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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花开》番外三十一 ...

  •   予楚本要两日后去骊山行宫,可突降一场大雨,路上难行,这行程便也搁置了下来,而天又难得放晴,比之前几日多了几分暖意。

      予楚处理完奏章,倍感疲乏,便去了御花园中,凉亭里陆子臣正在那里坐着,静静地看着远处,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心英问道:“陛下可要过去?”

      自从那日对陆子臣用了些手段,他便常常魂不守舍。

      予楚朝他走了过去,还是身旁宫人行礼才惊动了他,“臣侍拜见陛下。”

      予楚把他扶起来,刚一触及他的手,便觉凉得透骨,“怎么这么冷?”

      予楚不悦地看了周围宫人一眼,“你们就是这样服侍惠卿的吗?”

      陆子臣忙道:“是臣侍体质如此,不怪他们。”

      予楚握着他的手,在自己掌心暖着,又往他身上看去,见他穿得单薄,方才在风里吹着,倒有些羽化登仙之感,便携了他回紫宸殿。

      予楚问他,“方才在想什么,连朕过来都不知?”

      原也不指望他答什么真话,却见他郑重其事道:“臣侍有些想家了。”

      予楚微怔,“你入宫时日也不短了,思乡也是正常。只不过蜀中太远,朕无法许你省亲。”

      “陛下是知道的,臣侍自幼父母双亡,倒也不是思念谁,只是在蜀中生活惯了。”

      予楚替他抚了衣领,“往后宫里便是你的家,你尽力适应了,才不算难熬。”

      陆子臣琴技出众,之后几日常来紫宸殿,有时予楚烦闷了,便让他抚上一曲,她斜靠在软榻上,身边是美酒佳肴,她浅浅饮了一口,陆子臣的肤色冷白,发丝如墨,只用一支乌玉簪束发,余下青丝垂落身后,像极了一幅水墨画卷。

      一曲抚罢,陆子臣抬眸,“陛下可还想听什么?”

      予楚向他伸出手去,陆子臣起身,走到她身边,在榻沿上坐下,予楚伸手将酒盏送到他唇边,“真以为朕把你当琴师了?”

      她朱唇开合,眼神却蛊惑着他,他就着她的杯子饮了一口酒,可不知是不是喝得急了些,他呛了起来,脸颊微红,予楚伸手抚着他的背替他顺气,“有时候朕觉得你一点也不像是陆霄的伴读。”

      陆子臣闻言滞住,看向了她,却见她眸带笑意,“他倒没你这般娇贵。”

      她这话倒也不算错,陆子臣虽一副逆来顺受的模样,在榻上更是任她予取予求,但是予楚总觉得他越是容易磋磨,越是不同寻常,他常在隐忍,仿佛以色事人并非他所愿,予楚倒起了逆反之心,愈发想折磨他一番。

      “臣侍只是不擅饮酒。”

      予楚伸手钳住他的下颌,他唇上莹润,还带着酒渍,予楚拉了他的衣襟,他半撑着身子,和予楚只隔了方寸,她倾过身来吻住他,她的吻落下之时,他闭上了眼。

      他被她吻得气息大乱,竟不知何时,她的手探入衣领,在他胸膛上轻触,似抚又似无心撩拨,他隔着衣襟按住她的手,“陛下,这里不可……”

      他是予楚的侍,比不得正君,不过是取乐之物,什么时候要不过随她心意,故而他无法拒绝,只能婉拒说地方不对。

      予楚在他耳边轻笑,“你误解了。”

      那手抽了出来,陆子臣像是松了口气,可下一瞬,她的手藏在他的衣/袍下,抽开了系带,伸了进去。

      ——————

      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殿中轻烟袅袅,予楚依旧好整以暇地靠在榻上,取了一方帕子擦拭着手指,辛总管跪在殿里,予楚问他,“可说完了?”

      辛总管小心答道:“是,皇夫还请陛下今晚过去用膳。”

      予楚轻声道:“朕忙完就去,你去回禀吧。”

      辛总管退了出去,眼眸在屏风后暗暗窥了一眼。

      听到人走了,陆子臣才从屏风后走出来,衣衫已经收拾妥当,丝毫没有方才的散乱。

      予楚将那方帕子丢在地上,他垂眸看了一眼,低下/身去将它捡起,收拢在袖中。

      他抬眸看了予楚一眼,没有说什么,予楚轻声唤他,“阿霖,过来。”

      予楚嘱咐他几句,“你太瘦了些,平素朕赐给你的补品也多吃着,若是哪日蜀中来了人,莫不是会以为朕在欺负你。”

      ———————————

      辛总管是王之泓身边的人,今日去紫宸殿时不巧,他在宫中已久,什么事没见过,刚一进殿,听见男子的闷哼声便止住了步子,带他进去的心英大人也停了下来,退回殿外,只称是立正殿来人,皇帝让他过去。

      他这才又走了进去,只见陛下在软榻上靠着,衣衫完好,惠卿背对着他起身,脚步极快,转去屏风之后收整衣衫,他跪着答话,陛下擦拭着手,懒懒问了句,“中宫可有事让你通传?”

      王之泓听他回禀予楚今日会过来,便道:“让御膳房准备着吧,晚间把太女接来,陛下快离京了,一家人还没机会好好吃顿饭。”

      辛总管称是,王之泓这才觉出他今日有些怪异,“怎么了?”

      辛总管便将今日见闻一五一十地告知了王之泓,王之泓听得眉头紧蹙,挥手让他退下,心头堵得厉害。

      予楚平日里临幸哪个君卿,他已经当作寻常,新入宫这两人,也就陆子臣恩宠多些,这人也算温顺,没有像沈西诚那般不知分寸,肆意争宠,可今日辛总管描述的画面,让他觉得那不是宠幸,倒像是亵玩,他难以把那个人同予楚联系上。

      一直到晚间予楚过来,他的心情都未得舒展,安安如今稳重又好学,多次得太傅夸赞,予楚很是满意,可也瞧出王之泓心情不虞,等安安吃饱了,便让心英先送安安回去。殿里只剩他们两人时,予楚往他碗里夹了些菜,“怎么一副茶饭不思的模样,也没见你动筷子,安安用膳时偷看了你许多次,你也没察觉。”

      王之泓只道:“没什么胃口,你先吃吧,我去偏殿沐浴。”

      予楚撑起下巴,思忖片刻,没觉出自己哪里不对,却不知他又在犯什么别扭?

      等予楚沐浴回来时,王之泓已经躺在榻上,手里的那卷书被他握得变了形状,予楚睡在里侧,将他手中的书抽出,身上的冷香沁进他的鼻间,予楚靠在他胸前,“究竟怎么了?如此闷闷不乐。”

      他撑着身子,吹熄了烛火,帷幔内一时昏暗起来,予楚以为他想要,便伸手去解他衣带,他却按住她的手,“睡吧。”

      予楚这时便明白过来,她坐起身来,“今日你宫里的人同你说了些什么吧。”

      王之泓若是承认了,辛总管免不了被惩处,即便予楚猜了出来,他还是否了,“没有什么人乱说话,我昨日兵书看得久了,今日有些乏累。”

      王之泓哪里都好,就这生闷气的毛病怎么也改不了,从前她脾气不好,两人新婚没多久便冷过几次,可如今连安安都这么大了,他又是皇夫,少不了要哄他一些。

      予楚便解释了几句,“原也没什么,我对他们的心意你又不是不知。”

      黑暗里看不清他此刻神情,只听他声音冷淡,“你既然知道他是什么人,行事便不该这么……”那些话他突然说不出,“总之,我不希望别人说你是个荒唐的君主。”

      被正君教育起了房中事,予楚也有些控制不住性子,便要起身,王之泓声音有些慌乱,“你要去哪儿?”

      “让你眼前清净。”

      王之泓早就听人说过,予楚是个吃软不吃硬的脾气,一时也软了下来,“我也是为你着想,天也冷了,你这么晚回去万一受了风寒。”

      他这么劝着,予楚又躺了下来,只是不再同他说话,王之泓默了半晌,又问她,“去骊山行宫的事可都准备好了?”

      她只“嗯”了一声,王之泓又道:“还是多带些护卫,不如我随你一起去吧,或者你带了谢昭去,只带陆子臣一个,怕是有些不妥。”

      予楚侧过身来,“你不会还是在介意他吧?”

      王之泓不答,予楚决定将那个隐藏的秘密告诉他,凑到他耳边轻轻说了几句,果然听见王之泓紧张起来,“那你还敢带他?”

      予楚轻笑一声,“有何不可?既然都敢将人送来,我又担心什么?”

      王之泓哪里还有心思想些别的,“你可真是,让我说你什么好。不如你带了云起过去吧,他心机计谋超于常人,应变周全。”

      “你就这么信不过我?”

      王之泓叹了口气,“我只是担忧你的安危。”

      予楚搂住王之泓的脖子,靠在他怀里,王之泓将她拥住,“早日平了陆氏之乱才好。”

      予楚轻声道:“我去骊山少不得一月,你就真的不想要?到时候可不要怪我。”

      王之泓轻笑一声,将她拢在身/下,唇覆了上去,折腾到半夜才休。

      他前一个心结解开,又生了旁的心结,予楚有些困倦,他还拉着她不放,非要问她当初纠缠自己之事,他仔细回想,总觉她对自己少了些亲近,多的不过是些花言巧语的哄骗,予楚哪里会说真话,懒懒回应道:“我敬将军如山,哪里敢轻薄,唯恐亵渎了将军。况且从一开始,我便存了礼聘你为王君之念,和旁的男子自然不同。”

      明知道她不过是敷衍自己,王之泓听了这话还是受用,终于不再追着不放。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花开》番外三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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