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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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一日赋闲在家便多一份风险，李文成足足在家待了两月有余，嘴上的泡起了一层又一层，正是肝火攻心的时候。夫人见他这个样子也是心疼的很，一连给他抓了五贴去火的草药。
屋里地龙也不敢烧的太热，窗户也时时敞开。
春暖花开之际，工部侍郎千盼万盼的救命稻草终于送来了信，张万涵大人府上的管家派人送来一封密函。
管家站在庭前不卑不亢，“小人奉命而来，我家大人说信中自有您想要的东西。”
李文成一听此话立马松了一口气，连日来悬在嗓子眼里的心可算落了下去。他连忙命人给管家包了一封大红包以作犒劳。谁曾想这管家却并不肯收，“万事不能高兴的太早，张大人让您看过信件，再考虑到底用不用这个法子。”
“这……”李文成看着张管家无喜无悲的脸，忽然背后窜出一丝凉意，他拿着手里这封信有些觉得烫手：“还请管家明示。”
张管家便道：“明示不敢当，大人只是嘱咐小的等您看过信后再回去，您若有话让小的直接带到。”
李文成沉吟了一番：“那还请张管家稍等片刻。”
他匆匆进了书房，心里是一个劲儿的嘀咕，手下忙不迭地拆信。
“娇女初成，可入主后宫。”
寥寥几字饱含一代朝臣的野心。
先帝在世之时，张万涵勉强能够摸到内阁的边缘，屡屡想要加官总是不能如意。现今天下易主，这么个意想不到的人才登上了帝王之位，他自然要力争一把，争取名扬天下。
只要他们两家有一女入宫承宠夺得圣心，两家仕途前行必然是如虎添翼。
“大丫头已然与人定亲，三丫头不过十三岁……”李文成思来想去，最适合进宫的便是自己那二丫头了，映容长相又是极好的，倘若真能够进宫，或许能成一桩美谈。
想到这里李文成及时打住，先不说夫人那关难过，就算真把自己这娇娇儿送入深宫，他这做父亲的心中也非常不舍。
他放下手中的信，外室张管家已经等候多时。
“张大人可曾说过别的办法？”李文成不错眼珠地看着他，眼中饱含期许。
张管家只是淡淡一笑：“我家大人早预料到您会如此问话，只是让我回一句——别无他法。”
“陛下登基不久，想必还辨认不出忠奸，大人若不早做决定快些投诚，他日陛下那凌厉手腕您也是见识过的。”张管家低低奉劝道。
其实他这大舅子所言不虚，只要李氏女进宫便是他们向皇上表明了态度。
倘若映容能够承宠是最好的，那他后半生仕途一定顺顺当当的，可闺女是的他的心头肉，真要一辈子见不着几面也太没意思。
“回信且不急，容我再考虑考虑吧。”
张管家似乎早就料到会有次一遭，于是便挥手告辞。
新帝登基不过五月，这京城就换了一幅面貌，张管家一路出了折花巷子，加快脚步回府向大人复命。
春天到了。京城的鸟雀全活泛起来。
张万涵正在花园里逗弄那只鹦鹉，神情是数月来不曾见过的闲适。
管家低着头上前，“李大人看着一时好像做不出决断，所以让小的给您回话要再考虑考虑。”
那纤细的竹签儿轻轻放在竹筒里，张万涵毫不在意地点了点头。
“这事儿非成不可，万岁那样文武双全的人才，正适合二丫头。”他言语中仿佛对新帝十分满意，“映容那样的相貌，放在普通官宦人家实为屈才。”
“大人说的极是。”
……
这天夜里李大人跟张氏商量起来。
“大舅子琢磨着让映容进宫去，新帝登基后宫空虚，又不到选秀的日子……”李文成悄悄打量着夫人的脸色。
几个丫头他管的不太多，婚事上药让他做主他也不太硬气。
烛光盈盈，夫人的脸色却阴晴不定。
“别说我心疼孩子，没有你们这么办事儿的。”夫人脸色如墨，“谁家生了姑娘不是盼着她好，没有见过忙不迭往宫里送的。”
父母手心儿里娇养长大的姑娘，都盼着日后能找个好人家一辈子和和美美地过日子，谁舍得把孩子送入深宫与无数个女人共侍一夫，弄不好落个老死深宫的下场，一辈子都困在那四四方方的皇城。
李文成连忙赔笑：“这话怎么说的，你可冤枉了我，主意全都是我大舅子出的。”
眼看夫人怒火中烧，李侍郎眼也不眨地把责任往大舅子身上推。
张氏便冷哼一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的如意算盘，你要真心疼闺女，这话就不用往我跟前提。”
“陛下文武双全，龙颜俊朗，真要放世家子里十个也比不上他一个，舅兄这样想其实也无不可…… ”李文成有些理解尚书大人的想法。
“你话说的轻巧，自古以来伴君如伴虎，多少红颜命丧紫禁城，二丫头那种混不吝的性子，成天只惦记着吃啥，哪天开罪了万岁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张氏不赞同。
李文成笑得不甚在意：“这不是有大舅子一旁看着，娘家扶持再差也就无宠。”
“我看你就是想卖女求容！”
“这话可冤枉我了，成不成全在闺女，我绝不多掺和。”
张氏瞥了他一眼，一个帘子拉过去糊了李大人一脸，李文成哂笑两声老老实实熄了灯。
他闺女这样的容貌，若是配当今天子，那才是相得益彰，话说回来若惹了那位性格阴沉的帝王，映容后半辈子也不好过。
此事要打算肯定是宜早不宜晚，张氏第二日早早地来了寻双阁等二丫头起来。
日上三竿，她那懒病犯了的闺女还没起来，张氏在外间叹了口气心中尽是无奈。
“我的闺女呦，你这都多大岁数了，眼看就到了出嫁的年纪，怎么还这般没规矩。”张氏朝着内间喊道，“这都什么时辰了，还不快起来？”
良久，内室榻上的一团才动弹了几下。
李映容朦朦胧胧地睁眼，外面大亮的天刺得她眼睛生疼。
她揉着眼睛打着哈切问道：“娘……您怎么这会儿过来了？”
半天张氏也不说话，只啪地一声把茶盏放下，眼睛里像藏了几把刀子，一会儿往内室扔一个，把正更衣的李映容扎浑身不自在。
“我要不过来，怕你睡到晌午也不知道起来。”张氏冷哼道。
母上大人存了一肚子的怒火，纵然是李映容也不敢再嬉皮笑脸，丫鬟将她如墨般柔发梳了起来，攒成了发髻，露出她如玉般温柔的脖颈。
铜镜里的她面若桃花，细腻的肌肤如刚剥壳的鸡蛋，柔柔一笑便是倾国倾城。
“您今天这是怎么了？”李映容正襟危坐，才这个时辰母亲便杀过来揪她起床，实在不符合常理。
“你还好问我怎么了，你三妹都比你勤快，哪户人家的小姐似你这般懒成这样。”
李映容被噎了回来，只好赔笑：“娘先别气，气坏了伤身子。”
张氏看见她这满不在乎的样子，就觉得气不打一处来，浑身的劲头无处发泄：“你这到了出门子的年纪，如此怠懒如何伺候婆婆？”
姑娘在家自由父母千娇百宠，出了门子就是人家的儿媳妇，再没有这样舒服的时候，故而她从前虽教足了姑娘们规矩，却并不愿意在衣食住行上苛待孩子们，谁成想养出了老二这样懒惰的性子。
“你今日起床都这般的难，明日嫁人自有婆母磋磨你。”张氏一想到闺女嫁人后的日子就悔不当初，这样一看她确实不适合嫁与寻常世家。
大族里规矩森严，不可行错一步，尤其是当家新妇更是辛苦。
“我和你父亲琢磨着给你寻一门亲事，你想要什么样的郎君尽管说说，为娘也好给你挑。”张氏不肯正面问出来，怕闺女为了家里才要入宫。
收拾妥当的李映容坐在母亲跟前细细思索起来，“具体您要问我也说不上来，容貌要俊朗，还要博学多才，温润如玉，品行恭良……”
听着闺女滔滔不绝，张氏越听越不对劲儿，“这还叫不具体？”
李映容嘿嘿一笑，“反正，我喜欢才华横溢的文人。”
张氏哽了一下，越发觉得时下京城贵女们的偏好仿佛都是一个样儿，她跟酸腐文人过了大半辈子，真不知道这类人有什么好。
不过细细想来，新帝好像也还算符合闺女的要求。
张氏也开始动摇起来
作者有话说第2章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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