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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7、第一百三十七章 ...

  •   “多吗?”死啦死啦摇头尾巴晃地开始解释,“吃的必须带啊,要不然没被小鬼子杀死,我们会先饿死的;还有枪啊手雷啊,那还不是必备的,我们又不是去找小日本游山玩水,还有还有……”“打住打住……”虞啸卿不耐烦地打断了死啦死啦的东拉西扯,再被这货牵着鼻子走,还只不定要被拐到哪条路上呢。“谁问你多少了,我是说,你要这些干嘛。”

      死啦明显在装傻,“哪些啊,师座,我没多要什么吧,您不至于那么小气啊。”虞啸卿气得用手指狠命地戳着那页纸,“我是说这个这个这个,你要这些东西干嘛?”死啦死啦依旧在原地磨叽着,虞啸卿干脆把纸递到他眼皮低下,指着上面质问,“给我好好解释解释,这个东西是用来做什么的?”

      其实不用看都知道是什么,死啦死啦还是装模做样的瞧着,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噢,您说的是这个呀,这个嘛,当然有用啦。”犊子都快装上天了,虞啸卿却只能耐着性子继续问,“那你就给我说说怎么用?”“这个嘛不重要,一会儿我自然会解释得清清楚楚,最重要的是您手里有没有?”

      虞啸卿十分不满意死啦死啦全部占取了主动,而自己只能被动的支应,所以他丝毫不为所动的说,“只要是对你们有所帮助,不管有没有我都会弄到手,但在这之前你必须把话说明白,要这些是做什么用的,否则别怪我袖手旁观。”

      可他的威胁于死啦死啦而言,根本没有杀伤力,那货反倒笑得更得意了,“师座说笑了,您忧国忧民,爱护属下,哪舍得就这样作壁上观,不过这个东西吧,您也不屑于要,所以到底仓库里有没有啊?”虞啸卿虎着脸瞪他,“不知道,你当我跟你似的,老鼠洞都能掏。不过就算我没有,也许陆师座那会有,只要你说明白是拿来做什么用,就算天上入地我都可以弄来,否则甭想。”

      死啦死啦开始软磨硬泡,“师座,您先给我,我一定会说的好不好吗?而且这事儿绝不能让别人知道。”虞啸卿铁了心地摇头,“不行,你说说这个东西对你能有什么用啊,难道——”说到这儿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停了一下,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死啦死啦,“难道你是想靠这个进去?”

      看死啦死啦没说话,虞啸卿寻思了一会儿迟疑着说,“夜晚趁黑色掩护偷偷的潜入,鱼目混珠,也不是没这个可能。”死啦死啦把脑袋摇得跟波浪鼓一样,“那不行,还没等进去就被识破了,要作戏,就得做足全套的。”虞啸卿更加迷惑,“那你打算怎么做?”死啦死啦涎笑着并没打算就这样回答,而是依然冲着自己想要的东西努力,“师座,演戏就要有行头啊,您看——”

      兜兜转转又被死啦死啦把话题拉回了原点,虞啸卿只好无奈地叹了口气,开始妥协,“好吧,成套的日军军服不是没有,前些日子日本人逃跑时留下的物资收缴了不少,但对我们而言用处不大。我的仓库不是用来装破烂的,所以就统统丢到了郊外的废宅中,由新编师负责看管,弄几套军服只是举手之劳罢了,但你必须告诉我要怎么做。”

      “所有的资料我都仔细看过了,虽然还不知道日本人采取的是什么样的手段,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不管我们再如何小心,其实在进入丛林之前,就已经被他们发现了。”虞啸卿的眉头扭成了‘川’字,“你的意思是说,我们内部有奸细。”死啦死啦有些茫然地摇了摇头,“不知道,这种事只是我们单方面的猜测做不得数的,也许是他们想出了特殊的办法也未可知,但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要想进去就得另辟蹊径……”

      虞啸卿很是期待地目不转睛瞧着死啦死啦,甚至忽略了那货在唇边噙着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师座最近绷得太紧了,放松放松,要不要玩儿一回猫抓老鼠的游戏啊。一群抱头鼠蹿的日军溃兵,逃无可逃,慌不择路,被中国军队追得丢盔弃甲一头钻进林子,师座觉得林子里的人会怎么想?”

      虞啸卿低首敛眉,思忖了一会儿不确定的说,“按常理判断,丛林中的日军首先会有片刻的迟疑,进而将你们放入丛林,结果无外乎两种,一是误把你们当成真正的日军溃兵,你们可以破坏他们外围的防御,但这样做就会惊动纵深处的日军,从而加大救援的难度;另一种结果就是你们被识破身份,请君入瓮最后被他们全数吃掉。这个办法太过凶险,行不通的,我不同意。”

      这样的反应是在死啦死啦意料之中的,所以他并不着急,“第一种结果,其实只能是解表而解不了里,治病救不了命,所以还真不能让日本人傻到真以为我们是自己的同胞。只唬着他们能让我们进去就行,到里面了再发现品种不对,到时候他们也不会太紧张,认为进了口袋的猎物,只要一口一口地吃就行了,我们也就有机会跟他们慢慢磨了……”

      听死啦死啦事不关已般轻飘飘地说着生死攸关的大事,虞啸卿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一抬手就打断了死啦死啦的话,手指都快戳上死啦死啦的脑门儿了,“你想都别想,没门儿,我说你怎么千方百计的要日军军服呢,这个念头赶紧彻底打消了,我的人虽然不算什么山珍海味,也不能就这样给日本人送点心。”

      “师座,这个办法虽然变数很多,而且还必须要冒点儿险,可这是最好的出路了,否则给日本人吃掉的就不是我们这三十条烂命,而是更多的性命啊,我觉得就算是危险也值得一试,不一定会输,赢也是有可能的。”虞啸卿板着脸否决,“收起你的异想天开,我说这条路行不通就是行不通,再去想别的办法。”

      死啦死啦倔强地说,“我想过了,这是唯一有效的办法,您就算不同意,也只有这一种可行的方案了。”虞啸卿彻底怒了,“我让你想办法,你就给我这么一个血本无归的主意,然后就说没有了?”

      死啦死啦面无表情的坚持,更像一个正在闹脾气的孩子,任性而执拗,“没有,说没有就是没有,我没理由要哄着您开心而骗着自己,结果都只是个死的话,那我就有权选择死法。”死啦死啦的话戳着虞啸卿的耳鼓,嚣张而又挑衅,完全忘了面对的根本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火人。

      那位也没客气,大手一张就把桌上的马鞭扫进了手里,指着他吼道,“你他妈还敢顶嘴。”死啦死啦也自觉自己的话有些过了,面对火冒三丈的上司,他自作聪明的退了一步。可这种举动更激怒了虞啸卿,他眯着眼睛跟进了一大步,这回倒好,他们站得反而比刚刚还要近,这个距离绝对能让马鞭轻易招呼到他身上任何一个部位,而不费吹灰之力。

      死啦死啦艰难地吞了下唾沫,趾高气扬的德行,刹那就塌了一大块,连声音也没了之前的精神,“师座,我们去干嘛您是清楚的——”“就是因为太清楚了,才不能由着你的性子乱来。”虞啸卿义正辞严,死啦死啦不敢再放肆,毕竟这并不利于好好说话,反而更容易招来皮肉之苦,所以他开始循序善诱。

      “师座,这盘棋看似是个死局,而我们就是过了河的卒子,随时可能片甲不留。被踢出局是好的,最坏的甚至会尸骨无还。兵家最忌讳的就是打无把握的仗,如果说上次我还能有三分胜算的话,这回就连一成都没有。拍着胸脯壮怀激烈谁都会,可就像你在乎的那样,都是人生父母养的血肉之躯,上面一句话也许活生生的人命就要被大笔一挥也就成了纸上的数字了。别人可以不在乎,咱们自己得有数。弟兄们把性命都交到我们手上,已经对不住了,就更不能再稀里糊涂地填了小日本的无底洞,在您眼里也许我们是在寻死,其实恰恰是在觅活啊。”

      虞啸卿不吭声,他的神情忽然有些恍惚,死啦死啦用苦涩回应他的迷茫,“师座……您,您也别太难为自己。”听他这样说,虞啸卿猛地转过身,留给他一个挺拔却萧索的背影,声音从前面传来,有些发空,他在说,“这句话该对你自己说,伶牙利齿可以说服我,但并不可能让小鬼子对你们留半分情面,找死的活儿是要用活人干的,好吧,既然怎么样都已经退无可退了,那么我们就试试看,看看你能不能真的在死门里觅出条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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