了这话反倒想砍他一刀了。
“别说得你好像很猜透了我的想法一样!”我嫌恶地把他的头割了一遍,因为是随手捡的日轮刀,意思意思教训一下,所以他的头很快就再生了。
我停在远处,他们几个人不断地拼杀上前,再被逼退,不同的剑技和武器轮番上阵,伤害却很小,反倒他们一个个的都受了伤。
按理说每一个人都有用疫苗,这样就不会那么快被无惨攻击连带的血污染,但是这里面有一个人把疫苗打给了无惨。
那么是哪一个人?
我仔细观察,虽然状况都不算太好,但也没有细胞破坏,那么,应该是玄弥吧,他有备用的,为了解除鬼化。
稍稍放松,注意力又转移回来。
玄弥和实弥配合下,吞下了无惨的血肉,一瞬间就要身体崩溃,又艰难地维持了人形,使出了相似的肉色刺鞭,反向缠住了无惨的血鬼术。
其他几个人不断地砍,砸,烧无惨的头,而他已经突破了,脑袋不再是弱点,他不害怕自己的脑袋被砍。
这些行为像是无意义的事,巨大的实力差,我要是他们就会绝望,但他们还在持刀向前,只把背后留给我。
为什么能做到这一步呢?
我明白人类对一些情感的坚持,但我做不到,我很清楚,自己没有那种到死一刻还不放弃的心理,在我还没偷吃那颗药前,大概是可以为了活做出任何事,但我永远不会为了其他的事去死,到了现在,更是连为了活下去都没有那一颗进取的心了。
我能理解,能伪装,但是我永远做不到真心实意。
倒下,再站起来,其他实力弱的鬼杀队队士赶来为他们挡刀,无意义的死掉,他们痛苦,但没有停留,继续前进。
昏倒,力竭,伤重,崩溃,掩护,一个接一个的倒下。
旁观是罪。
童磨和我很像,也很聪明,他这句话是我一直都不愿意去想的事。
我把自己放到了一个什么位置呢?
爱人类的怪物,还是为了保持天平的旁观者?
不知道,我想不明白。
我只知道我想结束这一切了,斩断所有的烦恼,从源头就截断。
从地上捡起一把打刀,手一甩,血从我的手腕流到刀刃上,左手把胁差拔出来,刀面反光出我冷淡的表情。
从高处落了下来,在无惨身前停下。
他皱着眉头看我,“你要和我打吗?”
“我累了,结束吧。”我冲向了他,双刀飞转,他的刺鞭被我一段段砍断,距离越缩越近。
身前刺来几道攻击,我从缝隙中闪开,却因此又拉开了距离,不过被我砍过的鞭子没有再生。
把胁差投掷过去,扎在他的手臂上,我心里微定。
双手握住打刀,极速地冲了过去,头被我一劈两半,无惨缓慢的再生。
我们两个拉开距离。
他看到那几个鬼杀队队友都不见了,嗤笑一声:“你居然好心到让他们都离开休息,变化还真大。对了,黑死牟还有童磨刚刚都死掉了。”
他继续说:“你想知道他们死前在想什么吗?”
“没兴趣。”我不想理会。
“他们都在回想自己的一生。”无惨自顾自的说着,“你居然占据了不小的篇幅。”
我长吁一口气,来世不可待,往事不可追。
不再搭理他,我的刀继续挥砍过去,无惨的脚步不稳,天地在震动。
我们在往下坠落,无惨的头又被我砍掉了几次,他恢复的速度越来越慢,终于,我们落到了地上。
无限城震动的越来越频繁。
他已经站立不稳,我的身后站了九柱,炭治郎,玄弥,香奈乎等人,默默地看着他。
无惨发狂一般瞪着我们:“你们做了什么?”
“我的血,还有紫藤花毒,源源不断地趁着攻击撒到你身上,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你的抗性没有你想的那么高。”
无惨的皮肤在掉落,头上响起一声轻微的破碎声。
槐木牌掉了下来,狐面笑了。
灰烬被风吹散。
太阳升起了。
作者有话要说: 番外暂时憋不出来,先完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