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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比武招亲 ...

  •   说起来,也真是给穿越女丢脸,一旦陷入爱情,智商就变负数。若初当局者迷,一旁的慕容峰却心知肚明,他告诉张清,“这个贾公子,在那种危机时刻竟然还抓着若初一块走,分明是担心张家会出卖他。他想抓若初为人质啊,其心险恶。”
      张夫人一拳拍裂桌子,满腔怒火,“岂有此理,果然跟他父亲一个德行。我们根本就不该救他的命!”
      张清拍拍夫人的手令大家警惕隔墙有耳,而后长叹一声,“夫人慎言。事已至此,我们只有继续装作无知,尽早送走他,家里就太平了。”
      慕容峰摇摇头,“我看未必,初儿不是傻子,她会被那个人哄得团团转,这不是什么好事。我们必须要管管她了。”
      张清夫妇闻言,立即唤若初去祠堂问话。
      若初自然猜得到是赖在家里蹭吃蹭喝的慕容峰捣的鬼,他必定是将今日之事添油加醋捅给了父母,心下又恨又忐忑,却也只能依令而行。
      她跪在先祖牌位前,面对几位长辈的三司会审,忿忿不平,又横了罪魁祸首一眼。
      慕容峰毫不在意地冲她嬉皮笑脸,又意味深长道,“初儿啊,相信你也清楚这位贾公子的身份不简单。我们江湖人士,江湖逍遥,你若执迷不悟,我便把你带回缥缈峰,关你个十年八年,看你还有没有力气瞪我!”
      三路讨伐大军,一同责打罚跪,还都是宠爱她多年长辈。若初再怎么痛恨万恶的封建毒瘤,也只能表里不一地,一遍又一遍背诵三从四德。
      正没完,若尘兴冲冲地进来报告,“父亲,母亲,义父,姑姑回来了!”
      慕容峰一口茶水险些从嘴里倾泻而出,反应过来已如狂风一般飞出门迎接,忽又窜回房内整襟宽衣,折腾不及,扯着张清追问,“怎么样,应该不丢人吧,啊?”
      张家夫妇相视一笑,并不搭理他,一前一后出门迎接。
      慕容峰又扯起跪拜的若初追问,“初儿啊,你看看义父,是不是仍旧英俊潇洒,玉树临风,你姑姑应该不会嫌弃吧。”
      若初冲他撇嘴鬼脸,“义父,您就省省吧。您这些年都干了那些荒唐事,尤其,追美人那段事,我全都飞鸽传书告诉姑姑了。看你还敢不敢跟我父母告状!”
      “什么!”他当即揪起义女的耳朵,“好你个黄毛丫头,竟然敢算计义父!看我……”
      一语未了,一阵清香拂面而来,慕容峰慌忙阴转多云转晴,揪耳朵的手佯装顺势上扶若初头发上的一枚珠花,嘴角嘀咕着,“都多大的丫头了,连个珠花都戴不好。都给你说了多少遍了,头发要这样挽,珠花才能簪得牢靠!你姑姑就喜欢这么戴珠花,你要好好跟她学!”
      若初翻着白眼不做声,任他拨弄珠花在头上折腾。
      他回头紧张激动,对面带紫纱的姑姑道,“师妹啊,没想到你也来了。你看看,你这个侄女还是这么笨。要不是这个珠花是你送的,我都懒得管她。”
      说话间,慕容峰眼角眉目又流露款款深情,“师妹,又有十年没见了,别来无恙?”
      姑姑微微点头,“无恙。”
      哎呀,真是猝不及防一嘴狗粮。若初很小就知道,慕容峰心中藏着一个人,便是她的姑姑——张无霜。他苦等姑姑二十年,至今未娶,也是痴心一片。
      若初曾问母亲,“姑姑为何坚持不肯嫁义父,那么好的一个男人怎么就入不了姑姑法眼。”
      张夫人告诉她,张无霜年少曾与一人有过婚约,两人情谊相投,天作之合。无奈这位未婚夫因二十年前的一件事死于非命。无霜痛不欲生,便决定终生不嫁,多年来云游四海,济世悬壶,除了缅怀情郎,更是回避慕容峰的情感,避免尴尬。
      若初在逍遥阁时,曾跟慕容峰半开玩笑,半劝慰,“义父,姑姑有自己的执念,她若下定决心,你何不早早放下!”
      慕容峰迷醉双眼,朦胧无措,“是啊,原本她与林跃定亲之后,我便要自己放下了。可是,林跃偏偏,看她哭得那么伤心,我便不忍心……”
      若初砸吧嘴嘲弄,“哦,原来您是看她的情郎死了,所以想趁虚而入了,果然伪君子一个!”
      慕容峰弹她个爆栗,“你懂什么,她漂泊无依,我又怎能弃之不顾!”
      若初呵呵一笑。
      他便丢掉手中的葫芦,长叹一声,“你虽小人鬼大,可大人的世界你终究不懂。”
      “哼,”若初不以为意地偷笑,心说“谁说我不懂,我只是不说破而已。”
      如今,慕容峰与张无霜都已临近不惑之年,分别十年再相逢,彼此满面鬓霜,自是情义纠缠,无言难忘。
      长辈们把若初姐弟赶出来,自顾说话。
      若尘倒无所谓,若初却满满八卦好奇,趴在窗外也听不着,只得无聊游走在后院嘀咕,“每次人一来就把我们赶出来,有那么多话要说,干嘛非要分开这么久!”
      贾公子微笑迎上来,“若初姑娘,听闻府上刚刚来了贵客。”
      若初刚刚受了教训,心中虽不认同父母灌输给她的封建礼教,到底也做不到毫不在意,看到贾公子,便心不在焉,随意点头,“也不算是贵客,是我姑姑,十多年没见了。”
      “哦,姑娘好像心事重重。”
      他的关切令若初心中一喜,便也顾虑尽忘,摇摇头,“没有,就是,感叹罢了。”
      “哦?”他眉头一挑,“可否方便,说来听听。”
      “这个?”若初回望一眼紧闭的正堂,满心八卦牢骚,不吐不快,却又不好议论长辈之事,正想岔开话题。
      前院忽然传来搏杀之声,贾公子当即绷紧神经线,回身已风驰柱后,查看情形。
      若初暗笑他的草木皆兵,“不用担心,是我义父与姑姑!”
      她带着贾公子到了前院,便见慕容峰与张无霜正赤手空拳在院中切磋,两人功法如出一辙,拼杀间一同腾空而起,收功,聚掌,随之后退。片刻,再起,循环往复。
      张氏夫妇在屋内随意瞄了一眼,便摇摇头回去了,只有若尘乐此不疲地抱着木剑不停模仿,唯恐遗漏一招半式。
      贾公子纳闷,“你们不是跟你姑姑十多年未见了嘛,怎么突然打起来?”
      若初笑盈盈走到弟弟面前,挡住他的木剑,“好了,估摸着,家里今天会有喜事了。你还不快去集市准备!”
      若尘木讷地看着两人,恋恋不舍地放下木剑,欢欢喜喜地跟着父母一同出门。
      若初也转身走进厨房,不忘告诉贾公子,“公子,今日寒舍有喜,恐招呼不周,您请随意,我要准备晚膳了。”
      贾公子一脸困惑,“你们就任他们这么打下去,不管?”
      若初笑笑,“他们分出胜负,至少需两个时辰,我们难道要在那儿傻站两个时辰啊!”
      他大为惊叹,“你义父和姑姑这么厉害!”
      若初闻言警醒,忙赔笑解释,“义父和姑姑师出同门,习武多年,武功当然厉害,只可惜他们不肯教我。他们跟父亲一样,都说女孩不许舞刀弄枪,可他们自己又,真是的。对了,你要是无事,请到前院帮我看着,他们打坏了什么东西帮忙记下,到时候一一列明给义父,家父会让他十倍奉还的!”
      贾公子目瞪口呆,愣神而去。
      若初在厨房准备妥当,约莫时辰差不多,便赶到前院看压轴好戏,却不见慕容峰他们的人影,只有贾公子无聊地坐在亭子里喝茶,便迎上去问,“我义父他们人呢?”
      “哦,他们从地上打到天上,从天上落到房檐上,又从房檐上飞出去了。刚刚又飞回来,然后又飞出去了,现在不知道去哪儿了?”
      若初抿嘴好笑,“还是不敢啊。”
      贾公子好奇递给她一杯茶,“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若初笑笑,“告诉你也无妨,我这义父痴恋姑姑二十多年,至今未娶。其实,姑姑在十年前就允诺,若他能赢她,便答应他。可惜,他们十年前打了一场,义父竟然不敢赢她,十年后,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究竟是不敢呢,还是想让姑姑主动输给他,他明明可以赢她的。等了这么多年了,但愿他这次能得偿所愿!”
      “哦,原来如此!”他恍然大悟,忽又困惑,“对了,你义父和姑姑到底师出何门?在下也跟着师父学过几年功夫,却始终看不透他二人的武功路子。他们二人内功深厚,招式玄妙,应该是一等一的高手,不知到底是何方高人啊。”
      慕容峰素来讨厌世俗陈规,喜好清净,这次就是为了躲避江湖人士上缥缈峰贺寿,专门躲到张家的,自是不希望外人知晓他的身份。
      若初嘿嘿一笑,胡乱扯谎,“他们师出何门,他们自己都说不清楚。听说是机缘巧合之下受到了武学宗师的指点。其实义父和姑姑最喜欢的是行医,对我们医家来说,练功只是强身健体,顺其自然便延年益寿,内功才能得以提升。至于高手,根本谈不上,我父母也说只是不想在江湖受人欺负,自保而已。”
      “嗯,难怪姑娘的两位高堂,也非等闲之辈。”他若有所思,似有怀疑,却很快点头认同,“看来,这武学医道,确可互补,你们医者懂得血脉运行之道,学起武来自是水到渠成,还不易走火入魔。”
      若初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被自己忽悠过去,心中微有不安。不过,看他的武功底子确实薄弱,对慕容峰和张无霜的武功路数,不甚明白,想来也问题不大。
      她收起狐疑,嫣然一笑,“话说起来,这真正的江湖高手,应该都是来无影去无踪的,也不知我何时才能有幸一见。”
      贾公子闻言惭愧,“这世间高手,我也有幸见过几位,可惜在下天生愚笨,这武功练了几年,依旧浅薄,这次还……,实在有辱家师声誉。”
      若初心生好奇,“哦,不知公子师父是何方高人?”
      他并不言语,只握起茶杯吃茶。
      说话间,张无霜从天盘旋而降,看起来是落败了。
      慕容峰温柔拥她入怀,一起缓缓落地,两人相视凝望许久,他才壮起胆子,伸手要揭开她的神秘面纱。
      张无霜目框含泪,“你真要这么做吗?”
      慕容峰的手稍顿了一下,便坚定不移地揭开摘掉,“是,我早该这么做了!”
      张无霜惊世容颜在他面前显露无遗,她一甩泪光,“好,我答应你!”
      若初喜笑颜开,拍手祝福,“义父义母,恭喜恭喜啊。”
      贾公子也上前祝贺,“二位,大喜!”
      两人执手相看,幸福瞬间冲散所有的等待和煎熬。
      若初翻出家中压箱底的礼仪用品,扯着贾公子忙上忙下,“给长辈准备婚事,百年难遇,赶紧抓住机会蹭喜气,说不定也能给我们带来好运!”
      贾公子听到“蹭”字,有些发懵,“姑娘是说沾喜气吧?”
      一个硕大的“囍”字已在若初心灵手巧的剪刀下,落款成型,她嘿嘿一笑,“都一样!”
      贾公子惊叹不已,与若初一起帮忙那对新人,上上下下布置礼堂,忙得晕头转向,却也对亲自上阵而来的成果甚是满意,“我还是第一次给别人准备婚礼。”
      若初含羞而笑,“他们一定会很幸福。”
      贾公子回头望了一眼身边这位聪慧伶俐的姑娘,嘴角露出一丝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欣慰。
      张清归来,看到家中一片喜庆,对慕容峰讶然失色,“你今日真的要成亲了!”
      慕容闻言跳脚,“这还有假!”
      “在我这儿?”
      “当然,还不赶紧给我扮上,耽误我当新郎官,饶不了你!”
      “不等回逍遥阁挑个良辰吉日?”
      “还等啊!今日就是良辰吉日!你少给我磨磨蹭蹭的,帮了你一辈子忙,借你的地方成个亲你都舍不得,还不快去!今晚,你负责给我把洞房收拾妥当!”
      说话间,张清已目涩黯然,忽与他深切相拥,“你终于要成亲了,慕容峰,真为你高兴!”
      慕容峰难得的正经,捶捶张清的肩背,“是啊,我终于要成亲了,谢谢你!”
      张无霜其实是个大美人,即便鬓发衰败,容颜难敌岁月留下的痕迹,依然遮不住她身着嫁衣时的无声美丽。她与慕容峰在黄昏时分携手拜完天地,对主人客人一一敬酒,礼成后,便牵着大红花入了洞房,开始新的人生。
      张清有感握起夫人的手,“终于,都圆满了!”
      张夫人情动点头。
      若初也心生感慨,不知道姑姑是真的抵挡不住岁月带来的寂寞,还只是被义父感动了。
      但他们以后,应该会很圆满:姑姑有了归宿,父亲也就不用再为她操心了。义父有了姑姑,也就不需要她这个义女陪在缥缈峰解闷了,对张家来说,真是难得的喜事。
      若初羡慕姑姑身着嫁衣的倾世容颜,偷偷拿走两人成亲的蒲扇,躲在后院池塘,一面对镜挽发打扮,一面模仿各种礼节,自娱自乐。
      忽觉有目光扫过,她警醒回头,就见到贾公子春风温馨的笑脸,当即羞得捂嘴惊叫,一溜烟逃离现场。
      她发誓,这次真的无意的。
      次日清晨,慕容峰与张无霜携手告辞离去。
      贾公子原本也要启程,却忽然伤口感染,高烧不退。
      张清心生疑惑,赶去查看病情,却被若尘挡在门外拍胸脯保证,“父亲安心,孩儿可以照顾贾大哥。他是昨日饮酒,伤口不慎恶化,孩儿已经给他重新清洗包扎,高热已退,不日便可痊愈。”
      张清见贾公子面色好转,便满怀疑虑,心事重重离去。
      若初偷瞄了一眼正跟贾公子挤眉弄眼的若尘,偷笑而归。
      她心下狂喜,昨日的婚礼果然令他动了心思,这家伙竟然收买若尘做自己僚机,应该是想借此在张家多赖几天,趁机套路她。
      若初脑洞大开,捂在被窝里自乐遐想,“套路就套路吧,你套路,我也不是吃素了。男女之情,本来就是要先一方耍流氓开始。本姑娘不怕你耍流氓,就怕你不耍!”
      在接下来的几日,贾公子早上观看若尘练剑,中午陪张清对弈,傍晚便徘徊在若初房外听她抚琴,偶尔也会评论一二,却始终不越雷池半步,对所有人敬重有加。
      若初心中捉急,“你要再不有所动作,难道要我生扑你吗?这在我们现代不足为奇,可在你妹这个悲哀的年代,还不把我装进猪笼,沉尸江底。”
      若初纠结很久,打算主动出击,邀他共鉴新题的诗词。
      不想,这贾公子却在此时跟张清请辞,并坚决启程离去,连个正式的道别都没留给她。
      她大为火光,“哗啦啦”就将新题的情诗丢进火炉大骂,“你个混蛋,竟如此戏弄于我。”
      贾公子离开后,若初闷闷不乐了几日,便也将那些准备雕琢玉石的工具丢下了,“本姑娘才貌双全,并不非你不可,既然拿得起,自然放得下。”

  •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章放出更多,希望大家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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