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源寻仙记》净土

5、救命的项目

　　有一天，他的导师又要洽谈一个新项目，让顾宇赋也参与技术探讨，说这是南方一个小公司的项目，先估算一下项目难度和成本，如果他们价格高就接下，如果价格太低就不打算接了。现在很多老师都在削尖了脑袋要项目，可他的这位导师却还在挑肥捡瘦，真乃超级牛人也。他们先在会议室里等待，一会儿客户就进来了，令顾宇赋又惊又喜的是，黄怡然竟然是跟客户一起进来的。他是一脸惊愕，黄怡然见到他也有点吃惊，她礼貌地笑了笑，没有说话。
　　原来来客是湖北陶源镇中医药厂的，还是个乡镇企业。会谈开始主要是他的导师和对方总师交谈，顾宇赋认真地倾听，并不断琢磨着黄怡然在这里的角色，她只不过是个快毕业的应届本科生，怎么参与到这个公司的项目中了呢。难道她找的工作就是这家小公司？想想又觉得不可能，清华的学生怎么可能去那个小地方的小公司呢！难道他要读导师的研究生，来做自己的师妹？这倒是很有可能，那她怎么不坐在我这边呢？百思不得其解。对方没有介绍，导师也没有询问，顾宇赋也不好问。算了，回头再问吧，也好，又多了一个接近她的借口。这个项目呢，还是尽力促成的比较好。
　　谈判进入技术环节，对方总师介绍了他们的需求。听着听着，顾宇赋就有些头大，他们要的一个中药成份智能分析系统，非常复杂，这方面的智能分析，目前连学术界也只是探讨阶段，更别谈软件系统了。
　　导师显然也意识到这其中的难度，加上他们出的价格并不太高，于是导师开始玩起了太极推手，说这个项目非常有前途，值得深入研究，我们也非常感兴趣，又说这个项目中的种种难点，言外之意是想提高一下价格。对方总师又把清华大学和导师夸了一通，表示项目预算方面可以重新考虑，重要的是他希望得到初步的技术解决方案，好做到心中有数。
　　现在提供技术方案谈何容易，导师迅速把这次交流定性为初步需求探讨，下一步需要做些研究工作，可能还需要多次技术交流，然后才能提出技术方案。
　　对方总师表示理解和接受，不久谈判就结束了。导师礼节性的邀请这几个客人在学校吃午饭，对方总师看来是个老实人，推辞说还有事情就离开了，临走前还千恩万谢。顾宇赋很明白，这个项目的希望不是很大，如果导师是真心想得到这个项目，他会极力挽留他们吃饭的，绝对不会就这么放他们走。虽然顾宇赋很想促成这个项目，但一时之间也没有什么好的方案，况且自己马上就要毕业了，所以在交流中他的说话立场非常公正客观，尽量把他们的需求探讨清楚，为将来可能的继续合作留下一点余地。由始至终，黄怡然一言未发，显然她是来旁听学习的。
　　午饭后，顾宇赋着急地拨打黄怡然宿舍的电话，是她们宿舍老三接的，这回他指明要找黄怡然。对方说她不在，一直没有回宿舍，顾宇赋估计她可能和那个公司的人在一起，于是顺便问了一下：“你能告诉我她的手机号码吗？我有急事找她。”
　　对方略微一阵沉默，回答：“不好意思，她的手机是我们宿舍的高级机密。找他的男生太多了，把她烦得有些受不了，有段时间她甚至几个月不开机。你还是自己向她要号码吧，我可不敢告诉你。”
　　明白了，老三说的果然没错，追求她的男生可以开奥运会了。另一方面，也能品出黄怡然的超级魅力，一个美女能把所有男生折服了，这不算什么，但是她能够让身边的女同学也佩服她并一致维护她，而且不产生嫉妒心理，这就是个奇迹了。
　　顾宇赋惆怅了一下午，快晚餐的时候，估计黄怡然回到宿舍，又准备给她打电话。突然自己宿舍的电话响了，他接起电话：“喂，你好！”
　　对方是一个陌生的男声：“顾宇赋在吗？”
　　“我就是。”
　　“就是你？我有几句话提醒你，不要打黄怡然的主意了，我是她男朋友，你要是再缠着她，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顾宇赋大吃一惊，她有男朋友了？还来威胁我？他也不客气地说：“你莫名其妙，我什么时候缠着她了？”
　　“别装了，前几天你们足球比赛，你站在她旁边一个多小时了。你一个打替补的，怎么不坐在自己的替补席上？”
　　顾宇赋张口结舌、无言以对，对方又教训了他几句，然后挂断了。他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无端招来这么一顿教训，心中实在窝火，兄弟几个也替他义愤填膺，叫他不要放弃，即使是要打架，兄弟们也一起上阵支援他。
　　顾宇赋还是觉得心情不爽，也没心思再给黄怡然打电话，决定独自出门去散步。他漫无目的地在校园里走着，头脑里一片空白，好像停止了运转。来到古色古香的图书馆门前，想起第一次在这里见到黄怡然的情景，历历犹在眼前，涌起一些甜蜜的温暖。但是，她除了美丽绝伦的容貌之外，自己对她其实是一无所知，对这么一个毫不了解的女孩，值得这么整日烦忧吗？值得去跟那帮豺狼虎豹搏斗吗？他凝视着图书馆窗户透出的灯光良久，最后告诉自己：值！他相信直觉，黄怡然的美丽，不仅仅是外表，她浑身绽放着善良圣洁、真诚温和、恬静淡然的气质，这种气质是发自内心的自然流露，与她的外表溶于一体，这种自内而外的美感，不是仅仅靠漂亮的脸庞能做到的，这就是美丽与漂亮的区别，她就是一个美丽的女神。顾宇赋握紧拳头，使劲告诉自己：这个女神，值得用生命去追求。
　　他继续在校园里漫游，不知不觉走到了六号女生楼附近，惊奇地发现这里竟然歌声袅绕，他走近观看，只见女生楼门口整整齐齐地站着两排男生，总共大约十几个人，每人拿着一把吉他边弹边唱，歌曲很具有青春活力，而且情深意切，一听就是在唱情歌，听说这类歌曲经常是学生们原创的，自己编词谱曲，清华最不缺的就是人才。
　　顾宇赋第一感觉就是他们是来追求黄怡然的，只有她才能引来这帮豺狼如此大张声势。这帮家伙显然大多数是来助阵的，其中应该有一个在猛烈追求黄怡然，可他们排那么整齐，看不出是哪一个。他一抬头，忽然发现这排队伍后面的一个大树上，竟然还坐着一个哥们，摆着一个又帅又酷的姿势，也拿着吉他弹唱，头顶拉着一条横幅“我爱黄怡然”。显然，他就是那个头狼，底下全是助阵的。
　　顾宇赋叹了口气，心想你们这样要是能打动黄怡然，那才是天大的怪事。只是不知道黄怡然在不在宿舍里，她看到这种场景，会不会影响她的心情，平添她的烦恼？
　　其实黄怡然此时正在宿舍里，见到这帮豺狼的举动，很不想打理他们，又担心继续下去会打扰其她姐妹。于是她打电话给守门的阿姨，央求她帮忙把这帮家伙赶走。阿姨是个好心人，她出去象赶羊一样赶他们走：“走吧，她今天不在宿舍里，走吧，别在这里吵了。”
　　豺狼们显然不是羔羊，完全不为所动，继续弹唱，离阿姨最近的小狼咧嘴冲她直笑，他们也并不想惹恼这位阿姨。阿姨拿他们没办法，大声说：“别唱了行吗？都唱了几遍了，我耳朵都快听出茧子了。”
　　豺狼们一听，立刻换了一首歌曲继续唱。阿姨言之凿凿地说：“她真的不在宿舍，你们累死了也是白费，听我的，回去吧！”
　　可豺狼们依然如故。阿姨没法，只有回去了。
　　顾宇赋看见有几个窗口打开了，有些女生从窗户中探出头来，笑嘻嘻地看热闹。突然不知道从哪个窗户里传出一个女高音，大喝：“她不在宿舍里。别唱了，吵死人啦！”声音好像是女生老大的，他定睛细看，果然看到三楼窗户口站着老大。但是老大的愤怒也没有赶走豺狼们，涛声依旧。一会儿，那个窗口又关上了，还重重地拉上了窗帘。
　　顾宇赋笑了笑，转身离开。人人都知道，追求美女需要毅力，死缠烂打就是诀窍，这帮豺狼们是深得前辈真传，脸皮厚度已经是炉火纯青了。
　　第二天清早，顾宇赋已经调整好心态，准备再次给黄怡然打电话。估计这时候她们刚刚起床，而且自己有软件项目的正经事可谈，估计不会被她当成那帮豺狼的同类吧。这次又是女生老大接的电话，得知他是顾宇赋后，她捂住话筒问黄怡然接不接？黄怡然点点头，接过了电话。
　　顾宇赋欣喜地说：“我是顾宇赋，你记得我吗？”
　　“记得！”
　　“关于陶源镇中医药厂的项目，我想找你聊聊。上次看你跟他们一起来的，你也参与这个项目吗？”
　　“我什么都不懂，没有参与。我已经跟这个厂签约了，毕业后就到那里工作，所以他们叫我去旁听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